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未来见过你 第77章

一般人甚至根本不上他的速度,而滕时已经在瞬间调出了所有的检查页面,还顺带运行了高级检测脚本程序。

“检查完毕,无异常。”人工智能机械地汇报。

怎么回事,难道是误报警?

滕时扶着人体工学椅坐下来。

他敲击键盘的手指都有些抖,胃里的疼痛似乎开始向下移动,转移到了腹部,肚子里像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灼烧似的。

有点像肠胃炎的症状,又不太像。

疼痛让他越来越难以集中精神,滕时闭了闭眼,冷汗在下巴上凝聚又坠落,强忍着腹痛再次换了一个程序操作方式,重新运行检查。

屏幕上滚动着蓝色的进度条,逐渐从10%到50%……

大概一分钟后,程序运行到了100%,屏幕里再次发出检测成功无异常的声响。

滕时的眉心微微皱紧了,摸出手机看了看,自己设定的警报程序不会无故报警,除非……

忽的,腹中忽的一阵剧烈的绞痛,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捏住了肠子。

“嗯……”

滕时是真的没忍住,闷哼一声趴倒在了桌子上,他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这么剧烈的肚子疼了。

周围的一切天旋地转,撕心裂肺的腹痛在翻搅,仿佛放进去了一台绞肉机在肚子里,滕时牙关紧咬,右手死死按住肚子,攥着腹部的浅白色内衬用尽全力向下挤压了下去,清瘦的脖颈上都崩出了青筋来。

“没想到你还真是挺能忍的。”

忽的,空旷的研究厂角落里传来了一声轻笑。

滕时的瞳孔猝然紧缩成了针尖大小的点,震惊地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痛得几乎动不了。

黑暗中,蒋洲成坐着电子轮椅从暗处缓缓滑到了场地中间的光亮下:

“他们都说人生上能感觉到的最强烈的痛苦就是内脏的痛苦,比如生孩子时候的撕扯,又或者脏器癌痛。”

光从蒋洲成的头顶照下来,他的面容晦暗不清,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身上好多地方都还缠着绷带,然而那双眼睛里却像是点着两盏暗火,目不转睛地盯着滕时,迸发出炙热又骇人的光来。

“可惜我不能让你体验生孩子的疼,也不能凭空制造癌症,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你感受一下同等的腹痛了。”

“是你……”滕时腹中的剧痛似乎随之加重,仿佛有一颗毒瘤在肠道里滚来滚去,所到之处无不把脆弱的内脏烫得千疮百孔。

他清瘦的后背上都浸满了冷汗,手指深深掐进平坦的腹部,震惊的同时又有种“果然”的感觉:“你给我下了毒……”

“别用这种语气,说的好像我害你一样,”蒋洲成委屈地摊开手,滑腻的视线不动声色又贪婪地在滕时细瘦的腰上扫过,“你要相信,我其实也非常舍不得。只是一想到你之前对我这么狠,我心里就难受得要命,总想着让你也稍稍体验一下才行,也算是咱俩扯平了。”

滕时颤抖地闭上眼,他那厌恶又抗拒的表情配合着苍白如纸的俊美容颜,正戳到蒋洲成某些隐秘的爱好上,他的心跳加快,简直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滕时痛到打滚求饶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他几乎温柔地问。

滕时的喘息逐渐加重,声音里的颤抖越来越明显:“是那盒巧克力。”

“没错。”蒋洲成笑起来,惊讶于滕时的聪明,“你对那小子当真没有一点戒备,所以你中毒也不完全怪我,有百分之五十要怪你自己。”

滕时甚至没有怼他,他的肚子太痛了,手指攥成拳头朝着肚脐狠狠顶进去,疼痛渗透到肠子的最深处,肚子里像是被钢刀用力的搅动着,无论怎么按都按不到痛处。

他挣扎着扑向桌上的手机,然而还没来得及拨通滕禹的号码,手机已经被劈手夺走了。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给你求救的机会吧,”蒋洲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抓着他的手机在他耳边轻声说。

滕时剧烈喘息着,终于双手一起按进了肚子里。

重生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痛过,这样的疼痛几乎超过了他这辈子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所有剧痛,甚至让他联想到了上辈子最剧烈的一次胃痉挛。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呻-吟出来,然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把腹部的衣服都攥出了崩裂的声音。

肚子好疼……

他甚至没有办法思考其他的事情,大脑就像是空白了一样,只剩下疼一个念头,这样的剧痛几乎让滕时第一次感觉到了微弱的慌乱。

因为无法思考,他没有办法准确判断蒋洲成这样做的目的,也没有办法预测他接下来的动向。

他一下子失去了自身最强大的武器和堡垒,全然地暴露在了危险当中。

利用奚斐然给自己下毒,知道自己对奚斐然从不戒备,而自己这次也真的是防不胜防地落入了圈套之中。

重生一次,他竟然还是低估了蒋洲成的变态恶意。

“你想……干什么……”

“很疼吗?”蒋洲成没有回答他,只是着迷似的抬起手,想要触碰滕时已经痛到得毫无血色的脸颊。

“我好不容易才搞来的这个药,虽然不致命,但就是为了折磨人而存在的,只要吃下去一点,就能让人肚子疼得满地打滚。巧克力你吃了几颗?不会吃了不止一颗吧。”

滕时猛地挥开他的手,却被蒋洲成一把攥住了手腕。

“这时候还这么不乖吗?”蒋洲成用力向上一扯,滕时被他强行拽了起来,被迫向后仰:“呃!”

他下意识溢出一声后就立刻死死咬住了唇,白皙的颈部紧绷着,如玉的皮肤上上面冷汗淋漓,衣服被向上拽起来了一些,露出了一段莹白的腰腹。

蒋洲成目光落在那一小段腰上,眸色顿时又暗了下去不少。

“忘了告诉你,”蒋洲成居高临下地把滕时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按住了滕时平坦的上腹,“这种药是逐步发作的,先是胃疼……”

他的手指沿着滕时的胸腹向下,滕时挣扎起来,却毫无用处,蒋洲成的手指落在滕时的肚脐周围,掌心轻轻按下去:“然后是肚子,你会感觉到史无前例的腹痛,就像现在这样。”

“放开!……”

然而蒋洲成却没停,嘴角勾起,手指继续向下:“最后,疼痛会汇集在这里。”

他的指尖故意掀起滕时的衣衫,在他平坦柔韧的小腹轻轻地打圈,动作温柔得就像是情人的爱抚:“毒素到达小腹之后,疼痛会达到顶点,你会痛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用刀子捅进肠子里……曾经有一些毒药的试验品,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话音未落,忽的被一股大力猛地扑倒在地,紧接着眼前寒光一闪,一把裁纸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解药给我!……”滕时压在他身上,死死抓着他的领口。

蒋洲成眼底浮起惊讶的光,他真是没想到滕时疼成这样还能发起这样的攻击,根据他的了解,其他人到了这个阶段不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就算不错了。

他一直以为滕时虽然性格刚硬,但身体确实一般,甚至称得上柔弱,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滕时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

这简直让他更兴奋了,蒋洲成甚至感觉自己来了感觉。

“给!我!……”滕时咬牙一字一顿,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蒋洲成颈部的皮肤里。

血液顺着脖颈蜿蜒而下,蒋洲成却笑起来,双手张开:“我没有解药。”

“蒋洲成……”滕时腹痛如绞,整个人仿佛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你以为我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吗……我告诉你……唔!……”

蒋洲成温柔地看着他忽的痛苦地弯下腰,视线向下,落在他陷入腹部的手上。

那挤压的位置似乎比刚才更靠下了。

马上,就要到小腹了吧。

滕时几乎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腹中的疼痛忽然加重,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肠子像是要被扯断了一样。

“我当然不是觉得你不敢,”蒋洲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颤抖的脊背,轻声地、温柔地说,“而是觉得你不能。”

戳在脖子上的刀子剧烈颤抖起来,周围的皮肤都被划破,但是蒋洲成却像是不知道疼一样始终微笑着。

杀了他,杀了他就能结束了……

疼痛几乎侵吞智,肚子里像是有活物在乱窜,那一刻滕时什么都不想了,用尽全力猛地将刀子捅入了蒋洲成的脖颈!

刀尖乱晃着只向内刺入了几毫米,就歪着滑了出去。

剧痛之下滕时的手指绵软无力,竟然连刀柄都攥不住,根本没有力气使出足够杀人的力道。

紧接着剧烈的疼痛袭来,滕时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刀脱手掉落,捂住腹部从蒋洲成身上摔了下去。

在坠地的前一秒,蒋洲成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我说什么来着。”

滕时双手交叠死死压在腹部,痛得几乎把牙齿咬碎,绝美的容颜在痛苦的折磨下几乎露出了崩溃的神情:“打晕我……”

“那怎么行啊,”蒋洲成亲吻上他被汗水浸透的额头,“还有好戏等你看呢。”

滕时剧烈喘息着,在被折磨到逐渐失去意识的剧痛中,他看到蒋洲成从轮椅的口袋里拿出了平板电脑。

“我没有解药,”蒋洲成抱着滕时坐到研究厂的折叠床上,把平板放在滕时的面前,温柔地贴近滕时的耳朵,仿佛恶魔般的耳语般轻声说,“但是奚斐然有啊。”

与此同时,滕时别墅里。

奚斐然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狐疑地看着面前写着他名字的快递盒。

谁大晚上的给我寄快递?

方形盒子上还绑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如果不是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他还以为是谁送给滕时的生日礼物。

期末考试成绩不错,老师给的?

奚斐然想了想,拆开了盒子的蝴蝶结,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

箱子里的东西让他愣了一下。

当中是一个手机。手机下面是两个左右对拼在一起的小盒,左右两边的小盒盖子似乎能分别打开,好像连着什么机关。

“什么玩意?”奚斐然奇怪地拿起手机,下一秒,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好久不见。”

屏幕中,蒋洲成对奚斐然露出微笑。

奚斐然吓了一跳,然而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这竟然是视频通话,对面的人是实时的。

“你是上次在温泉见到的那个人,”奚斐然下意识戒备起来,“你是谁,送我东西干什么?”

蒋洲成的笑意加深:“我叫蒋洲成。”

蒋这个姓氏让奚斐然浑身一颤,他记得,之前在滕仲云房间里听到,杀害自己父母的那一家人就姓蒋!

然而下一秒,让奚斐然更震惊的画面出现了——蒋洲成把镜头转向自己怀里,那竟然是滕时!

画面里的滕时像是经历着巨大的痛苦,死死地掐着腹部,看起来几乎有些痛得神智不清。

“你在干什么!”奚斐然目眦欲裂地抓住手机,声嘶力竭的冲屏幕里咆哮,“你把滕时怎么了!!你对他做什么了!”

“嘘嘘嘘,小声点,”蒋洲成笑眯眯地看着他,“这是一个威胁,如果你让任何除了你之外的人知道了滕时现在的处境,我保证你一定不能再见到活着的他。”

奚斐然浑身都冷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用尽所有的智才让自己保持冷静:“你想要什么?”

这么小的孩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以后不得了。蒋洲成眯起眼睛,对他扬了扬头:“看见那两个小盒子了吗?”

奚斐然死死盯着他怀里的滕时,僵硬地点了点头。

“滕时被我下了毒,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吧,他的胃肠道就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甚至可能活活疼死。”

奚斐然怒不可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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