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 第40章

“阿行,你现在已经算是谢氏研发部的员工了,一会儿让宋洋带你去转一圈,不过他只负责替你引荐,之后聊什么看你自己发挥。”

谢行接过高脚酒杯,抿着唇点了点头,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样正式的场合,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早晚要迈出这一步。

更不能像上次在温泉山庄时一样,一直躲在哥哥身后,成为秦煜嘲笑他的把柄。

今天的造型师给谢行做了一个很有少年气的微分碎盖,额前的碎发也用定型喷雾做了造型,衬得那对平时看上去就已经足够漂亮的眼睛更加深邃。

宁柯压下了又想去摸谢行头发的手,只是温雅地笑了笑,说了声:“乖哦。”

等到宋洋带着人走了,他才转过身替自己去拿酒水,他刚想去看看那红酒是什么成色,伸出的手却在半路上就被拦了下来。

“哎,阿宁,你这小身板喝什么酒。”

连看都不用看,宁柯就知道能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也就只有段原了。

他收回想拿酒杯的手,直起身就看见段原正抱着胳膊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身旁是一身雾霾蓝一字肩短款礼服裙的段瑶,小姑娘脸上一副颇为不高兴的神情,估计刚才又和他哥吵了一架。

宁柯不想理他,就去问段瑶:“瑶瑶今天怎么也来了?”

段瑶对着宁柯倒是终于笑了一下:“我妈给我订了条新礼服,想要看我穿。”

宁柯了然地点点头,一旁的段原对于自己被忽视了这件事分外不满,插嘴问道:“你家小孩儿呢?”

宁柯抬眼瞥了他一眼,又向远处扬了扬下颌:“和宋洋在一起呢。”

“呦。”段原闻言十分夸张地感叹了一句:“你还舍得把他单独放出去呢?”

宁柯随手给自己端了一杯热橙汁,仰头喝了一口,看着正在和不知哪家公司的高管说话的谢行,其实看上去也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小孩儿总得长大,我不能帮他一辈子啊。”

“说的也是。”段原叹了口气:“我爸当时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转手就把公司丢给我了。”

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香槟杯碰了碰宁柯的:“我还有个珠宝的合作要谈,回见了阿宁。”

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段原又和他妹妹说了什么打趣的话,总而言之是气得段瑶狠狠掐了段原的胳膊一把,疼得他嗷嗷乱叫。

宁柯眯眼看着这对兄妹打打闹闹的背影,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点困惑。

他总觉得自己和阿行这对兄弟,与段原和段瑶这对兄妹之间的氛围完全不同。

但是哪里不同,他好像又说不出来。

第55章

其实鲜少会有让宁柯感到困惑的事, 就算有,他也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

所以他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不过等到那杯橙汁都快被喝完了, 他也没能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身旁又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晚上好啊,宁先生。”

宁柯微微侧过身, 就看见秦煜的助理,那位叫作萨拉的年轻姑娘正站在他身边, 对着他举起高脚酒杯微笑着示意。

即便她的年龄可能并不比段瑶大出多少, 但是两人呈现出的风格却是截然不同。

萨拉银亮色的头发被盘在脑后,鬓边则是精致的编发, 闪亮的钻石和珍珠发饰点缀其间, 修饰脸型的碎发也鬈曲着垂落在颊边。

是一种不同于华国女生的漂亮。

其实宁柯一直认为, 他和腾云的恩怨仅仅在于和秦煜之间, 至少目前和他人无关,所以对于萨拉, 他自然还是态度友善的。

而且,做了两辈子的公司总裁,估计没人比宁柯更清楚姑娘们在职场里总是会更艰难一点,所以不论如何,他总是愿意给她们更多的耐心。

对于秦煜的火气,自然也烧不到她身上。

宁柯转过身换了一杯和刚刚拿给谢行的相同的酒精饮料,抬手碰了一下萨拉的杯子:“晚上好,萨拉小姐。”

萨拉笑了一下,转过身和他一起靠到酒水桌边,看着不远处正在打打闹闹的段家兄妹俩。

她歪头看了一会儿, 却是轻声开口道:“他们关系真好,不是吗?”

萨拉的华国话虽然说得很好, 几乎没有口音,但也有着外语学习者的通病,就是蕴含的情绪不太充沛。

不过此时宁柯听起来,却依旧能听出那一种隐秘的羡慕。

他又难得的有点讶异,偏过头看了萨拉一眼,就看见她那对湛蓝色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就好像是突然看见了漂亮裙子的小女孩儿。

宁柯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答道:“他们是兄妹嘛,从小一起长大的。”

闻言,萨拉倒是笑了下:“可是我和秦煜也是这样的啊。”

听到这话,宁柯才想起之前谢明珏和他说起过的腾云集团的家族传统,所以……其实萨拉也是那位董事长收养的女儿?

“你是他的妹妹?”

萨拉耸了耸肩:“算是吧,毕竟我们对着同一个人叫父亲。”

“他今天没来?”宁柯这时才想来这件事,抬眼随意在宴会厅里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秦煜的身影。

“没有。”萨拉摇了摇头,举起红酒杯抿了一口,说道:“他现在可没有心情来参加晚宴。”

“我找你也是因为这个。”萨拉转身把酒杯重新放回酒水桌上,低头从自己背着的手包里翻出了一张卡片递到宁柯手边。

那是一张做得很精致的名片,应该还喷了香水,浅绿的颜色,用银色的花体英文写了「萨拉·帕特里克」的名字,下面附着两个私人号码。

宁柯低头看了一会儿,才单手接过来,听见萨拉在他旁边接着说道:“前些天父亲刚找他谈过一次,不知说了什么,但是估计也不是好事。”

“如果你们那边有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可以来找我聊聊,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闻言,宁柯有些讶异地挑了下眉梢:“萨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萨拉端回酒杯,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我一直对他们的一些看法不太赞同,没关系的。”

“从小呢,我们就被父亲教导要学会摒弃情感,我和秦煜,以及其他那些孩子们之间并非是寻常的兄弟姐妹,而是竞争对手,是仇敌。”

“不过我在这方面做得一直不太好,秦煜也总是说我有时候太过感性,所以即便到了华国之后,做决定的一直也都是他,我只能去做一个普通的助理。”

“不过我觉得他们说得不对。”萨拉对着宁柯举了一下酒杯,那对湛蓝色的眼睛依旧清凌凌的:“我觉得拥有情感是人类最伟大之处。”

“就像你和你的……”她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小朋友。”

“还有他们。”萨拉又对着不远处正在给段瑶殷勤端小蛋糕的段原:“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家人。”

宁柯垂下眼,睫毛敛住了眸子里的神色,他突然感觉这经历有点神奇,从前自己也曾极为渴慕过的亲情和友情,现在不仅有了,还成为了别人羡慕的对象。

青年掀起眼帘,抬手碰了碰萨拉的酒杯:“你说得对。”

“不过我替我朋友问一下,我感觉你应该算不上讨厌段原,是真的不喜欢他吗?”

自从段原第一次遇见萨拉之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段原似乎从没放弃过追求她,不过好像还是连一个正式的见面机会也没有过。

更别说那些下落不明的玫瑰花了。

闻言,萨拉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可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们应该查过我父亲吧,别骗我说没有哦。”萨拉摇了摇手指:“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装傻。”

看见宁柯笑着点了下头,她才接着说道:“他最知名的事迹应当就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接连谋。杀了他的五个兄弟,不过你们大概还不知道……”

萨拉说到这里不禁寡淡地笑了一下:“他还亲手枪。杀了他的父亲,也就是腾云的上一任董事长。”

“其实我有时候看秦煜,也总会觉得他说不定会做出相同的事情来。”

“所以……”萨拉又耸了下肩:“这下知道我们家里都是群什么样的疯子了吧?我可一点都不想去祸害别人。”

“但是最可怕的不是疯子,而是被疯子盯上。”

萨拉说完便仰起头,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把空杯子对着宁柯晃了一下:「所以祝你好运了,宁先生。」

这还是宁柯第一次听见萨拉说英语,她的英文发音和本人看起来一样优雅,一样赏心悦目,看起来和那样一个家庭半点关系也没有。

他看着女人离开时裙裾摇曳的窈窕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

……

这场宴会余下的时间里,宁柯基本都在茶歇区试图解决自己的晚饭,只是偶尔有相熟的合作方过来搭话的时候才会随意聊几句。

等到他吃到第二盘曲奇饼干的时候,宴会已经快接近尾声。

“呦,阿宁,难怪我今天一晚上都没见过你,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闲。”

段原已经扯开了让他感到分外拘束的西装外套,单手揣着西装裤口袋晃到了他身边。

宁柯抬眸瞥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盘子放回桌子上:“你项目谈完了?”

段原“嗯”了一声,却是对着宁柯指了指不远处的调酒吧台:“别在这儿待着了,去看看你们家小孩儿。”

闻言,宁柯挑了下眉毛,却还是抬步直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问道:“阿行怎么了?”

身后的段原好像实在拼命忍住笑,几秒钟之后才重新开口说话:“他挺可爱的。”

等到宁柯走到吧台边,就看见谢行正枕着胳膊趴在大理石台面上,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见有人过来也没有动弹。

宁柯眨了眨眼,偏过头又去问了宋洋一个重复的问题:“阿行这是怎么了?”

宋洋有些歉疚地笑了笑:“刚才没有看见,小少爷好像和别人错拿了一杯自由古巴。”

“劲儿很大的鸡尾酒,朗姆酒配可乐,他估计之前都没怎么碰过酒吧。”段原挤到两人中间,有些好笑地接着说到:“他趴这儿没反应很久了,谁叫都没用。”

“什么话都说了也没用,这才叫你过来的。”

宁柯抬手捋了一下谢行额前散落的头发,弯下腰轻声叫他:“阿行?”

出乎人意料的是,听见宁柯的声音,谢行居然难得的有了反应,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想仔细看清眼前晃动的人影。

头发被捋上去之后,宁柯才发现从谢行的眼尾一直到鼻尖两侧都蔓延出了一片绯红,知道的是喝酒上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刚哭过一场。

就像是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却还要执着等在原地,满心期待着主人回来的小狗。

宁柯不觉笑了笑,低头越发凑近了谢行的脸,好让他能看清自己,又温和地叫了一声:“阿行?我们回家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宁柯几乎能闻到他鼻间呼出的酒气,是混合了朗姆酒的醇厚和可乐的清甜味道,一点都不难闻。

好像很漫长的几秒钟之后,谢行慢吞吞地直起了身,仰头看着宁柯,哑声说道:“哥哥?”

宁柯从前从来没有照顾过喝醉酒的人,严格来说是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不过这时却难得有了耐心,他淡淡“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要回家吗?”

但是谢行下一秒的动作却超出了他的预期,少年直接向他扑了过来,胳膊一把圈住了宁柯的肩膀,把头窝在了宁柯的颈窝,还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他在宁柯耳边语调有些黏糊的开口,好像是终于找到了家的小动物:“……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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