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手术刀，冷冷打量着这只自投罗网的羔羊，虽然他对异能力没什么想法，但有“外套”这样的异能似乎的确可以节省些路上的时间，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实验了。
不过首先……30米不行，远远不够。
“你知道吗？异能者的身体结构和普通人的身体结构是有细微差距的，尤其是他们的脑部。”齐木空助将手术刀轻轻擦过果戈里的头皮，划下几根凌乱的碎发，他看着果戈里的眼神充满探究，不像是看着活物，更像是看着一块实验材料，“我来帮你吧，将异能变得更加强大。”
齐木空助露出了笑容，他已经想到方案了。
实验大楼的楼外，费奥多尔低了低头，更加压低了自己的毡帽，微不可查地咳了两声。
果戈里没能出来，看来他失败了，果然，在齐木空助的地盘暗杀他还是太难了。
可就这样放任他融合其他世界，费奥多尔做不到，这个世间因异能而生的苦难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的怪物。
费奥多尔转身，瞳孔却骤然收缩。
“嗨！”太宰治抬起手对他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在这？”费奥多尔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个啊，因为乱步先生说齐木空助很重要，我们必须要保护好他，所以侦探社的人都随时待命呢。哦，你好像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合作的事情？毕竟我们和齐木空助只见过一面，聊了只四五分钟，但有些人，只是见上一面就可以达成合作了。”太宰治语气悠哉，第一时间上前握住了陀思的手，和他哥俩好一样搂住了他的肩膀。
“太宰治，你该知道……”
“想拖延时间吗？”太宰治微微一笑，说：“你的狙/击/手已经被干掉了，至于你能安排的后手，整个天人五衰，齐木空助已经为我们安排了资料，我们会逐个抓人的。”
费奥多尔的眼眸暗了暗，显然完全没料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费奥多尔，你的想法过于理想了，人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向来如此。”太宰治笑着，眼神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有几分感伤。
有些事情……
有些注定了的结局……
人在某些情况下是应该认命的。
“你会后悔的，太宰治。”费奥多尔语气严肃。
太宰治严肃地说道：“侦探社已经做好准备应对之后将要发生的一切了，杀死齐木空助非但不是最优解，还是最坏的选择。对于这方面的判断，我信任乱步先生。”
等待，是江户川乱步判断出的最优解。
一旦齐木楠雄回归，齐木空助立刻就会恢复正常，整个世界的乱局也将得到解决。
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不甘心啊。
太宰治回头看向实验大楼，仅凭一己之力便能将整个世界祸害成这样，在座的每个人都有逃不开的责任。
第25章 最终选拔
最终选拔开始了。
紫藤花环绕的高山上圈养着无数只只吃过一两个人的恶鬼，只要来参加的剑士们可以在山上存活七天，就可以通过选拔正式成为鬼杀队的队员。
炭治郎也参加了今年的选拔，他没有带昏睡的祢豆子，拿着鳞泷左近次的刀进入了大山。
齐木楠雄没有离开，他一直从旁看着，也观察着整座山的情况。
这座山上有一个boss，至少对炭治郎来说算得上boss。
那是个身体缠绕有大量手腕的异形鬼，也不知吃了多少人，就像是一座小山，移动起来地面都在震颤。
“你知道山上有一个超规格的大家伙吗？”齐木楠雄在发现手鬼后便告诉了产屋敷耀哉。
“他会血鬼术吗？”产屋敷耀哉皱眉。
“不会。”
于是产屋敷耀哉的眉头又渐渐舒展：“那就没关系了，你所说的手鬼虽然力量强大，但考核目标只是在山上存活七天，并不是杀死他。成为正式的队员后，他们还要面临更多的危机，甚至要面对那些拥有血鬼术的鬼，如果连手鬼这关都过不去，即便成为正式队员，也只会拖身边人的后腿，造成更大的伤亡。”
齐木楠雄对此很不理解，这太残忍了，明明可以避免的，难道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吗？
“齐木阁下，你所生活的世界太美好了，所以肯定无法理解我说的这些。所有来参与最终选拔的孩子都是在心里做好决定，哪怕拼上性命也要诛杀恶鬼的。他们每个人或是亲人被杀，或是恋人被杀，穷途末路之下才能发挥最极限的力量，这就是鬼杀队所有人灭杀鬼的决心。”
“让初学者面对手鬼，这不是白白牺牲吗？”
“培育师会将他们放过来参加最终选拔，说明对他们的实力多少有些信心，即便杀不了手鬼，至少也可以逃走。”
想起和产屋敷耀哉的对话，借着月色，看着下方手鬼的肆虐，齐木楠雄心底愈发不忍。
不，产屋敷耀哉错了。
或许这些孩子们的确有能力逃出去，但心理防线一旦被击破，极度的恐惧之下，人是无法做出合理反应的。
齐木楠雄当然也可以理解，毕竟猎鬼本来就是充满血腥与残忍的道路，会因为心理素质在最初被淘汰，本身就不适合走上这条路。
可是……
有人死了。
血肉被嚼碎，就连骨骼都被嚼得“嘎吱”作响。
手鬼兴奋又变态的笑声回荡在耳边，一群才十几岁的孩子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他们或许的确不合格，但还这么小的年纪，受些小磕碰、小挫折让他们成长很正常，但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太过了。
温柔如产屋敷，也有如此现实冷漠的一面。
齐木楠雄找了一片巨大的树叶，挡住自己的脸瞬移过去，一把拉住即将落入手鬼手中的孩子便迅速退走。
“是谁？那是我的食物！”手鬼不满地朝齐木楠雄发出怒吼。
齐木楠雄不理他，再次将跑得慢的几个人带走，在极致的速度下，手鬼只能无能狂怒。
“你这只鬼真是不懂规矩，没看到我都已经快抓到他们了吗？你去别的地方啊混蛋，这里是我的地盘！”手鬼对着齐木楠雄破口大骂。
齐木楠雄却不理他，听手鬼说齐木楠雄也是鬼，那些被救的孩子们吓得连忙逃走，不过这也正合齐木楠雄的意。
“他们跑了，他们都逃了！”手鬼急匆匆地要追过去，却被齐木楠雄拦住。
“你到底谁啊？那些食物都要跑了，好吃的食物要跑了！”手鬼急坏了，大手一挥便朝着齐木楠雄拍了过去。
齐木楠雄正准备抬手挡住，就听一旁传来炭治郎的声音：“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齐木楠雄收回了手。
与此同时，一道圆形斩击斩断了手鬼拍过来的手。
“快退！”灶门炭治郎一把拉住齐木楠雄的手臂，迅速朝后退了好几步。
灶门炭治郎心情激动，松开齐木楠雄后兴奋地说：“你怎么会在这？”
齐木楠雄叹了口气，虽然面部遮掩着树叶，但明显躲不开炭治郎的“狗”鼻子。
“来看看你。”齐木楠雄退到一旁。
手鬼这种配置，果然是要留给“主角”的。
“又来了啊，我可爱的小狐狸！”手鬼一见到炭治郎便兴奋了起来。
灶门炭治郎茫然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狐狸面具，“又来？”
齐木楠雄又朝后退了几步，总感觉手鬼要“开大招”了。
果然，在经过一通年号的“探讨”之后，手鬼一脚踩进了炭治郎的雷区。
“11、12、13……然后你是第14个。”
“你在数什么？”
“是被我吃掉的鳞泷弟子的数量，我早就决定要杀死那家伙的所有弟子了。我想想，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大概是那两个人吧。那两个人里，比较强的是有着罕见发色的那个小鬼吧，他有着肉色的头发，嘴部有伤。另一个则是穿着带鲜花图案和服的女孩子，虽然个子小，也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挺敏捷的。”
是锖兔和真菰。
齐木楠雄冷漠地看着手鬼，这家伙还真是喜欢在人雷区上蹦迪。
“那个面具，你头上那个狐狸面具就是标记，我记得鳞泷那家伙雕刻的面具上的木纹，跟他自己戴的天狗面具用的是同一种雕刻法，它是叫消灾面具来着吗？因为戴着它，大家都被吃了，大家都在我的肚子里，就跟鳞泷亲手杀的一样。我之前这么说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哭着发了火呢，然后她的动作也立刻变得僵硬了，我就顺势扯断了她的手脚，然后……”
灶门炭治郎再也听不下去了，举起刀猛地朝手鬼冲了过去。
手鬼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也伸长着手臂朝灶门炭治郎抓了过去。
“炭治郎……”齐木楠雄下意识朝炭治郎近了一步。
下一秒，他却看到了手鬼周围的锖兔与真菰。
两个小孩静静地站着，眼神同样担忧地看着炭治郎。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灶门炭治郎冲动之下被手鬼打飞，整个人摔在地上似乎昏了过去。
齐木楠雄终于忍不住又瞬移到了炭治郎身边，就看到手鬼再次伸出手朝炭治郎抓来。
不等齐木楠雄动手，灶门炭治郎已经一把抱住齐木楠雄的腰，抱着他险之又险避开了手鬼的攻击。
消灾狐面碎裂在地上，灶门炭治郎纵然满脸鲜血，眼神仍狰狞地怒视着手鬼。
“那双眼睛！那张脸——”
明明占尽优势，手鬼却像是突然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肥硕的身体吓得连连后退，最后不慎跌在了地上。
“不！不！不——”
手鬼用所有手捂住自己的脸，惊恐地大喊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伤害他的——”
“无惨大人——”
在手鬼喊出这个名字之后，整个身体急速膨胀，然后迅速炸/裂、消散。
眼睁睁看着手鬼消失，灶门炭治郎怔怔地注视着这一幕，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楠雄，他……”
“应该是无惨的禁制。”齐木楠雄拿纸巾为灶门炭治郎擦干净脸，无惨那家伙大概是终于明白了灶门炭治郎的重要性，下达命令让所有鬼不得伤害他。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印证了齐木楠雄的想法。
“恶鬼，不要跑！”
“你不要追我啊，救命！”
“告诉我将鬼变回人的方法！”
“不能伤害你，不能伤害你，你别过来！”
即便是被养在紫藤花山上的鬼，也统统从血液中得到了无惨的警告，他们挣扎尖叫着逃走，除了手鬼之前的攻击，愣是没有其他鬼敢碰灶门炭治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