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狗死对头装失忆骗我 第9章

他打消了在裴砚初醒来前回自己房间的念头,推着面前的男人,语气凶狠:“裴砚初!”

裴砚初像是睡懵了,将整张脸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沙哑的声线浸着浓重的倦意,道:“还早……小祈,再睡会儿……”

挺直的鼻梁蹭过敏感的肌肤,滚烫的气息随着含糊的话语似一阵风吹拂而过,带着亲昵。

闻祈大脑空白,热气直冲脸上,忍无可忍,而后再也克制不住——

“啪!”

五分钟后,裴砚初顶着半边鲜红的巴掌印,恭恭敬敬地跪在床上。

闻祈冷声问:“清醒了吗?”

裴砚初诚恳点头:“清醒了。”

他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闻祈忍不住问:“你的衣服呢?”

裴砚初解释:“睡觉的时候你一直把手往我的衣服里伸,为了方便你摸我,我就给脱了。”

闻祈握紧了拳:“你再说一遍?”

裴砚初立刻改口:“是我的问题,太热了,我睡到一半就自己脱了。”

闻祈的额角直跳,勉强冷静下来,问:“你为什么会和我睡一起?”

裴砚初道:“你只说了让我帮你暖脚,没说不能一起睡啊,昨天都那么晚了……”

他神色无辜:“我以为你愿意的,昨晚睡着睡着,你还主动往我怀里钻——”

闻祈盯着他,实在想骂人,胸口起伏几下,最后恶狠狠地道:“闭嘴,不准再提这事。”

“好,不提了。”

裴砚初又试探性地问:“你消气了吗,我还要继续跪吗?”

闻祈咬牙切齿道:“起来,去给元宝做饭。”

一个上午,裴砚初被闻祈支使得团团转,忙得不带停。

早餐要做,地板要擦,咖啡热了不行冷了不行,必须倒了重泡,烘干机里的衣服每一件都得叠的整整齐齐,才能放进衣柜里。

等到了闻祈往日出门遛元宝的点,裴砚初一个人在公寓里,也被交代了擦玻璃的任务,不得空闲。

等闻祈带着小狗回家的时候,整个公寓焕然一新,到处都锃光瓦亮。

裴砚初穿着一条粉色草莓围裙,卫衣的袖口挽高,露出一截小麦色的结实小臂。

他手拿抹布,以邀功的语气主动道:“玻璃都擦了,桌子柜子也都擦了。小祈,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闻祈问:“什么时候家里有这条围裙了?”

“厨房里的围裙被你以前的男保姆穿过,我不想穿,正好需要买玻璃清洁剂,我就在x团上面顺便买了新的。”裴砚初道,“我用了券,一共五十二块九,零头就不用了,红包发我52就行。”

闻祈打开手机的wx界面,点开红包输入数字,正想发过去,指尖一顿,掀起长睫,看裴砚初一眼。

裴砚初一脸纯良:“怎么了?”

闻祈把省掉的零头重新添了上去,淡声道:“不用抹零。是多少,就报销多少。”

裴砚初遗憾道:“好吧。我还想着昨晚一起睡了一觉,我们的关系拉近了,给你一点折扣……”

“谁和你关系拉近了?”

闻祈皱眉,不想提昨晚的事,生硬地转了话题:“中午出去吃,下午带你出去买东西。你别用我的那款沐浴露了,和你一点都不搭,自己选新的。”

柚子味的沐浴露,香气淡而清甜,到了裴砚初的身上,总有种狼崽子批羊皮的格格不入冲突感。

“是吗?”裴砚初扯起卫衣领口闻了闻自己,语气诧异,“和你身上味道一样,我还觉得挺好闻的。”

闻祈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换!”裴砚初从善如流,“你指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闻祈冷笑一声:“是吗?我看你挺敢的。”

裴砚初的表情和旁边端坐的小狗一样乖巧,道:“怎么会,我当然听你的话了。”

闻祈抿了抿唇,突然问:“膝盖……疼吗?”

他昨晚睡过去了,不知道裴砚初到底跪了多久。

就算有地毯,但时间长了……

裴砚初愣了下,闷闷地笑了起来,问:“不是要报复我吗,怎么还担心我会不会疼?”

“谁心疼你了?”闻祈耳根发红,“我是怕你受伤了,没人做家务。”

裴砚初却还是在笑,好不容易赶在闻祈又要生气前,终于止住。

他道:“疼。下次我犯了错,罚我给你暖床吧。”

第7章

闻祈一阵无言,只觉得裴砚初真是撞坏脑子了。

裴家大少爷,巴巴地上赶着给人暖床,像个旧世纪里的爬床小丫鬟。

闻祈遏制住奇怪的联想,移开视线,道:“走了,出门。”

两人到了玄关,闻祈打开手机,准备预先打网约车。

玄关处柜子上的鎏金托盘里放着把车钥匙,裴砚初扫了一眼,问:“你这不是有车钥匙吗,怎么不开?”

闻祈没抬头,按着手机回:“公司配的车,我不会开车。”

裴砚初抽了他的手机,点了取消用车,笑道:“那别打车了,我开。”

闻祈面露疑惑:“你不是说自己失忆了吗?”

“失忆了也不影响,开车属于生活基本技能,我手机里有电子驾照,那肯定会开车。”

裴砚初将手机还给他,语气笃定:“就像学会游泳就有了肌肉记忆,进了水里就自动触发。”

闻祈打量着他,视线耐人寻味。

裴砚初被看得莫名:“怎么了?”

“没什么。”闻祈道,“也就是想起高中时上游泳课,我上完课回去换衣服,发现柜子里的校服被人换成了女生穿的校裙。”

裴砚初愣住:“还有这种事?那怎么办?”

“我给老师说了,老师帮我去学校超市买了一套新校服。”

裴砚初松口气,凌厉的眉宇又皱起来,追问:“那你知道谁干的吗?”

闻祈很平静地道:“你。”

裴砚初一怔,以为自己听错,反应过来后差点跳起来:“不是我干的!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不是我干的。”

闻祈反问:“你不是失忆了吗,这也能你觉得?”

“虽然我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我性格不会变啊!”裴砚初努力澄清,“换衣服也太下三滥了,我怎么可能做这事?”

闻祈拿起托盘里的车钥匙,抛了抛,目光上下打量着人,说不出的戏谑意味,语气慢悠悠的:“不好意思,你在我眼里就是下三滥的人。”

他一扬手,车钥匙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

裴砚初一把接住,有些急切地道:“等等,你说清楚,我怎么下三滥了?我醒来后可特地搜过我自己相关的报道,桃色绯闻一个都没有,我绝对还是清清白白的处男!”

闻祈神情古怪:“你醒来先搜自己的桃色绯闻?”

“对啊,万一我有老婆,他要是来医院找我,我失忆了不认识他了,他该多伤心啊,那不是得提前做好准备。”

裴砚初又叹气:“看到车祸新闻,给我发消息的朋友还挺多,我问他们我有没有一个漂亮老婆,他们问我是不是把脑子撞坏了。”

他若有若无地炫耀卖弄:“我听以前的朋友们说了,我一直洁身自好,处男之身还没给出去。”

闻祈打开门,往外走:“你是不是处男和手段下三滥没有关系。”

裴砚初一路追着他进了电梯,不听答案不肯罢休:“那你说说我怎么手段下三滥了?说不定我们以前是有什么误会?”

电梯的轿厢合拢,载着两人缓缓下行。

闻祈语气随意:“也就是把我抽屉里的情书和巧克力扔垃圾桶里,害我被女生挂在论坛上,走哪儿被骂哪儿,明知道物理老师最强调课堂纪律,罚得最重,故意在课堂上踢我凳子找我说话,撩闲打架,还有什么,我想想——”

他稍微思索:“哦,我俩一个考场的时候,你藏我的笔袋,装慷慨主动借我笔,成绩下来后藏我的满分月考卷子……太多了,说起来确实不算下三滥,只能说是小学生。”

裴砚初的背后冷汗直冒:“这、我……你……不是,你怎么知道是我藏的?”

“单就笔袋那件事,考场有监控,我在考试结束后找了老师,老师保证会帮我查监控——然后就不了了之了,甚至我找过去问,老师让我安心学习,不要再过问了。”

闻祈偏头看他,似笑非笑:“你说,得是什么背景,让老师不敢给我看监控?”

裴砚初心虚:“这,万一是其他有背景的同学……”

闻祈问:“你又想保证不是你干的?”

“我知道我现在失忆了,说话没有信誉度。”

裴砚初郑重道:“但就算是过去的我做了一些你说的事,那也是过去的我犯的错,和现在失忆的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保证,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了!”

正义凛然,态度坚决,要和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

闻祈轻嗤一声。

做都做了,在这儿发誓改正自我有什么用?

晚了。

“叮——”

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轿厢门向两侧滑行打开。

闻祈戴上口罩,率先跨步走出。

裴砚初追过来,有点急:“你怎么不理我?”

闻祈道:“别挡我视线,我找车。”

裴砚初只好又委委屈屈地让开。

闻祈绕了一圈,循着记忆,在一个角落找到自己落灰的车。

一辆经济实用型的银色轿车,中规中矩,不算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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