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教授他追悔莫及 第52章

冯小垒接过这道眼神,顺手往刑向寒这一指,“我蹭他车。”

“恩。”

冯教授点点头,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

冯小垒两手一摊,“你说老头也真是,我还是他亲儿子呢,每次都这么数落。”

“就他这一天天的打压劲儿,我居然还能保持得这么.......哎你等等我!”

“别走这么快啊!”

冯小垒正侃侃而谈,旁边刑向寒已经走出三米远了。

他往前跑了几步,忍不住在后面说,“别生我气了吧,上次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在小岑面前开玩笑。”

他是真没预料到那出。

后来刑向寒把酒杯砸桌子上,差点让周围人以为他俩是来掀场子的。

“晚上咱一块儿喝酒,这回我请行不行啊!”

刑向寒脚步微顿,回头看他,“就现在吧。”

结果大白天的。

两个原本坐在茶室里,和一帮知名学者研究员讨论AI最新算法的性能评估。

此刻却坐在公园长凳上,脚边摆了一地的冰啤。

冯小垒觉得这个人脑子进水了。

“你确定大白天的咱俩得在这喝酒?还就......干喝啊。”冯小垒看他说。

“旁边有卖饼的。”刑向寒往前边抬抬下巴,手里已经打开一罐啤酒。

啤酒配烧饼?

冯小垒脑袋一抽。

叹口气,也跟着打开一罐啤酒,但没喝,就放在嘴边。

看旁边人沉默地喝酒。

遇到这种情况,要换个人冯小垒还能嬉皮笑脸的劝一劝,什么“别搁一棵树上吊死。”、“回头哥再给介绍个好的。”

或者最简单的让人找点其他事情做,譬如工作。

可以让任何一个工作狂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但眼前这个却不行。

冯小垒其实昨天在开会的时候就看出来,因为最让这个人赖以维持的东西,看样子也已经快没用了。

一阵沉寂过后。

刑向寒忽然往后靠,偏过头看他,“我上次跟你说过,为什么要在乎他怪不怪我。”

“你觉得我能做到么?”

冯小垒顿了片刻,不像之前那样只知道笑,“不用问我,也不用问其他任何人。”

“能不能的现在没有谁比你自己更清楚。”

刑向寒没说话。

后来他继续喝酒。

冯小垒难得一次也保持安静,也是头回在酒面前没喝一口。

不是不想,主要等会得有个人把车开回去。

直到刑向寒快要喝晕过去,整个人歪到一边,一条腿支着撑住身体,保证自己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他喝醉酒通常不会撒酒疯,就安静地坐着,也从来不会说什么胡话,要是闭上眼肯定就是睡着了。

冯小垒先收拾这一地的啤酒罐子。

才把旁边的人扛上车,放在车的后座上。

刚要把车开出去,突然听到后边的人在喃喃自语:

“分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凭什么你......”

后面说的刑向寒没说出来。

已经坐进副驾驶的冯小垒回过头,无奈地冲他:“既然如此,你就对人家好一点儿吧。”

他也是看不明白。

从他的角度,这两个人分明不是不在乎彼此,怎么好端端就分开了。

汽车开上三元北路。

国庆节快要到了,马路两边都插满了小国旗。

其实在大城市,节日的气氛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到了晚上会有喷泉灯光秀。

好容易等来长假人们要么旅游逛街看电影,要么宅在家里休息补觉打游戏,多的就不会再有了。

这点其实小地方也一样。

岑帆到的时候林建国刚睡起来,醒了以后看到他还特惊讶,几步冲人跟前,老花镜都忘了拿。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回来了啊!”

林建国激动地不行,原本听到外头有动静还以为是张叔又要过来找他打牌。

没成想是他家大外孙回来了!

“等着,我来给你下点面条,锅里还有昨晚剩下的汤圆,不是......你怎么不早点儿跟姥爷说呢!”

“好歹多买点菜啊回来备着啊真是,你等着啊,姥爷这就出去——”林建国说着就要往外走。

被人一把拉住。

岑帆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用的姥爷,我现在还不太饿。”

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寿星摆件,是他老早就雕好了的。

“生日礼物。”岑帆说。

林建国眼睛都亮了,小心地接过来,捧手里细细看着,嘴上却还埋怨,“哎,这花了不少功夫吧!”

“忙这个做什么,有那个时间多休息休息不好吗!”

“没花多长时间。”岑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往房屋后面的储藏室看了眼,轻声道:“我想先去看看妈。”

林建国捧着寿星老的手一顿。

反应过来以后叹出声,先是把东西搁桌上,又拍拍岑帆的肩:“你这孩子,每次一回来都这样......”

“去吧。”

储藏室门口镶着块黑色的布。

老式五斗柜上摆着一张黑白照片,原本放着童年玩具的地方也被香炉和蜡烛取代。

照片里的女人很美,笑起来和岑帆一样。

岑帆手里捏着一炷香。

屋里烟雾缭绕,他把这炷香插在香炉上。

“妈,我回来陪姥爷和您过生日了。”

“抱歉,上次有两个人过来,但这次只有我一个人了。”

岑帆深吸口气,上前轻拂面前的遗照,从头发到鼻子再到眼睛:“以后可能也只有我一个。”

“但是我会好好生活,每年都会回来看您。”

“我保证。”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岑帆没说。

这段时间太难过了,他不想抱怨给自己的母亲听。

就像二十三年前,他没有听姥爷的,像讲故事一样讲给自己的母亲,最后成了母亲一生的梦魇。

虽然那时候他才六岁,不理解对于他来说只是一次见义勇为的探险,母亲却像发了疯,抄起晾衣架狠狠抽在他背上!

又抱着他哭得泣不成声,整宿整宿地失眠。

在那之后,岑帆极少再跟母亲抱怨什么。

从房间出来后。

林建国正在外面擀饺子皮,听到动静后头也不抬,“快过来帮忙。”

事情已经过去太多年,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

但这并不代表不会难过。

岑帆出来以后没提这个,洗了手,把袖子撸高走过去。

“哦对,家里没醋了,一会饺子下锅,你到门口那小卖部里买一瓶回来!”林建国在旁边说。

“我现在就去吧。”

岑帆说着就要去外套兜里找手机。

林建国在旁边头也不抬,手里的饺子皮擀得飞起。

擀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趁人还没出门立刻把他叫住:

“哦对了,今天上午小刑给我打了个电话。”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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