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哥哥看弟弟的眼神。
像恋人。
何沐渊难道喜欢何沐鱼吗？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算何沐鱼和何沐渊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可是何沐鱼毕竟在何家养了十多年，他们做了十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变成恋人呢？
林中雪抿着唇，为自己的莽撞感到羞耻，“我想跟他单独聊聊，可以吗？”
“什么事，需要单独去聊？”
“很重要的事。”林中雪犹豫片刻，看着何沐鱼，“上次你给我的补课费我退给你一半吧，说好的课时只上了一半，剩下的钱我必须的还回去。”
“不用了。”何沐渊说，“谢谢你替沐沐补课，剩下的钱就当是奖金。”
“可是我，”
“还有事吗？”
林中雪的手掌冒着热汗，舌头也跟打了结似的说不出话，压在他心头的困惑让他抬起头，直视着何沐渊的眼睛。
那双薄情冷淡的眸子，让人畏惧。
“我想问何沐鱼一件事。”林中雪鼓起勇气问，“他现在有男朋友吗？”
“呃……”没人回答他，林中雪顾不上害羞，何沐鱼现在就在他面前，如果现在不问，以后就更没机会把话和何沐鱼说清楚了，他紧握着手心，“我想一直给你补习，还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或许你会觉得我疯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想这些画面了，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想永远陪在你身边，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妄想。
可是憋在心里对于我来说太痛苦了，就算你讨厌我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一号人，在默默的喜欢你。”
“呃……”何沐鱼不可置信的问，“你喜欢我？可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过去对你一点也不好。”
难不成林中雪也是个抖M？
那可就糟了，他不想变成S。
再说了，他俩是不是撞号了？林中雪不是总受吗？两受相遇必有一攻，看来他要为爱做攻了。
“宿主，您攻的起来吗？”G8开腔揶揄，“人家都比你有攻气。”
何沐鱼：你们系统难不成也有XX？
G8脸色炸红，咆哮道【人家说的是气势气势！再说了，难道您不知道还有幻肢这种说法吗？】
何沐鱼：哦。
可恶，又被宿主的冷漠伤到了。
G8给自己打气，下次无论宿主是说哦还是嗯还是然后呢这种敷衍的话时，他一定不会轻易被宿主打倒的！
“不要那么说，你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林中雪看不见何沐鱼，何沐鱼被车门挡住了，而何沐渊靠在车身上，没有让开的意思，这些话原本是要面对面说的，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何沐鱼在听到他说这些话的饭也难怪，可是现在就算说出来了，却看不到何沐鱼的反应。
“何先生，能不能让他下来？我只是想见一见他，我没有其他想法……”
“不行。”何沐渊耐着性子，没有叫人把林中雪扔出去，“已经很晚了，沐沐必须回去了。”
“可是现在才下午六点而已。”林中雪心砰砰直跳，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对何沐渊用这种语气说这些话，“再说了，我想知道的是他的答案，何先生没有资格替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何沐渊依旧用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说：“我有没有资格，需要向你汇报吗？”
“就算你是他哥，也没必要这么管着他吧？他已经成年了，而且马上就要高考了，他有权利去做他想做的事…”
“我从来都没有限制过他什么。”何沐渊从车身上站起来，挺直后的他体态硕长，摄人的气势也增添了不少，他用光了最后一丝耐心，“如果你还要继续纠缠沐沐，我不介意采取暴力手段，让你不敢再犯。”
“你！”
何沐渊上了车，林中雪看着车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刹那间的对视，他看到了何沐鱼闪躲无助的眼神。
他察觉都不对劲，飞扑着想掰住车门，一边大吼：“你放开他！放他下来！”
车飞驰而过，他的指尖还没碰到车门，就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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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事对何沐渊来说，只是个小插曲，他偏过头去看何沐鱼，发觉何沐鱼只是百无聊赖的盯着窗外看。
“很无聊吗？”
“不无聊。”何沐鱼收回视线，规规矩矩的坐在何沐渊旁边，他不知道自己在何沐渊身边待了多久，和何沐渊说话还是有些不自在，何沐渊总会给他压迫感，他总会不自觉得扣掌心或者咬一下舌尖，然后才回答何沐渊的问题。
“那为什么盯着窗外看？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么？”
“刚刚有座大厦的灯很好看。”何沐鱼说。
何沐渊拿出手机，查了刚刚的路线，很容易就找到了何沐鱼说的大厦，随口道：“沐沐的眼光不错，公司原本打算收购这所大厦，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把他记在你的名下怎么样？”
何沐鱼：男人有钱不仅会变坏，还会变的很迷人。
几亿的大厦说送就送，这种男人又有谁会不爱呢？
何沐渊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连前面坐着的秘书都忍不住透过透视镜看了他们几眼。
“我要它好像也没什么用。”何沐鱼摇头，“而且我也不会打理，到时候恐怕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没关系，可以雇人帮你管着。”
何沐鱼：“可是……”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他却不敢说出来，何沐渊的脾气阴晴不定，如果自己一味的拒绝何沐渊，何沐渊下一秒会不会把他扔出去？
何沐渊静静盯着何沐鱼，突然轻笑了声，“是我唐突了，如果沐沐不喜欢这个礼物，那就再换一个吧。”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想拿何沐渊的东西。
何沐鱼在心里默默加了句。
虽然这几日的何沐渊很温柔，也没有对他发疯，可是他永远忘不了何沐渊对他做过的事。
他无数次想过，如果何沐渊能变回那个他敬仰了十几年的大哥，该有多好？
“沐沐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何沐鱼被问住了，他沉思着，就是想不出来自己喜欢什么。
他仰着脖子，余光扫到了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车窗扑进来的风，带着清新的味道。
他向往的不是大厦的霓虹灯，更加不是价值几个亿的大厦。
他想要自由，想从何沐渊身边逃离出去，想永远消失在何沐渊面前。
何沐渊会同意吗？何沐鱼甚至不用想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他扭过头，试着笑了下，“我暂时，没有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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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渊从来没有和人交往过，过去的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对于给恋人送东西一筹莫展，他向来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上。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看到员工交上来的乱七八糟的方案，他直接把方案甩在了员工的脸上。
“这种东西也敢交上来？”
“拿下去好好改改，改不了就直接走人吧。”
员工抱起东西就跑，后怕被开除，只能舔着脸去找何沐渊的秘书认错：“安娜姐，我今天是不是惹何总不开心了？”员工腿都是软的，“今天何总气的直接拿方案甩我脸上，我的心都快从嗓门里蹦出来了，这个方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改了，您能不能帮帮我，向何总说说好话？”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放心去吧。”安娜安慰他，她跟着何沐渊干了这么长时间，当然知道何沐渊不会轻易对下属发脾气，她也知道她的老板这几天都在愁闷什么。
“真的吗安娜姐？可是何总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我儿子今年刚上幼儿园，家里还有房贷要还，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安娜嘴角抽搐，要不要想老板说说，给他加点心理补偿金？
“我去帮你问问老板。”安娜说，“别担心。”
何沐渊皱着眉，盯着电脑屏幕，安娜把刚刚冲好的咖啡放在何沐渊的右手边，静静的站在何沐渊身后，等何沐渊分配任务。
“安娜，你家里有弟弟吗？”
安娜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微张着嘴不解的看向面前的背影，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她惊恐而且不可置信的脸。
冷面大boss这是要和她聊家常吗？还是说他想一改从前的高冷形象，试着关心下属了？
“你知道，十八九岁的小孩喜欢什么吗？”何沐渊补充说，“男孩。”
安娜瞬间明白了何沐渊在说谁。
何沐渊桌面上摆着个男孩的照片，她见过男孩几眼，也知道男孩是boss的弟弟。
虽然听说这个弟弟好像是被抱错的孩子，但是boss还想对这个小孩挺上心的。
这几天boss总是盯着小孩的照片看，应该是和小孩闹矛盾了吧？
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人敢和boss闹矛盾？
安娜对他五体投拜。
不过这个年纪的男孩，确实是挺难管的。
“我家里有个表弟今天刚好十八岁。”安娜说，“他家里有很多球鞋和手办，听说最近还在跟同学商量着高中毕业了出国旅游。”
“嗯。”何沐渊淡淡的说，“还有吗？”
安娜硬着头皮，“没了。”
“出去吧。”
安娜关上门，深深的吐了口气。
看来她猜的没错，boss问她这些问题，应该就像想主动和何家那个小少爷和好吧？
真是想象不出来boss跟人道歉的画面。
想想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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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搬上来一个巨大的人偶，还有数不清的鞋盒，何沐鱼不理解，这些东西都是送给他的吗？究竟是谁给何沐渊出的主意，送这么大一堆东西？
还有一大堆零食。
那些人把这堆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整齐了，才出去。
何沐鱼看也没看东西一眼，直接略过它们进屋去了。
何沐渊回来的时候，看到屋中堆放的东西，却没有看见何沐鱼，快步走到里面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