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直男穿越到ABO世界有多惨? 第142章

“?”

“你生病了?”

关。你。屁。事。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伊野带着白川径直离开元老院。

尤金索性坐上自家的车,一路跟着他们到了目的地,才发现伊野要去的确实是医院,但是——是牙科医院。综合一下青年不肯摘口罩的固执模样,立马就明白了原委。

他手指扶额,在车后座笑得几乎崩溃。

吓得司机战战兢兢转过去:“少,少爷……您怎么了?”您脑子还正常吧!圣教终于把你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神经病了吗!

尤金合不拢嘴,饶有兴味地舔了舔唇,“不…只是发现了一只长智齿的猫而已。”

而另一边,这只长智齿的猫坐在会诊室里。

医生:“张嘴。”

伊野乖乖仰头:“啊——”

手电筒光照过青年洁白整齐的牙齿,半晌后医生放下东西,摇摇头叹气,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先拍个片吧。”

“医生……”伊野哽咽沉痛,“你说我还有救吗?”

医生露出无语的表情:“…你是智齿,不是绝症,拔掉就行。”

“那,那需要用电钻吗?”

“看情况。”医生顿了顿,“不过你的情况,可能要用。”

“……”

伊野,卒。

拍完片确认智齿情况后,伊野被整装待发地送进了行刑场,“临死”前他还将自己银行卡的密码、终端解锁密码,以及在家枕头底下藏了多少小甜食全部交代给了白川,大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豪情。

白川:“别说了,赶紧去。”

伊野:“……”

没爱了!你不是我最喜欢的弟弟了!

他哭唧唧地被扭送刑场,随着治疗室大门关上,啪一声,走廊登时安静下去。

白川在治疗室外等治疗结束。

一阵脚步声响起,他抬头,看向朝这边走来的尤金。眉心微微凝起,但没说话,很快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治疗室的门。

尤金也没说话。

默契的沉默间,两名青年一左一右站着。相似的眉眼和发色,截然相反的气质与性情,由血缘关系相牵的两人,此时看起来却比路人更陌生。

尤金揣着兜,转身坐到椅子上,扫过白川那张让自己恶心到极点的脸。

“命可真好。”他忽然哂笑道。

白川背影一动不动,不知道有没有听见那句话。

寂静片刻,尤金忽然又道:“你和伊野做过了?”

白川:“……”

第116章

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质询。

白川不觉得自己有回复他这种恶心问题的必要,但怪的是,他偏偏张开口。

“做了,所以呢?”

尤金缄默两秒,敞开手坐得更随意:“哦,挺意外他会答应的。”

“……”

“他中的那种催情药,听说光靠熬很难撑过去,只是没想到他眼光这么差,一群人里偏偏选中你。”

除了命好空无一物的狗东西。

白川:“你以为他会选你?”

“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我都比你更合适。”修长的指尖抵着下颌和额角,尤金垂着下三白的眼睛,用看牲畜的目光打量过白川,“无论看几遍,你这张脸都令人反胃不已。”

白川出乎意料的平静,也或许是早就被尤金骂的够多了,反倒不至于因为他这句话而感到生气。年幼的时候,更过分的辱骂和鞭打他都忍受过,何况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鄙夷。

“骂我的时候,想想你自己的脸。我和你的外貌都来自于同一个人,你骂错对象了。”

尤金当即阴下脸:“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和那人毫无关系。”

“他对外隐藏得那么好,所有人都不清楚,但不代表我也是傻子。”白川忽的讥笑,“你到底是他的外甥,还是他的亲生儿子,需要我明明白白跟你说出来吗?”

教皇一直对外说尤金是他的亲外甥,因为他父母早亡,所以教皇只能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抚养。很合理的说辞,整个帝国没有人会质疑他,因为他们对教皇太过崇信了,真的以为他会将宗教信仰贯彻到极致。但白川比谁都明白,那个看似圣洁尊贵的男人,骨子里充斥着丑陋的欲望和奢靡。

他的母亲瑞秋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被教皇强迫后诞生下自己,随后又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中。白川有时都不敢想象,当她看到自己这张越来越酷似教皇的脸时,她该有多恨自己,多厌恶自己。

而第一次见到尤金,是在五岁。

五岁那年的深秋,瑞秋生病昏睡不醒,他为了找药偷偷跑出地下室里。那是他头回见尤金,这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小孩被无数信徒拥簇着,神情扑满了厌烦。白川忍不住看了两眼,羡慕他能穿着那么漂亮的衣服。但没想到很快目光就和对方对上了,年幼的尤金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很久,阔步走过来,命人把他摁在地上,居高临下如蝼蚁般打量他,随后一脚踩在他的头顶。

“哪来的狗东西?”

他听到尤金说。

那一刻白川红着眼睛,头一次感受到屈辱。

再后来,信教徒们偶尔会把他从地下室里叫出去。瑞秋身体弱,他担心瑞秋知道后会伤心,所以每次回到地下室都平静地说那群人是找自己出去玩的。瑞秋也不多问,但会用那双湿润的眼睛注视自己,随后孱弱的身体把他抱在怀内,默默给他擦掉脸上的脏污。

其实他们彼此都清楚,每回白川被叫出去,那群信教徒都会揍他,羞辱他,用冰冷的水泼他,甚至会拿球把他当牲畜一样逗得团团转。他们还说他是邪恶的化身,是教皇关押在教堂里需要被净化的存在。

那个时候,白川一度觉得自己真的很脏。

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会羡慕,羡慕尤金每天可以穿着那么干净华丽的服饰,众星拱月一样被捧起来。

直到后来有天,他又被叫出去,在一顿发泄般歇斯底里的殴打下,听到角落里有人低声谈论。他们说真奇怪,这个邪恶的化身擦干净脸后,和尤金少爷长得好像,仿佛亲兄弟一样。那瞬间白川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突然发疯一样反抗,爬起来,慌慌张张地冲回地下室,扑进母亲怀抱中。

“瑞秋瑞秋,尤金是我的哥哥吗?”

他睁大眼睛看向瑞秋柔美苍白的面庞。

瑞秋表情愣住了,如鲠在喉般,过了许久才低声。

“白川…他只是一个,和你同样诞生于悲剧的可怜孩子。”

年幼的白川听不懂瑞秋这句话里的意思,但他知道尤金就是自己的亲人。可他也并不感到高兴,只是更加觉得困惑。为什么哥哥可以穿得这么光彩夺目,自己却每天都要被当成狗一样?他不懂,心理觉得很可恨。而这份恨意伴随着越发年长的时光滋生,直到现在,直到漫长当下的每一个瞬息。

可以说活在这个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由衷地痛恨着教皇和尤金,希望他们生不如死。

……

绵长沉哑地深呼吸一口气,白川缓缓闭上眼,又睁开。

他转过身,看向面容阴鸷的尤金,表情格外平淡。

“我没心思管你和教皇之间的父子情深,也不准把这些事说出去。前提是,离我的伊野远一点。”白川藏蓝的眼睛深如海底,毫无温度,“教皇真面目暴露的那天,他和你这个便宜儿子是会被拉上行刑台,还是被大火烧死,你真的很想亲眼见证一下吗?”

尤金讥嘲:“威胁我?”

“是警告。”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会认为伊野会在你我之间优先选择你。”白川像是真的觉得这句话有些可笑,扯了扯嘴角,“清醒点吧,圣教的信教徒,在他看来,连奥德里亚家的都比你好得多了。”

“和我比?你这辈子都没资格。”

尤金的表情几乎说得上狰狞。

白川没再说话,转回去静静等待着治疗结束。

……

一个小时候,门被推开。

伊野咬着止血纱布,一边听医生的叮嘱,一边磨磨蹭蹭走出来。

医生:“过半个小时再把纱布取出来,记得别吐口水,咽下去,会感染的。”

伊野:“噢……”

抬头看向白川,发现尤金也在,拧眉:“你怎么也来了?”

尤金神情古怪,“作为助理不能跟来?”

“让你当狗还真跟狗一样。”伊野懒得搭理他,抬手拽住白川的袖子。

白川握住他的手,不太敢碰他的脸:“疼吗?”

“打了麻药。”伊野摇头,又说,“不过打麻药不会伤害到我聪明绝顶的大脑吧?”

眼底的温度瞬间柔和了许多,白川莞尔:“伤到了也还是最聪明绝顶的,哥哥一向都很聪明。”

伊野捧着脸,讶异地睁圆眼睛,“我拔个牙你怎么忽然就变温柔了?”

“要不以后多拔拔……”他思忖着,但好像又不太划算。

“回家吧。”白川拦住他越来越离谱的幻想,牵着人离开。经过尤金时,他微微顿住,“这条走廊上监控不少,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完带着伊野离去。

远远的声音传来。

“监控?你们刚刚聊什么了?”

“他刚刚学狗叫了,你不是想让他当狗吗。”

“真的假的?我就开玩笑而已啊。”

“他脑子不好,所以信了。”

“你说的我好奇了,我能不能也去看监控?”

“别看。”

脚步声绕过拐角,模糊不清,“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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