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学完医就回我消息 第8章

冉星拖长音调,啊了一声,抬眼看面前的男人。

今天周六,两人都不需要值班。

邱遂辰搭了套休闲运动服,剪过头发,比上次见面时短了不少,半垂着眼,目光在护手霜礼盒上。

冉星没伸手接。

邱遂辰抬下巴:“送你。”

冉星放下扫码点餐的手机,表情略警惕:“为什么送我?”

邱遂辰张开就来:“地瓜,回礼。”

冉星思路转了两下,才伸手去接礼盒,盒子不重,掂了两下便放旁边空位上,冉星比较感兴趣的是:“好吃吗?”

问的是地瓜,邱遂辰:“不错,很甜。”

“全吃完了?”

“嗯。”

“会一直放屁吗?”冉星询问专业医学人士。

邱遂辰脸上缓缓露出个问号。

冉星补充:“我没多吃,所以不清楚。”

邱遂辰:“……”

冉星一脸好学生求知欲。

邱遂辰叹了口气,满足学生的好奇心:“地瓜是产气食物,一天进食过量确实会产气,但适量的话只要人的肠胃健康,一般是不会一直……嗯。”委婉消音。

“这样啊。”冉星懂了,问题不在地瓜上,在苏英里的肠胃上。

邱遂辰拿手机:“点菜吧,他家卤肉盖饭不错。”

冉星刚才进过点餐页面,对其中一道菜挺感兴趣:“他们家的海蛎煲紫菜好吃吗?”

邱遂辰想了想,刚要评价,身后窜出个熟悉的问候声:“是邱老师吗?”

第6章 相亲

点餐的动作再次被打断。

冉星跟着邱遂辰往声源处望,只见一位已经开始穿短袖的男生在朝他们打招呼。

来者是邱遂辰带的男规培生,名曰纪风华,纯纯东北大个头。

邱遂辰放下手机,给了纪风华一毫无温度的眼神。

纪风华先嗨了声,自圆其说:“哦哦真是邱老师啊,邱老师打扰了,邱老师再见。”然后饭也不吃了,拔腿就跑。

冉星刚想打招呼,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冉星:“这?”

邱遂辰继续点餐:“别他,我一学生。”

冉星碰了碰身侧的护手霜礼盒:“他不会到处说吧?”

“到处说什么?”

冉星被问住。

邱遂辰表情纯粹。

冉星嘴角轻轻一撇。

好呗,能说什么,不就是一学生撞见俩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起吃顿饭嘛。

邱遂辰不逗冉星乐了,缓声解释:“他性子闷,不是乱说话的人。”

冉星半信半疑。

“这家菜味道不错,”邱遂辰进入吃饭状态,“你说的那个紫菜煲味道还可以,想吃就点。”

冉星:“好。”

中餐烟火味浓,热乎滚烫,餐馆气氛暖洋洋。

而另一边,被老师评价为“不乱说话”的小纪同学离开餐馆,另选旁边一家牛肉面馆,边点餐边拍一拍冷师妹的微信头像,炸她一句:“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大瓜。”

冷玲玲在宿舍泡面配文献,脾气很暴躁:“有屁快放。”

纪风华:“邱老师的瓜。”

冷玲玲、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师兄!饿饿!饭饭!”

纪风华,坐地起价:“补我三天的病历。”

冷玲玲:“……你踏马。”

***

这顿饭冉星吃撑了,菜色味道好吃到卷舌头,结账时冉星找老板要了餐馆名片,准备下次点外卖回去吃。

邱遂辰要开车送冉星回家,这回冉星没拒绝。

第一次坐邱遂辰的车,还是上次那辆黑色奥迪。

车内清洁干净,有股淡淡的不知名香气。

两人话不多,邱遂辰安全把人送到小区楼下,冉星礼貌性咨询:“学长,上楼喝杯水?”

邱遂辰摇下车窗,人没下车,拒绝了冉星的邀请:“还有点事,下次吧。”

冉星回以:“好的,下次再约。”

客套话说到位了,今天的约饭也就结束了。

冉星回家洗了个澡,时间还早,冉星摆烂了一阵,窝在床上打了把游戏。

但晚上的睡眠质量有点不太好。

海蛎和生蚝都算牡蛎科,滋阴补血。

一整个后半夜,冉星做这许多稀奇古怪和邱遂辰有关的梦。

梦里自己和邱遂辰喘得厉害。

次日醒来,冉星顶着张燥红的脸,懊恼地起床洗床单。

为洗去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冉星一口气做了两套卷子,准备好两篇范文,再备了一堂文言文课程。

一个周末就这样乱七八糟地过去了。

距高考还有两月不到的时间,高三语文组安排了一周两次的模拟测试。

周一一早语文课,冉星就把第一场模拟测试安排起来。

突击考试,发试卷时学生们统一嗷嚎上几声。

冉星板正着张脸,坐在讲台上监考。

讲台下是一群埋头奋笔疾书的高三学子。

班里一片安静,仅有唰唰的写字声,偶尔卷子翻页的唦唦声。

还没正式入夏,气候清爽。

半开的窗外,新冒出枝芽的树叶偶尔随风飘动。

静谧的周一大早,冉星恍惚间,走了会儿神。

冉星想起大学那会儿的事。

邱遂辰他们临床医学的课程比其他专业都要紧凑。

偶尔冉星没有专业课,就会假扮邱遂辰的同班同学去蹭人家医学院的专业课。

邱遂辰性子安静,冉星活泼闹腾,跟在邱遂辰身边叽叽喳喳,缠人得很,专业课也是冉星没皮没脸求着邱遂辰带他,他才有机会进教室蹭课。

那天也是这样舒服的早晨,冉星跟邱遂辰听内科讲课。

奈何隔行如隔山,冉星看不懂黑板上教授写的什么肾上腺皮质功能、糖皮质激素功能,听得迷迷糊糊,搞不明白。

不懂就算了。

安安静静看邱遂辰上课就行。

邱遂辰是年年拿奖学金的学霸人物,课堂上从不开小差,讲台上老师讲什么,邱遂辰就在笔记上写什么。

冉星单手支着脑袋,安静欣赏邱遂辰奋笔疾书的勤奋模样。

窗外是满树叶随风飘动的飒飒声。

一切美好到像浩瀚天际边上的月,梦幻得过分。

冉星心里一直住着个叫邱遂辰的白月光。

即便后来出事,冉星也不舍得把邱遂辰从心上摘掉。

这么偏执的暗恋程度只有冉星外婆知道。

外婆知道他心里有个忘不掉的神秘男人。

可随着年纪和时间的增长,外婆更偏现实主义,同性可婚后冉星没逃过外婆给他安排的“相亲”决定。

工作这几年偶尔相过几次,但除了吃顿饭就没有了后续。

年少时的邱遂辰太过惊艳,以至于后来冉星看谁都少了那么点意思。

现实主义的外婆给的念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开始。

比如相亲就是一段新故事的开始。

冉星对外婆是尊敬的,每次外婆给的相亲任务冉星都没拒绝。

他会乖乖赴约,但赴约后的结果,那就不一定乖了。

这次的相亲对象外婆只给了个碰面地址,美名其曰:“拆盲盒,留惊喜。”

冉星得到消息后还笑外婆:‘’时尚啊,知道我们年轻人喜欢刺激的小花样。”

外婆:“是怕你见了照片,瞧了模样,连出来和对方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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