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血液能够破除诅咒,这位小姐绝不是什么普通人!真想拿她的血去研究研究,这到底是什么原……
医生还没高兴多久就感受到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力量威慑,她小心翼翼的看向那位陶小姐,只见那位从刚才就一直像只小白兔似的人忽然流露出了可怕的神情。
第50章 虚假
这位医生看起来比较年轻,也是才入职这个小城市的特事局没多久,比较好忽悠。
尤其在她看到了代表陶意彤身份的后半段编号001的时候,更是直接立正站好,医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大人物,陶意彤说事关局里最高等级机密,她也不敢怀疑,毕竟这不是一个小医生能够揣测的东西。
她老老实实的签下保密协议,这不是普通的一张纸,签下之后对人的言行皆有约束,其实就算不签她也不敢乱说,涉及到那种等级的机密,她要是不小心说出口,大概这辈子都有官家饭可以吃了。
在确定这件事情不会被第4个人知晓后,陶意彤才松了口气。
医生继续帮她处伤口,这次医生看上去更小心翼翼,但破除诅咒时的疼痛无法减轻,虽然陶意彤为了不让姜梓昙担心而强忍着,但是额头的冷汗还是暴露了她真实的情况。
“医生,能不能上一点麻药?”姜梓昙没看到医生有注射麻药的举动,而陶意彤的伤口中不断有黑色的污血流出,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疼。
“没有用,祛除诅咒时疼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在现有的药物中还没有能给陶小姐用的。”毕竟那是s级异能者的灵魂,她的灵魂强度几乎已经快要超越人类的范畴,哪还有药能对她产生作用。
“啊!”小郑忽然惨叫一声睁开了眼睛,没等陶意彤扶住她,她先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和眼泪混在了一起,脸上写满了恐惧。
“你看到什么了?”陶意彤在她的脑袋上贴了一张安神定魂符。
“我、我看到了一条通道,好多好多鬼从里面出来了,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在后面!我差一点就被拽住了!”小郑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断掉的红绳,后怕的情绪一下子升了上来,“我、我已经被抓住了,是红绳替命把我换了出来。”
“今天也不是开鬼门的日子,怎么会有那种通道……”小郑在安神定魂符的影响下勉强找回了自己的智,她的意识刚刚在阴阳交界处游走,感应有没有地府泄露出来的力量,结果一回神的功夫就被吸到那里,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看来外面那些阴魂和小郑说的通道有关。”陶意彤大概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阴魂是从哪来的了。
“这不是断了人家的轮回路吗!真缺德!”在地府的魂还能等着投胎,如果在阳间魂飞魄散的话,那就连轮回都没了!
“它干的缺德事不少这一样,周副队先给个方向吧,我们直接朝它的位置走。”
“等等!陶队您快看,那些阴魂散开了!”
听到声音,陶意彤往四周看了一眼,果然刚刚有目标性往他们这里聚集的阴魂漫无目的地散开了。
“对、对不起,可能是我的原因,刚刚我的身体相当于无主,所以把从地府里逃出来的鬼怪全吸引过来了,我没想到会遇到这种规模的阴魂潮……”小郑才发现远处连成一片的阴影不是树,而是鬼魂。
她哪见过这场景,幸好身边的大佬能镇得住群鬼,不然自己回来的时候哪里还能抢得到身体。
“没关系,你安全回来就行,刚刚发现的通道你现在还能确定位置吗?”陶意彤没抱太大期望,毕竟小郑逃回来就很不容易了。
“它们害得我用了替命红绳,正好断了的红绳能指向我刚刚丢了‘命’的地方,不然我还真找不到位置。”小郑咬牙切齿地将那根拴着铜钱的红绳拿在手上,随着她将力量注入到铜钱内,这根红绳无风自动,指向了一个方向。
负责追踪灵魂的周副队也指向了这个方向,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刚刚被卷进那个通道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小郑拍了拍脑袋,刚刚意识被卷进去的时候很混乱,听到的声音也不真切,现在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
应该不是自己的幻听吧?姜梓昙始终默然,低垂的眼睫下难辨任何情绪。
不止谢楚会这么想,如果没有这段日子的相处,她也会这么推想她。
她慢慢的抬头看着陶意彤,忽然觉得现在的她与从前的她矛盾的令人看不懂,已经不止一次出现的疑问再次在心中浮动。
一个这么清醒又心思缜密的人,为什么从前做的事都浅薄到愚蠢?如果说她不自知,绝不可能。如果她真的想,完全可以做得更隐秘,更不动声色。
如果她是故意……姜梓昙眸光颤了颤,那又是为什么。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碰外套口袋里的银扣,又最终没动。
有什么已经呼之欲出,却还差最关键能将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的一环。
陶意彤被她久久凝视着,终于生出几分不自在,偷偷问系统,【她怎么了?难道被我坦言自己和家人决裂,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厚脸皮给镇住了。】
她惆怅,【人生好难,总觉得我在她这印象更差了。】
系统觉得自家宿主想偏了,【宿主,也许主角是觉得你从前是个大聪陶,现在太聪陶。】
【这就叫聪陶,你们对聪陶人的衡量标准也太低了。】陶意彤吐槽。
“也好,你去工作室我就在暗处保护你,但如果我去调查没及时赶回来,你白天也要呆在书屋。”姜梓昙终于开口。
陶意彤听陶白了,这是白天给她当保镖保护她的安全,晚上化身名侦探再去调查。
但她的本意并不是这样,“你白天去调查也没事,这次有防备我会跑的。再说你送我的瓶子上次也没用上,怎么都能拖延时间等你来。”
“你听到了什么?”
“那些声音像是在吵架,提到了什么星,还有神……”
[为什么星空会注视到人间?你确定不会有神降临?]
[如果你不能保证,那我们的合作终止。]
[没错,我们合作的前提是命数中的那位神不会降临,我们抢夺的阴神神位终究比不过天上的真神。]
[你们以为还有退路?秦广王很快就会查到你们头上,横竖都是个死,和我合作才能博一条生路、不,是一条成神的路。]
[……]
“它们好像还抢了什么东西,说要合作,当时我的意识离得太远了,还要兼顾着逃命,所以没听清,我要是再强点就好了。”小郑有些颓丧地想自己的实力太弱了,不然就能带回来更加有用的情报。
“你做的很好,情报非常有用。”陶意彤夸赞道,她能想到这小姑娘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还努力记住这些有多难,小郑已经很棒了,这个情报确实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小郑原本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结果还被夸了,这位传说中的陶队真的好温柔啊!
“别发呆,赶紧走吧。”路过小郑的周副队提醒了她一声。
“哦哦,周副队,你们省里还招人吗?具体有什么要求呢?”小郑小声地问。
“省里每三年招一次,考核要求你们局里应该有,加油吧!你的天赋不错,说不定有机会。”
“好!”只可惜等她考进省局后,这样温柔的好领导已经退休和对象度蜜月去了。
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陶意彤经常执行夜间任务,那时候没有这种感觉,但现在有对象之后夜间加班给她带来的郁气值已经大过了不让她吃饱饭。
“是!您也注意安……”陶意彤身后的人话音未落,轰鸣声骤起,扬起的尘土直接飞进了他张开的嘴巴里。
“轰隆!”灰黑色的光完美的融在了夜晚,所以大部分人只听到了轰鸣。
古战场的中心出现了一条裂缝,以裂缝为中心的两边阴魂怪物消失殆尽。
熟悉陶意彤的人知道,这位现在的心情绝对很不好,如无必要还是尽量闭嘴别说话。
由于此处在古战场中心,饕餮的力量还是引起了一些东西的注意。
[这是什么动静?人类打进来了?但这个力量不像是纯粹的人类。]
[无所谓,再多的人类也只是我们成神道路上的几块血肉罢了。]
[是凶兽的力量,具体是哪个我得想一想。]
[凶兽……人间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过,我看见了,天相星上的血气越发浓郁,风险越来越高,我承担不起了,我退出合作。]
[确实,现在哪怕被阎王抓到,无非是再关入地府,我也走了。]
[我也……]
【呵,退出也可以,不过要留下你们的血肉灵魂,这是违约的代价。】一群空有野心没有胆量的蠢货,真以为自己会共享神位。
“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让那些东西伤到你!”妹妹在她耳边说的格外坚定。
不安的心就这样奇迹般的平复下来,姜梓昙心中划过一道暖意,她轻轻“嗯”了一声。
如果有前世今生,那么她前世大概做了不少好事吧,才让她这辈子有机会遇到彤彤。
但是接下来,姜梓昙又听见陶意彤说了一句让她的血液都几乎要凝固住的话,大概也是她最难接受的一件事情,“姐姐,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但是姐姐别怕,你可以相信我,无论是那些怪物还是人,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第51章 邀请
h省特事局。
陶意彤拿着厚厚一摞检讨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口,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将这次的事件打过报告了,同时也将那怪物残留的血样送了过来,顺便再将宋影安排成自己在这次事件中的替身。
那个怪物为什么要在如此偏远的山村制造大量“行尸”还不得而知,陶意彤担忧它的身后藏着一个组织,甚至那个组织可能就是她这段时间一直调查的东西,她的身份不能暴露,那么处这个事件的只能是别人。
陶意彤深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
莫局从繁重的公务中抬起头,看到陶意彤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你的报告我看到了,手上拿的是什么?检讨?拿过来吧。”
陶意彤将检讨递上去。
莫局翻看了两页后就合上了,“和霍局说的一样,你认错最积极。”
雨声渐大,陈慧淑走到商铺门口,眼睛瞪大定定看着,表情怔愣。
直到里头有人喊她:“呦,那不是你家大姑娘吗?”陈慧淑才回过神来。
被自己刚才那奇怪的想法闹得想笑,陈慧淑眼瞧着她们走近了,张口隔着雨幕喊了一声:“姜梓昙!”
伞下二人停下脚步,陶意彤皱起眉头,往商铺门口忽掠一眼,有些头疼。
她看向姜梓昙,对方也在看她,半晌,姜梓昙开口:“我去一趟,你先回去吧,姐姐。”
这声姐姐喊得陶意彤一愣,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姜梓昙这个傻姑娘已经冲出伞内,动作敏捷跑进雨幕之下。
竟是连送都不让她送一下。
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
陈慧淑看着姜梓昙从遮风避雨的伞下跑进雨里,浑身都被浇透的狼狈模样,心里莫名感到痛快。
姜梓昙浑身湿透走进商铺,留下满地湿脚印,陈慧淑看的直皱眉,怕商铺老板不乐意:“行了,你就站门口就行!”
姜梓昙闻言,站在门口没动。
商铺内乌彤瘴气,好似一个包裹结实的炼丹炉,汗味彤味混杂在这黑漆漆的小屋里,空处摆了个大圆桌,坐满了人,麻将的碰撞声几乎盖过外头的雨声。
陈慧淑的责问劈头盖脸砸过来:“你出来干嘛的?”
“你弟呢?没在家?”
姜梓昙没吭声,只是把头埋得很低。
她一向搞不懂人会因为什么而生气,只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一般回答什么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