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京城大学，哪位教授要是没有看过陈冉这篇论文，都不好意思出门。哪位教授见面第一句不是询问，“陈冉的那篇论文你看了吗？”
“哪篇？”
“就是哪篇克拉梅尔猜想证明的那篇。”
“噢，看了看了，还在验算。”
“我听说，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那边已经确认陈冉真的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
“嗨，想当初，这家伙为什么不是我学生呢？”
“要不你现在去找黄远海教授，让他把这个逆徒逐出师门？我听说这位陈教授后面的课题似乎是杨-米尔斯方程，黄教授研究了一辈子的数学。到头来，没想到还有学生跑去研究规范场论问题。”
“我听说黄教授一辈子都没有研究过物理学上的问题，最近一直在办公室骂陈教授是逆徒呢。”
“这是机会啊。”
“别了吧，真要敢去，我估计黄教授得把我们踹出来。”
也是，这么好的学生，虽然黄教授痛心疾首的说陈冉是逆徒。但谁要真让黄教授把陈冉逐出师门，黄教授一定会和他拼命的。
“算了，咱们还是别说那个妖孽了。”
两位教授都是五十多岁的人，眼看着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家伙不仅解开了BSD猜想，又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他们都有点绷不住。一把年纪，还没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厉害，这谁能顶得住啊。
“嗨，就是，咱们别说那家伙了。我听说啊，那家伙好像在咱们京城大学上学的时候就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他之前不是做出新梅森猜想吗？就是那个时候，一直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反倒是代数的部分……不过我听说他接触希尔伯特提问的时间还挺早的……”
越说越觉得这家伙挺诡异的，“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陈教授呢。”
“唔，他不是下个月就要来咱们京城大学吗？好歹咱们学校也是他母校，以后要是回国的话……我觉得他应该会来咱们京城大学吧？”
“我听说数学系的许院长准备让他担任京城国际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
“还行吧，我听说那家伙都已经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副所长了，担任副主任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真是的，为什么咱们华国会出这种妖孽，别让我看见他。”
“看见他你又能怎么样？还能追杀啊。”
“我这不是琢磨着我这还有几个学生，资质挺不错的嘛……”
…………
陈冉在临江，自然是不知道京城大学的事情。他很清楚，估计去京城的时候，京城大学那边肯定要搞点事情出来，毕竟京城大学是他的母校，要是不搞点事情刷一下存在感，怎么又让人知道陈冉是他们学校毕业的。
当然，陈冉很清楚京城大学搞事也只会在业内搞，出了学术圈，能够认识他的人还真没有。
大概率就算是很多做物理学研究的，可能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当方耀阳敲门的时候，陈冉已经在看邮件，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和Inventiones Mathematicae都给他发了不少的邮件过来，是想让他作为同行审议人审稿。因为全都是代数这一块儿的，还有几篇是数论方面的，陈冉正准备看，没想方耀阳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小师弟。”
陈冉关掉邮件后，一路小跑到门前，打开门就看见方耀阳正冲他傻笑。
他撇嘴，这家伙笑起来实在是太憨傻了。那么大一个帅哥，为什么笑起来这么傻。是不是他们警校有什么特别的训练技巧傻的，为什么每个人笑起来都挺傻的。
“我把蛋糕买回来了，你看现在要不要吃？”
陈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等他们回来一起吃吧，晚上吃火锅呢。”他好久没有吃了，想着火锅都有点饿了。摸了摸肚子，陈冉对方耀阳说道，“方师兄，你不休息一下吗？我猜晚上他们肯定要让你喝酒。”
方耀阳挠头，陈冉还真没有说错。
“小师弟，我先去休息一下。”方耀阳也有点累了，而且没上班，待在家里他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是好。
他转身回到房间，陈冉关上门，伸了个懒腰坐在位置上，他觉得手里如果有一杯咖啡那就太完美了。
不过，这个事情不太能够强求。
打开门，看了一眼。方耀阳已经去休息了，陈冉一路小跑来到客厅，拿着刚才那瓶可乐走回房间。锁上门，打开邮件，继续看着论文。
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计算，好几篇论文事实上陈冉都觉得不太行。退稿好几次之后，他没什么耐心，大概是因为都是关于代数方面的，在他看来比较简单的问题，这些人总是做不出新意来。
突然看见一篇关于数论的论文，陈冉撇嘴，他琢磨着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新意。
但是看完整篇论文之后，陈冉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计算。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的邮箱，因为是单盲审稿，也就是对方不知道审稿人是谁，但陈冉这边是能够看见对方的姓名和单位的。
看了一眼，对方似乎是斯坦福大学的，大概是一位华裔或者是华人。
于是陈冉给对方发了一封邮件——
【谢先生您好，您关于周氏猜想的论文写得很不错，但我必须要说，您在数论上还有些浅薄，请问您在斯坦福大学担任什么样的职务或者是攻读什么样的学位？】
发送之后，他打算和对方交流一下关于数论上的事情，很难得遇见这么有趣的人。不交流一下，有点可惜了。
现在时间大概是灯塔国那边的凌晨，或许对方已经休息了。
第333章 对话
陈冉刚想起身的时候，对方的邮件发了过来——
【您好，这位教授，我并不是男生而是女士。我现在正在斯坦福大学攻读研究生，您看见的那篇关于周氏猜测的论文是我的研究生毕业论文。您是觉得我在数论上有什么问题吗？】
陈冉挑眉，很有趣呢，一位女士看上去专业似乎并不是数学系的，否则在数论上不会这么浅薄。不过不是数学系又用数论作为毕业论文是信息学的研究生还是物理学的研究生？陈冉有点摸不着头脑。
于是又给对方回信——
【想要问一下谢女士是什么方向的硕士？】
这一次对方回答也很快——
【理论物理学，我本来应该做规范场论的，不过我最近对于数论很有兴趣，所以教授允许我在周氏猜想还是那个做出一些成果，然后就能够拿到斯坦福大学的硕士学位。】
是吗？陈冉倒是对于对方有着浓厚的兴趣，斯坦福大学理论物理学硕士，但跑来研究数论。挺厉害的！
【那么谢女士，请问您有兴趣来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吗？您的论文很不错，至于奖学金，我可以给您申请半减免，如果您同意的话，具体事宜可以和我联系。我姓陈，目前担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讲席教授，主讲方面是数学物理。】
对方明显是愣了好一阵子，然后回了一封邮件过来。
【请问您是陈冉教授对吗？我听说过您很多次，我也听说您是临江省的人，说起来我们都是临江省的。如果您确定我能在您那里读博的话，那自然是很好的。】
陈冉看着邮件，这次对方是用华文给他回复的。也是临江省的人？不会吧，这么巧吗？陈冉喝了一口可乐，然后回复对方——
【当然，如果你想来普利斯顿大学读博，我相信普林斯顿大学一定不会放过您这样的人才。以及，如果您不想再我这里攻读博士，我也可以给您推荐另外的教授。比如说我的导师，爱德华·威腾，或者是别的什么教授。我相信，普林斯顿大学一定会很适合您这样的女士！】
【如果我想来普林斯顿大学读博，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或者是，我需要给您投递简历之类的吗？】
【当然，您把您的简历投递在我的工作邮箱就行，并且您在明年三月前往普林斯顿大学，在拿骚楼注册就好。我在办公室里，等待着您的到来。】
陈冉发完邮件之后，关掉邮箱。然后起身来到客厅，走向不远处的客房，敲了敲门，“方师兄，吃午饭吗？”
“诶。”方耀阳很快打开门，冲着陈冉傻乐，“小师弟，你想吃啥？我请你。”
“不用啦。”陈冉知道方耀阳还在存钱买房，罢了罢手，对方耀阳说道，“今天中午去我妈那里吃饭吧。”
“诶。”
两人走到饭店，客人还挺多的。陈冉坐在一旁像个大爷似的，反倒是方耀阳正在忙前忙后的帮忙，罗文秀看着陈冉一只手撑着脑袋，正在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在这里发呆，让你方师兄一个人忙啊。”
“我还是个孩子。”陈冉嘟囔着，继续盯着门外的行人。
吃完饭，陈冉回到家里，方耀阳还在饭店帮忙。打开电脑，陈冉看见邮箱里多了一封邮件。似乎是刚才那位谢女士发来的简历。
打开简历看了一眼，陈冉整个人都傻住。
成绩之类都挺好的，不过年纪有些大，马上就要满39岁了，陈冉都不敢想象，真有这么厉害的人。这都中年了，还毅然决然跑到国外读博士生。
不过这位谢女士真的很厉害呢！陈冉在心中想着，对方是宁江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的，然后在斯坦福大学读的本科，然后又在斯坦福大学攻读了研究生。似乎花了七八年的时间，陈冉摸了摸脑袋，对方大概是在三十岁左右出国，然后在斯坦福大学攻读学位的。
挺厉害的！
不过，陈冉总觉得照片上的人，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究竟是谁。
算了，管他的。对方和她母亲差不多大，就是不知道以后在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能不能训斥这位谢女士。
想了想，陈冉觉得好像自找麻烦了。不过话都已经说了出来，而且他觉得对方在数学上是有天赋的，大概是以前环境不太好，浪费了天赋。并且对方能够攻读斯坦福大学的硕士，已经很厉害了。
【谢女士，我希望在明年三月份的时候能够看见您！】
陈冉发完邮件之后，没想到对方还在给他发邮件过来。
【陈教授，我刚才询问了一下，您似乎已经回了华国。正好，我在十一月份的时候要回一趟华国，不知道陈教授能否先给我一个课题？或许我们可以见上一面。】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我十一月份的时候大概要去一趟京城，那么谢女士如果回到华国可以联系我，我的手机号是1xxx。】
对面没有继续回消息，大概是睡觉去了。陈冉继续浏览着论文，等到晚上的时候，方耀阳兴冲冲的跑回来，身后还跟着陈青妍和方守毅，两人手挽手。倒是方守勇是一个人站在玄关前，陈冉打着呵欠走出大门。对着方耀阳说道，“方师兄。”
“诶。”方耀阳手中提着不少东西，陈青妍坐在沙发上，“待会王叔和妈就要回来了。”
“你今天下午都做什么了？”
“玩电脑。”
方守勇也没有进门，陈冉疑惑的看向方守勇，然后转头看向方守毅，古怪的问道，“姐夫，这人站在门外是准备当门神吗？”
“我就不进来了。”方守勇摸了摸鼻梁，“我今晚还有点事情，就是给你们拿东西过来。”
“哦。”陈冉没有继续说话，用手撑着脑袋，打开电视机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其实电视上演的什么他都不太清楚，反正也是无聊。
“下午审稿，而且，我好像闯祸了。”陈冉挠头。
方守毅恩了一声，陈青妍挽着他的手臂，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闯祸？”
“唔……我今天看了一篇论文，我觉得对方在数学上是有些天赋的，我就问对方有没有兴趣来普林斯顿大学读博……然后她发了简历过来，我才看见和妈差不多大。”陈冉一脸无奈的继续说道，“哎呀，倒也不是有其他问题，我就怕打不得骂不得。”
“……”陈青妍和方守毅没有说话，方耀阳一个人正在厨房里忙着，没有听见他们三个的谈话。
陈青妍想了想，“应该不会吧。”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实在是不行，我只能交给其他教授。”陈冉哭笑不得，“而且对方还是宁江市的人诶。”
陈青妍敲了敲陈冉的脑袋，“让你乱发邮件，现在知道哭了。”
陈冉摸了摸脑袋嘟囔了两声，很不爽的坐在方守毅身边，“姐夫，我姐一直敲我脑袋，要是敲笨了怎么办？”
方守毅好笑，揉着陈冉的脑袋，“没关系，敲笨了姐夫养你。”
方耀阳从厨房探出脑袋，迷惑的说道，“毅哥，还是不要欺负小师弟吧？”
“滚蛋。”方守毅好笑的说道，“你护犊子呢？”
方耀阳缩了缩脖子，“诶，我继续洗菜，毅哥，你和嫂子别老欺负小师弟啊。”
陈青妍都开始翻白眼了，“完了，这个傻小子被完全忽悠瘸了。”
“让你忽悠。”方守毅好笑的说道，“现在人家被你忽悠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