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究沉沉的看着何沐鱼,最终妥协:“不用睡在地上,为师的床足矣。”
【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徒弟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调戏师父!】
何沐鱼伸手要解衣裳纽扣,白究摁住他的手问:“你想做什么?”
少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脱衣裳睡觉啊。”
“不用脱了。”白究看着何沐鱼,发觉他身上带着银饰,又道:“将银饰去了就可以,衣裳就不用脱了。”
“哦。”何沐鱼卸掉银饰,合衣躺在床的内侧,给白究让出很大一块地方。
白究喉结紧了紧,巧目盼兮,眼如点墨,肤如凝脂,床上的少年望着他,让他一瞬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忘了眼前人是谁,自己又该如何做。
白究侧躺在何沐鱼旁边,何沐鱼坐起来,说:“师父,不脱衣裳好热哦,我就脱一件,您老人家应该不会介意的……”
他说完自顾自的脱了上衣,伸手又脱了百褶裙下面的裤子。
“凉快多了!”何沐鱼重新躺了回去,手放在白究的腰侧,把额头抵在白究的后背上,睡了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白究转过身,坐起来,将何沐鱼的手从他的身上拿开,手指在何沐鱼的脸颊上留恋,“沐儿……”
他俯下身,靠近何沐鱼的脸,何沐鱼喃喃的说着梦话:“师父,不要抛下我。”
“沐儿……你什么时候才会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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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鱼一脚睡起来,差点错过了早课的时间,他起来时白究已经不见了,昨天晚上眼睛一闭,居然没意识了,真是可惜了。
【宿主,您在可惜什么?】
何沐鱼笑道:你说呢?
【一定是少儿不宜的东西。】
何沐鱼:既然知道,就闭嘴吧。
吴宴看到他姗姗来迟,急忙扯着他问:“小师弟,你昨天跑哪儿去了?我去你的住处也看不到你,真是担心死我了。”
“小师弟,你终于来了。”大师姐花奇也来了,她奇怪的看了吴宴一眼,这小子原来不是不待见小师弟吗?今天这是抽了什么疯啊?
难不成吴宴也觉得小师弟很可爱,想和小师弟做朋友?
“大师姐,大师兄,你们抓的太紧了。”何沐鱼面无表情的举起被抓住的两只手说,“能不能先放开我?”
花奇和吴宴同时抱歉的看着何沐鱼,然后同时放了手。
何沐鱼的皮肤嫩,刚刚被他们抓了一下,手腕上面就已经留下了两道红痕,花奇离何沐鱼近了,才发现他的身上有种熟悉的香气,她突然反应过来这股香味是谁屋子里的,忙惊呼:“小师弟,你一大早还去了师父的屋子?”
何沐鱼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其他人皆看了过来。
一大早就去师父的房间,小师弟这次难不成又想向师父讨要什么好东西?
“是啊,我去给师父请了个早安。”何沐鱼坦然的说:“顺便把上次被罚的抄写给师父带过去。”
原来是这样!
难怪何沐鱼一大早就去了师父那里,原来是要交抄写。
花奇忙说:“小师弟,不是说好了,我帮你抄的吗?你这双手要是握笔握的太久了,会长茧子的。”她拿起何沐鱼的手,这么漂亮的手要是长了茧子,也太可惜了。
“师姐,帮小师弟抄写这种事还是不要随便乱说了。”吴宴虽然已经习惯了花奇对何沐鱼的特殊对待,他原来只是看何沐鱼不顺眼,顺带着对这种行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他再听到花奇对何沐鱼说这些话,他居然感到不舒服,心里闷闷的不得劲。
“要是被师父知道了,师父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他公事公办的说,然后顺带握住了何沐鱼空闲的另一只手,“小师弟,男女授受不亲,以后有什么困难不要去麻烦师姐,尽管来找师兄,无论是什么,师兄都会帮你的。”
“吴师弟,同门师姐弟还分什么男男女女,师弟是我一手看着长大的,我们之间不必分得那么仔细。”花奇假笑的看向吴宴,脸上写着「别逼我扇你」,嘴上咬牙切齿的说:“吴师弟,我说的对吗?”
吴宴打了个冷战。
“恭喜宿主,喜提痴汉两枚。”g8用深沉的声音说,“变态着人横变态之。”
何沐鱼:等下了早课,何沐鱼去了向怀意住的客栈。
昨天晚上,向怀意一定被吓坏了吧?
想到向怀意呆傻的样子,何沐鱼就想笑。
他推开门,就看见向怀意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听见他推门的声音,也只是稍微侧了一下身子,没有转过身看他。
“哥哥,你今天怎么了?生病了吗?”何沐鱼关切的上前,手放在向怀意的身上,“哥哥,你的身体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昨天晚上我怎么找不到你,你去哪儿了?”
向怀意眼中满是惊恐,等发现来人是何沐鱼之后,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松弛下来。
“弟弟……”他苦笑着坐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他根本不敢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他也想把那一切当成一场梦。
可是今天一早起床,身上到处都是恶臭的血,他没办法欺骗自己。
“哥哥,我去帮你叫个大夫吧?”何沐鱼假惺惺的说,“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昨天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就走了?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句。”
“我……”向怀意的手心发冷,“想帮你抓只兔子,追兔子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坑里了。”
“哦,这样啊。”何沐鱼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他伸出手,五根手指上带着五根线,笑着说:“我昨天又学了一些新的巫术,我给哥哥表演一下吧。”
手指上的线飞快的缠住了向怀意的身体,向怀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他忙闭上眼睛,可是他的身体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他就像是被线控制的木偶,没有任何主见和意识。
“哥哥喜欢这个法术吗?”何沐鱼笑的很天真,“我特意学会了来给哥哥展示的呢,哥哥要是不喜欢,我会很伤心的。”
“喜,喜欢……”向怀意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何沐鱼明明长了一张无辜的脸,每次干出的事偏偏让他难受到抓狂。
但这还不最让他抓狂的,何沐鱼接下来说的话,重新把他拉回了昨天的噩梦里。
“这种巫术是我们用来控制死尸的,只要是荒郊野岭,我们就可以召唤出地底下的死尸,然后用线控制它们,让他们听命于我们。”何沐鱼的收回五根线,“哥哥,下次我向你展示一下他的正确用法。”
什么正确用法?何沐鱼的意思是,他要向自己展示怎么控制死尸吗?
昨晚的场景再次在他的眼前重现,想到面容溃烂,浑身恶臭的死尸朝他飞扑过来的场景,他哇的吐了出来。
“哥哥,你怎么了?要不我还是帮你叫个大夫吧?”何沐鱼担忧的说,“我真的好担心你,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没事,”向怀意摇摇头,“只要休息会儿就好了。”
第91章
是他吗?
何沐鱼还想吓唬吓唬向怀意,可吴宴这时候却来了,他先是敲了敲门,没听到里面的人说「进来」,便直接推开门进来了。
看到何沐鱼之后,他愣了一下,小师弟怎么会在这里?
小师弟怎么天天往向怀意这里跑?
难道血缘真的就这么神奇吗?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何沐鱼还没玩够呢,他吴宴来了他施展不开啊,他略带的遗憾的目光投向吴宴。
吴宴有些伤心,小师弟怎么看起来不是很欢迎他啊?
难道小师弟有了哥哥之后,就不认他这个大师兄了?
这可不行!
吴宴急切的看向若无其事的何沐鱼,他怎么感觉小师弟越看越好看啊……脸小小的,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白白的,比包子铺卖的包子还要软白,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小师弟来了多久了……”
“刚下早课就来了。”何沐鱼面露担忧的说,“向哥哥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我很担心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听到何沐鱼的话,吴宴这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向怀意,向怀意脸色蜡白,身体不住的发着抖,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
吴宴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忙说:“师父让我来给他送药,”说着从衣服里掏出药瓶,“师父正是料事如神呐,师父和向兄弟都没见过面,居然知道向兄弟受了惊吓,还特地让我过来送药来。”
何沐鱼压下笑意,装作很担忧的样子:“多谢师父了,等向哥哥病好了,我一定带他去向师父道谢。”
躺在床上的向怀意这时候居然动了一下,他眼睛慢慢悠悠的向上抬,望着何沐鱼,嘴皮子颤颤悠悠的动了下。
“哥哥,有什么话等下再说。”何沐鱼做到向怀意旁边,扶着向怀意的肩膀,满脸担忧的说:“我知道你想感谢师父,但是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保存体力,别想其他有的没的了,师父为人善良,不会强求你向他道谢的。”
吴宴看着何沐鱼和向怀意这么亲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小师弟,你先放开向兄弟,我给他喂药。”吴宴上前,把向怀意转到他这边,向怀意的身体本就虚弱,被这两人转过来转过去,差点又吐了。
吴宴给向怀意喂完药,向怀意的情况好转多了,何沐鱼找了个借口就走,吴宴想跟何沐鱼一起走。
可是师父还向他交代了一些事,让他代为转达,他忙拽着何沐鱼的手说:“等等师兄,我们一起走。”
何沐鱼轻皱着眉头,轻轻啧了一声,吴宴知道自己捏疼了小师弟,立马惊慌失措的放开何沐鱼的手。
“向兄弟,后山那处死尸遍地,阴气太重,你以后还是少去那种地方吧,你是普通人,万一遇到死尸诈尸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是……你师父交代我的事吗?”向怀意有些不可置信,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他们口中的师父所做作为?死尸难道也是他召唤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他已经知道自己是朝廷的人了?可是他都没见过自己,怎么会知道的呢?
“知道了。”向怀意收起心中的疑虑,“请替我谢谢他,改日我一定亲自向他道谢。”
等何沐鱼和吴宴走了,向怀意托着笨重虚弱的身体,从床上踉踉跄跄的下去,确认他们已经走远了,才扶着桌子掏出笔墨。
“苗疆人诡计多端,可以用线控制死尸,臣有一计,可先将苗疆人逼迫至山下,再一举歼灭。”他把手指放在出下面,学着鸟儿叫了几声,下一刻就有只鸟儿从窗户外飞了进来,它停在向怀意的手背上,向怀意把纸条塞进鸟儿腿上的信篓中,鸟儿就飞走了。
吴宴还在滔滔不绝的说话。何沐鱼朝天上看了眼,有只鸟儿从向怀意的屋子里飞出来了,他眯起眼睛多看了那鸟几眼。
吴宴见何沐鱼不搭理他,他就着急了,“小师弟,你的功课做完了吗?师兄可以帮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为兄,咳咳……”他有点脸红,虽说向怀意才是小师弟的亲哥,可是他小师弟生活了十多年了。自称一句为兄不为过吧?
这么想着,他就松了口气,“小师弟,师父叫我告诉你,下次要是还完不成他布置的功课,就不是抄写蛊经那么简单了。”
“师兄,你怎么这么唠叨啊。”何沐鱼大步走向前,头发在身后洋洋洒洒的甩动,“跟老妈子似的,我不跟你玩了。”
吴宴着急的跟上去说,“小师弟,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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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鱼这几天还算老实,主要是白究这几日闭关,他想不老实也找不到对象。
好不容易熬到白究出关,何沐鱼就屁颠屁颠过去了,白究出关,门派里的弟子都在外面候着,等白究的训诫。
何沐鱼跪在花奇和吴宴后面,花奇回头把他往身边拽了拽,“小师弟,师父这次问功课,你别紧张,有什么不会的,师姐会小声提醒你的。”
吴宴不甘示弱,跟着花奇说:“师姐声音小,这种事儿还是交给我吧,再说了,就算被师父发现了,师父要责罚我们,我是男人不怕被罚,师姐是个姑娘,经不住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