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身后的人微微使劲儿,将岑帆扯进怀中的时候,一只手从前边爬到中间,又顺势钻进他的裤子里。
感受到那只手正在里边做什么。
岑帆浑身像触电一样,呼吸一颤,下意识夹紧大腿。
用力往后瞪了眼,对方才老实的把手退出去,只停在他的腰侧。
“你可以拒绝我,也可以不跟我在一起,但你不管是跟谁都不能是他。”齐铭煊没听到他这边状态不对。
语速越来越快,像是完全豁了出去:
“他到现在还都要看心理医生,那就是个精神病,你改变不了他的,谁知道他将来会怎么对付你!”
岑帆有一瞬间没有开口,看表情像是真的正在犹豫。
但很快他就又没法思考。
这次他不仅是他的裤子,连后背上贴着的衣服都没能幸免。
岑帆一下子咬紧下唇,胳膊往后一拐,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自动结束通话。
“你在做什么?”岑帆扭头冲对方,语气算不上好。
刑向寒凑上去看他的眼睛,快速道歉,面上看着却毫无悔意:“生气么?”
岑帆:“......”
说生气也不全是,只是对方真的不该在他讲电话的时候那样。
抿抿唇。
从地上捡起手机,就要往客厅的方向走。
结果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人从后面拽回来。
刑向寒从人肩膀的地方向下抱着他,抱着的时候低声道:
“下次不会了。”
岑帆根本不信他说的,没回应这个,只捏捏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背,“你的性子真要改改。”
刑向寒从善如流:“好。”
“我和齐铭煊没什么。”岑帆又说。
“嗯,我知道。”刑向寒答。
像是一拳反复打在棉花上,岑帆有些无奈。
“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断我,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朋友,你这样做是不尊重他。”
“可是他喜欢你。”
“所以呢,你要怀疑我么?”
两个人互相对立着。
刑向寒把他扯过来,两个人面对面,“不说这个了。”
“晚上想吃什么,我做。”
岑帆现在其实不是很想和他说话,被问起来也只随便说了几个。
刑向寒亲亲他的眼皮,浅笑一声后道:
“好。”
岑帆说是这么说,可当人真的拖着条病腿,“身残志坚”地站在厨房里给他做饭吃,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走过去道:“还是我来吧。”
“没事儿,你点的那几样都不麻烦,我这边很快就好了。”
刑向寒说着,从锅里夹出一块刚炸好的小土豆,包裹着甜酱和孜然粉后喂到人嘴边:“小心烫。”
油滋滋的小土豆外脆里软,里面的部分像是土豆泥,入口即化。
岑帆就着他手里的筷子,咬了一口后觉得味道非常熟悉。
惊讶问:“你怎么会做这个?”
刑向寒拇指揩掉他嘴角的酱汁,放在嘴里自己细细吮了口:
“不然你以为我加那个老板的微信是为了什么?”
说完以后把锅里剩下的油沥干。
剩下一堆金黄酥脆的土豆仔都被倒在盘子上,香味浸满整个厨房。
刑向寒边倒边说:“这个是油炸的,一天不能吃太多,等会意面我多煮一些,再烤个三文鱼,上面放点你喜欢的沙茶酱好不好?”
“你怎么对这些这么熟练?”岑帆奇怪。
“学了两年,怎么样都能熟练了。”刑向寒说。
揽着肩膀把人带到厨房门口,不让岑帆继续对着油烟。
岑帆没走,站在原地看他。
两年对他们的改变都很大,从不进厨房的人什么菜都手拿把掐,一直没回来的家却没有丝毫改变。
任何争执出来,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其实这么长时间,两个人都不好受。
刑向寒已经去旁边切生番茄,红红的番茄,切开以后汁水从案板一下流到桌上,又顺着挡板流回去。
岑帆远远看着。
突然问他:“你现在还在吃那些药么?”
第93章
刑向寒把刀放下,手洗干净以后过走来抱他。
“担心我?”
岑帆先没回答这个,又挣扎地从这儿出来,抬头往上看,
“那些药吃多了有副作用,对身体不好,你以后别吃了。”
刑向寒仍然秉持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起码表现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无比顺从:“听你的,不吃。”
“要是实在睡不着就喝点桃胶牛奶,但得是八点钟以前。”
“行。”身上人亲他的眉眼。
“还可以泡脚,这个也可以帮助睡眠,我之前在元口学木雕的时候经常这样。”
“嗯。”身上人轻抚怀中的喉结。
岑帆:“......”
几句话被人一个字应回来,轻飘飘,毫无力道,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听进去没有。
“你到底有没有放心上?!”岑帆无可奈何,这句话比之前哪句都硬气。
“反正有你在,你说的这些在我这儿都不是问题。”刑向寒继续低头亲他。
岑帆这回没再如他的愿,躲开以后皱皱眉:
“可我又不会永远待在你家。”
一个“不会”,一个“你家”。
厨房抽油烟机还在呜嗡乱转,原本低眉顺眼抱着他的男人表情微变,明显挺了下身体。
一声极沉的呼吸声后,忽然单手拖住怀中人的腰。
把他一下抱到厨房的岛台上,在对方的惊呼声中抬起头去看他:
“宝宝。”
“你还是想离开我对么。”
刑向寒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不复先前那般温柔,盯着他不放,骨子里自带的压迫又有初露苗头的迹象。
岑帆见状也不再复先前那样。
上半身瞬间紧绷在一起,流露出浓重的失望和防备:
“你又要关我?”
他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带了点轻喘,明显是被人给气的。
刑向寒静静地看他。
唇角紧抿着又松开,似乎是在和自己作斗争。
到最后他深吸口气。
从旁边又捏了块小土豆,塞到岑帆嘴里,又从前边搂住他的身体,让人趴下来,脸抵在自己肩上:
“没有,我不会关你。
刑向寒低下头,脑袋在人肩膀蹭了两下,磁性低沉的嗓音听着有些可怜,“我只是想求你永远别离开我。”
嘴里带着甜汁的土豆化开,连带化开的还有刚才戒备的心。
感受对方情绪的软化,岑帆不禁摸摸面前这颗毛绒脑袋,把刚才摸奶茶留下的狗毛全蹭人头上,耐着性子对他:
“不住在一起也没什么的。”
“我觉得之前我们之所以有矛盾,就是因为离得太近了,现在刚刚和好,要是再住在一起很容易变得和之前一样。”
“不会。”
刑向寒答对的非常笃定,软和的声线里是坚不可摧,“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再分开。”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岑帆其实心里也不想分。
刚才纯粹是身体里的条件反射,但也还是说明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