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说着打量着还在一旁睡觉的贺强，“这货又是什么情况？”
“我哪知道。”陈冉古怪的问陆永，“他不是经常来蹭你的课吗？”
“那倒是，不过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这个学期每次我上课他都在。”陆永说着敲了敲桌面，“嘿。”
“额……”贺强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的看着陆永。
陆永没好气的说道，“这怕不是个傻子？”
“我觉得可能是个傻子吧。”陈冉点头，“算了没意思，陆教授我走了。”
“一边玩去。”陆永挥了挥手，贺强迷迷糊糊的坐在教室里，看着陈冉和陆永都离开了，嘟囔了一声，嘿嘿的傻笑着也一起离开了教室。
来到图书馆，陈冉看见赵辉正挠着头似乎正在死磕什么问题。他走到赵辉的面前，“又怎么了？”
赵辉一抬头，看见是陈冉，急忙吓得快要站起身来，“陈，陈教授。”
“嗯哼？”陈冉挑眉，“你把文献和资料收集好，最近去陆教授的办公室，我最近没什么事情，就去师兄的办公室蹭一下，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在办公室问我比较好。”
毕竟图书馆是要保持安静的，“况且，你有不少问题陆教授的学生也能和你说清楚。”
“诶。”赵辉点头，陈冉拍了拍赵辉的肩膀，“其实你的天赋不差，就是基础比较差。好好学习，将来不比其他人弱。”
“是，教授。”
赵辉收拾好东西前往陆永的办公室，刚到办公室就看见出门的严青。
严青打量着赵辉，他永远记得赵辉这家伙，他恨不得直接把赵辉给撕碎。明明是陆教授给他留的机会，反倒是被赵辉这个家伙给搅局了。刚才还听陆教授说，陈教授不仅获得了阿贝尔奖，还获得了克拉福德数学奖，那可是权威性和很大含金量的奖项呢。
这个时间点，想要当陈教授学生的不知道有多少。没想到赵辉这家伙就占了一个研究生的位置，看着严青张牙舞爪的模样，赵辉害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小声的说道，“师……师兄。”
严青没好气的问道，“你来干嘛？”
“陈，陈教授让我来的。”
严青气鼓鼓的说道，“进去可以，不许说话。”
“诶！”赵辉急忙溜进办公室，坐在严青位置的旁边，低着头看着文献资料。
陆永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严青不在，前几天那个傻小子居然在办公室。他哟了一声，赵辉浑身颤抖。生怕陆永把他赶出办公室，可是陈教授的话他又不敢不听。
“这是哪来的傻小子啊？”陆永放下手中的课本，就这么吊儿郎当的坐在办公桌上，打量着赵辉，“这不是我那个师弟前几天捡走的傻小子吗？怎么出现在我办公室，还没有去普林斯顿大学报道呢？”
赵辉埋着头，脸涨得通红，不敢说话。
陈冉双手抱胸站在门外，靠在办公室门口，“师兄不地道，我这不是把你的逆徒也捡走了吗？”
“咳咳。”陆永咳嗽了一声，“还有这事？”
“那可不是，今天你那个逆徒问我能不能在我这里读博士，我不是让他研究生毕业之后来我这里吗？”
“啊，这样啊。”陆永点头，然后转头笑眯眯的看向赵辉，“你叫赵辉是吧？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赵辉很懵。完全搞不懂两位教授究竟打什么哑谜，不过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情，他只能埋着头继续看文献。
陈冉走进办公室，“图书馆不太适合给他讲解内容，我琢磨着这些基础的问题，陆教授应该没问题吧？反正陆教授不是一直想把你的逆徒扔给我吗？帮我照顾一下我这个傻徒弟没问题吧。”
赵辉在心中想着，他在陈教授心中只是一个傻徒弟吗？可他不傻啊，他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我听说师弟十一月要去京城大学，黄教授那边说提名你加入发展/中/国家科学院担任院士。”陆永笑眯眯的说道，“师弟还是很厉害啊，我之前就听说师弟得到了阿贝尔奖，没想到师弟竟然获得了克拉福德数学奖。”
“哪里，哪里。比不上师兄，师兄可是拉马努金奖和柯尔数论奖的得主呢。”
“我怎么听说师弟已经获得了柯尔代数奖，只是不能亲自去领取，应该是李师弟带你领取吧。”陆永笑着说道，“师弟有没有想过回国执教的问题？”
“唔，应该会回来吧。”陈冉点头，“不可能一直在灯塔国那边，毕竟和那边还是有很多东西合不来，我这个人吧，还是比较喜欢临江。最喜欢的还是正宗的临江菜。”陈冉走到沙发上坐下，“师兄真不怕黄教授追杀你是吧？”
“胡说什么呢？”陆永哼哼着说道，“想当年，我也是黄教授的爱徒。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妖孽，我可是最受宠的。”
“不得了，不得了！”陈冉打趣的说道，“黄教授的爱徒把自己的师弟往临江大学拉，这要是让黄教授知道了，不得逐出师门。”
“一边玩去。”陆永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说实话，你做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有多大的把握？”
陆永的面色严肃，“昨晚黄教授大晚上给我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情。”
第320章 劝说
看着陆永面色严肃的模样，陈冉也沉吟着，没有继续打趣。
“黄教授的意思是，让我劝劝你。正好咱们都在临江，又是师兄弟，教授的意思是，你在非奇异复代数簇的代数拓扑和它由定义子簇的多项式方程所表述的几何的关联的问题上已经做出了阶段性的成果，你需要的就是继续研究下去，那么接下来很快就能够证出第二个千禧年大奖难题。”
陆永面色沉着，“这么一来，06年的菲尔茨奖肯定非你莫属。”
陈冉并没有说话，而陆永又继续说道，“好过你又要重头开始研究杨-米尔斯极限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个问题不好解决。我之前在斯坦福大学的时候也尝试过，因为太过困难，所以我放弃了。我可没有想过解开这个问题，我只是想要尝试一下，能不能做出什么成果来。但结果你看见了？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一事无成。”
“这是一个顶尖的数学以及理论物理学上的难题，我认为你现在不要触碰比较好。”陆永又继续说了一句，“黄教授是这么给我说的，我是复述黄教授的原话。”
陈冉想了想，“师兄你呢，你是怎么觉得的？”
“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呢？”
“师弟这么厉害，一定能够做出来。”
陆永无所谓的说道，“即便是做不出来，也没有人能够掩盖您这位数学天才的光辉不是。”
“那么，真话呢？”陈冉可没有笑，而是想着什么事情。
陆永面色一下又变得严肃起来，“凭借你解开阿贝尔簇上的顶尖问题，菲尔茨奖已经十拿九稳，再加上在代数以及代数拓扑上的贡献，我可以直接告诉你。06年的菲尔茨奖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但我更倾向于你继续做代数拓扑上的问题。或者是可以研究一下泛函空间上的计算问题。我知道，你肯定对这方面很在行，你之前很少接触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我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就去做这方面的内容。”
“很可能折戟沉沙。”
“尽管……可能……或许，但综合考虑，我的建议是继续代数拓扑上的研究。”陆永沉着的看向陈冉，“但我觉得师弟肯定不会听我的和黄教授的话，肯定会固执的选择杨-米尔斯问题。”
陆永的语气变得轻松不少，“但师弟你也清楚，这是教授让我说的，我这要是不说，教授肯定把我逐出师门。”
“我会认真考虑的。”
“是吧。”陆永回到位置上坐下，“十分感动，然后拒绝这个建议。”
陈冉扬起一丝笑意，“师兄这不是很清楚吗？”
“对了，师兄，我想和你聊一些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上的内容，您也说了，您之前在斯坦福大学尝试过研究这方面的内容。”陈冉摊开手，“咱们聊聊这方面的内容，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陆永虽然见过陈冉的次数不多，他可是太清楚天才的想法了。
他也是天才中的一员，只是没有眼前这位妖孽师弟这么厉害罢了。这要是不碰一鼻子的灰，师弟肯定是不会回头的。当初黄教授也劝过他，但他不信邪，最后撞了南墙，终于还是知道厉害的。
两人聊到中午，陈冉脸皮厚，拿着陆永的教师饭卡在临江大学的食堂吃完饭，然后下午继续和陆永聊这方面的内容。
陆永倒是越聊越心惊，他看过师弟很多的资料。知道他之前几乎没有怎么接触过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块儿，可是师弟对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了解，似乎到了一个他不能理解的程度。
人，真的能够生而知之吗？
最后陆永没有憋住，“不是，陈教授，你不会是一个人一直偷偷的研究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吧？我看你之前都是代数和数论上做出不少的东西，怎么现在对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么了解？”
“啊？”陈冉愣了一下，“我这不是今年刚开始查阅一些文献和资料吗？尤其是场论这块儿，我确实不太熟悉。”
“你……”陆永沉默了，他觉得最近这几天还是不要见到陈冉比较好。否则，他肯定忍不住想要动手。今年刚开始了解，就看了一些文献和资料，对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理解到达了一个他努力一年多都没有能够达到的高度，并且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
这就是传说中数学天才恐怖的理解能力吗？简直就像是——为数学而生一般！
“你确定，你是今年才开始真正了解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
“我确定啊。”
“好了，你走吧，最近别让我在临江大学看见你，否则我绝对不敢保证你是安全的。”陆永挥了挥手，现在看见陈冉他头就疼得不行。
还是陈冉的这个傻徒弟看着顺眼，一看就是个傻子，让他研究数学也搞不出什么名堂。还是能够保持一定的优越感！
陈冉觉得陆永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有过多计较，只是点头说道，“那行，那陆师兄就帮我照顾一下赵辉，我这几天还是去图书馆多看看文献和资料吧。”
和陆永谈论了一天，陈冉觉得好像陆永对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了解也就那样，他还不如多看一些文献和资料。
回到家，陈冉站在玄关就看见有一双不属于他的鞋子。他陷入了沉思，是王卫东回来了？
“诶，小冉。”王卫东刚从房间走出来，冲着陈冉乐呵呵的说道，“你回来了啊？”
陈冉点头，“放假了？”
“是啊。”王卫东重重点头，“不过只能回家玩两天，学校那边还有事。”
唔，这才刚到十月份，确实应该放假来着。陈冉想了想，换上拖鞋，“王叔和我妈没有回家吗？”
“没呢。”王卫东坐在沙发上，“我看见冰箱里还有好多雪糕之类的，谁买的？”
“哦，方耀阳啊。”
陈冉也走到客厅，“上次他喝醉了，非要买。”
“恩？”王卫东愣了一下，嘀咕着，“他买这么多雪糕放我们家里做什么？”
“可能是想和你拉近关系吧。”陈冉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我去看书了。”
“诶，你不休息吗？”
“不了。”陈冉摇头，眼看着三月份就要开始做课题，而且明年的三月份、九月份和十月份都有事情，事实上用来做课题的时间也就不到十个月，况且这个课题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做出成果来。好在他已经得了两个国际性的大奖，至少在普林斯顿担任教授说是有点勉强，但还算是有名誉傍身。
回到房间，陈冉拉开椅子，坐下后打开文献和资料继续研究起来。
陈冉看了许久，揉着眉心，确实有点头疼。他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在文献上都得不到好的解答。想了许久的时间，直到王志辉和他母亲都回家之后，陈冉还在不停的思索着。他敲了敲桌面，王卫东探头探脑的走进房间，看着陈冉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摆放在书桌上的东西。他伸着脑袋看了一眼，上面全都是英文，还有不少看着像是数学公式的东西。
只是一眼，他就头疼得不行。
王志辉敲了敲门，陈冉回过神来，转过头就看见王卫东正站在他身后傻笑。
陈冉有时候不由得想着，方守毅和王卫东以及方耀阳他们的老师是不是同一个？为什么都会是这种同款傻笑。啊，头已经开始疼起来了。
“小冉啊。”王志辉在门外问了一句，“饿了吗？”
“不饿。”陈冉很有礼貌的说道，“王叔是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吧？”
王志辉摸了摸鼻梁，陈冉这孩子就是太聪明了。
“是这样的，今天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明天准备搬家。之前你的那些衣服之类的，全都收拾好了。就是你的那些书本之类的，我们也不敢乱动，你看要不要现在我和卫东帮你收拾一下？”
“这样啊，不用这么麻烦。”事实上，他的那些课本之类的，都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也不需要怎么收拾，也就是现在手中还有不少的文献和资料都是从临江大学那边借阅过来的，需要好好的收拾一下。
王志辉很疑惑，“真的不需要吗？”
“诶，王叔这个房子需要卖掉吗？”陈冉很疑惑，尽管是要搬家，这个房子是需要卖出去还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