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直觉。
“哦，CIA那群愚蠢的土拨鼠，不知道听了国会哪个蠢货议员的话，居然想要询问我是否能把陈叫回普林斯顿大学，或者是让他将论文中的实际用法交给我。”费夫曼教授耸肩，“我觉得他们的脑子可能需要一点知识，但你我都知道，他们可真是太蠢了。”
德利涅笑着说道，“确实如此，如果能让陈回到普林斯顿大学，那么当初他也不会离开。”
“好了。”德利涅教授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我们还是来聊聊关于陈论文上的问题如何？”
“现在还是有些困难。”费夫曼教授摇着头，“我也刚开始看论文，还有很多地方都比较晦涩。我的上帝，我敢打赌，整个二十一世纪，没有比陈更加伟大的数学家。”
德利涅笑着说道，“那么我的老师呢？”
“那位么？”费夫曼教授想了想，“虽然我很想说那位先生的好话，但我的理智告诉我，那位先生……大概是没有陈那么厉害的，不是吗？”
德利涅教授想了想，“只是很可惜，陈已经离开普林斯顿。”
“但他永远是普林斯顿的骄傲，不是吗？”
两人相似一笑。
…………
“该死，真是该死！”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匆忙的走在过道上，看得出来，他是非常着急的。行走的速度也非常快，就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追着他似的。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快步的走向前方。
直到来到一个房间前，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这里有不少人正在走来走去，身上都带着识别身份的标识，深吸一口气，年轻人推开门。
里面是一个非常宽阔的办公室，里面有不少人都在埋着头，即便是年轻人推开门也没有人抬起头来。
“先生们，女士们！”年轻人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他用一种沮丧的语气说道，“非常抱歉，告诉各位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悠悠的抬起头来，与年轻人注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年轻人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着，“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一个重磅消息，这是一个该死的消息。”
“那么尤利塞斯·多恩博士，您究竟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们？”
大家都很困惑，他们都正在好好的做着课题，多恩博士奇怪的冲进办公室，突然要告诉他们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大家都挺疑惑的。
“我们的课题，似乎已经完了。”
“什么？”有人诧异的说道，“怎么可能，我们的课题怎么可能完了？”
“难不成有人解开了N-S方程的平滑性存在问题？”有人质疑的说道，“不可能，即便是我们花费了五年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任何办法。”
“如果是陈呢？”
“……”
场面沉默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用一种迷茫的眼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有人还是忍不住说道，“陈？陈解开了N-S方程？”
多恩博士看着大家希冀的眼神，偏着头，叹息一声，“没错，陈已经发表在arXiv上，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尝试登录arXiv看一看。”
“怎么可能，他不是在研究大统一理论吗？”
“他不是在研究计算化学吗？”
“他……什么时候？”
“或许……”多恩博士有些苦涩的说道，“就是在他发表引力量子化论文之后才开始着手研究N-S方程问题的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可能……”
“不，你们别忘记了，他可是数学上帝！”多恩博士虽然不相信，但他又不得不信，arXiv上的论文他已经看见了，他还是抱着一种或许这位上帝说不定也会出错的念头去看的。但是很抱歉，凭借他从事数学多年的时间，就连论文从53页之后，他已经开始看不懂，后面极为晦涩。让他很是头疼。
“是啊！”有人开始惨笑，“他可是数学上帝，我记得他一般发表在arXiv之后，就会给学术期刊投稿。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论文就刊登出来。”
“很抱歉，我们五年内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但还是有人比我们提早一步完全。或许，即便我们在花费几年的时间也做不出来。”多恩博士不得不承认，数学上帝就是数学上帝，对于数学的掌控已经超越了所有人，似乎所有人在他的面前，都抵不过他的一个手指头，他们不过都是匍匐在数学上帝统治下，渴望能被神迹照耀的愚民，即便是那位数学教皇，在数学上帝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数学上帝，在数学上，他是全知全能的神！
多恩博士苦笑着说道，“很抱歉，我们的项目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
大家都很理解，如果是数学上帝出手，那么他们的项目肯定是进行不下去的。虽然他们还是很遗憾，但那又能怎么办呢？那可是数学上帝，不是其他人。
“多恩博士，我们知道了。”大家都非常冷静，但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一股沮丧的气氛。
法尔廷斯来到办公室门前，“多恩，怎么回事？”
多恩博士急忙转过身看向法尔廷斯，急忙说道，“法尔廷斯教授，我们……只是很遗憾。”
“哦？”法尔廷斯一脸古怪的说道，“氛围很沉着，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法尔廷斯教授，很抱歉，我们研究了五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法尔廷斯想了想，这才问道，“为什么？”
多恩博士苦笑着看向法尔廷斯，他心中想着，看来法尔廷斯先生还不知道外籍所长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我们正在研究N-S方程，已经研究五年的时间。”
法尔廷斯颔首，“课题有点大，所以为什么五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上帝先生已经解开了。”多恩博士低着头，很是遗憾的说道，“当然，即便是没有上帝先生，我们也解不开问题，但我们快要出阶段性成果，没想到……”
“陈吗？”法尔廷斯耸肩，“很抱歉，或许你们不应该继续触碰一些课题，比如说黎曼猜想。我觉得，大概陈想要将千禧年大奖难题全都解开，所以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不要继续触碰一些数学难题比较好。噢，对了，我记得陈的学生似乎有人对于ABC猜想也有些意思，所以这方面的问题，或许你们也不应该去碰。”
“很抱歉，先生们、女士们，我无法给予你们其他的帮助，我应该去看看陈的论文。”
法尔廷斯是一个非常倔强而孤傲的日耳曼老头，毡帽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对着办公室的人取下毡帽，行礼后，匆忙的离开办公室。
看着这位不将所有数学家放在心中的倔强日耳曼老头，听见数学上帝发表论文之后，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大家就知道，这位日耳曼老头的心中，那位上帝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多恩博士记得之前法尔廷斯先生说过，陈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数学家，没有之一。他被称之为数学上帝是非常贴切的，因为他在数学上，确实是全知全能的神。
以前他对于法尔廷斯先生的话还有些不屑，他总觉得这是法尔廷斯先生和陈先生的互吹。他当然承认，陈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数学家之一。但要说他在数学上是全知全能的神，多恩博士觉得不说那位隐居的数学教皇先生，即便是法尔廷斯先生似乎也和陈先生差不多厉害。
但他似乎确实是小看陈先生，果然陈先生就像是法尔廷斯先生说的那样，无所不能吗？
多恩博士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揉了揉眉心，不管怎么说，反正他们的研究都已经结束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法尔廷斯听见多恩博士说陈已经解开了N-S方程，他的心已经开始飞起来，想要尽快赶到办公室浏览陈的论文，一路上，不少人都给他打招呼。
他都只是颔首示意，德意志马科斯·普朗克数学研究所，作为所长，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自然和他打招呼的人是比较多的，但法尔廷斯现在一点也不在意。他只想要加速回到办公室，看看陈的论文究竟如何。
速度都快得跟一阵风似的，和法尔廷斯打完招呼的人都在心中琢磨着，今天法尔廷斯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居然走得这么快。
…………
“啊啊啊！”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办公室！有人愤恨不平的说道，“陈冉在哪里，我要和他拼命！”
“哟，余教授怎么了？”门外走进来一个老者，好笑的说道，“都多大年纪了，消消气吧，别到时候没找到陈院士，反倒把自己给气病了。”
余教授看上去很是生气的模样，挽着袖子说道，“费主任，您今天别管我，我现在就订去临江的机票。”
费广涛也就是之前走进办公室的老者，嘴角微微抽搐，“我说老余，不至于不至于，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你最近不是还要做湍流实验吗？我记得京城航空航天大学那边还等着你呢。”
余教授的手颤巍巍的说道，“等着我？我花了十多年啊，十多年都在研究N-S方程式。”
费广涛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余教授不仅是数学教授也是空气动力学专家，而且他本身也是数学出身，在空气动力学方面是非常好的。
“这和你要去临江找陈冉有什么关系吗？”费广涛狐疑的想着，不会是陈冉跑来京城大学挖墙脚，余教授故意跳脚，说是去临江大学找陈冉的麻烦，实际上去了临江大学就不回来了吧？
不应该啊？老余都多大年纪了，这都要在家里含饴弄孙了，要不是因为对于学术的热爱，再加上华国现在还是有些青黄不接，老余早就该退休了，平日里，他也没有这么大的气性。今天怎么暴脾气就上来了？要说陈冉是故意逗余教授生气，费主任觉得是不可能的。
陈冉可没有这么闲，跑来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逗一个教授开心。
就他所知，陈冉还挺忙的。费广涛决定打探一下，到底陈冉把老余怎么了。
“说说吧，老余，到底怎么回事，让你这么想要找陈教授的麻烦，你也知道，陈教授不仅是临江大学唯一的讲席教授和一级教授，还是临江大学的镇校之宝，你要是想动陈教授，不知道临江大学有多少人会揍你。我估摸着你这么气势汹汹的跑过去，估计还没到数学系的办公室，就得被临江大学的人套着麻袋打一顿。”
“……”余教授颤巍巍的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费广涛好笑的看着余教授生气的模样，“说说吧，老余，他陈冉究竟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让你这么生气。”
余教授瘫坐在椅子上，垂下头，嘟囔着说道，“姓陈的把N-S方程给解开了，我研究了十多年啊，马上就要出阶段性成果了，那家伙倒好，直接解开了。”
费广涛也有点惊悚，“这家伙不是刚做完引力量子化理论没多久吗？这就解开N-S方程式了？”
“是啊。”余教授苦笑着说道，“我之前还在琢磨着，这家伙刚做完引力量子化理论还没多久，原本想着我马上就要出阶段性成果了……本来想着，就算是他想要做N-S方程式，一时半会也是解不开的，谁知道……谁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这才几个月的时间，这家伙就直接解开了。”
“……”费广涛捂着额头，“你知道陈冉要做N-S方程还这么心大？”
“我能知道这小子的速度能有这么快？”余教授哭笑不得，“我现在烦死了。”
“节哀吧。”费广涛拍了拍余教授的肩膀，“这事儿，我真帮不了你。”
余教授沮丧的说道，“就我所知，纽约实验室那边也有人在做课题，还有德意志的马普数学研究所也有人正在做课题，我本来想着抓紧一点时间，将阶段性成果做出来发表出去……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陈教授不声不响，直接将整个方程式都解开了。”
费广涛看着余教授沮丧的模样，不由得好声好气的安慰道，“老余，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陈冉这小子，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
“是啊，简直就不是碳基生物。”余教授咬牙切齿的说道，“真不想看见他。”
“行了。”费广涛想了想，“咱们去年在数学竞赛上，找了不少的苗子吗？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有人能够超越姓陈的，我就不信，姓陈的能统治数学界一辈子。”
“你说是吧。”
余教授苦涩的笑着说道，“老费，你就别这么安慰我了，我承认，去年数学竞赛的苗子都不错，但这些都是陈冉看不上的苗子。”
虽然费广涛不想承认，但余教授没有说错，那些苗子都是陈冉看不上的，要是陈冉能看上的，就陈冉那个不要脸的性格，早就把人给挖走了，绝对没有他们京城大学的份儿。
陈冉最近这几年，越来越不要脸了。他有时候都分不清，陈冉究竟是临江大学毕业的，还是京城大学毕业的。
好歹给母校留点脸吧，陈冉倒好，脸都不要了，连母校的教授都敢直接挖走。
“也不能这么说，他陈冉才多大，看走眼也是有的。”费广涛哼哼着说道，“数学界又不是他陈冉的一言堂。”
“啧。”余教授深深的看了费广涛一眼，“老费你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当时院士增补名单出来的时候，他陈冉要不是数学界的一言堂，你干嘛要同意他两个学生当选院士。”
费广涛的老脸一红，振振有词的说道，“情况不一样，谁让他两个学生都已经拿到诺奖，再加上有他这个老师。你说咱们要是不给他两个学生院士名额，要是闹到咱们京城大学来，多不好看。不管怎么样，咱们京城大学都是他的母校，有一份香火情在不是。”
余教授冷笑一声，“还说你不怕他。”
费广涛的老脸一红，说不怕是假的。陈冉的声望实在是太高了，没有搞学术的人不清楚，但凡是搞学术的，哪怕是研究生都很清楚，陈冉的历史地位和学术地位有多高。不仅是在数学上，乃至于物理学和化学上都是如此。
“我说老余，咱们不说陈教授的事情了。”费广涛有点尴尬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以前也是教过他的，也算是他的老师对吧？他这么出色，你不觉得挺骄傲的吗？”
“我的课题啊！”余教授心痛的说道，“我花费了十多年的心血啊，直接付之东流了，你说我能甘心吗？”
“确实挺惨的。”费广涛也很同情余教授，“要不下次咱们别和他撞车了吧？我估摸着这小子要不就是要研究大统一理论，要么就是黎曼猜想，你都别碰。”
余教授叹息一声，“唉，我没有这么头铁，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有时候真想把他的脑子掰开看看，究竟是长的什么，感觉大脑结构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
“……”费广涛教授震惊了，“不是，老余，咱们不能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