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小狗在门外不满地叫唤。
房间里的两人无暇顾及,裴砚初替闻祈解开外套,隔着衣衫,在隆起弧度的雪白圆润肚子上亲昵地亲了又亲。
闻祈忍着耻意,低声道:“直接……来。”
裴砚初却不肯,给闻祈的腰下垫了软乎的枕头作支撑,低下头,用灵活有力的灼热唇舌确保没有半分伤到的可能,才进入正题。
闻祈的眸色浮起朦胧雾气,脸颊泛着一层薄薄的粉,蔷薇色的唇瓣微张,呼出的气息急促。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肚子,怕裴砚初会压到,又被裴砚初捉住了一只手,细细地、来回地含吮着手指。
裴砚初知道闻祈喜欢干净,不喜欢他做完那些事又去亲他,只克制地将黏腻缠绵的吻落在他的白玉手指上,舌尖辗转,带着痴迷,像刚长幼齿似的小狗轻轻含咬,连齿印也没留下,只裹上一层透明的湿液。
闻祈嫌烦,拿手推开他的脸,声音断断续续:“别亲了,手有什么好亲的,上面都是你的口水……”
裴砚初也不在意,眼眸灼灼地又凑过来,啄吻着闻祈的脸颊,讨好地道:“小祈,上次医生说有男性产奶量小,不够宝宝吃,让我们提前准备好奶粉。既然岁岁都要吃奶粉了,那你的能不能都给我吃啊?”
闻祈的眼眸因为惊愕而生出更多朦胧水汽,不可置信道:“都说了不多,你还想和岁岁抢?!……”
“不是抢。”裴砚初含糊其辞,“就是、就是让我尝尝味儿……”
然后再不小心多尝了一点,再一点……
裴砚初的视线下落,充满了贪婪,喉结很轻地滚动,馋得现在就生了干燥的渴意。
“不行。”闻祈气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裴砚初装模作样,语气委屈:“你有了岁岁,心里就没有我了。”
闻祈的脸上闪过几分犹豫。
裴砚初神色可怜得像要被他抛弃:“什么好东西你都想着先给岁岁,我就知道,有了宝宝,就开始忽视老公的存在,当初说什么永远爱我,都是假的,骗我的……”
他的手臂撑在闻祈的脑袋边,眉眼低垂,话语一句比一句像要哭出来,像在难过伤心,但一直保持着锻炼习惯的身体却没有半分迟缓,甚至加快几分。
“你真是……唔……”
明知裴砚初是故意的,闻祈依旧受不了裴砚初这么可怜兮兮的神态,声音细细颤抖着,别扭道:“……岁岁出来之前,给、给你吃。”
裴砚初的眼眸猝然亮了,欢欢喜喜地亲他的下巴、潮红的侧脸、碎发汗湿的额角,黏黏糊糊道:“老婆最好了,爱老婆!”
闻祈闭了闭眼,无奈地随他了。
算了,自己领回家的狗,再坏也宠着吧。
第88章
春去夏来, 一日日转热。
除去定期的产检,闻祈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
酷暑炎热的天气,容易出汗中暑, 闻祈托着自己的肚子,身形笨拙, 去哪儿也不方便,基本都在公寓里活动。
平时变成了裴砚初出去遛元宝,小狗在外面也惦记着公寓里的闻祈, 很快就会回来。
回了公寓, 小狗就寸步不离地跟着, 闻祈去卫生间, 小狗看不见人就挠门, 担心地嗷呜嗷呜。
闻祈坐在沙发上看育儿书, 小狗乖乖地趴闻祈的肚子上陪他,偶尔被肚子里的岁岁踢几脚, 也不像第一次那样震惊, 只从鼻腔里哼哼唧唧几声,像在和岁岁说话。
孕晚期,裴砚初彻底不去公司了,在公寓线上办公,闻祈每次需要裴砚初的时候,就会找元宝去叫他。
有一次,许千钧来公寓看望闻祈,目睹了小狗帮忙叼拖鞋、拿纸巾, 闻祈突然想吃酸山楂,支使一声,小狗就哒哒哒跑去卧室里找裴砚初, 咬着他的裤腿拖人出来,震撼得许千钧问闻祈怎么教的狗狗。
“也没怎么教,元宝可能知道自己要当哥哥了,一下子就变乖了。”闻祈笑着道,“以前我和裴砚初洗元宝的时候,可费劲了,现在裴砚初一个人洗它,元宝都特别乖特别配合,赶紧洗完吹好,回来找我。”
他坐在沙发上,唤了声元宝,小狗摇着尾巴跑过来,跳上沙发,小脑袋贴着他的肚子。
“元宝,你是不是也希望岁岁早点出来陪你玩呀?”
闻祈伸手摸摸小狗,小狗眼珠水润润的,欢快地嗷一声。
“那等岁岁出来了,你们要好好相处,不能打架。”
小狗沉思两秒,转而跳了下去,钻回自己的狗窝,咬着小黄鸭玩偶回来了。
许千钧好奇问:“这是什么意思?”
闻祈的心里软成一片,道:“元宝是在说,等岁岁出来了,就把最喜欢的玩具送给岁岁,一起玩。”
有了小狗护卫犬,闻祈的孕期都显得有趣许多。
到了预定的剖腹产那天,孩子出来得顺利,是个健康活泼的女孩,登记了闻瑾年的名字。
闻祈住了一个半月的月子中心,和裴砚初一起回了公寓里。
开门的一瞬间,小狗嗷嗷叫着,绕着闻祈团团转,又叫又跳的。
“嘘嘘——”闻祈轻声道,“元宝,岁岁在睡呢。”
薄薄的小毯子里,白白嫩嫩的小宝宝正呼呼大睡着。
小狗立刻安静下来,嘤嘤呜呜地蹭着闻祈的脚边,跟着他一路到了沙发上。
闻祈抱着宝宝坐在沙发上,小狗跳了上来,毛绒绒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闻闻嗅嗅。
“这是岁岁。”闻祈笑着道,“元宝认得吗?”
裴砚初坐在另一边,伸手揽着闻祈的肩,低眸望着熟睡中的宝宝,语气温柔:“肯定认得,岁岁长得像你。”
在医院的时候,两家大人过来探望,围着闻瑾年认真研究,说眼睛像裴砚初,鼻子嘴巴像闻祈,是个水灵灵的美人胚子。
宝宝抱过来给闻祈一看,闻祈沉默了——皱皱巴巴一红皮,像个小猴儿。
出了医院,到了月子中心,宝宝才慢慢变了个样,肉嘟嘟的小脸蛋雪白透粉,乌溜溜大眼睛,谁看了都说可爱。
小狗盯着糯米团子似的宝宝,看得格外专注,尾巴都忘了摇。
毫无预兆的,宝宝在闻祈的怀里动了几下,眼睛还没睁开,一嗓子:“哇——”
吓了小狗一大跳,差点摔下沙发。
“是不是该喂奶了?”
裴砚初看了眼时间,站了起来,去调奶粉。
闻祈轻轻晃着怀里的宝宝,低声哄着,小狗第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急得上蹿下跳,飞速地回了自己的窝,叼着小黄鸭玩偶往宝宝身边凑,嘤嘤呜呜,跟着哄。
宝宝呜哇呜哇地嚎叫着,小手在半空胡乱地抓着,怎么哄都没用。
裴砚初调好了温热的奶瓶,闻祈接了过来,给宝宝喂奶。
宝宝叼着奶瓶,嘴巴一动一动,安静了下来,喝着喝着,又慢慢睡着了。
肉眼可见的,裴砚初和小狗如释重负,同时松了口气。
闻祈将几乎空了的奶瓶还给裴砚初,抱着睡过去的宝宝去往卧室,小狗一路哒哒哒地跟着。
闻祈将宝宝小心地放在提前准备好的婴儿床里,婴儿床旁边准备了几层海绵楼梯,小狗爬上楼梯,扒拉在婴儿床的围挡边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尾巴一扫一扫的。
“元宝,你守着岁岁。”闻祈小声道,“她要是醒了,就来叫我们哦。”
小狗的耳朵动了动,听懂了,蹲坐在楼梯上,不走了。
闻祈离开卧室,去了厨房。
裴砚初正洗着奶瓶,水声细细,背影肩膀宽阔,闻祈走过去,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
裴砚初将奶瓶摆好沥干,转过身,将闻祈拢在自己怀里,低声道:“老婆,这段时间辛苦了。”
闻祈笑了笑,道:“还好,月子中心的阿姨也夸岁岁省心,只有饿和拉粑粑的时候哭哭,其他时候也不闹。”
又轻声道:“照顾岁岁没什么,我就是在月子中心见不到你和元宝,有点想你们。”
月子中心允许家属陪护,但闻祈不放心元宝一只狗呆着,索性让裴砚初还是住公寓里,只隔几天来看望他。
裴砚初抱着闻祈,低头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声音带着眷恋:“我和元宝也很想你,每天早上出门遛元宝的时候,元宝都会看我拿不拿车钥匙。要是拿了车钥匙,就知道我要带它去看你,特别积极地冲着出门,拉都拉不住。”
闻祈几乎可以想象那样的场景,道:“元宝一直很聪明。”
裴砚初抱了闻祈一会儿,又伸出手,撩开闻祈的衣角。
白瓷釉面般细腻光洁的小腹上,有一条横着的淡红疤痕,是剖产的证明。
裴砚初的手指碰触上去,摩挲着不平整的疤痕,动作很轻,低垂的黑眸闪动着怜爱。
伤口都是新生的肉,娇嫩又敏感,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像一支羽毛扫动,掀起阵阵细迷的麻痒。
“痒。”
闻祈笑着拉开他的手,衣角垂落,不肯再让裴砚初碰:“你不都看过好多次了吗?怎么还看。”
裴砚初的声音带着懊恼:“听说要一年才能慢慢消……每看一次,我都会想你当初有多疼。”
“打了麻药,当时不疼,恢复期比较疼。”闻祈如实道,“不过看到岁岁,又觉得都是值得的。”
又问:“岁岁是女孩,你开心吗?”
“开心啊。”裴砚初毫不犹豫地道,“是我们的孩子,只要健健康康的,我都开心。我都想好了,要是个女儿,长得像你,漂漂亮亮的,正好。要是个男孩子,我就带他从小打拳,一起保护你。”
“保护我做什么?”闻祈弯了眼眸,却是想起了更多往事,“叶阿姨以前告诉我,你跟着家里的保镖从小练身手。”
“是啊。”
“那我们高中见面第一天,我们打架,你还和我打了个平手。”
裴砚初也想了起来,闷闷笑着,带着几分调侃:“你那张脸这么漂亮,谁舍得下重手,我抱着你滚在草地上的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哇好细的腰。”
闻祈掀起长睫,眼波流转,睨他一眼:“所以你后面是故意找理由和我打架,再让着我?”
裴砚初的眸底蕴着柔软笑意,声音带着哄:“那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你就心痒痒,想惹你生气,打架的时候,能正大光明地抱着你,还能趁乱摸几下……不过我也不是故意让着你,你的腿缠到我的腰上,我就大脑一片空白,忘了怎么反击了。”
甚至回到家里,晚上做梦,都是高中生的闻祈那双长腿夹着他的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场景,让人浑身燥热。
只可惜那时候他只当是打架带来的热血沸腾,来自于天性,根本没考虑过其他,只琢磨着挑起什么由头,和闻祈再打一架。
能顺带摸摸小腰,那是最好。
怎么有男的能有这么细的腰呢?
闻祈哼笑:“那等岁岁长大了,也找个教练安排她学打拳,要是她遇到了像你这样明着打架,暗着占便宜的混蛋,让岁岁把对方揍个明白。”
裴砚初想了想,认同点头:“确实,我以前是个混蛋。岁岁可千万不能碰到这样的事情,我提前托人找好的女教练,让岁岁练起来,女孩子就应该学打拳,不能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