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先去图书馆看看？”陈德宏对杜子恒小声的说着话，杜子恒倒是想要看看陈冉到底在图书馆看什么书，于是点着头说道，“行，我们先去看看吧。”
正说着，两人来到图书馆，原本图书馆的人便很多，尤其是在周末，大家都放假，很多学生喜欢到图书馆学习。好在陈德宏对于临江大学的图书馆很熟悉，没用多久就找到了陈冉。此时的陈冉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抿着嘴唇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东西似的，眉头紧锁着。
杜子恒原本是想要叫陈冉的，结果被陈德宏给拉住，“图书馆不许说话，你不知道吗？”
“尤其是大声喧哗。”陈德宏的声音很小，大概是杜子恒没有经常去图书馆的缘故，俊脸涨红，带着一丝尴尬的说道，“我现在才知道。”
“走吧。”陈德宏来到陈冉的身边，仔细一看，陈冉拿着的应该是一本学术期刊，全英文的。应该是比较硬核的学术期刊才对，杜子恒看了半天，学术期刊上的数学公式让他有点头晕，很多东西都没能看懂。让他看大学的课本他或许还有很多能够看懂，但要让他看学术期刊上的论文实在是过于勉强。
“陈冉。”陈德宏坐在陈冉的身边，因为是在角落，没有人坐在陈冉的身边。再加上陈冉年纪小，很多临江大学的学生还以为是哪个老师的孩子在这里，于是就没有坐在他的身边。
抬起头来，陈冉看见陈德宏的脸，以及杜子恒那双好奇探寻的眼睛，陈冉笑着询问道，“两位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呢？”
“哦。”陈冉看了一眼全英文的论文，“数学纪事，这部分是关于数论的。”
“能看懂吗？”杜子恒很好奇陈冉是真的能够全都看懂吗？到了他这个层次都不需要在装模作样给别人看。想玩就玩，想学就学。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都不会说一个字，反正他成绩已经好到一种地步。至于陈冉，那更是神人，就连陈德宏的父亲——临江大学数学系的教授都很肯定陈冉在数学上天纵奇才，那陈冉更不需要装模作样，再说装给谁看？根本没有必要。
“能啊。”陈冉点头说道，“有些地方比较难懂，不过还是有一大部分的内容能够比较轻松的看懂。主要还是计算上的问题。”
“筛法，是数论常用的方法，并且很多关于数论的内容都需要用到筛法。”陈冉挠着头，“这篇论文是关于筛法的。”
“陈冉。”杜子恒期待的搓了搓手，想着即便是不能追上陈冉，好歹也要努力一下。既然陈冉都能够看数学论文，他也想要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看懂全英文版本的数学论文，尤其是比较高深的论文。
“能不能推荐一下，你现在都在看什么样的书。”
“我看的都是文献和资料，最近一直在看关于数论方面的内容。”陈冉低下头，一边说一边看着文献，“如果你想要看的话，可以去询问一下管理员，数学专业的文献和资料挺多的。临江大学很全面，很多比较专业的东西都是临江市立图书馆没有的，只有临江大学才有。”
“诶。”杜子恒愣了一下，“我听说你去过华科大。”
“去待过一段时间。”陈冉不解的说道，“怎么了？杜子恒同学，你对华科大有兴趣？华科大确实是一所不错的学校，尤其是学风很是严谨。”
“在华科大的时间也是非常愉快的，能够学到很多的知识。”陈冉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现在之所以能够看文献和资料都是在华科大待过的那段时间养成的习惯。”
“是吗？”杜子恒听得有点意动，“诶，陈德宏你以后就读临江大学吗？”
“那倒不是。”陈德宏摇着头说道，“我还是倾向于京城大学。”
“你爸呢？”
“我爸当然是支持我的，京城大学是国内最顶尖的名校，我去京城大学读书挺好的。”陈德宏很纳闷，为什么杜子恒会觉得他父亲不支持他去京城大学读书。
“我还以为你父亲非得让你读临江大学呢。”
“我爸不会的。”
陈冉依旧还在看书，“陈冉，下午的培训你不去吗？”
“我刚才走的时候忘记给你们说了。”被杜子恒一说陈冉这才想起来，下午还得去培训。他看文献和资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计算，哪还记得什么培训之类的事情。
“你们要去吧？”陈冉反问了一句。
“对啊，我们要去。”
“那就好。”陈冉露出笑意，“帮我给老师请个假，就说我在图书馆查阅关于数论的文献和资料。”
“好的。”杜子恒嘀咕着，“还真不去参加培训啊，虽然很厉害，但也不至于一点面子也不给吧。”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陈冉并没有听见。倒是旁边的陈德宏看了杜子恒一眼，“他也不是不给老师面子，就是看着这些东西估计是走不开了。”
“我们走吧，留在这里，你也准备看看这些文献和资料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反正我是没能看懂的，很多东西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过深奥。”
杜子恒琢磨了一下，发现陈德宏说得还真是很有道理。就拿刚才陈冉看的论文来说，很多东西，他根本就没有看懂。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他杜子恒就是天才。但对于陈冉而来，他杜子恒大概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天才和天才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还要大，怎么说他也是从小就被人夸的天才，这个陈冉……简直让他心塞满满。
倒也不嫉妒，陈冉比他聪明还比他努力。杜子恒其实是属于那种没什么耐心的人，虽然很聪明，但很多时候学习这种事情全靠他一时兴趣。对比陈冉来到临江大学就泡在图书馆里，他来到临江大学之后恨不得把临江大学每一个角落都逛上一遍。
再看看人家陈冉，难怪人家陈冉这么厉害，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倒是想要这么做，不过大概也就是三分钟的热情罢了。再过几天，估计他就得懈怠。
两人来到学术报告厅，还有许多同学没有来，坐在中间的位置，将书包放下，陈德宏小声的说道，“就我所知，高中数学竞赛最困难的应该就是数论题吧。”
“应该是吧？”杜子恒不太确定，在临江二中参加奥数班的时候，老师确实有说过，他们也做过几道数论题，但事实上不是特别的困难。
“我记得之前做过几道数论题，好像不是特别困难啊。”
第128章 疑惑
“是吗？”陈德宏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看向杜子恒，“那个时候确实没有讲太困难的数论题，因为省决赛的数论题也不会太困难，但全国数学竞赛就不一样了。你要知道，排名前几位的可是有资格参加IMO大赛角逐的。”
“对了，你去年没有参加京城大学的冬令营吧？”
“没有。”杜子恒去年拿了个一等奖没错，但没能够参加京城大学的冬令营，至于那个一等奖也是靠运气拿到的，想要参加IMO大赛根本不可能。倒是临江大学等几所大学向他发出邀请，京城大学没怎么在乎他。反倒是杜子恒想要去京城大学或者是华科大之类的大学。但华科大也没有怎么理会他，因为他的成绩和二等奖太过接近，很多重点大学想要他不代表国内最顶尖的大学会要他。
像是杜子恒去年拿到的这种一等奖，其实颇为尴尬。要说想去顶尖大学吧，好像顶尖大学对他不是特别感冒。说去其他的重点大学吧，好像又有点吃亏。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杜子恒有点憋得慌，今年参加数学竞赛他是奔着一等奖排名前列去的。
既然去年他能够拿到一等奖，今年再次培训之后，他相信对于他而言，一等奖并不是特别困难。
“你今年参加京城大学的数学冬令营就知道，真正的数论题才叫恐怖。”
杜子恒除了培训之外，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玩的。要么就是跑去打球，要么就去游戏厅玩游戏。老师不怎么管他，他家长吧没空管他，也觉得这孩子成绩特别好没必要让他一直这么学下去。
他过的还是挺潇洒的。
“不会吧。”杜子恒小声的嘀咕着，不一会儿，不少的学生走进学术报告厅，很多学生都知道，他们就是来陪跑的。第一名是陈冉，直接拿了个满分。第二名是陈德宏和杜子恒，拿到了90分。至于他们大多数都是80多分，和陈冉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太明显。至于陈德宏和杜子恒，他们觉得还能追一下。能不能追上不好说，但是追一下是没问题的。
大家都坐下后，没有人说话或者是谈论，都在等着老师的到来。等了好几分的时候。有人开始嘀咕，“是不是少了几个人？”
“第三名那位没有来吧？”
“还有第一名也没有来。”
大家发现第一名的陈冉和第三名的黄文舒都没有到。
培训老师走进学术报告厅，脸上带着笑意，“各位同学你们好。”
陈德宏举起手，因为陈德宏本身就是在临江大学长大的，再加上作为能够去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学生，临江大学的老师都是认识的。别说是陈德宏，这里的所有学生，这位培训的老师都能叫出名字。
“陈德宏有事？”
“老师，陈冉在图书馆看书，说是不来参加培训。”
“哦！”老师点头表示他知道这个事情，“我刚从图书馆过来，看见陈冉在那边研究数论，也就没有打扰他。”
关于陈冉不来参加培训这个事情，培训老师表示情绪很稳定，陈冉不来参加培训一点也不奇怪。
那位可是能够直接发表学术论文的天才，给他做培训？让陈冉来培训他还差不多。
“黄文舒今天家里有点事情，明天才会到。”
“好，少两位同学没关系，我们现在直接进入正题吧。先来说说去年的数学竞赛……”
…………
“不对，还是不太对。”陈冉喃喃自语的说着话，将草稿纸揉成一团放在一旁，拿着钢笔继续计算。任由他怎么做，可是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陈冉皱紧眉头，就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个关节出现错误。
放下手中的钢笔，用另一只手揉着手腕，看着文献。陈冉再次思索着，一定是有些问题没有想通。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哪里没有能够想通呢？
天色黑沉，不知不觉，陈冉在图书馆里坐了大半天的时间，看着天色的模样，应该是晚上□□点钟了吧，也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饭。陈冉肚子正在咕咕叫着，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坐在图书馆这么久的时间，肚子肯定会很饿。
算了，明天在继续思考。先去吃完饭吧，收拾好东西，全都放在书包里，陈冉将揉成团的草稿纸拿走，扔在图书馆外的垃圾箱里。这才慢悠悠的走向食堂，因为不知道现在食堂还有没有吃的，他走得不是特别快，如果食堂没饭吃，临江大学外还有很多饭店。毕竟是临省最好的大学，不管是从学校的规划和建设还是学校的环境，乃至于学校外都是临省大学中最好的。
这里是当成大学城在打造的，预计后续还有不少的大学、大专乃至于中专都会搬入这里。对于小贩们而言，相当于一片红海，很多商家都在学校外开着餐厅，一年到头还真能赚到不少钱。
学生嘛，总是要吃饭的。或许有不少学生家里没多少钱，不舍得下馆子，但总有有钱的学生，再加上这里的学校将来会很多，自然很多餐厅都开起来。又距离北江区很多单位比较近，还有不少市里单位的人选择在这边吃饭。便宜、味道还不错、分量也多。
陈冉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情况的，但他来过临江大学很多次，外面酒店、餐厅都有不少。即便是食堂没饭吃，他还能去临江大学外面吃东西。
离食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陈冉停下脚步，他能看见食堂没有亮着灯光，一定是没有开门。算了，他还是先回宿舍把书包放下，然后去临江大学外吃饭。回到宿舍，陈德宏和杜子恒分别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正在学习着。
杜子恒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偏过头看向门外，发现陈冉背着书包走进宿舍。于是他冲着陈冉招呼着，“陈冉，你回来了？”
“恩。”陈冉点点头，陈德宏也抬头对陈冉说道，“陈冉吃晚饭没？”
“还没呢。”陈冉将书包放下，“你们要吃宵夜吗？”
“不用了。”陈德宏摇着头，“这个时候食堂关门了吧？”
“对，食堂关门了，我准备去外面吃饭。我之前看外面很多餐馆，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关门吧。”陈冉看向陈德宏，这一片应该说陈德宏是最熟悉的，这些餐厅会不会关门，陈德宏应该会特别清楚。陈冉只记得外面有很多餐厅，至于什么时间关门，他还真没有注意过。
“很多餐厅都会通宵营业的。”陈德宏对陈冉说道，“这里虽然比较偏僻，还有很多东西没能修好，但那也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很热闹，距离北江区很多单位都挺近的，那边还有家属院呢。你之前没有去过吗？”
陈冉摇头，给他最大的映像就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临江大学旁边天色很黑，没人。
“临江大学有好几个校门，你应该是走错校门了吧。走到最偏僻的地方去了……”原本临江大学就特别大，校门多还真不让陈冉感觉到意外。只是他根本就找不到路，他又不是临江大学的学生，对于临江大学最熟悉的地方只有从最偏僻的那个校门到图书馆的路。
“我陪你去吧。”陈德宏放下手中的钢笔，“你应该是找不到路的，这么晚了，待会你要是迷路了，老师找你也挺麻烦的。”
“我也去。”听见出去玩，杜子恒是坐不住了。
陈冉愣了一下，“我是出门吃饭。”
“额……那算了吧。”杜子恒琢磨着陈冉要去吃饭，他跟着去要不要吃点东西？即便是不吃，陈冉肯定也会点一些聊表一下吧。这不是让人家破费吗？去玩还成，吃饭还是别跟着去了。
“走吧。”陈德宏裹紧衣服对陈冉说道，“那边还挺繁华的。”
“恩。”
两人离开宿舍，一路走向和之前陈冉来的那个校门相反的方向，一路上花花草草还有不少，甚至还有很多学生和他们擦肩而过。
男男女女有说有笑的，走出校门，外面灯光璀璨，看上去很是繁华的模样，甚至还有一条商业街。现在可是01年，有这样的商业街倒是让陈冉很吃惊。感觉和十多、二十年之后的商业街也没有特别大的不同，好像都是差不多的。
“怎么样。”陈德宏笑着说道，“这里很繁华吧？不过这个地方也是今年下半年刚修好开始用的，而且这里距离区政/府很多单位都挺近的，最远的也就几公里而已，所以特别是周末，很多区单位的人都会带着孩子来玩，更是繁华。”
“还真挺不错的。”陈冉忍不住说道，“我之前都没有发现临江大学外面还有这么个地方。”
“那是你对临江大学不熟，我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对这里特别熟悉。走吧，前面有一家味道不错的小馆子，我之前父母有事的时候就在那里解决的，而且我给你说，那家餐厅味道还真挺好的。”
“是吗？”陈冉和陈德宏两人走进餐厅，人很多，整个小餐馆显得比较拥挤。两人站在一旁，不是特别起眼。
等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空出位置。陈冉随便点了几个菜，陈德宏说他晚上吃得很饱，现在根本吃不下，没办法，陈冉只能一个人吃饭。
“陈冉。”
陈德宏突然出声叫陈冉，从他的眼中，陈冉看到了疑惑。
第129章 闲聊
“怎么了？”陈冉好奇的看向陈德宏。
“我就是想要问问，关于数论这块儿，你是不是特别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