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73章

谭砚邦当真是没辙了。

他怀疑忘川伤的不止是王爷的眼睛,顺便也伤了脑子。王爷明明恨不得把人绑在身边,又总是表现得克制冷静,也就他整日跟在旁边能看得明白。

“王爷……”

“出去,关门。”

谭砚邦只能退了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门房又忽然来报,说王妃回来了。

不等谭砚邦反应,刚关上的房门啪一声又打开了。

“王爷?”谭砚邦吓了一跳。

“让开。”周远洄如履平地下了石阶,大步迎了出去。

谭砚邦跟在后头都看傻了,他家王爷不是看不见了吗?为什么比他走得还快?

喻君酌喝得并不算多,祁掌柜心疼外甥,不舍得让他喝太多。但架不住他酒力太差,几杯酒下肚人就不分东西南北了。

“舅舅,我不住下了,我得回家……”喻君酌被周远洄抱着,嘴里还在念叨。周远洄被他口中“回家”这个字眼取悦到了,面上因为等待太久积攒的阴霾,立刻散了大半。

“不住……”喻君酌说。

“为何非要回去?”周远洄问他。

“唔?”喻君酌伸手摸了摸周远洄的脸:“舅舅,你怎么变英俊了?”

周远洄抱着人进了屋,又让人打了水来,给他擦脸和手:“告诉我,为何非要回去?”

“为何非要回去?唔……因为,王爷怕黑。”

“……”周远洄手上动作一滞,第一次知道自己怕黑。

喻君酌喝多了话多,但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一会儿说要回家,一会儿说得回去陪王爷睡觉。

周远洄哭笑不得,问他:“你方才在你舅舅面前,也说要回来陪本王睡觉?”

“舅舅,不难受,王爷待我好。”喻君酌喃喃道。

“王爷如何待你好?”周远洄低声问。

“他,把我带回去……帮我治伤。”

周远洄一手在少年脸上轻轻抚过,心中又开始描摹对方此时的模样。他记得,喻君酌喝了酒以后面颊会变得很红,眸中会盈着水光,看上去可怜又乖顺。

“你喜欢王爷吗?”周远洄问他。

“唔……”喻君酌不知是应声,还是无意发出的低喃。

“如果王爷死了……”

“王爷不会死。”喻君酌打断他。

“万一死了呢?”

“是我克死的吗?”他语气中透着悲伤。

周远洄伸手在他眼角一摸,果然摸到了眼泪。

“不哭,没事了。”周远洄有些后悔,不该这么逗他。

“他们说我命里带煞,都是我害的……王爷是为了救我。”

周远洄把人揽在怀里,不禁有些懊恼,他从不知道喻君酌竟一直在自责。那日的刺客本就是冲着他来的,若没有对方出言提醒,他也未必能躲过。

喻君酌窝在他怀里,总算慢慢平静下来,呼吸变得均匀。

周远洄一直等着人睡着,小心翼翼凑近,在少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喻君酌的唇很软,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周远洄碰了一下觉得不够,又贴上去亲了亲。

“嗯……”睡梦中的人无意识轻哼了一声。

周远洄心神一荡,含住他的唇珠轻轻咬了一下。

“救命!”喻君酌抬手乱挥了两下,梦呓道:“有东西……咬我。”

周远洄:……

第47章 情郎?

喻君酌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一觉直睡到次日晌午才醒。

刘管家怕他难受,特意让人给他煮了暖胃的汤。

“王爷呢?”喻君酌洗漱过后独自用了早饭,朝刘管家问:“怎么没见王爷?”

“王爷一大早就去书房了, 跟谭将军聊公事呢。”刘管家说。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祁府的人送回来的。”刘管家笑道:“原本祁掌柜已经着人来知会说你不回来了,但你不愿留在祁府, 说是不放心王爷。”

喻君酌记忆断断续续,大部分细节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半夜睡觉时有什么东西在咬他, 还咬了好几次。

“王妃怎么了?”刘管家见他神色异样, 问道。

“没, 没怎么。”喻君酌起身去铜镜前照了照,发现自己的嘴巴并没有异样。

将军府里肯定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昨晚,兴许是他做的梦吧。

用过饭后不久,上回给喻君酌裁衣裳的裁缝又带着徒弟上了门, 说是要给喻君酌和周榕裁冬衣。

“淮郡的冬天不像京城那么冷,但冷起来也不好受, 还是得穿得暖和一些才好。”刘管家道。

“我身量应该没怎么变, 给榕儿好好量一量,他长得快。”喻君酌说。

裁缝这趟上门不止是量尺寸, 还取了好些料子来,让喻君酌选一选衣料和颜色。喻君酌让周榕自己选了颜色, 他则只挑了素雅的颜色。

不过他很快想起周远洄喜欢鲜亮的颜色, 便又挑了红色。

“去让王爷也选一选颜色吧。”喻君酌说。

“王爷吩咐了, 说他不要。”刘管家道。

“为什么?”

“呃……这个, 老奴倒是没问。”

“王爷是有冬天穿的新衣服?”

“王爷前几年冬天大都是在南绍过的,淮郡府里还真没什么冬天穿的衣裳。”

喻君酌拧了拧眉,又看了一眼那些料子, 朝裁缝道:“王爷的尺寸你应该都有吧?照着他先前做武服时选的颜色,各做一身。”

“好嘞。”那裁缝忙应下。

刘管家给了赏钱,又着人将他们送出了将军府。

“王妃,有件事情老奴有些拿不定主意,还得请王妃费费心。”刘管家说:“这个月十九是王爷生辰,咱们是在府里摆酒给王爷庆贺,还是去酒楼?若是摆酒,要请那些客人?”

“王爷生辰?”

“是啊,头几年王爷在南绍,也没怎么在王府过生辰。有一年他倒是在京城,但陛下在宫里给王爷摆了宴,所以府里没再操办。”

淮王殿下生辰,该怎么过?

喻君酌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任何经验,他从小到大都没人给他庆祝过。

“这个我也不大知道,要不你做主吧,在府里摆个宴,宾客……到时候问问王爷的意思。”喻君酌想了想,又问:“寻常人家过生辰,都是怎么过?”

“就是摆个宴庆祝,再送个贺礼什么的,也没多大稀奇。”刘管家说。

“贺礼?”喻君酌问:“王爷喜欢什么贺礼?”

刘管家不由失笑:“这贺礼自然要是王妃自己挑的才有意义,老奴觉得,王妃不管送什么,王爷都会高兴的。”

自己挑贺礼?

喻君酌没收到过贺礼,自然不会知道该送旁人什么。

但这是他们成婚后周远洄第一次过生辰,他既然知道了,总该有所表示。于是喻君酌当即点了个护卫跟着,去了淮郡最热闹的那条街。

街上商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

喻君酌进了一家玉器铺子,铺子里的伙计见他一身贵气,赶忙迎了上来,态度十分殷勤。

“过生辰,一般送什么礼合适?”喻君酌问。

“敢问公子要送的是什么样的人?”

“呃……”喻君酌不知对方问的是身份,会错了意,便描述道:“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比我高这么多,是个武人,长得很英俊。”

“此人是公子的兄长?”伙计问。

“不是兄长,是……”大渝朝鲜少有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喻君酌不想亮出身份,便含糊道:“比较亲近的人。”

那伙计一看他那副模样,支支吾吾耳朵还泛着红,便猜到了大概。

“若是交好的男子,生辰可送玉佩,玉簪,成对的玉珏也可,公子请看。”那伙计忙朝他介绍,“这对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制的,公子可以买一对,自己留一块,送出去一块。”

喻君酌眸光扫过伙计推荐的东西,拿不定主意该买什么,便道:“都要了吧。”

“啊?”伙计一愣,立刻眉开眼笑道:“好嘞,这便给公子都包起来。”

“还有别的吗?”喻君酌觉得这些还不太够。

毕竟这些玉佩,玉簪什么的,拿在手里就一小块。

“公子……买了是要送给情郎吧?”伙计笑问。

“嗯。”喻君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却没否认。

大渝朝男子成婚的例子不多,但断袖应该不少。先前他去花楼时,就看到里头有不少男子搂着男子亲近的,所以他并未刻意隐瞒。

“那还真有一样好物件,就是不知公子……想不想送。”

“什么?”喻君酌眸光在铺子里扫了一圈,“拿给我看看。”

“这物件虽好,但不好登大雅之堂,乃是房中助.兴之物。”伙计说着从柜台下头取出了一个木匣子,他当着喻君酌的面将那木匣子打开,露出了里头摆着的一柄玉.势。

喻君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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