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个刑向寒的电话,还有Jecky发来的消息。
[J:帆。]
[J:你和刚才那个人是couple么。]
岑帆低头给人回消息。
按照文字输入,把华夏语转成他们那边的文字。
[岑:不是。]
[岑:一路顺风,到了D国跟我说一声,东西我会邮寄过去给你。]
还没等发过去,Jecky又回了条消息。
[J:我刚想起来,咱们之前在灵山采风的时候,我好像见过他。]
第55章
岑帆一怔。
灵山......
[岑:你确定么?]
[J:对,一次是在画廊门口,还有一次,我不太记得了。]
[J:不过帆,我年轻,性格比他好多了,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嘛......]
Jecky一根筋的个性。
刚才的事没多往内里去,心里还惦记着让岑帆答应他的事儿。
[岑: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J:大哭.Jpg]
十分钟没发消息过来。
结果下一句又是。
[J:那我下次来华夏你得来接我!]
[岑:好。]
岑帆有些无奈,在他眼里Jecky就一孩子,直来直去的也很可爱,但他俩注定不可能。
但如果真是像对方说的,刑向寒曾经去过两次灵山,那就说明这两年对方一直知道他人在那里。
比起爽朗的Jecky,反复无常的刑向寒更让他觉得心累。
岑帆也想过换个城市生活,但如果刑向寒知道他在灵山,那换一个是不是大概率也会被对方找到。
岑帆叹口气。
拿了换洗衣服钻进一旁的卫生间。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以后脑子倒是没进去之前那么混乱。
他不跑了。
现在不是以前,他也不想再为这种事放弃眼下安定的生活。
第二天,岑帆早上七点就把车开出去。
他今天要去趟木雕室。
因为木雕室这段时间一直在装修,岑帆从回到江城以后就从来没去过。
两年没回来了。
刚进来岑帆都快认不出。
装修之后把几层楼里的房间做分割,分成不同区域。
修复的、外包圆雕的、视频剪辑运营、还有一个专门研究机巧装置的,中间又有一块共享茶水间。
沿着窗户边上有圈的软垫,当做会客室,楼上原来岑帆住的地方改成一个个带床“标间”,供员工中午休息。
布局专业合理,又不失人性化。
因为两年里工作室又招了不少人,陈开还把旁边一个两楼大平层也包下来,当做他们的第二工作室。
带着人里里外外走一遍,陈开冲他抬抬眼,“怎么样,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岑帆自打进来就到处看看。
转了一圈以后真心道:“很不错......”
只是看到一楼大厅里的照片墙上,挂着自己那个漂浮城堡的照片,还有旁边的拍卖成交合影。
“这个也要挂上去么?”岑帆有些尴尬。
“当然了,你现在可是咱们这儿的活招牌。”陈开眨眨眼:“现在那些和咱合作过的工作室当拿你当宣传,我不得也赶紧跟上进度。”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岑帆倒不是介意他挂自己照片。
只是......
看着墙上挂着的作品照片,岑帆轻触上去,“就是没见到实际买家。”
“这事儿我也帮你问过。”陈开说:
“但都没什么结果,一般中介不会泄露客户资料,主办方那边我几个熟人朋友也说不知道。”
岑帆沉默了。
理论上说,卖出作品和商品卖货一样,做艺术的都知道,决定参加拍卖会的这天,这幅作品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嗡嗡——
手机响两声,两条短信进来。
[刑:早。]
[刑:我到学校了。]
岑帆只看了一眼就收起来,随手左滑把所有消息删除。
但很快手机又响了。
对方发了张餐盘上边的鸡汤馄饨,看背景应该在华大食堂。
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发彩信了。
岑帆都看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以后赶紧把这条消息也删掉。
陈开一直站在旁边。
“谁啊?”
岑帆收起手机,“没谁。”
他这一句答的模棱两可。
陈开先是没接他这个,眼见这人手机又响起来,频繁地响了一长串,最后被对方不堪其扰的关机。
终是没忍住,“昨晚你那边挺热闹的吧。”
岑帆刚把关了的手机揣兜里。
看了旁边一眼后:“Jecky跟你说的?”
“人小J那是关心你,怕对方真是来找你麻烦的,又怕自己去找你耽误事,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陈开对他从来不端着,有什么说什么:“刑向寒来找你了吧。”
这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岑帆也没瞒他,“嗯”了声。
“啥时候碰见的?你这也没回来多久啊,不会刚回来就碰上啦?”陈开看着他说。
“之前在拍卖会上就见了一次。”岑帆说。
“拍卖会?”陈开眉头微挑,明显也有些惊讶,“他是特意去看作品,还是专门为了去见你啊?”
“不知道。”岑帆应了声。
要是之前还觉得对方是冲木雕去的,那现在到底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他不再说这个。
“开子,新来的学徒都到了么,现在可以开始了。”
陈开知道他的意思,也不非要刨根问底,只说:“培训室在二楼,你先准备一下,一会我让小梅带大伙进来。”
“行。”岑帆应了声。
机巧装置,因为之前的宣传,网店里现在订制这个的客户一下变得特别多,都没几个再买传统木雕摆件了。
他们在这儿忙了快一整天,岑帆还是最后一个走的。
原本陈开说晚上一块儿去酒馆喝一杯,但对方突然又说临时有事要先走,这里就只剩下他和几个木雕师。
不少人在论坛说起这个,都在感叹时代变迁。
小梅现在已经能独挡一面了,要领着几个学徒去拜访客户。
她先出去。
没一会又进来,走到岑帆旁边,小声说:“岑老师,外边有个帅哥好像一直在看你。”
“嗯?”
岑帆原本是背对着一楼窗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外看。
身量高挺的男人半靠在围栏上,黑色衬衫卷起袖口,露出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底下的高级皮鞋擦得锃光瓦亮。
整身的噱头和这周围这一切格格不入。
现在看到对方突然出现,岑帆已经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