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王不好意思的对杨德华说道，“杨教授，好久不见。”
“行了。”杨德华挥手，“跟我客气上了，当年你在菁华大学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跟我一起做过研究，我就纳闷你小子干嘛在菁华待得好好的，就因为亚伯跑来做了一次学术报告会，非得跟着人去波恩读大学。”
“结果怎么样，兜兜转转，还不是在咱们华国人手里攻读博士。陈教授可比亚伯教授厉害多了吧。“杨德华颇为有些幸灾乐祸且得意的神色。
好歹也是他们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国际公认的顶尖数学大师。亚伯那个老小子，再给他一百年也别想成为顶尖的数学大师。
那个老小子，把他们菁华大学最好的数学苗子给拐跑了，现在还不是眼巴巴的把这个数学苗子送到陈冉那边去。
安德里·王有些不好意思，“杨教授都过了这么久，您还记得呢。”
“我说小子，你可是咱们菁华的人，费老头没给你说什么吧？”
“啊？”安德里·王愣了一下，“费主任能给我说什么？”
“啧，陈冉是他们学校的，那个老小子成天在我这里耀武扬威，我琢磨着你是我们菁华大学出去的。可不能被京大的拐跑了，我听说你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研究员？怎么样，以后有什么打算？”
“可能会回国，重新加入华国国籍吧。”安德里·王苦笑着说道，“倒是费主任给我说过，在国内的话，请教教授会方便很多。我听说，教授应该是会回国执教的。”
杨德华一拍大腿，“好事儿啊。”
“你要是回来的话，可得来咱们菁华大学的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啊，可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被京大给占了。”杨德华继续说道，“你小子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在数学上的天赋，我看还是很不错的。就算拿到世界上去比，也得是天赋最出众的那种。和陈教授吧，没得比，但其他人能和你比较的还是很小的。”
韩岳在一旁笑着没有说话。
第379章 攀谈
“可惜你教授没有在啊。”杨德华感慨着说道，“老实说，陈冉这小子吧……当年差一点咱们菁华大学就要争取到了。”
安德里·王出国已经很多年，对于国内的事情不太清楚，也就没有说话。
韩岳在一旁笑着说道，“教授，好像是华国科技大学和京城大学在争取，事实上咱们菁华大学还真没有多少事情。”
“不能这么说，京大虽然是陈教授的母校，但人家回国也不一定要去母校嘛，也可以换我们菁华大学。”
“我记得，陈教授在我们华科大的少年班待过一段时间，勉勉强强也算是陈教授的母校。说不定陈教授会来华科大呢？”迎面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带着笑意，他手中端着酒杯，“安德里博士，你好。”
“你好。”安德里·王笑眯眯的回敬对方，要不是因为教授的身份，即便他是亚伯教授的博士生，也很难让这群教授们一个个眼巴巴的跑过来和他说话。
“杨教授，您这是在忽悠安德里博士？”
杨德华嘿嘿的冷笑，“我和咱们菁华大学的校友说话，和你们华科大有什么关系。”
安德里·王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好的，他沉默着，看着杨教授和那位教授你来我往。最后杨德华哼哼着说道，“陈教授呢？安德里，你教授获得拉马努金奖都不来领奖？”
“额，教授说他有些灵感，一直关在屋子里，可能是做杨-米尔斯方程有关的问题。”安德里·王含笑说道，“大概教授最近都会做杨-米尔斯相关的问题。”
“哦，那么说他的学术报告会能来吗？”
“应该是可以来的。”安德里·王点点头对杨德华教授说道，“教授让我在学术报告会上叫他出门。”
“这样么。”杨德华看了看身边的韩岳，又看了看安德里·王，“安德里，你和韩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觉得韩岳能当陈教授的博士生吗？”
安德里·王愣了一下，“这个……我不太清楚。”
韩岳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后年，陈教授应该还会招收博士生吧？”
“可能吧。”安德里·王也拿不准教授是什么主意，“如果杨教授想要推销韩岳的话，我建议可以做一些泛函空间的内容，最近教授似乎对于规范场论很有兴趣。我从教授的同门师兄李博士那边听到一些消息，教授大概会在做出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之后，会从事规范场论有关的内容。”
杨德华古怪的说道，“你这么确定你们教授就一定能够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
“我很确定，教授已经解开了BSD猜想和霍奇猜想，加一个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又何妨。”
“你说，你们教授会不会在今年解开？”
“不太清楚。”
安德里·王摇着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教授大概研究得比较深入了吧，或许？”
“看来你对你们教授还是很有信心的。”杨德华努努嘴，“学术报告会之后，我打算给你们教授推荐一下韩岳，我看韩岳以后比你厉害多了。”
“IMO大赛的冠军嘛。”安德里·王笑了笑，“当年我参加IMO大赛的时候也只拿到了银牌，还真没有获得金牌，更别说是特别奖。”
“我记得你们教授也是IMO大赛的冠军。”
“是，教授确实是冠军，不过教授这位冠军似乎和其他的冠军不太一样。”安德里·王笑了笑说道，“杨教授我觉得韩岳要是去教授那边学习，估计会比较严苛。”
“怎么说。”杨德华将酒杯放下，直勾勾的看着安德里·王，想要看看安德里·王能够说出什么话。
“我不妨直说，教授想要让我和其他的博士解开哥德巴赫猜想。教授的意思大概是不能解开哥德巴赫猜想，那就别毕业。”
杨德华愣了许久，喃喃自语的说道，“陈教授他已经疯了吗？”
“唔……杨教授你和费主任的反应很相似。”
杨德华好笑，“废话，谁听见你们教授这么发疯不会是这种反应？”
“不过……你确定你们教授真的没有疯吗？”
“没疯。”安德里·王耸了耸肩膀，“我确定教授一定没有疯。”
“不是，他怎么想的，让你们做哥德巴赫猜想？”
“教授的原话是，他在哥德巴赫猜想上做得差不多，只差一步就能解开哥德巴赫猜想，如果我们这样都还不能解开的话，那就没办法博士毕业。”
“是吗？”杨德华仔细揣摩了许久，“不行，我回去还得继续看弱哥德巴赫猜想的论文，一定忽略了什么。”
安德里·王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韩岳走到安德里·王身边，小声的询问，“在陈教授那边当博士生是什么感觉？”
安德里·王看着韩岳许久之后，“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压力很大，因为教授不仅严苛，而且在学术上几乎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做出一些超越常人认知的成果。”
安德里·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如果你对学术有企图，不甘心当咸鱼，那么你的压力会强所未有的大。因为你会发现，教授的学识过于渊博，思想极为深邃。比你现在想象中更加深邃和恐怖，我比较赞成他们说教授是数学怪物这种说法。”
韩岳想了许久，“这么说来，在陈教授那边学到的知识，也是一般教授那边学不到的？”
“没错，教授即便是随便指点你一两句，大概你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我是说韩岳，即便是你，可能这辈子也只能学到教授的一些皮毛而已。但即便是这些皮毛，足以让你成为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安德里·王沉吟着，“如果你要去教授那边攻读博士，我会告诉教授，但教授不一定会收下你。你知道的，教授收学生的标准一直挺奇怪的。”
韩岳轻笑不语，安德里·王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挑战的意味。对于韩岳这种从小就被冠以数学天才的人而言，陈教授的出现无疑是让他有一种挑战的欲/望。
拍了拍韩岳的肩膀，安德里·王不在说话。
杨德华在一旁思索着，他看弱哥德巴赫猜想的时候，究竟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
“谢博士，能说两句吗？”谢春兰正拿着糕点，转过身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冲着她点头，“谢博士初次见面。”
“你好。”谢春兰和中年男人握手之后，“请问您是？”
“我是华国科技大学的谢忱。”来人自我介绍，“同时也是华科大数学科学研究所的教授。”
“唔，谢教授。”谢春兰点头，“找我有什么事情？”
“之前谢博士关于周氏猜想的论文我已经看过了，非常棒的想法，不过似乎谢博士之前没有看过陈教授的论文。”
谢忱笑了笑，“说起来我和谢博士大概还是本家。”
“没错，之前确实没有看过关于新梅森猜想的论文。”谢春兰毫不避讳的说道，“我是在斯坦福大学攻读理论物理学硕士学位的，对于周氏猜想感兴趣也只是因为这是一个以华国学者的名字命名的猜想。准备的资料或许不是很齐全，所以没有收集到教授新梅森猜想的论文。”
“不过很幸运，教授看见我的那篇论文，让我去他那边攻读博士学位。”
谢忱点头，“说起来，陈教授和我们华科大还是有些渊源的，陈教授之前在我们这边的少年班待过一段时间。”
谢春兰颔首，“是么？教授这样的天才在少年班待过，我倒是不觉得奇怪。”
“谢教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谢忱带笑说道，“我是来邀请谢博士加入我们华科大的数学科学研究所的。”
“哦？”谢春兰挑眉，“怎么说？”
“高级研究员的职位，谢博士觉得如何？”谢忱给谢春兰介绍道，“我们的数学科学研究所偏向于应用性质，我猜陈教授肯定是没什么兴趣的。陈教授大概还想再纯粹数学和理论物理学上做出一些成绩，大概对于我们数学科学研究所没兴趣。据我所知，谢博士读完博士之后应该会回国对吧？临江大学是吗？”
“没错。”
“我们数学科学研究所正好是和临江大学一起成立的，即便是谢博士以后回国在临江大学执教也能够参与其中的工作。”谢忱笑眯眯的说道，“谢博士你可以多想想，不着急。我想，谢博士应该打算解开周氏猜想了吧。”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
谢春兰沉吟着，“我觉得教授的新梅森猜想证明是解开周氏猜想的关键，乃至于孪生素数猜想，也需要运用到教授在解开新梅森猜想时的论文，我想要更加仔细的研究一下。”
谢忱点头，“我听说陈教授给你的毕业课题是孪生素数猜想，会不会难度太高了点？”
“确实挺高的。”谢春兰颔首，“不过对于教授而言，大概并不算什么吧。”
“确实，对陈教授而言，孪生素数猜想还排不上号。”谢忱叹息一声，“对了，我听说陈教授很看好谢博士的小师弟赵辉？”
第380章 选择
谢春兰莞尔一笑，这才刚被陈教授收为学生，国内的顶尖大学就迫不及待的网罗人才，要不是因为他们是陈教授的学生。估计这些教授们都不会多看他们一眼，可以见得跟了一个顶尖大牛究竟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谢春兰估摸着陈教授大概在担任教授之前，也没有这种待遇。
“谢教授想要听实话吗？”谢春兰放下手中的糕点对谢忱说道，“赵师弟是教授最给予厚望的学生，甚至想要让他获得菲尔茨奖，成为以后收学生的标准。”
谢忱想了想，颔首对谢春兰说道，“多谢谢博士。”
“没关系。”谢春兰含笑，看着谢忱走远，估摸着是去忽悠赵辉去了。
赵辉跟在严青的身后，正在吃东西，胡主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哟，赵小子。”
“诶！”赵辉抬起头看见胡主任，急忙木讷的说道，“胡主任您好。”
“放轻松，小子，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胡主任笑眯眯的，赵辉还觉得奇怪，怎么之前胡主任对于都是吹胡子瞪眼睛的，现在竟然笑眯眯的，不会是要告诉他什么坏消息吧。
赵辉很艰难的说道，“胡主任，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咦。”胡主任上下打量着赵辉，“你小子是开窍了？不对，我就说陈冉绝对不会让一个蠢货当他的学生。”
“没看出来啊，赵小子，以后博士毕业想做什么？”
赵辉挠头，“应该会回临江吧，到时候看能不能去宁江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