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直男穿越到ABO世界有多惨? 第152章

“噢噢,是好像鸡腿。”齐文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他的艺术修养无法对着晚霞云说出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描述,于是干脆蹲在伊野身边,指哪看哪,然后兴高采烈地符合两声。这种事本来是很无聊的,但他觉得偶像很帅,又帅又厉害,所以偶像说有趣就是有趣。

“对了偶像,你想好晚上跟谁睡了吗?”

伊野疑惑嗯声。

“我们这次行动只带了五个帐篷,两两一组都分好了,偶像你可能得跟我们其中两个人挤一个。”

“我都行,不挑。”

“其实我本来想请偶像你和我一起住的,但是我帐篷里有点……”

“怎么了?”

齐文做贼似的看向四周,靠过来,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棕色寸头的高个儿,“那个就是我的‘帐篷友’,和我一样都是中央军团的,他晚上打呼特别特别响,比炸地雷还恐怖。”

伊野哇塞一声,“这么可怕吗?”

“是的,所以偶像你要是想晚上睡好点的话,还是别选我了。”

伊野同情地看了向齐文,沉痛拍向他的肩膀。

“那还有其他帐篷我能去的吗?白川那边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 齐文吞吞吐吐,“但他的‘帐篷友’偶像你可能不太喜欢。”

“谁?”

他抬手,指向那个刚注射完抗毒素,正一脸要“灭了这个世界”地阴沉坐在油桶上的人。

伊野:……

很好,都想搞死彼此的兄弟俩直接睡一个帐篷了。

他要不还是逃吧?

第124章

但这个可恶的世界并没有给他第二种选择。

那两名队长在分配帐篷时显然丝毫不在意所谓性别和舒适问题,直接把两个军校生丢到一起。至少在他们看来,既然都是来执行任务的就别想“舒适”这两个字,真要发热期或易感期爆发,直接一针扎下去,比什么分帐篷睡可有效得多。

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这了,还他么想要特殊待遇,做梦!

——以上为齐文所转述的中央军团队长原话。

“好吧。” 伊野只能接受命运。

夜里。

没有重工业污染和森林砍伐的蓝花星,夜晚格外广阔澄澈,银河的星辉清亮,像黑色幕布上一颗颗闪烁的萤火虫。

伊野很久没看过这么熟悉的夜空了,坐在矮椅上半天才起身进帐篷。

一掀帘子,尤金坐在里面,正从背包往外拿睡袋。

他看了伊野一眼,没说话,嘴角下垂阴鸷地沉默,心情看起来十分糟糕。

听说除了破伤风抗毒素外,队员还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但尤金对这件事非常不悦。他精神状况是有问题,但自我目前感觉情况良好,结果还是被强制性地注射了镇定剂,以至于从下午到夜里就没有露出过什么好脸色。

白川在帮两个队长整合数据资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帐篷里现在只有他和尤金。

气氛岑寂异常。

伊野抱起白川分给自己的备用睡袋过去,在靠墙的位置和中间反复横跳,最后还是任劳任怨地坐到了白川和尤金中间的空位。不在中间隔开他们,他真的怕半夜尤金突然抽出枪把白川射成筛子。

但好在军用双人帐篷比普通帐篷宽敞,高度也更高,足够一名两米高的青年起身、躺下。要是两个人睡还能说句太过宽敞了,三个人就正正好。他也不用和尤金胳膊贴着胳膊那么尴尬了。

成团压缩过的睡袋解开后自动铺平,他整理着上面的褶皱,余光瞥见尤金的右手。依旧绑着他给的那条手帕,没有换新的包扎绷带,而且血迹把布料洇湿了大片,看着格外渗人。

“你不换绷带吗?”伊野问。

尤金背对他,扯着睡袋上捆绑的死结,语气半死不活:“死不了。”

“会发炎的吧,注射抗毒素的时候没有给你涂药?”

“我只要能控制自己不发疯,死活他们不在意。”尤金解不开那个死结,烦躁到极端直接扯开,随即传来刺啦一声撕裂,睡袋表面直接被撕开了一道的裂缝。

艹!他深深闭着眼呼吸,脖颈的青筋顶着皮肤隐忍跳动。

下一秒,手里的睡袋忽然被拿走。

“还给我。”尤金转身。

伊野盘腿坐在地上,低头解绳结,很快手里就躺着两根惨遭摧残后皱皱巴巴的绳子。

“看吧,”他歪头炫耀,“还是我厉害。”

“……”尤金夺回绳子,“没让你帮我。”

伊野噢声,“那我重新给你打死结,然后你直接把睡袋扯烂?说实话其实我是不介意的,但白川没有多余的备用睡袋,你有备用的吗?你要是也没有,那我不就得被迫和你挤一个睡袋。”他无辜耸肩,“说老实话,我非常不愿意。”

尤金牙都快咬碎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挤一个睡袋?”

“因为,”伊野突然摁了一下他的伤口,尤金登时扭曲面孔闷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这片地区的昼夜温差大,你受伤后半夜着凉容易发烧。任务才刚开始,我想我们还是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疾病,对吗?”

“……我是Alpha,你在小瞧我吗?”

“那你刚刚疼什么?”

尤金反驳:“你听错了。”

伊野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一脸写着“哦你觉得我信吗”的表情。

不过尤金的嘴虽然很硬,但手被他拉过去时倒是挺乖的,没挣开,任由他握着。

——就是脸臭了点。

手帕和伤口表面的血肉已经生在一起,撕开时耗费了伊野不少力气。撕开布料,他迅速拿过药剂止血涂抹。绷带的另一端被他咬在嘴边,随后包扎过整只手掌。

动作很利索,力道不轻,要说不疼是不可能的。

但尤金很有无视疼痛的天赋,反而无声地盯着伊野看。他丝毫不在意青年会把自己的手包成个什么鬼样子,或者说这只手废掉也无所谓,他也不是很在乎。

他只是觉得……

伊野给自己包扎的时候,比其他时候长得更好看了。

至少比白天惹他生气的时候好看。

绑着高马尾,头部倾斜时黑发会垂在肩膀一侧。

脸白,脖子白,锁骨明显,嘴巴却是红的,眼睛也是黑的。

在帝明军校初次见他的时候,伊野的头发还没有这么长,但才两个月过去又长了很多。

高马尾好看,披散好看,被水浸湿的时候,大概更好看,会让他想起海边用歌声蛊惑年轻水手的海妖。

伊野被尤金莫名其妙盯了半天,背后凉飕飕一片:“你……能别一直盯着我看吗?”

“为什么不能?”他的目光直白袒露,“你坐得这么近,我没办法不看你。”

“……”跟这人好难沟通。

伊野顾左右而言他地转移话题:“我记得你刚刚说其他队员不在意你的死活,但你是主教吧,我还以为他们会很追崇你。”

“主星里不信圣教的很多,觉得圣教应该被抹杀的也很多,”尤金终于挪开目光,“军团里会信圣教的更少,厌恶之人,比比皆是。”

伊野:“那你们圣教的,是不是真的都相信有神明的存在?”

“其他人是。”

“其他人?那你呢?”

尤金没回答,俄顷忽然看向外面。

白川掀开帐篷的帘子走进来,看到他们相碰的手,脚步顿了顿,继而走到另一边将背包放下。

“明早7点出发前往下一个任务点,哥哥,忙完该早点睡了。”

他拿出睡袋放到最左边上,把伊野的睡袋往自己的位置扯近十几公分,和尤金之间隔开一道壁垒分明的界限。

“哦好。”伊野把绷带打结收尾,脱掉制服外套,钻进睡袋里。

尤金神情微妙,在伊野刚躺好时,伸手拖着“毛毛虫版”的十二席往自己身侧拉近。

拽到一半,拽不动了。

另一头被白川摁住。

白川:“松手。”

尤金咧嘴笑:“你没资格指使我。”

两人冷瞪着对方,空气中火药味弥漫,无形的硝烟漂浮在帐篷上空。伊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预感到再这样下去他的睡袋将会爆发惨痛不已的撕裂声。

“你们能不能别把我当玩具一样拽来拽去,我的睡袋要破了啊!”

尤金:“破了跟我睡,你不是正好说可以跟我挤一个睡袋吗?”

白川眯眼:“哥哥你这么说了?”

伊野愕然:“我是那个意思吗?!”

我明明说了我不想啊!

“没听到哥哥说睡袋快破了,最后一次,松手。”白川没工夫纠结他出现前发生的事,最重要的是必须在这一刻宣誓清楚主权。

尤金讽哼:“你怎么不松手?别忘了是你先动手挪动睡袋的。”

“我和哥哥睡得近一点理所应当。”

伊野内心反驳:明明你俩才是亲兄弟!

“看来这几年他就是被你用这种话才会唬得团团转。”尤金用力握住睡袋一边,丝毫不退让,“只会拿着虚无缥缈的‘兄弟情’当借口的蛆虫,你在那个地下室里什么都没学会,刁滑奸诈还真是学了不少。”

“在教堂那种地方学会什么都不奇怪,”白川语气平静,“反而你,毫无长进脑袋空空,小时候就只会被众人捧着直白暴露自己情绪的小丑,长大了还是连最起码的维持理智都做不到,终日靠镇定剂和烟存活。教皇那个笑面虎从没教过你吧,还是他也觉得你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

“你说什么!!”尤金猛地直起身。

“无可救药的小丑。”白川一字一句重复,“怎么,还要我再重复第三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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