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半个人出来吓到人。”
五条悟带着几分磨牙的说道，很显然，他被有栖川音的顾左右而言他气到。
半个人……
有栖川音忍不住咳嗽起来，虽然场合不对，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大笑：“你这人，哪里学来的古怪话，还半个人。”
这笑声仿佛一道清泉，让五条悟心头的火气浇灭大半，他带着几分亲密的勾起有栖川音的头发，情绪平稳下来的慵懒，让他不自觉地靠得更近吸引源。
身材高大的白毛DK，将有栖川音几乎完全的覆盖。
“我们好久都没一起吃甜品了，你自己说，我们明明在一所学校，可是就一面都见不到，你是不是在躲我！我和杰就是挚友而已。”
五条悟好不容易抓到人，自然是要抓紧给自己找福利，他将有栖川音圈在怀里，凑近对方撒娇。
他也许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先占地盘。
自幼拥有强烈占有欲的五条悟，在被诸伏景光无意识刺激下，几乎是本能的开始圈地大作战，坚决要把外来人士一脚踹飞。
在这种情绪的刺激下，什么撒娇卖萌、装可怜兮兮，都是合理战略。
不得不说，五条悟这一番举动，确实是抓住了有栖川音的命门。
若是五条悟一味的咄咄逼人，两人必定不欢而散，而如今对方的这番委屈，反而让有栖川音不自觉地心疼起来。
“我最近太忙了啊，才不是躲着你。”有栖川音不自觉地，用双手拢住五条悟的脸安抚。谁能拒绝喵喵叫又卖惨的小猫咪呢！
想起来的确是和对方十几天没有好好说话，虽然还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有栖川音还是愧疚满满的安抚。
忍不住许下一串的许诺，有栖川音这才恢复些许理智，开始冷静的试图转移话题。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我想给总监部一点教训，所以有限的时间全关注那边了。”
提起总监部，五条悟的注意力果然转移的飞快，他皱眉询问：
“你最近在搞什么，乌鹿家动作不小，你现在又弄出个辅佐官，真的打算搞掉总监部？”
五条悟的声音并不大，凑在有栖川音的耳旁，带着一股酥麻的痒意。
音努力忽略悟喵的骚扰，自然没有注意到，五条悟泛着光的眼眸。
五条悟看着有栖川音小巧的耳垂，不自觉的吞咽一口口水：“快点说哦。”
音的手指僵住，他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侧头，打算转移对方视线，免得五条悟抓着诸伏景光不放。
“其实没什么，就是觉得咒术师的死亡太过轻于鸿毛。”
咒术师是与死亡和疯狂伴随的职业，从成为咒术师的那一天开始，基本上死亡的阴影便一直如影随形。
有栖川音也承认在成为咒术师的那一刻，就要拥有足够的觉悟。可是拥有觉悟，却并不代表愿意被人害死。
“我让乌鹿京子查了资料，远的不说，近一百年来招募的咒术师，死亡率高达九成，其中大部分的理由是窗的侦测失误。”
有栖川音的语气很冷淡，他只是平静的复述着。
听到这话，五条悟不自觉的认真起来：“的确如此，五条家也曾经出过事。
不过你也知道总监会的任务，大部分都是高专这边负责的。
除了一些基础的传统活动之外，他们想让御三家这些家族出手，则需要花费一定代价，而且都会由御三家本身的窗来监测。”
说到这儿五条悟回过神来：“不会吧？”
有栖川音沉默的点头，他一点儿都不意外五条悟的敏锐。作为御三家五条家未来的家主，如果五条悟连这一点事情都看不明白，那才是废物。
“就比如我们上一年的那位学长，他死得悄无声息，甚至可能不久之后再无人记得他。”有栖川音的语气有些低沉，他以前从不曾知道，原来五条悟还有一位高一级的学长。
“可是让御三家检测咒灵不现实。”五条悟以为有栖川音想要改变这一点，但这一点恰巧是很难改变的。
有栖川音摇了摇头：“也不是这么说，实际上，我是想调整窗。
现在的窗，已经成为总监部的私人存在，你没有发现吗？窗的任务分配的非常不合理，我曾经问过良造，他告诉我窗是直属于总监部的。”
五条悟的眼睛猛的瞪大：“你想要把窗要到高专名下？”
有栖川音微微颔首，他的确有这个打算，如果无法直接领导，那最少也要把窗的一半权力拿过来。
“总监会不可能会同意，这是他们的核心权柄。”五条悟的脸色严肃起来，咒术界的窗接近十万人。
这些人大多数是由能够看见咒灵，但咒力极为平庸的人，或者是咒术师家族的外围担任。
和辅助监督，还有着一定的差距，他们更多地像是情报员。
“如果没有了窗，那些人就是睁眼的瞎子，他们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五条悟对于那些烂橘子十分了解，让他们放弃手中的权柄，几乎等于掉了他们的命。
有栖川音叹气。
『毕竟，只有说些不靠谱的事，才能让你不在诸伏景光身上纠缠啊……』
第43章 说不出口的话
等五条悟两人回到学校已经快十点。之所以会这么晚，是因为他和有栖川音说话太入神，然后两个人都饿了，索性吃过饭再回学校。
回到宿舍之后，五条悟少有的没有先去洗澡，而是推开窗让夜风吹拂面容。
今天的他们都不对劲。五条悟不是傻子，六眼让这个世界在他眼中，几乎是透明的。
除了六眼之外，没有人能够真正地理解，六眼所看到的世界是怎样的。
因此当他第一次看到有栖川音的时候，就发现了他隐藏的秘密。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于是这个秘密，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变成了，他和有栖川音共同保守的秘密。
夏油杰曾经调侃过他，为什么明明和其他女生都会保持距离，但不自觉，会和有栖川音很接近。
那当然是因为，音和那些女生不同。
五条悟靠在窗边，任由夜风拂过自己的睫毛，月色下卷起一片片鸦色的阴影。
有栖川音跟他是一样的……
但是今天这个认知有一些改变，五条悟不自觉的捂住半边脸，他刚刚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不是顾忌有栖川音的感受，他可能直接上去动手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那股愤怒很特殊。
五条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想要给夏油杰发邮件，可是最后又将手机合上，稍后再次打开，这个举动连续做了两三次。
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有给夏油杰发邮件，反而重新换了张手机屏保。
替换掉了井上和香那张屏保，五条悟将头发撩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
一时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反正总有想明白的一天。他朝着天边的满月比了个v字。
可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现实就给了五条悟完美的一巴掌。
“诶？请假？”五条悟瞪大眼睛，一巴掌拍在夜蛾正道的讲台上，一双猫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也不知是五条悟气势太足，还是夜蛾正道已经放弃挣扎，反正看着激动的五条悟，他竟然没有一丝的愤怒。
“乌鹿京子送来的请假条，一共请假半个月，是关于有栖川正式归族的仪式。”夜蛾正道仔细的解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学生反应竟然这么大。
“归族仪式？”夏油杰和硝子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轻轻的复述这个词。
“是收养的那种吗？”硝子悄悄地询问，实话说，她对这种归族仪式有些好奇。
夏油杰思索一下看向五条悟：“估计悟会比较清楚吧？毕竟他是大家族的。”
五条悟回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知道，完全就是封建糟粕。”
夜蛾正道这次并没有反驳五条悟，显然他也是这样觉得的。
“归族仪式，这个还挺麻烦的，一般是分家的子弟被收纳入本家，不过音这个有点不同，他本来就是本家的子弟。”
五条悟淡淡的解释一句，这会儿颇有些霜打的茄子模样。
“可是一个仪式，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了吗？”硝子有些不解，而且咒术师是很忙碌的，现在连续请假半个月，竟然立刻批准，显然并不正常。
“因为音是嫡女，乌鹿家在抬高音的身份。”普通的归族仪式自然一天就可以完事，不过是请关系好的几个家族，然后在族谱上记录人名就可以了。
但是音竟然会请假半个月就说明，为他所举办的是最为严谨的那种。也就是对于嫡子或者嫡女的归族仪式。
五条悟微微蹙眉的解释，如果只是普通的还好，像这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乌鹿家毕竟是延续千年的家族，这种情况真的不多见，经过这样的归族仪式，如果乌鹿京子死亡，那么音就是板上钉钉的第一继承人。”
听到五条悟的解释，夏油杰和硝子这才知道，这其中竟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就比如前段时间，被送回加茂家的那个孩子，也是经过归族仪式，被记为嫡子。
但他实际上，是加茂家主外室的孩子，据说母亲都被驱逐了。”五条悟的语气中有几分不以为然，这是大家族的习惯，甚至在以前还有过去母留子。
“果然是封建糟粕。”硝子吐槽，看向五条悟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一旁的夏油杰，用力的点头附和着，以实际行动赞同同期的说法。
五条悟额头上青筋抽动：“又不是我做这种事情，我只想娶一个人好不好。
再说了，这也不是咒术师是家专有的吧，杰你要保护的那些普通人，其中可也有不少都是婚外情人士呢！”五条悟拉下眼镜，递给夏油杰一个鄙夷的眼神。
来呀，互相伤害呀，看谁能伤害谁。
已经忍耐了几日的夏油杰，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他微笑着看着五条悟：“我们出去好好聊聊。”
随着他的话，巨大的黑色次元壁撕开一角，其中露出无数的眼眸。
“啊啦，是要拉着我一起去洗手间吗，杰，你是小学生吗？”五条悟表情嚣张，带着几分欠揍，让夏油杰越发的想要磨牙。
一只只被调幅的咒灵开始骚动起来，巨大的爪子不停的向外抓挠。
然而下一秒，两个人同时被巨大的铁拳制裁。
“你们两个够了，现在可是上课时间！”夜蛾正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对这两个问题儿童就是两拳。
一旁的硝子看着捂着头，蹲在地上的两人，掏出手机便是咔咔的几张照片。
『被制裁1.2.3.4jpg』
“硝子大人今日睡眠不足：你不在我好无聊，给你看个好东西，笑晕。”
熟练的发送邮件之后，硝子心满意足的将手机合上。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归族仪式累不累，毕竟半个月筹备，估计不容小觑。
此时硝子还不知道，现在有栖川音正处于无信号范围。
看着周围的参天大树，有栖川音微微蹙眉，他似乎并没有按照食谷井的位置被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