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滕时当时就疼的蹲了下来,手上一松,奚斐然顿时挣脱,拔腿就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怼到哪了,只觉得那是很柔软的地方,估计是被怼的不轻,滕时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来追他。
活该!疼死你才好!
泪水模糊了奚斐然的视线,他发疯似地冲向前方的走廊尽头一扇半开的窗户,猛地抓住把手拉开,纵身跳上了窗台。
呼啸的冷风扑面而来,距离地面足足有十米多高的距离让奚斐然一阵眩晕。
这是唯一能出去的路了。
下面有树,或许能逃!
豁出去了!
奚斐然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奚斐然闭上眼,感觉自己的半个身体都到了窗外,几乎有种自己飞起来的错觉,然而下一秒,腰上忽然传来巨大的力道,他被人猛地抱住了腰扯了回来!
咚!
滕时抱着奚斐然向后重重的摔在了羊毛地毯上。
身后赶来的侍从一拥而上,四五个人抓住奚斐然的手脚把他从滕时身上扯了下来,狠狠压在了地上:“还想跑?”
“放开我!”奚斐然的脸都被压得变了形,在地上扭曲怒骂,“滕时!我讨厌死你了!”
“二少爷!您没事吧!”
“二少爷!伤到哪了?”
滕时被下人搀扶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一只手按在胃上。
“巧了,”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低哑了几分,“我也讨厌小孩。”
奚斐然心脏剧颤。
“二少爷,要怎么处这小子?”
滕时喘息着,他知道滕仲云就在身后的办公室里听着,门还没关上,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会清清楚楚的知道。
他微微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被众人按在地上、疯狂挣扎的奚斐然。
“挂在房梁上,”滕时用沙哑却清晰得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把我驯马的鞭子拿来。”
第12章 鞭打
飙车、驭马……
这是这个圈子里的少爷们最常见的娱乐活动,其乐趣不在于活动本身,而在于姿态。
握着狂飙赛车的方向盘飙到一百八十迈,又或者高高挥起马鞭的时候,征服的姿态瞬间燃爆,让人从骨子里战栗起来,轻而易举就能把因为物质过于丰富而导致的空虚刺破一道鲜活的口子。
而在这两项活动中玩得最好的人,也自然而然能受到所有圈子里其他人的仰慕。
滕时就属于这一类人。
他从来不专心练习这些东西,甚至兴趣淡淡,但架不住真的有天赋,似乎对于可以被驾驭的东西有种天生的掌控力。
所以当他拿着鞭子走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贵气顿时又无形地增长了三分,即便脸色看上去苍白的过分了些,也没能挡住。
奚斐然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纯黑的鞭子,脑子里闪过的潜意识竟然是自己前不久和母亲去看的高奢走秀,觉得滕时比那些男模都好看,根本没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
直到他被绳子捆住手脚,倒挂在了房梁上,两脚朝天,侍从恭恭敬敬地说“少爷,绑好了,可以开始了”,他才意识震惊地到自己真的要挨打了!
“你可以求饶,我或许会看在你还是个小屁孩的份上轻点。”滕时右手握着长鞭,在左手掌心里轻轻敲着。
奚斐然震惊之余只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愤怒大叫:“我死也不会求饶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滕时笑了一声,那笑声轻飘飘的,像是一阵微凉的清风,尾调甚至十分好听。
下一秒风声呼啸。
啪!
奚斐然后背上立刻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他是真打!
奚斐然的脸瞬间憋红了,他一个富家小少爷,连手心都没被打过,何谈被鞭子抽?
后背上的疼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哭出来,然而嘴唇已经开始抖。
滕时眯起眼睛,看起来冷血又残酷,毫不留情地又扬起一鞭子。
啪!
奚斐然痛的小声叫了一声又立刻闭嘴,半晌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几处两个憎恨的音节:“混蛋!!”
滕家主宅的东侧这块位置正好做了挑高处,巨大的落地窗足有四五米。
正中的屋顶为了美观特意用实木搭建了一道房梁,纯粹是艺术化的装饰。
如今用来吊奚斐然正好,这里四面通透,如果奚斐然的惨叫的话,声音立刻就会传到整座别墅,滕仲云必然能听见。
可是奚斐然偏偏不叫。
怎么这么能忍?
滕时冷若冰霜,手心里却已经微微冒汗。
时间拖得越久,滕仲云就越会怀疑他制服奚斐然的能力。
如果无法体现出自己可以“驯服”奚斐然,满足滕仲云变态的乐趣,那等滕仲云耐心耗尽,随时可能把这个小东西杀掉。
“看来你还是不服。”滕时轻笑一声,“把他的裤子给我脱了。”
什么!?
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奚斐然惊怒之下声音都抖起来:“你……你敢!滕时!你休想!”
下人们立刻过去按住奚斐然,一人扯下了他的裤子。
“喂你们住手!你们干什么!!”
像个蛆一样被倒挂着拼命扭动的奚斐然无论怎么狂吼都毫无威慑力。
“滕时!”骤然的凉意让奚斐然整个人都疯了。
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这混蛋不单单要打他,还要折辱他,非要把他的最后一丝自尊都撕碎!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坏!坏得毫不遮掩恶意毕露!
奚斐然声嘶力竭地狂吼,晃得房梁都发出了咯吱的声响:“放开我!啊啊啊!!”
滕时走近他。
脚步声的靠近敲打在奚斐然濒临崩溃的神经上,他拼命地扭动想要遮住自己,却无论怎么扭都只能让自己更狼狈。
他甚至听到了旁边下人的憋笑。
他能感觉到滕时的视线落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将他从上到下将他扫视一遍,轻描淡写中带着不怀好意,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做出评价:“细皮嫩肉的。”
给了奚斐然致命一击。
“我要杀了你!!”奚斐然大头朝下拼命试图用脑袋撞向腾时,嘴里大骂哭嚎,“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会记得!到时候我都要还给你!!”
黑色的皮鞭轻飘飘地落在他的嘴唇上,封住了他的噪音。
“嘘。”
奚斐然紧缩的瞳孔中倒映出滕时俊美淡漠的容颜,仿佛地狱来的绝美邪神,他妖冶深黑的眼底之中仿佛带着视人如尘埃的随意,轻声笑道:“小屁孩。”
黑色长鞭呼啸而起,鞭风扬起奚斐然倒立的汗毛,然后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稚嫩的皮肉上。
啪!——
“啊!!——”
那个明艳的午后,奚斐然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庄园。
直到快傍晚的时候,下人们终于把不知道是被抽晕还是哭晕过去的奚斐然解了下来,运回了他的房间。
滕时把鞭子递给手下长鞭,摆了摆手遣散众人,独自坐上传送梯。
传送梯向上移动,透过透明的玻璃,能看到滕仲云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滕时平静收回目光,背靠在传送梯内的横杆上,双手撑在身侧,姿态看上去放松而随意。
叮。
传送电梯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滕时别墅的二层。
滕时起身走了出去,推开自己的卧室的大门。
大门在身后关上的一刻,他刚才还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褪去,整个人晃了晃,按住了上腹。
不远处的落地镜反射出俊美的容颜,那张脸似乎白的有些过分了,就连嘴唇的颜色都是浅淡的。
胃里一阵阵恶心发紧。
滕时捂着胃靠着门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向大床,步履早就没有之前的平稳,最后几步的时候几乎有些踉跄的,人直接栽倒进了床里。
小屁孩的胳膊肘为什么会这么有劲儿?
滕时脸上的血色几乎完全耗尽了,额角的冷汗细密的一层挂着,捂着胃趴在床上咬紧牙关,直到这时才终于露出一些疼痛的神色。
终于结束了。
那鞭子看着粗,打起来声音大,但是实际上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两三天就能好。
精力充沛的小男孩,恢复能力应该很强。
回头让手下送点药膏过去,疤都不会留。
反倒是自己英勇负伤了……
滕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