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两人的齿关很快都渗出血,深浓的血腥味很快在唇瓣之间划开。
下唇那块肉是最有痛感的。
刑向寒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先退出去一点,停留在他唇角的位置,再重新伸进去。
从前边揽住这个人的后颈,把两人嘴里的血一点点舔干净以后吞进肚子。
岑帆后来被吻的快要没法呼吸。
不知是被血腥味呛的还是因为其他,半瘫软在对方怀里,被迫抬头去接受人强势的吻。
唇瓣分开的时候。
岑帆用力推了对方一下,却也因为这个双腿发软,整个人差点跪到地上。
被人拖着后背抱回到椅子上。
刑向寒和他鼻子互相顶着。
拇指小心锴去他唇边的血渍,在人耳垂上轻捏了下,半个身体都覆在上边,“我先走了。”
“你慢慢吃,有任何需要就来喊我。”
“我一直在。”
直到人出去以后。
坐在凳子上的岑帆都没完全缓过来,撑在凳子两边的手微微发抖。
即便已经是不停地喘着气,上下浮动,却还是难以抑制住胸腔里狂跳的心脏。
刑向寒说走是真走了。
他也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给对方时间。
其实刚才那个吻不在他计划之内。
但心上人说话太气人,他到最后实在还是没能克制住。
刑向寒回到自己家。
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接起来那边语气非常不客气,“现在坐在一楼的律师是你给我们找的?”
“是。”刑向寒道。
昨天岑帆心情不好他能看出来。
上午趁人睡着的时候在网上查了一下,入眼的就是说他抄袭,还扯到之前那场拍卖会。
“他是我大学同学,目前是佑天事务所的律师,主要负责侵权、知识产权。”刑向寒说。
陈开那边本来还想说什么。
听到这句之后立刻顿住,再开口的时候咬紧了后槽牙:“够可以啊刑教授,佑天那边的律师都能被你找过来。”
佑天是江城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但排期很紧,基本有点经验的都需要提前预约。
陈开从昨晚联系到现在,那边都只用“即将受理”四个字来打发他。
“是。”刑向寒淡道。
“行......吧,我马上去跟他聊这事儿。”陈开揉揉眉心,想起什么后接了句,“哦对了,我查过这些帖子的来源。”
“说不定和上次到处传播那个碰瓷视频的是一伙人。”
这些他原本没准备和对方说,但上回就是刑向寒找人压的热度。
刑向寒进屋之后随手把钥匙丢到茶几上,道:“我会找人查清楚。”
陈开依旧看不上他,但多个帮忙的人也乐得自在,没拒绝,“行,等晚点我去看看岑帆帆,别把人整抑郁了。”
“他很好。”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那边刑向寒开口,像是故意的,“昨天喝了点酒,但是睡得很香。”
“你已经去看过了?”陈开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大叫一声:“你俩怎么又在一块儿啊,还喝酒?”
陈开如临大敌:“他喝还是你俩一块喝啊。”
刑向寒觉得没必要跟他交代自己和岑帆都做了什么。
无视对方的质问,直接挂了电话。
回到房间。
都是同一栋楼,他屋内的布局跟岑帆家一样,但隔壁的书房里却不像他原来那个家一样,只有冰冷的电脑和资料。
桌上的玻璃底下全是岑帆的照片。
陈开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会对岑帆在元口市的那两年这么清楚。
那是因为刑向寒从来就没有松懈对他消息的获取。
那两年,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去元口市小住,其他时间也找人在那儿看着。
但只是照片还是完全比不上真人。
想起昨天安静待在他怀里的人,他下意识舔舔嘴唇,里面还能感受到一点点刚才的血腥味,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对方。
刑向寒现在做的这些事,全都是那几年里所有思念和欲望的结果。
忍了、盼了这么久,绝对不会因为对方说的几句话退缩。
而一走廊之隔。
人刚出去岑帆就去洗手间漱口,把嘴里的血渍,连同对方的味道一块儿洗掉。
洗完以后呆站在盥洗池前边。
镜子里,他脸颊两边带着点红,唇上还留有一个明显的齿痕。
现在这个家里,尤其是他房间的每个角落,岑帆只要看过去,就会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刑向寒在床榻间耳濡厮磨。
像是回到了分手前,亲密得像是一对从无隔阂的恋人。
他抿抿唇。
拎起外套就往外走。
他现在不能待在这了,好像多待一秒都会被里面的氛围吞得半点不剩。
岑帆把车开出去。
他现在急需一件事情让自己冷静。
论坛里还在讨论他抄袭的事情,岑帆到的时候,陈开刚把律师送走,忽然一下看到他还挺惊讶。
立刻走到人车窗边上,敲敲后问:“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会?”
“已经休息够久了。”
岑帆没多解释,说着从车里出来,跟人一块儿往工作室里走。
里边除了几个做木雕修复的,其他工位上空了一多半。
“他们都去忙王总那个茶舍了。”陈开说着拍拍他胳膊,“别太紧张,都跟你说了没事儿。”
岑帆悬了一上午的心这才放下来点。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往四周看看。
其实他这次回了江城很少过来,一是走了两年,这儿虽然还挂着他的名字,但怎么说也不是他的了。
二是木雕室变化太大,人去人往,有的他连名字都没记住别人就走了,很快又有新的加入进来。
岑帆忽然想起齐铭煊之前说的,不在这工作了,连出去吃饭都不好意思跟着一起。
其实人和人的关系非常脆弱,稍微远一点,即便在同个城市,彼此的联系很容易就会断开。
他之前以为所有人都会是这样.....
岑帆先是盯着窗外,后来随手拿起旁边的木料和刻刀。
放在手里。
不到两个小时就做出个小猫头鹰。
陈开从楼上下来。
“声明已经发出去了,明天上午律师那边会发公函,起诉那群在网上的营销号。”
岑帆把雕好的猫头鹰放边上,“第一个说我抄袭的人是谁?”
“不知道。”陈开想了想,“好像是个外网的账号,浩子,还有......其他几个熟人也都在查,早晚会揪出来。”
他故意绕开刑向寒三个字没提。
岑帆也没就着这个多问,只是说:“之前经常看到有艺术家的作品被曝抄袭。”
停几秒又说:“可没想到这一回会落到我头上。”
“害,一般是关注越多的人更容易沾上这些破事儿。”陈开朝好友抬抬下巴,“这说明你出名了。”
说完这个又扯了个别的,“昨晚着急的没睡好吧?”
岑帆一提到昨晚脑袋就一怔。
定定神后道:“还好,只要别影响王总那单就行。”
“影响不了。”陈开说。
看着对方,其实想就着这个继续问问人现在的情况,但兜里手机突然响了。
陈开只一眼就揣在手里出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
人一走,岑帆收拾收拾也准备回去,该面对的早晚还是得面对,大不了以后他早出晚归,不在门口碰到对方就行。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岑帆回去之前得先去趟超市。
家里这段时间缺斤少两的,大花的鸡胸肉也快吃完了,得再进点货。
岑帆到门口的时候把冲锋外套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