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接过来。
却被旁边人一下捏住手腕。
对方把他的腕子完整地包裹在自己掌心,却也不敢用太大力,里边浑厚的热流不断地从内里涌出。
把岑帆往自己的方向扯了瞬:“你要跟他走么。”
岑帆现在只觉得难受,他其实谁都不想跟,此时此刻只想一个人待着,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是。”岑帆迎上他的目光。
眼见对方还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停几秒后道:“不可以么?”
“还是你又想像之前那样控制我,不让我跟其他人接触?”
刑向寒面上浮出抹受伤,只一瞬就松开手。
先是低下头,又瞥了眼旁边正在看热闹的齐铭煊,底下另一只手握拳以后又轻轻张开:
“我没这么想。”
这句话他在几分钟内重复了两遍,语气一次比一次重,像是岑帆一直在曲解他的意思。
“那就这样吧。”
岑帆背过身再没看他,从齐铭煊手里接过头盔。
一边戴好一边跨上他的车。
齐铭煊原本搁旁边看戏,在人坐到他身后的瞬间,忽然转过来,当着刑向寒的面帮人调节下巴上的系带。
岑帆下意识瞪大眼睛。
齐铭煊当没看见,弄好以后头往旁边故意偏了点:“好了。”
油闷再次轰上了天!
摩托车从人行道的斜坡一路冲到大马路上。
岑帆抓紧底下的扶手往后靠。
可即便是靠得再后,还是能看到车头右边的反光镜里。
男人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独立的身形,像是那条路上始终只有他一个人,却看不清任何表情。
“别看了。”前边的齐铭煊突然回头。
在两边过去的风中听不出情绪:“你老看他不如看看我,是谁刚把你从那儿解救出来的?”
岑帆被抓包以后装作咳嗽了两声。
收回视线后说,“不是故意的......”
齐铭煊往后又瞥了眼。
没出声。
摩托停在他们这栋楼底下。
人来都来了,岑帆不可能就这样让齐铭煊回去,也是才注意到他双脚前边放着的冰盒,上边摞着个大骑行包。
里边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
“你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岑帆再次讶然。
齐铭煊“啊”一声,绕到前边把盒子提起来,“这次去北市出差,他们那边的北极贝特别好,就给你捎带了些过来。”
岑帆接到手里。
两人一块儿进家门。
齐铭煊说的是真的。
盒子里的那些北极贝,个头大还新鲜,旁边一圈都用冰块保着温,刚一开盖子能闻到股海水味。
这么好的东西配盒饭实在是太浪费。
岑帆把顺回来的盒饭放冰箱,回头道:“那下午就吃这个吧,我再炒两个菜,冰箱里还有昨天剩下的鸡汤。”
“都行。”齐铭煊直接坐人沙发上。
大花早溜达到他旁边了,被他一把抱起来放怀里,玩闹得很热乎。
但没多久齐铭煊就到厨房里边给人打下手。
他也是个会做饭的,切菜捣蒜样样手拿把掐,没多一会配菜主菜全部准备好,只剩下炒了。
眼见两个菜下锅,齐铭煊道:“下次来我家呗,你这边条件太限制了,去我那里还可以做铁板烧吃。”
“你不是跟浩子一块住么?”岑帆问。
“那房子从我出差以后就丢给他了,我现在住我自己家那边。”
“跟你父母一块儿?”
“就我自己一个人。”齐铭煊没接着这个往下,换了个话题:“不过浩子应该也不会住那,他快结婚了。”
“结婚?”岑帆惊讶。
齐铭煊“啊”了声,又说,“人姑娘长得还挺漂亮,之前在路上碰见过一次。”
说到这个岑帆忍不住往旁边看眼。
认识这么久,似乎从没听这个人说起自己谈过什么对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谁都没提刚才在路边发生的事。
几个菜上了桌,中间是一锅新鲜的鸡汤。
齐铭煊给自己盛了碗,“这汤不错啊,就味道淡了点,”
岑帆正把一个北极贝放嘴边,有些烫口,但味道很好,浸入嘴里都是鲜甜的。
“年纪大的人喝不了太重口的。”他说。
齐铭煊差点一口汤喷他脸上,不高兴地冲人:“你说谁年纪大啊?”
“对面的,邻居。”岑帆抬头解释了句,又拿起桌上另一个北极贝。
这回往上面多淋了点醋。
“你和邻居关系这么好啊,还互相串吃的。”齐铭煊有些意外。
“嗯。”岑帆点点头,完了又道:“也不能算好吧,我都没见过他。”
“你没见过你就敢吃他给的东西??”齐铭煊瞪大眼睛。
现在小学生都没这么缺心眼的吧。
岑帆:“......”
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咳嗽两声后说,“我明天要去医院接姥爷,后天得送人回小板镇,真要去的话得再等等。”
齐铭煊刚一进门就在说大伙后天一块儿出去露营的事。
“那没事啊,反正组长给了我三天假,时间我自己定。”齐铭煊说到这儿又去看他:“刚出院能坐那么久车么?”
“老人家住不惯城里,非说要回县城住。”岑帆说到这儿直叹气,但也知道自己殴不过去。
他们吃完饭已经快晚上九点。
齐铭煊非要留在他这里住。
“大花都在我那住那么久了,我留你这儿一次也不碍事吧。”刚从浴室出来,齐铭煊裹着一身热气,杵在墙上道。
岑帆正把吃剩的碗放进洗碗机,闻言随口接了句“没事儿。”
Jecky那次是没办法,没有多余的枕头被子,留不了人。
现在这些都买齐了,之前陈开喝多了也曾经来他们家睡过。
“那就成。”齐铭煊笑了。
先是站在客厅里看他。
目光从岑帆后颈往下扫,到他的肩膀,再慢慢往腰下面走,一直到大腿两侧。
弯腰的时候,上衣往上,可以从里边隐约看到细细的,不是非常明显但很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觉得自己起初觉得对方像个女人的看法非常错误。
岑帆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站在冰箱跟前。
他这边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
两边的储物柜,靠近冰箱的地方刚好是个往里九十度的角,手只要撑在两边就能把中间那一块圈住。
齐铭煊原本站在原地擦头发,又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
还没走到。
岑帆突然回过头。
见他出现在这儿有些惊讶,又转回冰箱,翻了半天,从里面拿出罐运动汽水,冰镇地直接怼人肩上:
“是在找这个么?”
“啊?”这一冰倒是把齐铭煊冰醒了,接过来时都差点没拿稳。
下意识又道了一遍:“啊。”
岑帆被他这反应逗乐了。
从厨房里出来,想起什么之后又回过身,“这饮料是不是就之前那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的?”
齐铭煊拿手里看了看,也跟着笑出来:“是。”
岑帆也给自己拿了罐,两人坐在餐厅里一块儿喝。
既然要睡那肯定得先收拾。
好在现在是夏天,大男人哪儿都能睡。
“这个客厅的沙发可以拆开当沙发床,然后旁边的客房里也有一张小床,但没这个大。”
岑帆又喝了一口后问他,“你看你想睡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