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弗黎,她才第一次感受到,有人会在背后推动她、帮助她走到所有人面前,理所应当的让她承担、负责和管理她能做到的事,哪怕是用“偷懒”作为借口。
她不是谁的附属品,她是雪莉男爵,是弗黎的妻子,是路易丝的妈妈,她是她自己!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抱了好一会儿,直到路易丝发出不满的哼声,弗黎才舍得放开,“走吧,他们应该都等急了。”
斯蒂文频频看向大门,见弗黎和雪莉总算出来了,连忙拉开马车门,然后示意亚瑟出发,不一会儿,长长的马车队和骑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教堂驶去。
教堂门口,西尔斯神父穿着明黄色的教袍站在两根大罗马柱的中间,胸前是月亮女神的画像,头戴象征纯洁的白色圆帽,其他几个侍从的穿着打扮也很隆重。
弗黎抱着孩子和雪莉先行下车,两人在教堂门口和西尔斯神父寒暄片刻,等亲戚们陆续进去按照座位坐好后,仪式也即将开始。
蒂凡尼作为omega长辈,路易丝会由她带着入场,雪莉理了理女儿的衣领,让弗黎把孩子递过去:“路易丝就拜托您了。”
“放心交给我,你们快进去吧。”
弗黎看了一眼附近站岗的卫兵,和亚瑟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牵着雪莉来到最前排的座位坐好,她俩的旁边是莱亚斯和梅琳达。
所有人到位,西尔斯神父拿着本福音宝典缓步上台,后面的侍从和修女们立刻开始大声吟唱,伴随着歌声,西尔斯神父开始念祝祷词。
“在月亮女神的见证下,一个新的生命降临,她是卡佩家族新的延续,在洗礼日这天,迎接来自亲朋好友的祝福€€€€€€”
冗长的祷词念完,所有人站立起来,一齐看向教堂门口方向,蒂凡尼的女儿手捧装着圣水的银壶,走在最前面,中间是抱着路易丝的蒂凡尼,后面则是其他几个omega亲戚,带着各自的孩子一路走来。
最前面是未婚的omega,代表着纯真无瑕,中间是受洗礼的孩子,后面的是孕育了孩子的人,这个顺序很有讲究。
气氛庄严而神圣,但又被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染上一层温馨,路易丝被重新交到了雪莉的怀里,蒂凡尼说完祝福语,回到自己座位上。
接着弗黎和雪莉抱着孩子上台,五个洗礼见证人也一一上台,詹妮弗和查尔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面,差一点就走的同手同脚。
神父接过银壶,走到一个石块砌成的梳洗台前,上面镶嵌着一个银盆,将圣水倒进去后,大声宣布:“接下来,我将奉月亮女神的名义,为路易丝€€卡佩施洗。”
雪莉解开路易丝身上的小披风,将她的小脑袋露出来,正对着银盆上方,神父拿起一个银碟,舀着水从路易丝头上淋了三遍,然后伸出手在她头上抚摸。
“以月亮女神的名义,洗去一切原罪,并赐予你健康长寿,愿疾病远离你。”
路易丝被凉凉的水淋了一头,“哇”的一声哭出来,顶着一头湿发重回雪莉的怀抱后,路易丝被哄了几句,很快安静下来。
西尔斯神父从一旁的侍从手里接过蜡烛,举着蜡烛向弗黎问话:“月亮女神在上,您虔诚的信徒路易丝€€卡佩,作为她的母亲,请说出你的名字。”
“弗黎€€卡佩,还有她的妈妈雪莉€€冯。”
神父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他将蜡烛点燃,然后递给弗黎,弗黎接过后和雪莉并排站在一起,面朝宾客,所有人一起唱祝歌。
查尔斯唱的心不在焉,频频看向手中的稿子,就这么短短几句话,他却慌的不行,还好不是他一个人紧张,大家看上去都差不多。
祝歌很快结束,弗黎将蜡烛递给第一个见证人,莱亚斯同母异父的弟弟亨利,高大英俊还带有一点忧郁气质,一直在修道院潜心学习,莱亚斯指明要他做见证人,说是他的祝福能让路易丝收获智慧,弗黎看看这人出色的相貌,很怀疑莱亚斯的说法。
“路易丝€€卡佩,愿你享受自然和阳光,享受每一个季节,迎接每一年的变化,愿你永远快乐。”
下一个是詹妮弗,她接过蜡烛,柔声说道:“路易丝€€卡佩,愿你在人生的道路上,即便面对荆棘和困难,也勇往无前,我会祝福你,陪伴你,见证你的成长。”
轮到查尔斯了,他接过蜡烛的这一刻,突然不紧张了,“路易丝€€卡佩,愿你的心灵如清泉般纯净,智慧如晨星般明亮,在人生的旅途中,总能找到光明与指引。”
五个见证人说完祝福语,弗黎和雪莉上前感谢,至此,整个洗礼仪式结束。
教堂外的民众等啊等,迎来车队又送走车队,总算等到神父出来派发面包,他们隔着卫兵,远远的能看到陆续出来的贵族们,以及被抱在怀里的路易丝。
“莱亚斯伯爵真的病了吗?看着精神还不错,话说这个排场我还是第一次经历呢!”一个有点年纪的自由民对着身旁的妻子说道。
这个妻子把领到的面包塞到袋子里,拉着还在看热闹的丈夫往回走,“小家伙还等着呢,快回去,何况比起莱亚斯伯爵,我更喜欢现在这个大人,你瞧瞧,多么慷慨!”
“你说的有道理,听说工地那边的薪水也很可观,这位大人可真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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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是从下午开始,弗黎回去后先把衣服脱了,她现在特别怕热,六月的温度多穿一件就让她热的受不了。
“你出汗了?丝塔茜,让女仆打盆温水进来。”雪莉伸到弗黎衣服里,摸了摸她的背,果然是湿的。
等女仆把温水端进来后,雪莉让弗黎坐在床边,脱掉她身上的T恤,然后用毛巾替她擦身。身上干净了,弗黎放松仰躺在床上,等雪莉替她挑了一件衬衫和一条西裤后,才站起来自己换上。
丝塔茜都看习惯了,女仆服侍夫人,夫人服侍大人,大人服侍猫,所以最大赢家是大咪和小咪吗?
中午两人随便吃了点零食,反正下午宴会有的是吃的,而且桑切斯现在忙得不可开交,为了准备这次宴会,整整15个厨娘供她差遣,这还不够,搬运、清洗、挑拣、宰杀,差不多50个后勤人员在忙活。
那66个孩子更没闲着,城堡的仆从忙不过来,他们被分成三队人马,负责打扫地面、采摘野花和装饰布置,被斯蒂文指挥的团团转。
两人下楼后,又是一轮轮的寒暄和社交,路易丝作为今天的主角,哪怕睡着了也被弗黎和雪莉轮流抱着,抱累了就交给身后的亚瑟,因为自从出生后身边就没安静过,路易丝在吵闹的宴会厅里仍旧睡得很香。
丽贝卡和一群孩子早就玩疯了,特别是查尔斯两个儿子,詹妮弗和查尔斯忙着聊天八卦,根本没空管自家孩子,吵得大咪主动跳到弗黎腿上。
“大咪你饿了啊?斯蒂文,通知桑切斯,宴会开始。”
莱亚斯今天装了一天冷酷,感觉还挺好,不用应付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抱到路易丝,就听到那么离谱的话,因为一只猫饿了所以提前开宴?
不管她怎么想,仆从们开始陆续端来前菜,一盘盘精致好看的冷盘,瞬间把孩子们吸引住了。
“爸爸!这是什么?”
查尔斯哪里知道这是什么,但直接说会显得他很没有见识,“你问问你的祖母,爸爸去倒杯酒。”
莱亚斯:€€€€€€€€€€€€
她哪里知道这些是什么!除了火腿奶酪和一道蘑菇塞了内馅的她认识,其他的根本没见过。
前菜大多是一些冷盘,比如卡布里沙拉、炸芝士条、芦笋培根卷等,桑切斯的摆盘弄的和米其
林三星似的,其实翻来覆去就是那些早熟的蔬菜和水果,顾及着他们的接受程度,什么擂椒皮蛋、口水鸡根本没拿出来。
可一众亲戚和谢里尔几个男爵哪见过这种世面,从看眼色模仿着吃,一直到手速飞快的吃,连聊天都顾不上了。
宴会厅里越吃越安静,外面花园和广场那边却是热闹非凡,虽然菜品没那么精致,但自助餐的模式吃起来格外欢乐,卫兵们更是放开了吃,像艾莉丝和丝塔茜这种小情侣,就打情骂俏地腻歪在角落里。
等到主菜上来后,宴会厅里众人问都不敢问了,一个个像呆楞的傻子,看着桑切斯飞快的片烤鸭,然后演示如何卷如何吃。
10只烤鸭片完,桑切斯带着鸭架走人,众人摸索着开始自己卷,下一刻此起彼伏的夸赞声响起,全是“嗯!好吃,太好吃了!”这种匮乏的形容词。
后面陆续又上了红烧肉、普罗旺斯烩菜、法式羊排、勃艮第牛肉等,一道接一道,每一道对他们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
吃到最后,没有一个人是不撑的,桌面上剩的全是空盘子,几个omega捂着嘴打嗝,感觉不好意思满脸绯红。
雪莉可以说是吃的最少的,每种浅尝一点就饱了,她更爱眼前这盘水果,“这是什么?我很喜欢。”
“蜜瓜,我就知道你爱吃。”弗黎不喜欢只吃菜的感觉,问厨房要了一碗米饭,拌了红烧肉的汤汁吃。
莱亚斯看弗黎吃的香,也想来一碗的,可她实在吃不下了,想了想这些稀有食材和菜肴的美味,冷不丁问到:“这些东西你耗费了多少代价?”
代价?不都是自己种的?要什么代价。
弗黎装傻:“您庄园里不是也种了?我只是采购了一些缺少的食材罢了。”
莱亚斯白了一眼答非所问的弗黎,自己问的代价是这个意思吗?要知道这么多新奇的作物,肯定是从其他国家比如遥远的东方弄来的,高产美味的作物哪个国家不保护?尤其是种子,要弄到是很难的一件事。
“难不成你贿赂了东方哪个高级官员?还是王室成员。”莱亚斯不死心,追问道。
弗黎自己算了算,这些种子的积分,耗费的人手,酿造了一年的酱油,等等加在一起。
“差不多,您知道的,我一直和东方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至于代价嘛,无法估量,超出您的想象。”
一旁的雪莉很清楚弗黎在农田上付出了多少心血,赞同的点点头。
莱亚斯呼吸一窒,卡佩家族的家底不会被弗黎挥霍一空吧!
第90章
宴会的顺序因为大咪进行了更改,于是跳舞变成了最后的环节,弗黎好久没和雪莉共舞,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你今晚真是美极了~”
雪莉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弗黎身上,手臂娇娇柔柔的环住她的脖子,很享受这种二人时光,“感谢赞美,那些吟游诗人演奏的音乐,远远比不上你。”
“噢?是吗,明天的婚礼上我来演奏怎么样?”
“那艾莉丝可真是走运,这场婚礼一定会让她铭记于心。”
众人实在太高兴了,因为这次的宴会规格完全是超出想象的高,就连葡萄酒都远比自家酿的要好喝,仆从们只能一趟一趟的搬酒。
整个城堡只有宴会厅里还在热闹,外面的卫兵、属下和孩子们吃饱喝足,有的继续巡逻,有的则早早休息,这样一来减少了厨房不少工作量。
等到晚上九点多,还是没有散场,这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丽贝卡她们难得有这么放纵的熬夜机会,玩的满头大汗热量耗尽,和雪莉撒娇要披萨吃。
“那就让厨房再做点披萨和点心,雪莉,你困了就先带路易丝上去吧,这里交给我。”
雪莉顺从的答应了,有了路易丝后她们睡得比之前要早,毕竟孩子晚上总要醒个一两次。
莱亚斯几个有点年纪的也扛不住,宴会厅里只剩下年轻人还有精力说笑和玩纸牌,弗黎陪着玩了几把实在太困,把场子交给查尔斯,自己躲到楼上抱着雪莉睡觉去。
等第二天醒来,听说这群人一直闹到了后半夜,弗黎只剩下佩服,她年纪轻轻已经熬不动夜了。
“母亲您醒了?正好和我们一起用餐吧。”弗黎不邀请也没办法,人已经坐下了。
莱亚斯不客气的舀了一碗粥,拿过一个咸蛋剥开,用勺子挖了挖,金黄色的油脂立刻流了出来,“还是你这里做的好吃,再给我送点过来。”
“没问题,对了,母亲,待会儿我让斯蒂文给您一本册子,之后两个庄园需要做什么,都罗列在上面,还要麻烦您配合。”弗黎说完还挖了一勺桑切斯牌自制肉松,喂给桌下的大咪小咪。
“还有?!真是难以置信,我把一切都交给了你,你还要指使我干活!”莱亚斯气的暴跳如雷,之前说好了去庄园养身体,她还幻想了一番没事钓钓鱼,有空就画画的生活,结果呢?
弗黎这家伙要建什么新城区,弄了多少人去那干活,两个庄园塞满了借住的人,就连她的属下都要塞过来。这些就算了,之前又要安排农奴春耕,种植什么作物也要配合她的手下,还要提供吃的喝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事要做啊?自己掌管着一整个领地的时候,都没有像今年这么忙碌,如今马上要收获了,居然还有干不完的活要交给自己,甚至还准备了一本册子!
“等明年就轻松了,母亲,我之后准备建造一个美术馆,将您和雪莉的作品放在里面展览。”
莱亚斯心头一动,这个办法她怎么没想到呢?不过自己到底是谦虚谨慎的性格,这种事也就弗黎做的出来。
“咳、是吗?不错的主意,雪莉,等路易丝大一点,你有空还是要多多练习。”
“我会的,母亲大人。”
雪莉微笑应了,她画画只是作为一个生活的调剂,没有莱亚斯那么热爱,像什么乐器、音乐、雕塑之类的,她都很感兴趣。
用好午餐,雪莉去招待陆续醒来的亲戚们,丝塔茜和艾莉丝去教堂宣誓结婚,弗黎则让斯蒂文把查尔斯和那100个实习官员叫过来,商量司法部门具体的规划。
昨日的宴会厅被打扫一空,换上干净的桌布,厨娘端来不同的甜点零食和饮料,等所有人入座后,弗黎站在最前方,面向所有人说道:“首先,我要告诉你们,法院、检察院和警察署这三个部门,分别负责什么,三者之间又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先说警察署,和治安署职责相差不大,主要是人口户籍和治安管理两个方面,小事情按条例处置,当遇到重大的犯罪事件,谁能告诉我,你们该怎么做?”
警察署的主负责人莫妮卡硬着头皮站起来,不确定的回答:“调查清楚,然后上报给检察院€€€€€€”
弗黎肯定地看了她一眼,夸赞道:“说的很好!”
莫妮卡顿时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饮料镇定下心神,继续认真的听下去。
“检察院收到警察署的请求后,核实情况,下达逮捕令,然后把案件递交至法院,由法院给出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