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滕时好像清闲了下来。
飞车计划从上一个月开始,好像忽然变得很顺利,技术部门又成功优化了电力垂直起降功能,实现了新的技术突破;靳姥爷又带着他见了一位大领导,没多久之后政-府就出了新的支持政策;国外对于飞车的支持声也越来越大,詹森一个月受邀跑了六七个国家,去哪都是贵宾级待遇。
各国政府都对飞车行业表示了非常一致的支持态度。
这种态度滕时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上辈子也是这样。
飞车的出现对于社会经济的积极影响非常容易就能预见到,没有哪个国家不想抢占先机,就像几十年前互联网刚刚出现的时候一样。
真正可以飞的车,谁不想要?
在飞车团队研发出了稳定的垂直起降功能、应对多种不同天气状况下的飞行控制算法和传感器硬件,逐渐化解不确定性后,各国政府就抢疯了。
去年20万辆的订单大概有六成都是各国政府的单子,剩下的三成来自于各种商业集团,都是买回去用于研究和建立试验区的。
全球各地的发达国家都开始制定空中交通管规定,建立空管指挥中心,明里暗里的抢着想要率先把飞车技术推广开。
如果哪国可以率先完善飞行法律法规、配套好监察管机构,那么距离享受飞车带来的成果就指日可待了。
距离真正把飞车技术推广到千家万户,只剩下基础设施的问题。
技术研发团队已经成熟,公司财务交给了专业的CFO,整体战略方向的把控丢给了詹森,滕时发现自己一下子好像没事做了。
好像过了某个时间节点,越过了最艰难的山峰,接下来的路一下子好走了。
上辈子到达现在这个程度,得在六七年之后。
哪怕这一世自己要求用纯电力能源,增加了研发难度和时间,上一世积赞的那么多年的核心技术也最大程度加速了他的事业。
上辈子给他使绊子的蒋家的凯斯的公司也因为没有和飞车合作,根本没有壮大起来。
黑油也依旧深藏在T国的原始丛林里,没有因为飞车对石油能源的消耗而被发倔出来作为替代燃料而引起战争。
滕时忽的意识到,自己从某种程度上好像实现了他穿越回来的目的,确确实实的改变了一些事情。
他心情颇好,于是拉着奚斐然来到了灵山脚下的飞车实验基地。
一切开始的地方。
他来之前没有打招呼,只想着顺道过来看看,带着奚斐然做一次飞车,没想到基地里一路遇到的员工见到他都无比惊讶又激动,纷纷向他鞠躬问好,有的甚至想要过来要握手。
“滕总!”“滕总好!”
虽然灵山的飞车基地被国家收购,但是实际上作为飞车项目的创始人,滕时偶尔还会用这块地做一些试飞,滕时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奚斐然跟在他旁边,好几次都差点被挤到后面去。
“滕总,您是我的偶像!可以请您在我的笔记本上签个名吗!”
“滕总!您真的太厉害了!我能跟您和张影吗!”
起初滕时还能应付,走到后面走廊里几乎寸步难行,人们的热情太强烈了,滕时感觉自己几乎要被淹没了,眼前根本看不见路,一个个笔尖都快戳到他脸上了。
就在这时,他忽的感觉手臂被一股力道稳稳抓住,紧接着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跑!”
下一秒,滕时被强悍的力量猛地拽出了人群。
奚斐然拉着他猛跑了起来。
秋风呼呼地吹过耳畔,周围的走廊飞速褪去,滕时的手指被奚斐然紧紧抓着,掌心的温度炙热如火,前方奔跑的背影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嫩,高大而挺拔,滕时忽的就在这一刻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奚斐然已经几乎从男孩变成一个男人了。
终于,两人在僻静的试飞场停了下来,奚斐然拉着他躲在了一处墙角。
“没人跟来。”奚斐然微微喘息着,一手撑在墙上,一边侧头向外看。
滕时被他圈在手臂和墙角形成的狭小空间里,大口大口喘息着,他已经好久没有跑过这么远的步,一时竟有些体力不支。
反观奚斐然,奚斐然在片刻间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只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侧头的动作让他的颈部线条格外分明,喉结清晰凸起,侧脸的线条漂亮而硬朗。
滕时半仰着头看了他半晌。
奚斐然感受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怎么了?”
“你还记得这里吗?”滕时反问。
他们的背后是层层叠叠的远山,巨大的试飞区域被夕阳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暖黄色光云中,几辆飞车停在那里,黑色的外漆反射着碎钻一样的微光。
奚斐然看着光晕中滕时俊美的容颜,微微吞咽了一下:“记得,当时泡温泉,你从覃鹏飞手里买来的这块地,说这里离你母亲的墓地近。后来这块地被政府收购用于飞车项目,价值大涨。”
几个亿的资金,这是飞车计划的第一桶金,有的时候奚斐然真的会怀疑滕时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在未来被证实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记性不错啊,”滕时笑了笑,在自己的胸腹笔划了一下,“想当初你才这么点,现在竟然比我高这么多了。”
或许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又或许是滕时身上的奶糖香太浓郁,奚斐然只觉得浑身燥热,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轻描淡写道:“是啊,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下一秒,奚斐然的话音骤然卡在了喉咙里——滕时捏了捏他的胸肌。
“真硬啊。”滕时感叹道。
手心下的肌肉紧绷而有弹性,一摸就知道是常年锻炼的紧实肌肉。
奚斐然的身子无声的绷直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深处轰然炸开。
虽然手感很好,但是……好像没什么感觉。滕时又捏了捏。
上次摸奚斐然胸口时那种莫名其妙的心动感没有了,好像和摸厨房里的大馒头没什么区别。
所以上次自己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奚斐然没穿衣服?
滕时暗暗松了口气。
这样啊,看来自己并没有觊觎奚斐然的,也不是起了色心,只是猝不及防被漂亮的裸-露躯体晃了一下神,单身多年的心摇摆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事,可能就算光着的是滕禹,自己也会摇摆一下,过了那阵就好了。
人都会对美的事物又冲动,就算滕时的取向是女,也不影响他在某个瞬间短暂的为美好的男性躯体而心动一瞬。
滕时自己是自洽了,可他根本不知道,他简简单单的一个试探的动作,在奚斐然的身体里撩起来多么大的滔天巨火。
奚斐然漆黑的眼眸里暗色翻涌,强忍着某种暗涌的冲动低声问:“滕时,你干什么呢?”
“做个实验,顺便检验一下这么多年我喂养的成果。”滕时回过神来,笑着拍了一下奚斐然的肩膀,抬起他的胳膊,“没白喂,走吧,今天是想带你来坐坐飞车的。”
然而就在他抬起奚斐然胳膊想钻出去的那一瞬间,忽然感觉到自己被拽了回来,然后嘴唇上一热——奚斐然的手指在他的唇上蹭过。
滕时愣住了,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你这是……”
“以为你嘴唇上沾了东西。”奚斐然轻轻放开滕时,“看错了。”
仿佛有什么似有若无的东西在夕阳的暖色光晕中化开,滕时一时间有些发懵,总觉得奚斐然深不见底的眼神中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深意,让他几乎感觉自己有种被浅浅调戏了一下似的错觉。
报复似的。
滕时:“奚斐然你……”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滕时的电话忽然响了。
叮铃叮铃!!——
带着催命似的急促,仿佛某种不详的凶兆。
滕时低头,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滕玟”。
他接了起来:“喂?”
“哥……”电话那头滕玟的声音史无前例的颤抖着,透露出无比的惊慌失措,“哥!”
“别急慢慢说,”滕时一阵心悸,“出什么事了?”
奚斐然嘴角的笑容也随着他的语气淡了下来,微微皱眉。
电话那头,某酒店豪华的总统套房里。
滕玟赤-裸着上身坐在柔软的大床上,颤抖地看向自己身旁同样赤-裸的、一动不动的女人,喃喃道:“我好像杀人了。”
第116章 报警吧
滕玟:“我好像杀人了。”
滕时手机的声音不小,奚斐然站在旁边也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的神色瞬间变了。
滕时立刻拉着奚斐然走到了最隐蔽的角落,确定了周围没有监控之后打开免提:“你在哪?发生什么事了?杀谁了?”
“我在世纪豪天大酒店的总统套,我女朋友在我床上,她不动了……”手机里传来滕玟发抖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杀的她……她……她看上去死了……”
“别慌。”奚斐然压低的声音对着滕时手中的电话说,“你现在两手指按住她的颈动脉,摸摸还有没有心跳。”
滕玟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虚幻的梦境,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他伸出抖的不成样的手,按住身旁女人的脖颈。
手指上传来的冰凉温度让他猛地缩了回去,瞬间崩溃:“没心跳!她真的死了!”
床上的女人半睁着眼睛,瞳孔放大神色僵硬,嘴角的白沫已经干涸,美艳的容颜像是枯败的花,整个人的皮肤都呈现出了不正常的灰蓝色。
滕玟抓住头发瘫靠在床头上:“怎么会……”
无法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明昨晚还和他有肌肤之亲的人,怎么忽然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滕玟!”
话筒中滕时沉稳的声音强行把他从混沌中拽了出来。
“冷静下来,我需要你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滕时向来冷静的声音里都带了一丝急促,“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
滕玟勉强冷静:“昨晚……”
***
十个小时前。
会所的豪华包房里,酒开了好几箱摆在水晶桌上,房间里有人拿着话筒在唱歌,有人在沙发上插科打诨,气氛很是热烈。
滕玟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怀中的女人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身子柔软如水,他忍不住撩起女人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真他妈香。
“嗯?”女人从他怀里抬起头,精致的美甲尖细修长,撩起滕玟的下巴,美丽的容颜仿佛能勾魂,“喜欢就大大方方的吻我,偷闻算什么?”
滕玟的心里升起难以克制的冲动,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谁说我偷偷的,亲我自己的女朋友,我光明正大。”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低头吻了上去。
女人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舒适的轻哼,笑着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一旁顿时响起了一阵唏嘘声。
“啧啧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三少,这大庭广众的你可克制着点,在座的可都是单身狗,看着眼红。”笑着揶揄的是刚唱完歌的鼎盛集团二公子。
“你懂什么?”王家少爷笑眯眯的抽着烟,“谁能顶得住咱们夏蕾大美人的诱惑,人家可是蓝天卫视的台柱子,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