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未来见过你 第262章

韩濯冷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紧贴在了他身上得寸进尺地挑衅:“这样你还能接受?”

两人都只穿了一件衬衫,薄薄的布料根本阻挡不住肌肤的热度,韩濯故意摩擦扭动,他是拿定主意抓住滕禹的破绽,当场戳穿他能接受男人的谎言。

然而下一秒他被猛的搂住,两人瞬间近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滕禹深不见底的瞳孔暗色翻涌,连呼吸都滚烫得像是带着火:“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韩濯:“?”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只觉得天旋地转,被滕禹猛的抱起来,狠狠丢进了床上!

韩濯大脑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滕禹顶着腰狠狠按了回去。

“滕禹!?”韩濯惊诧得声音都抖了,紧接着就感觉到了滕禹紧挨着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某种极其明显的变化。

“我得向你证明我自己,”滕禹居高临下地一颗颗解开扣子,雄性荷尔蒙浓烈到要溢出来的地步,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勃发,“口说无凭,我决定亲自向你展示。”

后知后觉的韩濯终于惊醒了:“等……等等!?”

下一秒他的声音就被淹没在了比刚才还要激烈十倍的亲吻中,在极大的震惊中变成了变了调的呜咽。

从来喜欢的都是你。

从小时候的第一次见面,再到你以小荷的身份与我重逢。

滕禹抓住韩涿痉挛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在他挣扎着想要逃的时候又毫不留情地把他拽回来。

“你在酒吧以韩濯的身份勾引我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在生上对男人动心。”

“我懊恼了好久,觉得对不起小荷,谁能想到,你就是那条狡猾的狐狸。”

“我动心不是因为你是男人或者女人,而是因为你是你。”

从始至终都是你,也只有你。

风从窗前吹拂而过,卷走屋内让人脸红心跳的混乱声响,直到夕阳西下,数不清过去了多久,更数不清来了多少次,里面的声音逐渐变成哀嚎。

“救……救命……我不行了滕禹,真的不行了,饶了我求求你……”

“不行,我得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啊……啊!”声音里带了崩溃哭腔,“我知道了知道了!”

“真知道了?”

“千真万确!哎呦……你怎么还来!——啊!”

“得让你记住才行。”

“我记住了!……我真的……我有哮喘……我喘不过气来了滕禹……”

“还敢不回家吗?”

“不了不了不了!……他妈的要死了……”

滕禹抱紧他的身体,浑身的血液都在心脏里澎湃,仿佛世界上只剩下相拥的彼此,紧密得连一丝空气都挤不进去,他亲吻着韩涿的耳朵,用牙齿轻咬他耳垂上小而精致的耳圈:“那你喜欢我吗?”

韩濯的大脑里嗡嗡作响,仿佛无数绚烂的烟花轰然绽放,在高强度的刺激下身体和情绪都到达了巅峰的极致。

“我……”他颤抖地从紧咬的齿缝中溢出了心里最想说的,“我爱你……”

几天之后滕时和奚斐然就收到了两人订婚的消息。

“我靠这么快!”奚斐然看着虚拟屏幕中那张由骚粉骚蓝色组成、还在夸张地放烟花的华丽结婚请帖表达出了强烈的不甘心,“我们居然成了最后一对!”

滕时笑着从实验椅上坐起来,安慰他:“好事多磨,我们不不急。”

“不过我们也快了,”奚斐然深邃的眸子闪动着微光,附身搂住滕时的脖颈,轻轻的亲吻他的唇,“这段日子的实验终于有了成果,我已经成功了。”

滕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奚斐然柔声说,“就在刚刚我已经成功连接到了滕沐风的思维信号,你可以和他交流了。”

自从生物基地事件后,滕沐风就被滕时接回了滕家庄园。

顾不上其他,奚斐然和滕时立刻尝试和滕沐风沟通,他们发现原来之前滕仲云之所以一直不能成功唤醒滕沐风的意识,的确是因为滕沐风自己不愿。

人的思维的力量是巨大的,当一个人自己决定将自己隔绝起来的时候,没有人能强行闯入。

而在知道滕仲云已经入狱之后,滕沐风似乎终于打开了心门,接下来奚斐然用了最新的脑机技术进行实验,终于在今天彻底接通了他的大脑信号。

滕沐风被推进了实验室,滕时也重新躺回了椅子上。

“准备好了吗?”奚斐然看向滕时,又看向滕沐风。

老人苍老死寂的容颜平静无波,然而眼底却似乎翻涌起波澜。

滕时握住了身旁奚斐然的手,闭上眼。

脑机接口接入,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在奚斐然的帮助下走进了滕沐风的思维世界。

那是一片广袤的大草原,是滕沐风最想去的地方。

触目都是绿色,清风徐来,草浪随风翻涌,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可以尽情畅快地呼吸,滕沐风站在风里张开双臂,像是下一秒就要乘风飞起,他的容颜不复苍老,看上去年轻俊美,风吹过他的鬓角,有晶莹的水滴随风散去。

“谢谢你们。”滕沐风微笑着看向站在他近前的滕时,“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站起来。”

几十年的光阴从指尖略过,意气风发的少年在轮椅与病榻上度过了大半辈子,曾经他是否也有过改变世界的远大梦想,如果不是滕仲云,他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滕时很庆幸自己能在他的晚年帮到他,这是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

“不用谢,”滕时笑了笑,向他伸出手,“以后在思维的世界里,您想过怎样的生活都可以。”

滕沐风笑了:“那我想要先来一份意大利肉酱面。”

脑机世界里的一天,相当于外界的一小时,在这里他们可以上天入地,去到所有想去的地方,吃到所有想吃的美食。

滕时陪着滕沐风度过了最愉快的一天,他们吃了意大利面,去了弗洛伦萨和威尼斯,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晒了太阳,甚至跳进海里和鱼群一起游了泳。

夜幕降临,滕沐风跃跃欲试地说:“我想去冰岛看看火山。”

滕时欣然答应,一分钟之后,他们已经坐在了冰岛的火山口,地上铺着野餐垫子,一人一瓶啤酒畅快地碰杯畅饮。

在脑机中他不用担心身体承受不了酒精,也不用担心炙热的烈焰,只用尽情享受人生就可以。

“还想去哪?”滕时的桃花眼弯弯的,火山岩浆映照在他漂亮的脸庞上,透出氤氲的醉意。

滕沐风久久看着他,然后轻轻笑了:“我竟然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孩子。”

滕时笑弯了腰:“如果你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在脑机里结婚生子,重新活一次。”

“不,”滕沐风说,“我已经活够了。”

山口的风呼啸着卷过山峰,空气里是岩浆炙烤的淡淡味道,滕时拿着酒瓶的手定住了。

“我困在这副身体里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双脚接地的滋味,忘了水的味道、食物的味道……但在漫无边际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幻想,我在幻想中成家立业,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滕沐风望向远方的天幕,红日将升,即将又是新的一天,“我已经过够了幻想的日子,即便再真实,那也不是真正属于我的。”

滕时的喉咙发紧,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大部分的人生只有一次,而滕沐风不愿意将就。

“我当年收集的滕仲云犯罪的证据都在藏在我们曾经住过的大山下的房子后,那颗老树下面,”滕沐风拿起酒瓶,与滕时最后碰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滕时脱口而出:“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能解滕沐风心中所想,却还是感觉眼眶酸涩得不成样子。

滕沐风笑了,他走上山巅,站在火山口:“我想好了。”

“我死了之后,请把我火化吧。”

火山口炙热的风扬起他的发丝,他露出灿烂无憾的笑容,然后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向着火山口跳了下去。

我愿意在烈火中融化,蒸发成风,飞过江河湖海,获得真正的自由。

滕时猛地睁开眼,扑向身侧,却只抓住了一只冰凉的手。

滴——

滕沐风已经走了,心电图变成了直线,他安详地逝去,嘴角带着释然的笑意。

身旁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揽住了滕时的肩膀,滕时闭上眼,靠在了奚斐然怀里。

不久之后,对于滕仲云的审判结果出了,最近的犯罪加上滕沐风提供的三十多年前的罪证,虽然有些已经过了追诉期,但是几个一级谋杀罪还是逃不掉的,滕仲云被判死刑。

宣判后的第二天,滕时和奚斐然赶往了江临。

“张明海最近怎么样?”在飞机上滕时忽然想起来。

奚斐然回过神:“张明海在知道你成功穿越之后喜极而泣,当场宣布英年退休,我给了他一笔天价养老金,足够他潇洒几辈子。”

张明海用了其中很大一笔钱支援了家乡,在当地建了新的学校,剩下的钱他给自己买了一个小岛,摇身一变成了岛主,每天不是浮潜打鱼就是坐着摩托艇到处乱窜,潇洒得不行,后来闲的无聊干脆开发了岛上的旅游业,刚建了好几个豪华酒店和餐饮。

“他还邀请我们去他的岛上玩呢。”奚斐然说。

滕时笑笑:“好啊,好久没吃鱼了。”

飞机傍晚时分落在了江临。

曾经的奚家别墅还在原地,当年血案的痕迹历经二十年早已看不出来,门前的梧桐树长大了好几圈,在初春的暖意中冒了新芽。

这么多年滕时一直帮着奚斐然维护着这栋别墅,没让时光的风霜或者人为的开发拆迁把它破坏掉。

奚斐然在房门前放下一簇白花,跪了下来。

“爸爸妈妈,Jenny阿姨、刘叔叔和阿泽,你们的仇终于报了。”

额头触碰在冰凉的台阶上,奚斐然红了眼眶。

树上的梧桐球球轻轻晃动着,风吹过树梢,裹挟着回忆中的欢声笑语,抚过男人被泪水打湿的脸颊。

恍惚间他听到了来自过去的声响——不到大人膝盖高的孩子在院落中玩耍大笑,一扭身扑进母亲的怀抱,父亲推开楼上的窗,柔声笑着叫他们吃饭了。

回忆中小小的身体一点点长大,生日蜡烛的数字变成7,父母的笑容消散在风里,他拼命地向前奔跑追逐着他们的影子,却一次次跌倒在泥泞里,那些污秽中仿佛长出了枝蔓,将他死死拖拽向深渊。

下一秒,一只手拉住了他。

小奚斐然颤抖地抬起头,看到那张绝美的容颜注视着自己,用力将他从泥沼中拽了出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别怕,”滕时清瘦的身体蕴藏着巨大的力量,“有我在。”

我会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守护着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伴着你,直到你长大成人,变得和你的父母一样高。

我会将你送上顶峰,看着你成为你最想成为的人,一辈子不离不弃。

奚斐然抬起头看向滕时,从怀中取出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

滕时的视线一下子被攫住,呼吸急促起来。

“嫁给我吧,滕时。”

奚斐然单膝跪地,虔诚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黑色的尖晶石戒指,只不过更精致,纯手工打造,里面刻着滕时和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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