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教授他追悔莫及 第102章

还没继续走几步里,岑帆就放弃了,想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叫辆车。

却在往前的一步略微踉跄,被人从后面一把抱起!

再度抬头,刚好凝上对方讳莫如深的脸。

岑帆下意识想皱眉,却发现自己连这样的力气也没有,只能道:“你怎么还没走......”

刑向寒先是垂着眼睨他。

胸腔里涌起了怒意,又被他尽数压下,只能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地就把人拽怀里,让对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

丝毫不管岑帆和周围路人怎么想。

再度坐进对方车里。

岑帆手臂往后抻,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坐直,感觉车在动,往旁边一瞥才发现眼前都是模糊的,只能凭着潜意识:

“去哪里......”

“医院。”

安静的车里,男人深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开口的时候状似和之前一样深沉,内里引去了担心和气急,对他的时候其实是柔和的,却又不容人有半点反驳。

岑帆心里有部分特别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对方在一起。

但靠在身后的座位,还是抵不住大脑里的倦意,沉沉地睡过去,陷进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椅背里。

睡得比这几天在家里还要沉。

刑向寒把人带到医院。

先挂号。

把人抱到病房的床上躺着,全程都没脱手。

没多久医生给挂上水,跟他交代岑帆的病情。

“眩晕症?”刑向寒皱眉。

“对,一般经常久坐,有脊椎病的人更容易犯这个毛病。”负责这个的医生冲他。

低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脸白得像张纸一样的岑帆,说:“他这应该不是第一次犯了。”

“这个病很严重么?”

“其实在年轻人里面挺常见的,但也需要引起重视,每天都得活动脖子和腰,不能一坐就坐几个小时不起来。”

“等到年纪大了,很有可能脖子抬不起来,后半辈子只能靠矫正器生活。”

刑向寒把他说的这些一一记下,沉声道,“好,我知道了。”

“谢谢医生。”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他和岑帆。

刑向寒坐在人旁边。

大手捋过他额上的碎发,往两边顺顺,试探到点汗,又拿了纸巾给他一点点往外拭。

万般小心的,像是对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已经忘记上次看着人睡觉是什么时候,来的路上心像是悬在空中,半天没法落下,只有现在这个时候整个人才真正踏实。

刑向寒觉得自己像是被劈成两块,其中只有躯壳还在自己这里,剩下连着血肉和心脏,全都捏在这个人手里。

他觉得岑帆牵动着自己所有的神经线,任何动静都会让他震颤,变得草木皆兵。

手背划过他微烫的侧脸。

内里除了无法抑制住的心疼,还有对这个人全部的渴望。

心尖微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控制住他的手指,拇指一寸寸轻抚他的下唇。

病房的门忽然被从外面敲了两下。

接着是一道讽刺的声音,“幸亏我来了。”

“刑教授还真是喜欢趁人之危。”

门被推开。

一身绿色亮片正装,喇叭裤,像是刚登台走秀回来的陈开从外边进来。

第69章

刑向寒看到对方并不惊讶,因为是他打的电话叫人过来。

现在只一瞥,走到病床旁边,从包里拿出份合同,“这个是今天他刚带回来的,你拿回去再让你们法务看一眼。”

他每次这支配人的语气听得人怪不爽的。

陈开冷笑一声。

接过合同后看都没看,先走到床边,试探地去碰了下岑帆额头,见没有发烧才松口气,冲旁边道:

“刑向寒,我不是你的学生,也没他那么好脾气。”陈开对这个人的讨厌从来都直接挂脸上。

半点不客气:“这里有我就可以,你赶紧回你那学校吧,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可耽误不起你们这种搞科研的。”

“我今天不去学校,就留在这儿陪他。”刑向寒声音很淡。

陈开还有话要说。

却在要出口的时候被人打断,“出来说。”

“他已经连轴转好几天了,现在脑袋还是晕的,你别吵醒他。”刑向寒说完这句就往病房外边走。

陈开呆立在原处。

看着对方背影,有种莫名的被屈辱到。

默默“啧”了声,回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还是跟出去。

结果一出来。

刑向寒不复刚才在病房里,“低眉顺眼”的模样,恢复成之前的面无表情,染上层不好接近的霜:

“你走吧。”

“这里有我就可以。”

陈开:“......”差点被他给气笑。

合着叫他出来就是特意要说这个?

“凭什么?”陈开挑挑眉。

“是我送他来的医院。”刑向寒看向他。

陈开不屑地开口:“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你自己死性不改,分明都分手了,还天天缠着人家不放。”

即便岑帆平时提得再少,他们那点事陈开心里一直跟明镜似的,“死缠烂打这种事真挺丢人的。”

“你这样做不是在博取他的原谅,而是在害他,害他好不容易从十年里走出来,又被你给拉下水。”

这些话陈开藏挺久了,好容易逮到人了完全是不吐不快,“你要真放不下他,就该尊重他的想法。”

“别一天天缠着人家不放,搞得像他真欠了你什么似的。”

这句话过后,刑向寒有接近半分钟没说话。

陈开都以为自己把人说动了。

想转身回到病房。

对方却突然开口:“为什么这一单要丢给他一个人来做?你们木雕室没有其他人么。”

陈开一愣,“那是因为......”

“他在元口市每天需要做的,几乎也是像这样从早到晚的连轴转,而且这样转了快两年。”想起刚才医生说的,刑向寒语气比刚才要重。

直视进对方眼睛,“现在精力和体力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再接一个这么大的设计。”

陈开原本很占理的面上忽然流露出些愧色。

岑帆的情况他是知道的。

但他们工作室,从原本的风生水起,到忽然一下失掉了几个大项目,逼得他太想把这一单给做成了。

其实除了网上那些舆论,还有他们招来的人,有的还是太年轻了,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上工作室的进度。

“这件事是我没考虑清楚,后续木雕雕制会都由我们这边的人来做,岑帆帆只需要后期审图就可以。”

陈开垂头丧气,想起什么之后又觉得不对,警惕地冲他:“你怎么对他在元口市的事情这么清楚?”

刑向寒没应他这个。

侧过身去,往前只走了几步,半路又顿在原处,“无论两年前,还是两年后,我对他都是认真的。”

“不管你们怎么说,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放手。”

刑向寒说完这个就又进去了。

病床上的人还没睁眼,眉头却紧在一起。

刑向寒覆手过去,轻轻去揉人两边的太阳穴,又从旁边拿了棉签,沾了点温水后一点点擦在他唇上。

直到人表情完全舒展开,整个人放松下来,才重新给岑帆量了遍体温。

他一直坐在这里没走。

中途自己学生给他打了个电话。

刑向寒走到病房外边,简单交代了几句。

回到病床的时候有医生过来换药,提醒说:“这个药打进去,病人醒了以后得赶紧带他去洗手间。”

“好。”刑向寒应了声。

岑帆气色看起来好不少,背上汗也发出来了。

但没完全醒。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