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辉一脸探究的模样，安德里·王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赵辉，毕竟赵辉似乎对于数论没有什么研究。
算了，现在还是让他在无忧无虑一段时间吧，反正等他在教授这里攻读博士之后，他就知道人生的艰难。
“没什么。”安德里·王埋着头，继续看着草稿。
他必须要在明天教授做学术报告之前，囫囵吞枣的将整个草稿看完。因为还有不少的东西他都弄不懂，他需要的时间会不少，大概今晚是不能睡觉了。
安德里·王拿着草稿纸一边看一边验算着，赵辉也拿着文献继续看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显得很是沉默。
凌晨，赵辉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的时候看见安德里·王一边拿着笔，一边看着草稿纸，眉头蹙着，看上去似乎很是艰难的模样。
他说了一句，“王师兄，明天教授不是要让你当助理吗？”
安德里·王点头，“没错，教授让我当助理，我正在看教授的论文，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不知道究竟需要多久，反正……很难。”
“唔，王师兄你说我明天要去看教授的学术报告会吗？我觉得我应该是看不懂的。”
安德里·王沉默片刻，“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去看，然后抓紧时间多研究一下。”
“这样么。”赵辉点头，“那我先休息了，王师兄你也早点休息。”
最近确实挺累的，赵辉感觉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跟着教授可真一个甜蜜的烦恼，这么厉害的教授，对于他的要求也很严苛。
他可不想被教授逐出师门。
最近一直在努力的学习，感觉满脑子都是数学公式，现在实在是不行，再不睡觉他都要/爆/炸了。
…………
方守毅打了个呵欠，从办公室走出来，看着林勇正在吸烟，于是走到林勇的面前，“给我一根？”
林勇咬着烟蒂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方守毅。
“谢啦！”方守毅摸了摸裤兜，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之后，深吸一口，烟雾缓缓升腾着。
“最近我看你一直都没怎么过来。”
林勇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的。”
方守毅颔首，“对了，你小师弟让你明天去给他撑个场。”
“啥？”林勇愣了一下，他还是很难接受小师弟已经是国外大学教授的事情，不过让他撑场？他能撑什么场啊。
方守毅笑着说道，“听说是一个什么报告会，让我们一起去。”
林勇点头，“行，什么时间？”
“明天下午。”
“看来毅哥是知道时间的，也对，你是他姐夫嘛。”
方守毅拍了拍林勇的肩膀，“你这话，有怨气啊。”
“这小子，都敢骗我了。”林勇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好歹也是他师兄，勇哥勇哥的叫得这么亲热，就这么忽悠我。”
方守毅笑了笑，“他就这个性格，你能怎么办？”
第361章 有病
“我能怎么办。”林勇好笑的说道，“难不成揍他一顿啊。”
“所以说嘛，别和他计较，人家毕竟还是小孩子。虽然是天才，但年龄比你小这么多，你说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方守毅拍了怕林勇的肩膀，“行了，今天晚上早点睡觉，明天我叫你和我一起去听他的那个什么报告会。”
林勇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说实话，毅哥，我就是想不通，小冉干嘛要瞒着师娘。”
“我知道师娘肯定是会担心小冉的，但是这么瞒着师娘也不太好吧，而且师娘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小冉要是说清楚，我觉得师娘还是会支持小冉的。”林勇沉声说道，“我也挺支持我母亲的。”
方守毅摇着头，“罗阿姨当然会同意，但也会担心。小冉只是不想让罗阿姨担惊受怕。”
“这小子……”林勇深深吸了一口烟，“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国。”
“放心吧，这小子肯定会回国的。”方守毅笑了笑，拍着林勇的肩膀，“赶紧的，抽完烟回去睡觉。”
“你呢？”
“我？”方守毅好笑，“我也准备睡觉，小舅子明天的报告会我要是不去，小舅子不让他姐姐嫁给我怎么办。”
林勇好笑，“说起来，之前师父还想过让师妹和我谈恋爱呢。”
“滚蛋。”方守毅板着一张脸，“胡说什么呢。”
“嗨，我这不是说着玩嘛，我当时就觉得师妹肯定对毅哥有意思，当场回绝了。”
“一边玩去。”
“诶。”林勇乐呵呵的捻灭烟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楼。
方守毅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同样捻灭烟头，回宿舍睡觉。
…………
阳光散漫的洒在大地上，但京城的深秋似乎有些寒冷。方守毅和林勇走在菁华大学的道路上，谢春兰走在前面，还有几位京城大学的学子正在指路。
“谢博士。”其中一位京城大学的学子小声的说道，“您知道陈师兄那边的毕业条件是什么吗？”
谢春兰看着和她儿子差不多的数学系学子，那眼睛都绽放着光芒，提起陈冉的时候，没有哪位不是抬头挺胸。说起来，这里菁华大学，没想到京城大学的学子也要跑来引路。大概是因为菁华大学的人手不够，尤其是数学系的人手不太够的缘故。再加上陈冉和京大的关系更深一些，他的学生京城大学当然是要接触的。
“唔。”谢春兰笑了笑，“我听说，也只是听说，教授想让我做出孪生素数猜想才能博士毕业。”
京大学子倒吸一口凉气，“不，不会吧……陈……陈师兄会不会太严苛了？”
林勇沉默着没有说话，看着京城大学的天之骄子都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觉得陈冉似乎给他母亲一个很难的问题。
“是吧。”谢春兰好笑的说道，“我也这么认为，但教授觉得孪生素数猜想似乎挺简单的，你也知道，教授已经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同样是一个数论上的问题，比孪生素数猜想还要困难许多。”
京大的学子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确实，陈师兄是一位无可挑剔的天才。”
谢春兰颔首，“所以教授给一个数学猜想作为博士毕业课题也是可以预见的。怎么，你对去陈教授那边读研有兴趣？”
“可是……”那位学子涨红了脸，“我有点害怕师兄真的会出太困难的问题。”
“那没办法，如果想在陈教授那边读研或者是读博，那就要适应教授给出的难度，事实上，我相信绝大部分人都应该很难适应。”
谢春兰摇着头，也不知道想着什么，“不过，你现在还是好好的学习吧，将来或许有机会再教授那里读博也说不定。”
“谢谢您，谢博士。”
“没关系。”
来到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谢春兰出示邀请函，带着林勇和方守毅一同来到学术报告厅。
一号学术报告厅，已经有许多人都已经迫不及待的坐在位置上，等待着陈冉的到来。或许，他们是想要瞧瞧，陈冉究竟要如何做哥德巴赫猜想的学术报告。又或许，还有不少人都是带着看陈冉出糗的目的来到这里的。
无论如何，当谢春兰带着林勇和方守毅走入学术报告厅时，已经坐满了大部分的位置。
谢春兰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正巧赵辉和胡主任坐在一起，胡主任正在看着赵辉吹胡子瞪眼睛。谢春兰坐在胡主任的身边，微笑着说道，“胡主任。”
胡主任一脸头疼，“谢博士，你们教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谢春兰不理解，“为什么胡主任会说这种话？众所周知，教授确实挺有问题的，毕竟像是他这么厉害的数学家，似乎如果他没有问题的话，现在应该还在上高中吧。”
胡主任沉默一阵子，苦笑着，“他学术报告会的主题你知道吗？”
谢春兰摇头，“最近教授没有给我说过这个事情，我只知道教授今天要做学术报告，仅此而已。”
“唉。”胡主任叹息一声，“他准备做哥德巴赫猜想有关的内容。”
谢春兰愣在原地，随后苦笑着，“大概，教授是准备做出一些阶段性的成果，说不定是弱哥德巴赫猜想？”
“没错，应该是弱哥德巴赫猜想。”胡主任努努嘴，“谢博士你看看，这里的人都是想要来看陈冉学术报告会的，他们带着的目的也不一样。有些人似乎想要陈冉出糗，还有一些人想要认真研究，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等着陈冉出糗，又有多少人期待着这个华国的高斯急速坠落。”
谢春兰想了想，“看来胡主任是劝说过教授，但没有效果。”
“我听说京大的费主任和菁华大学的杨教授都去劝说过，但没有任何的用处。”胡主任叹息一声，“你们教授实在是太倔了，根本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胡主任摇着头感慨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谢春兰倒是很轻松，“我觉得胡主任可以放宽心，我相信教授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或许吧，谁知道呢。”胡主任懊恼的捂着额头，看上去他似乎有些头疼。
谢春兰没有继续说话，这里有不少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听了一阵子，她觉得挺无趣的。
“妈。”林勇颇为担心，“小冉不会出事吧？”
谢春兰好笑，“陈教授会出事？放心吧，这种学术报告会，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已，他自然是不会出事的。”
“我听说陈教授在华国数学会的学术报告会上，拟定好的题目是代数拓扑。”她转过头看向胡主任，“胡主任与其担心教授这次的主题，还不如想想教授下一次的学术报告会有没有可能做出霍奇猜想。”
胡主任整个人都傻住了，其他人不敢保证，但陈冉的话……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这家伙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毕竟之前在京城大学的时候就在老师讲数论时，直接解开新梅森猜想。之前在临江大学又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在华国数学会的学术报告会上解开霍奇猜想似乎也挺……正常的？胡主任摇摇头，“应该不会吧。”
他觉得陈冉不至于这么快又解开霍奇猜想，根本就没有时间。之前研究规范场论的问题，要说解开克拉梅尔猜想和弱哥德巴赫猜想，大概也是因为之前一直在研究的原因。而现在直接解开霍奇猜想？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陈冉的研究能力真有这么强。大概过几年的时间，陈冉将会面临无奖可拿的地步。因为他把能够获得的奖励全都拿完，还能拿什么？
“谁知道呢。”谢春兰好笑的说道，“我可是听不少人说教授是妖孽呢，或许，我们对于教授深邃的思想和研究能力一无所知。”
胡主任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陈冉的研究能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没有人能够知道。
现在时间还早，胡主任语气轻松的说道，“我还以为陈教授会让你担任助理。”
谢春兰洒脱的笑着，“教授大概是知道我没有空。”
胡主任看了一眼谢春兰，又看了看林勇。既然谢春兰是林勇的母亲，那么说起来，谢春兰在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之后，很有可能直接回到临江，那么临江大学自然是谢春兰最好的选择。
不过胡主任倒是听王市长提起过一件事情，似乎华国航天航空大学和华国理工大学都要搬到临江。
这两所学校都是重点大学，并且在数学和物理学乃至于化学上都挺不弱的。恰好临江大学的强项是数学和物理学以及医学，尤其是临江大学附属医院，是临江省最好的医院没有之一。
反倒是化学和信息学之类的，临江大学表现平平。胡主任作为数学系的主任，当然是想要深耕数学和物理学这一块儿，尤其是数学物理这一块儿，当前华国很缺乏这方面的人才。
以前嘛，是因为华国没什么钱，需要发展，不太重视理论方面的人才。但现在不一样，华国开始有些钱，求贤若渴。虽然那些理论性的人才回国之后不一定能够一直做理论方面的内容，但不可否认，现在的环境比以前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