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答案,夏油杰叹了口气,“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关系的,毕竟是悟嘛。”
说着,夏油杰粲然一笑:“我从来都不知道怎么拒绝悟嘛,在我看来悟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那一刻,五条悟仿佛在夏油杰身上看到了被他杀死的dk杰的身影,当然也有可能是夏油杰从未变过吧。
他现在真的很不爽夏油杰这张嘴,就好像不管怎么样他都占理一样。
五条悟沉着脸将人扑倒按在木质地板上,双手抓住夏油杰的手腕,将那两条有力能轻而易举袚除咒灵的两条手臂折着摁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夏油杰发出一声闷哼,他双眼微合偏过头,露出修长的脖颈,黑发散落一地,让人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抗拒还是欲拒还迎。
五条悟暗沉的眸光微微闪烁着,正如夏油杰先前说的那样,他没有在有任何反抗的举动,莫名地他有些不爽,索性低下头与这人狠狠接吻。
夏油杰并不是擅长与他接吻,再加上五条悟这次又是异常的凶猛,但哪怕是这样夏油杰依旧皱着眉竭力迎合着自己。
令人脸红的渍渍水声顿时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响起,比寻常人听力更灵敏的咒术师更是将其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浑身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但五条悟依旧没有多开心,心中仿佛就是有着一团无名之火在燃烧,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作什么。
明明杰已经同意了不是吗?
明明杰已经很配合了,所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心底就是有个声音在说,这样是不对的,他宁愿夏油杰更抗拒一些,也不是向现在这样。
一吻结束后,五条悟松开手,他望着躺在地板上的人,面色chao红,眼神迷离,狭长的眸子里蒙上一层薄薄水雾,微微张开的红润有光泽的唇,隐约能看见里边鲜红的舌与洁白的牙,一头被人精心打理的乌黑的长发铺洒一地,更显得风情。
这样的夏油杰确实很难不让人心动,是个人看到这一幕恐怕都有种属于原始的冲动,他也不例外,但明明是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明明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控制不住了,但他的内心却一直焦灼着。
夏油杰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身上的人有任何动作。
“悟?”
他试探地叫了一声,无人回应,随后他睁开眼发现屋里哪里还有五条悟的身影啊,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不是,他跑什么?这还带回合制的是吧,他跑完了就轮到五条悟跑了?
别太荒谬!
夏油杰不解,他满头问号。
他坐起身,喃喃道:“难道悟真的喜欢强取豪夺那一套?”
不怪夏油杰这么想,自从那一天五条悟跑路之后夏油杰就再也没有见到对方了。
这些天他哪儿都没有去,每天不是待在屋内看书就在天气不错的时候走到廊下坐着。
门外种着棵九重樱,看样子有些年了,树干他跟悟两个人都抱不住,或许是有阵法的缘故,哪怕现在这个季节了依旧没有任何谢的迹象。
不愧是御三家啊。
虽然五条悟没回来过,但还是吩咐了这屋里还有个人,夏油杰的一日三餐都是由侍女端过来。
许是五条悟久久不归,慢慢的也有人敢试着跟夏油杰聊两句了。
“夏油大人其实跟悟大人很像。”
夏油杰拿茶杯的手一顿,随后勾了勾唇角,假装随意问了一句的样子,“哦?哪里像?”
跟夏油杰搭话的女人是五条家的老人了,据说当年五条悟出生的时候就一直在五条悟身边伺候,听到夏油杰的话,她眼神看向远处,仿佛透过时间长河看向过往那个如同神子一样的家主。
“当年悟大人也像您一样坐在这里看樱花,一看就是大半天。”说着,面上带着一丝笑意,眼中还有些怀念。
“这样啊。”夏油杰垂眸,微风徐来,无数粉色的花瓣簌簌落下,仿佛是下了一场雨一样。
而夏油杰只看到一瓣花飘飘然正巧落在了杯中,漾起圈圈水波。
那一刻,夏油杰好像在水中看到了当年那个坐在院子里孤寂的神子。
他一身淡淡的月白蜻蜓纹浴衣,雪白的短发,一双如同天空延展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感情。
五条悟自诞生便是神子。
五条家中所有人都仰望着他。
有人敬他,有人惧他,亦有人憎他。
将未能有实力自保的神子圈养在此处或许是五条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这本没有错,可夏油杰只觉得自己那空荡荡的心口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夏油杰记得,他一直都记得当初跟五条悟的初见。
五条悟是神子,而夏油杰则是十几年来父母老师同学眼中值得托付信任的好孩子,两个人都是天才,半大的少年谁也不服谁,但是他们能精准的发现对方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人。
然后后边的事就很顺利的展开,一次次挑衅,一次次交手,将两颗同样孤寂的心拉近,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对方是唯一走进来的人。
就好像是,这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一切都相反对立着的自己。
没多久他们就成为朋友,然后是彼此唯一的挚友,再然后就是他叛逃,最后成了现在这样。
想着,夏油杰突然有些头疼了起来。
所以悟究竟是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对他的感情发生转变?
不对,不止是悟,还有他自己。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做过假设,如果那天但凡换个人的话,他都恶心的要命,拼个你死我活玉石俱焚也要杀了那个人,可一旦换成五条悟的脸,又好像立刻能接受了,甚至有些庆幸。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完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开始转变的呢?
这是他怎么都想不通的。
还有他们的关系,他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本来他是想着和五条悟一切解决问题的,但五条悟走后,他不仅没有解决问题,还把一个问题变成了很多个问题,更没有头绪了。
想着,他忍不住撑着头。
而这时,先前离开不久的女人又回来了,还带着一把银色的钥匙回来了。
“夏油大人,我奉悟大人的命令来为您解开束缚。”
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解开他脚上锁链的钥匙,这条链子不是什么寻常的链子,被锁上以后夏油杰是半点儿咒力调不出来了,哪怕靠蛮力也无法打开。
当初夏油杰想要离开的时候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可不管如何这条链子都纹丝不动系在他脚上。
从侍女手中接过钥匙后,夏油杰眼神晦暗不明,“悟呢?”
侍女摇了摇头,“悟大人是突然回来的,交给我钥匙只留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他说什么了?”夏油杰摩挲着那把钥匙,不知道在想什么。
侍女望着那个散着长发背对着自己坐着的男人,五条家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个与悟大人灵魂相连的人,也是族谱上跟家主大人名字并列的人,她眼神有些恍惚,“悟大人说,您自由了。”
“……”
过了好一会儿,夏油杰才嗤笑一声。
不顾侍女出口阻拦,直接将钥匙朝着远处的树上一扔,利落起身回房,只留了一句:
“谁当初锁的就让谁来解开。”
第54章
第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过去了……五条悟仍是没有任何动静,销声匿迹了一样。
解开镣铐的钥匙被侍女捡了回来放在屋里的桌上,而这几天下来夏油杰硬是视若无睹。
他一如平常, 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待在屋里看书, 偶尔出去赏樱,依旧有人来给他送饭。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越发的沉默了, 周身弥漫着的低气压逐渐骇人起来。
慢慢的也没有人敢再跟他说话。
这两个人似乎在冷战。
家里两个主事儿的吵架遭殃的是他们这些下边的人。
这些天五条悟确实没有回五条家, 但是常常为一点儿小事把家里的长老们叫出去,各种挑刺找茬。
几天下来, 整个五条家苦不堪言。
这些夏油杰都是不知晓的,甚至他都想不明白。他知道五条悟在躲他,可为什么呢?他想不通。
足足等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等侍女再端着早饭过去的时候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桌上的钥匙插在镣铐的锁眼里, 锁链被丢在一旁,墙上被人砸了一个洞, 门都倒在了地上, 屋内活像是被贼洗劫了一样。
这些足以看出当事人的心情真的差到极点儿了。
他们刚想给五条悟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这里的事的时候猛然想起来,他们家主似乎把他们拉黑了呢。
害, 没事没事,怎么想夏油杰都是去找他们家主的, 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
而且, 尽早解决问题也是好事,反正别再来这么一茬折磨他们就行了。
而另一边,把所有烂橘子都死死锁在黑名单的五条悟正在外边给那三个不安好心的家伙跑腿, 买他们想要的东西。
按道理说,以他的性格帮别人跑腿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不让人帮他跑腿就不错了。
可谁让那几个家伙拿出了夏油杰的消息交换,还是他不知道的事,五条悟承认他确实心动了。
自从那天这三个人狠狠坑了夏油杰一把后就又从五条家跑回了盘星教,之后也一直在盘星教待着。
是夏油杰的熟人,具体身份不明,没有任何相关信息,这三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待在盘星教老老实实,夜蛾正道盯了他们一段时间,偶然之间发现这三个人恐怕也具有着特殊能力,但并非是咒力。
然后这三个人就成功被五条悟接手了,哪怕前脚才挑衅过五条悟,现在被五条悟看着也不慌不忙。
相处了几天后,五条悟也很快就发现了这几个人确实并非是夏油杰的男朋友之类,后边跟那个一头橙发名叫中原中也的少年打过一场后,中原中也告诉了他事实。
他们确实不是夏油杰的另一半,但同样的他们确实相处了很多年,久到五条悟无法想象。
“夏油和我们的关系嘛……类似狱友吧?”中原中也想了想,不情不愿地说出这个比喻。
紧接着,他就发现了这个叫中原中也的和那个叫太宰治的是一对情侣,两个人偶尔出去逛逛。
至于另一个叫费奥多尔的家伙,似乎更安分,每天就待在屋里面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很少出来,吃饭都是由人送到门口的那种,一副见不得光的样子。
五条悟拎着给那几个人打包好的饭菜推开门,“费奥多尔君,你的……”
一打开门,五条悟就和屋内狞笑着用游云勒住费奥多尔脖子的夏油杰对上了视线。
屋内的场景有些惨烈,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躺在地上,中原中也胸膛还在起伏,太宰治气若游丝,至于费奥多尔几乎已经没多少气儿了,夏油杰脸上还带着不知道属于谁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