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发邮件来谴责我，说我把普林斯顿大学的明日新星给拐走了。”
陈冉淡定的说道，“我就没有回复校长的邮件，你知道的，如果我回复她的消息，大概她会马上要求我去普利斯顿大学继续担任数学系的主任。”
唐玉笑了笑，“确实如此。”
主持人站在他们的面前，“好，接下来我们的介绍已经介绍完成，现在我们将诸位的成绩分为A、B、C、D四个等级，接下来，A级的学生可以率先选择你们的教授。友情提示，每个教授的名额只有二十五位，也就是说，如果A级的学生都选择一位教授的话，按照理论上来说B、C、D三个等级的学生都不能选择那位教授。不过，这个选择是双向的。学生选择教授的时候，教授也可以选择学生。”
“那么我们先请几位教授入座吧。”
学生们都是坐在后面，第一排的位置留给了教授们。陈冉率先走到座位上坐下，等所有的教授都来齐之后，工作人员将一叠卷子放在所有教授的面前。
很显然，这就是所有学生的成绩。
主持人还站在讲台上，看向陈冉，“陈教授可以开始了吗？”
虽然这里的唐院士年龄最大，资历最老，但陈冉显然是领头人一类的角色。唐院士也不生气，依旧坐在旁边乐呵呵的。
陈冉点点头对主持人说道，“开始吧。”
“好的，那么我们的节目下来就开始了。”说完，主持人看着下面的学生说道，“有请我们成绩第一，来自京城大学数学系的陆城。”
“哦？”陈冉拿着卷子看了一眼，“数学系吗？”
陆城是一个长得很高很帅的小伙，他走上讲台，冲着坐在台下的教授鞠躬，“诸位教授好，我叫陆城。”
“来自京城大学，是数学系的大四学生。”
陈冉看了一眼卷子，随后说道，“你的成绩很好，不仅是卷面成绩，我也看了你的简历，参加过建模大赛，拿过冠军。你应该是保研的吧？”
“是。”陆城没有否认。
陈冉好奇的说道，“既然是保研的，干嘛还要来参加这个比赛，你这种学生，京城大学不少教授都想要你吧。”
陆城摸了摸鼻梁，“我是听说陈院您也在这个节目组，所以来参加比赛的。”
主持人站在一旁说道，“那么陆同学，你的选择是？”
“陈教授。”
“哦，您选择的导师是陈冉教授？”
陆城点头，主持人看向陈冉，“陈教授您呢？”
陈冉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你。”
现场有些窒息，不管是简历还是成绩都无可挑剔的陆城开局就被陈教授给拒绝了。
“你所有的成绩都非常好。”陈冉认真的说道，“在我看来，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学生，但——还不够好。”
大家都有点懵逼，非常好的学生又不够好，是什么意思？陈教授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尾的。到底想要说个啥啊。
陈冉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是那种有天赋，但数学又有点不太好的学生，我可以接收你。如果是没有天赋，数学又普通的，我也可以接收你。因为这两种学生我都挺有兴趣的，我想知道他们的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恕我直言，陆城，你的极限在哪里，我看一眼就很清楚了。”
余元海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选谁不好，非要选陈教授。京大和菁华的教授还有谁不知道这位陈教授选择学生的目光是极为奇怪的。你永远想象不到，这位教授究竟会挑选谁做学生。就好像这位教授回国也有一两年时间了，就连数学竞赛也举办了两年时间。问题是这位教授，愣是一个学生都没有看上，这就特别尴尬了。
他很能明白，为什么这些学生都想要选择陈冉作为导师。问题是，这位陈教授能不能看上还真不一定。的确，原则上，陈教授必须有二十五位学生。但这位教授想要多收或者是少收，还真不一定，反正也没有人敢说这位教授就是了。
至于看电视的观众或者是网络上的人，陈教授根本就不会在意。
“所以，抱歉，陆城同学，我给你的建议是，选择唐玉教授或者是谢教授。”
余元海在一旁摸了摸鼻梁，“那什么，陈教授，我是真的没有存在感吗？”
陈冉看了一眼余元海，“其实我觉得你可能教不了他。”
余元海很尴尬，只能在一旁讪笑。陈教授说话，还真是让人心塞，但又不能回怼。毕竟，这是真大佬，他在数学上的修为确实和大佬的差距是很大的。
想要回怼都没有力气回怼的那种。
陆城有点尴尬，“那，那我选择谢教授吧。”
谢春兰无所谓的说道，“虽然我是Plan B，但我还是会努力教你的。”
这句话出来之后，整个教室都笑成一团。就连一旁的主持人都快要绷不住了，这个Plan B实在是过于灵性。
“好，接下来，我们邀请下一位来自临江大学的学生。”
临江大学的学生走上台的时候，看了看陈冉，然后又看了看其他的教授。
主持人询问道，“请问同学，你的选择是？”
那人有点尴尬的说道，“我，我想选择……额……”他的目光不住的往陈冉身上飘，陈冉歪着脑袋，“这学生是谁的啊？”
赵辉在旁边轻轻咳嗽着说道，“我认识，之前我给他上过课。”
“成绩如何？”
“简历还不错。”
那个学生终于没绷住还是说道，“我还是想选择陈教授。”
陈冉仔细的看了一眼学生的成绩和简历，“要不咱们还是选唐教授吧？”
唐玉哭笑不得的在旁边说道，“陈教授，哪有你这样的，把学生往外面推。”
“我觉得他挺不错的。”陈冉合上卷子和简历，“就是不太适合我。”
“好吧。”主持人没脾气的在旁边说道，“要不，同学咱们重新选一下？”
“那，那就谢教授吧。”
谢春兰点头，“好吧，我依旧是Plan B。”
余元海在旁边泄气的说道，“谢教授您就知足吧，您好歹是Plan B，我就连个千斤顶都不是。”
“哈哈哈……”
教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接下来第三位学生上场。
那个学生依旧是临江大学的，可以看出来，这两年临江大学的成果还不错，好几位学生都是排名前几，把京大和菁华大学的学子给暴打一顿。
“我想选择陈教授。”
那个学生语气笃定的说道，“虽然，我觉得我也快要选择Plan B了。”
陈冉看了看简历，又看了看成绩，欲言又止的说道，“你确定你是临江大学数学系的学生？”
那人点点头，陈冉揉了揉眉头，“我以为你是物理系的。”
学生很尴尬，陈冉继续说道，“个人建议，你要还是选择余元海教授的，这个余元海教授真能教你，你能考上第三真的是运气很好的那种。”
“你知道你很多关于数论上的问题都不太好吗？倒是数学物理这块儿你很不错，要不你也可以去研究理论物理学。”
陈冉这个发言就让人很尴尬了。学生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
还是谢春兰打圆场，“要不咱们来个Plan B吧。”
学生挠挠头，“那我选择余元海教授吧。”
余元海教授都要哭了，“不容易啊，我居然也有学生了。”
严青在旁边拍了拍余元海教授的肩膀，“很不容易。”
“接下来是排名第四，同样是来自临江大学的江子平。”主持人的话音刚落，江子平就走上讲台，看上去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眼睛，很是斯文的模样。
他对着教授们鞠躬说道，“诸位教授好，我是江子平。”
陈冉看了看简历，“你是大二的？”
“是。”
“很不错。”陈冉点头，“前年参加IMO大赛拿了冠军是吧。”
“是的。”江子平继续点头，陈冉疑惑的说道，“既然你是IMO大赛的冠军，干嘛不去京大？”那个时候，陈冉还没有回国呢，他是07年三月份入职临江大学的。06年的时候，他还在普林斯顿大学。江子平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其实我是想要跟着赵教授学习的，之前看过赵教授的学术报告会，特别厉害，也特别潇洒。”
陈冉疑惑的看向赵辉，“潇洒吗？”
赵辉愣了一下，“可能吧。”
主持人在一旁问道，“那么，江同学，您的选择是？”
“我，我想选陈教授。”江子平苦笑一声，“不过看来马上要进行Plan B了。”
陈冉很好奇的问了一句，“所以你的Plan B是谁？”
“唐教授。”
唐玉都激动起来了，这个学生看起来陈教授依旧不会要，这岂不是说，这个学生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虽然是第四名，但事实上，这位学生的成长确实这一百名学生里，最不可测的。
看他的简历非常漂亮，陈冉看了一眼之后，有些疑惑的说道，“还有个问题，我看你好像休学一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休学一年吗？”
江子平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我感觉在数学上，我可能还有些地方不太足够，所以休学一年想要多学一些课本外的知识。”
陈冉点点头，难怪是大二的学生。原本他应该是大三的，不过他的年纪也不大，刚满十八岁。
想了想陈冉说道，“Plan B就不用了，不过我需要告诉你的是，我这边的课题非常难，你不一定能行的。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
江子平的眼睛都亮了，“陈教授我就选您。”
“好吧。”陈冉摊开手，又对着不远处的唐玉笑了笑，“唐教授不好意思啊。”
唐玉摇摇头，“没关系，他原本选择的就是陈教授。”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陈冉笑了笑说道，“那么，江子平我希望之后的时间你会好好研究数学，尤其是关于数论和泛函分析部分，以及非线性偏微分方程。”
江子平用力的点头，“陈教授，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研究的。”
陈冉只是点头不在说话，接下来是第五位学生，他想要碰碰运气，选择陈冉。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唐玉。A组学生陈冉只选择了5个，江子平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那个。但看着这个架势，马上谢春兰那边的学生都要满了，这个时候，导播开始跟陈冉商量，“陈教授，您看，我们节目组规定每个教授必须收25个学生。”
旁边的罗伯特回复，“如果没看上也要硬收，或者是不太合适也要硬收，会不会不太好。比如说，某个学生明明适合其他的教授，但非要让陈教授收下，会不会有点误人子弟？”
导播沉默了，他也不想的，但是现在似乎需要改一下赛制。
“陈教授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至少收下十个学生吧？”导播一脸哀求的看向陈冉，就差没有跪在地上求陈冉了。
陈冉想了想，“行吧，不是还有75个学生吗？我在看看。”
导播松了一口气，就害怕陈冉不答应。毕竟这位教授就算是不答应他们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人家可是诺奖得主，国宝级的学者，你能把他怎么样？
台长看见都得点头哈腰，他们一群小职员罢了，能把陈教授做个什么呢。
随后他们又和主持人商量了一下，主持人一脸尴尬的说道，“那什么，我重新宣布一下赛制。因为陈教授的要求比较严格，所以，接下来，其余三位教授，多增加五位人选，陈教授那边就选择十个学生。”
大家都见怪不怪，刚才A组的人其实很多都是大佬学霸，在重点大学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但陈教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能怎么办，咬他啊！
陈教授就是这样的汉子，大家都很沉默。
随着学生们上台，B组陈冉收下了三个学生，看上去勉为其难的模样。C组和D组，陈冉倒是各收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