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跑下来的, 额头满是汗,抱着一簇向日葵, 鼓起勇气道:“我、我知道你不想加我联系方式, 我就是想送你一束花,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一簇灿烂的向日葵花束猛地怼在了闻祈的面前。
高中、大学毕业的时候,闻祈经常遇到女孩子红着脸,以祝福的名义送他礼物送他花,他也会装着不知情,礼貌道谢接过。
但换了今天……
闻祈身形未动,歉意道:“抱歉,外面有人在等我。”
江轲眼眸里的光黯淡下来, 问:“一束花也不行吗?”
闻祈轻嗯一声,语气染上几分无奈:“我怕他看到花会多想,他吃醋吃得很厉害。”
江轲失魂落魄地站着, 举着的花也渐渐垂落下去。
闻祈轻声道:“江轲,你还年轻,未来灿烂,祝你前途似锦。”
江轲勉强一笑:“谢谢。希望我以后还有机会和小祈老师合作。”
闻祈和江轲作别,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大厅的自动玻璃门徐徐打开,凛冽的冷风灌入。
酒店外是漆黑的夜空,飘落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有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路灯下,正低头看着手机。
叮的一声,闻祈手中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屏幕亮了。
裴砚初:【小祈,到哪儿了?】
闻祈打字:【你抬头。】
等在路灯下的高大男人似有所感,抬头看来,和闻祈对视的那一刻,深邃眉眼间的冷峻神色悄然融化,闪动着明亮的惊喜笑意。
裴砚初衣袍飞扬,穿过风雪大步走来,在闻祈面前站定,而后小心翼翼地伸了手,宽大的手掌碰了下他的脸,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梦。
他闪动的眼眸里满是心疼,低声道:“瘦了。”
酒店整栋被包下,管理严格,不允许外人进入,裴砚初在车外等了好一会儿,手掌的温度也变凉。
“没办法,到了后期,工作压力大,总是吃什么吐什么。”
闻祈伸手覆盖住裴砚初的手,问:“怎么站在这儿,不在车里等我?”
裴砚初道:“想早点看到你。”
闻祈的心里像有一团毛绒绒的雀,扑扇着翅膀往外撞,叫他的神色都变得柔软。
傻狗。
凌晨两点,街上寂静无人,只有雪花飘舞。
两人站得很近,裴砚初望着他,漆黑的眼眸映着灯光,很亮,明晃晃地盛着快溢出来的思念,道:“我后悔当初鼓动你参加这档音综了。”
闻祈道:“我已经回来了,现在正站在你眼前。”
裴砚初笑起来,又摸了摸闻祈的脸,慢慢地低下了头。
最后一点距离,闻祈的长睫轻颤,等不及般,主动贴了上去。
彼此呼出的热汽缠绵,鼻尖擦过,冰凉的唇瓣撞在一起。
闻祈唇上的那一点凉意唤醒了裴砚初的理智,他如梦初醒,分开了距离,拉起地上的行李箱,道:“外面冷,先上车吧。”
“好。”闻祈问,“你带元宝来了吗?”
“没带它。”
裴砚初一边在车后备箱放行李,一边解释:“元宝感冒了,我打算出门的时候它还在睡。我担心带元宝下楼,它又吹到风,就没叫醒它。”
录制的最后几天比较关键,裴砚初担心会影响闻祈的工作状态,索性没有告诉他。
闻祈紧张问:“元宝没事吧?”
裴砚初道:“有一点咳嗽流鼻涕的症状,医生说了不严重,就是喂元宝吃药喂得够呛,我给他混在饭里,他会趁我不注意,悄悄地吐出来。”
闻祈半放下心来,无奈道:“元宝这招对我也用过。”
裴砚初关了后备箱,眉宇一扬,得意道:“我后面做了肉丸包药丸,元宝吃完都没发现自己吃了药。”
闻祈禁不住弯眸笑了起来。
两人上了车,很快到了公寓。
打开门,灯光亮起,小狗还在客厅窝在毛绒绒的毯子里睡觉,耳朵动了动,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一骨碌爬坐了起来。
闻祈进了门,就看到傻愣愣望着自己的小狗,笑着道:“元宝,是我,”
“嗷嗷嗷!!——”
小狗像突然醒了,一下子冲到闻祈的身边,绕着他疯狂公转加自转,像只旋转小陀螺。
闻祈本来想抱抱它,但是根本抓不住小狗,快被跑来跑去的小狗转晕了,道:“元宝,别转了,我头晕。”
裴砚初俯下身,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发疯嚎叫的小狗,塞进闻祈的怀里。
一到闻祈的怀里,小狗扒着他,立刻乖巧不动了,两颗黑葡萄眼珠像泡在泉水里,喉咙呼噜呼噜,发出委屈的哭声。
像在问——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小狗?
像在问——你怎么才回来啊?
闻祈心疼坏了,眼眶也发热。
但小狗感冒了,一边嘤嘤嘤地哭一边往下流鼻涕,乱七八糟糊了一脸,叫闻祈哭笑不得,赶紧进了屋,拿纸巾给小狗擦脸。
闻祈在客厅里哄着小狗,给它喂小零食,裴砚初帮忙整理行李箱,将必要的洗漱用品先拿出来。
“我给元宝买了礼物。”闻祈赶紧道,“在那个白绒布袋子里。”
裴砚初递过来,闻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鱼玩偶给小狗。
平时最喜欢毛绒玩偶的小狗却生气了,撕咬小鱼又伸爪拍开,弓着背,愤怒地嗷嗷叫。
裴砚初立刻拿走小鱼,藏在小狗看不见的地方,对不知所措的闻祈道:“元宝以为你是因为这个礼物,所以离开它这么久。”
小狗笨笨的,不明白闻祈为什么离开这么久,它不会对闻祈生气,只会对和离开这件事联系在一起的小鱼玩偶生气。
见小鱼不见了,元宝的攻击状态解除,转回来,讨好地用湿漉漉的舌舔闻祈的脸,泪汪汪的。
像在告诉闻祈,它以后不要玩具了。
闻祈的心尖又酸又涩,抱着小狗哄了又哄,保证自己不会再离开这么久了,小狗才慢慢平静下来。
裴砚初把他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又过来道:“小祈,累了吗?先洗个澡吧。”
闻祈从录制结束到现在都没休息,困累得不行,看小狗安静了,乖乖不闹了,才把元宝放下,回浴室洗了个澡。
等久违地躺回柔软又熟悉的床上,闻祈的身体彻底放松,反倒没那么困了,只懒懒散散地闭眼休憩着。
裴砚初也去洗了澡回来,见他像快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将闻祈揽进自己的怀里。
滚烫结实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来,闻祈就知道是裴砚初,翻了个身,抬起脸,主动亲了亲裴砚初的唇角。
裴砚初受宠若惊,问:“小祈?”
“怎么了?”闻祈的声音透着慵懒的笑意,“不是给你说了,等我回来以后我们试试吗?”
裴砚初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里的心脏激烈地跳动起来。
他哑声问:“当真吗?”
闻祈回道:“当真。”
压抑已久的爱意与思念再也克制不住,裴砚初低头含咬住了闻祈的唇,落下炽热又疯狂的深吻。
火热的舌尖撬开蔷薇色的唇瓣,热烈地追逐索取,啧啧水声回响。
闻祈轻微张唇,顺从地接受了裴砚初的侵占,温柔地回应着。
彼此的舌尖纠缠含吮,每一次触碰,都有一阵阵酥麻电流顺着神经末梢窜过,流遍全身。
两人素了一个月,年轻的身体经不起撩拨,很快就躁动起来。
裴砚初的呼吸不稳,急切道:“时间太晚了,老婆,我帮你舔出来好不好?”
闻祈的眸色晕着湿润的雾气,面颊晕着旖旎霞色,泛着水光的唇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词,就溢出了情难自禁的颤抖轻哼。
房间咕啾水泽声黏腻,温度节节攀升。
纤长的指尖插进了裴砚初的黑发间,难耐地抓紧,力度不似推拒,更像是鼓励。
“让、让开……唔……”
闻祈的腰身颤栗,而后泄力般重重软倒了下去,泛着粉的手指也无力垂落。
空气里浮动着暧昧的气息,裴砚初仔细地替他舔舐清理完,凑过来,伸舌给他检查,道:“小祈,我都吞下去了。”
又期待地问:“这段时间我都有练习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你觉得我做的有进步吗?”
闻祈轻哼一声:“有进步,想要什么奖励?”
裴砚初的脸颊晕红,道:“我、我想要你踩我。”
闻祈神色古怪:“踩你?”
裴砚初点点头,怕他不乐意,又道:“小祈你要是嫌累,我可以自己来。”
闻祈实在搞不懂裴砚初喜欢的点在哪儿,懒得再想,只轻轻地扬起下颌,道:“去跪着吧。”
裴砚初跪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仰脸望着闻祈,神色虔诚痴迷,像信徒期待神迹降临。
他的背脊笔直,双腿分开,睡袍下摆散乱,黑色布料绷着昂扬的光景。
闻祈半坐在床边,手臂撑床,伸出一双光滑白皙的长腿,纤细的脚踝下,单薄的足掌微弓,晕着朦胧的光,像羊脂白玉雕刻的漂亮艺术品。
一只足尖点地,一只雪白透粉的足掌,轻轻地压在了黑色布料上。
闻祈微微偏头,问:“这样?”
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叫裴砚初就忍不住头晕目眩,浑身激动地颤栗起来。
这么幸福,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第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