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煊:“......”
看向对方没什么变化的脸。
转过头去,“算了没什么。”
说完这个,随手从离他最近的货架上拿下两包咖啡,垂着眼道:“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点事,得赶紧过去。”
“先走了。”
也不去管身后的岑帆,拿着速溶咖啡往收银台那里走。
可之前他们明明说好要一起挑挑后面去露营要用的东西。
岑帆很快变成一个人在超市。
齐铭煊的个性,经常不安常理出牌。
但今天似乎又有些太反常了......
工作会榨干人的精气神,他挑完东西以后,主动给人发消息。
[岑:我还在超市,你要是还有什么东西想买的,可以跟我说,我买好以后送到你们公司前台。]
岑帆发完这条消息就在超市里边逛边等,可直到在这儿兜了快两圈都没收到回复。
靠近收银台。
旁边的冰柜里摆着熟悉的运动饮料。
岑帆拿了几罐放购物车,却在这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念头从心里头出来,可等他伸手去抓又没抓住
出门以后。
见手机里还是没收到回复,他干脆不去想这个。
先提着几大包东西往地下停车场走。
刚把车从商场负一楼开出来。
等经过一个环形公路以后,却从后视镜里发现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
正紧紧地跟在他的车后边。
他直行对方直行,他左拐对方也左拐,路过前边弄堂的时候也是一前一后地先后穿过去,开到珞甫路上。
这很正常。
毕竟两辆车最终要去的地方是一样的。
岑帆抿抿唇,原不想多管,到了前边却还是变道,踩了点油门以后在最后两秒快速通过面前的红绿灯!
把其余的车远远甩在后边。
从这个路口开始,那辆黑色轿车一直再没跟上来。
到了小区。
岑帆先把车停好,提着东西回家。
先给大花准备口粮。
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有两屉卫生纸还在车里,没拿上来。
岑帆先下楼,下去的时候电梯里刚好有个人在听广播。
他手里拿着手机,听到的内容直接外放。
“一小时前, G1502江城城区近珞甫路发生多起车辆追尾事故,截至目前,事故已造成一人死亡,十几人受伤。”
“消防队员陆续赶到,事故原因还在调查当中。”
岑帆当时只听了一耳朵。
可到了楼下,忽然想起什么。
拿手机去查刚才的行车记录仪,看清楚以后立刻重新坐电梯上去。
冲到他们家对门门边,不停的用手拍门,边拍边喊:
“刑向寒!”
“刑向寒你在不在!”
他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和害怕。
岑帆知道从珞甫路到他们家,开车不到二十分钟肯定到了,绝不可能会拖这么久。
敲门没人应。
岑帆又坐了趟下去的电梯。
他现在脑子是空的,所有的行为都已经不受身体支配。
好像是被两根木偶线牵着走,完全不知道自己等会要干嘛,想干嘛。
他穿着拖鞋到自己车旁边。
刚把车门拉开,忽然被从旁边一把拽住胳膊:
“小帆?”
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明明离得近,但又像是他出现的幻觉。
见他没反应,对方又开口:“这么晚还要出去么?”
岑帆盯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原本要质问的话全都不记得,只看着他,嘴唇微微张开又快速阖上。
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刑向寒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耐心解释:“车没油了,我上一段路顺着去了趟旁边的加油站。”
接着有些担心,手放在他腰上,低头问:“怎么了?”
岑帆被他这突然的靠近弄得如梦初醒。
眼睛一瞬间睁大。
立刻躲开腰上的手,缓过神,把自己车的后门打开。
边开边说:“没什么,我抽纸忘拿了,下来拿一趟。”
他的动作很快,像是在拼命掩饰什么。
完了之后又有些后知后觉,背对着他道:“你以后不要再跟踪我。”
刑向寒一直靠在车门看他。
岑帆下来的时候只穿了件长长的家居T恤。
弯下身体在车里,腰线微露,很轻易的就能看到里边平滑的肌肉线条,白得反光。
那个地方他昨天才抱着摸过。
刑向寒薄唇微动,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人身上。
道:“我可以不跟着你,除非是你和那个人在一起。”
“我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岑帆说完这个,刚要把车门关上。
忽然被人从后面拖着腋下抱上去。
整个人全部跌进汽车的后座,没等他反应过来刑向寒也上了车。
车后座的门被“砰”一声关上!
很快他车的后座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刑向寒上车以后,单条腿跪在他双腿之间,从前边把他的手腕往后压。
“你要做什么?!”岑帆不可置信地喊出声。
对方却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眼里除了认真还有他压抑了一晚上的忍耐:
“小帆。”
“离那个齐铭煊远一点,我就这一个请求。”
岑帆挣扎着要起来,但他的车顶实在太矮,被这样抻着一点活动空间都没有,只能说,“他是我的朋友,就像陈开......”
“陈开可以。”
刑向寒说到这很快接上,低头去看他的眼睛,沉声说:“但那个人不行。”
岑帆被他压的快要喘不上气,拼命抬起脸,去看对方:“在你警告我之前,你得先回答我。”
“我拍卖会上的木雕,是不是你买下来的。”
刑向寒先是一愣,后来才在对方的目光下微微抿唇,“你知道了?”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其实在陈开告诉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
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岑帆有些茫然,“你为什么要这样?”
说到这又侧过身去,苦笑一声后说,“果然,论坛里的那些人没说错,我这个作品的拍卖结果就是假的。”
“为什么会是假的?”刑向寒不知道他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先是垂眼睨他,又捧着对方的脸把人转回来:
“我喜欢你的作品,拍下来自己留着不行么。”他说。
岑帆直接从后座上坐起来看他:“你到底是喜欢那个木雕,还是......”
“想要你和喜欢你做的东西有冲突么?”刑向寒不理解,停几秒又道:“你以前亲手做了很多木雕给我。”
“当时是我没有珍惜,我很后悔。”
岑帆因为这句话呼吸有瞬间的停滞,再开口时嗓音有点哑,嗓眼像摆塞了块柠檬,“这两个不一样......”
“在我这儿就是一样的。”刑向寒掌心捧着他的脸,低头看他:“我太想要了,不想让给别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岑帆眼眶微红。
“你永远都这么强势,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不知是想起以前自己做的那些木雕,还是因为眼前人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