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你该履行一下我们合同上定好的关系了。”
牧黎这下才知道那个小背包里是什么东西。
是拍立得。
厚厚一摞拍立得，被纪莱从背包里拿出，整齐摆放在书桌上。
只是大概一看的话，里面绝大多数拍的都是风景，还有一些小猫小狗小动物，完全没有其他人类出现。
接着，纪莱从一摞拍立得里随便拿了一叠，甩在了大床上。
牧黎不明白纪莱这是做什么，他只感觉有点心疼，好好的拍立得被甩到床上，万一折了碰了怎么办？
他以为纪莱是生气了乱丢东西，于是打算去床上捡起来收拾，但被纪莱制止了。
“别动，你现在计数，数我丢下去了几叠照片。”
纪莱这话说的淡淡的，丢照片的动作却一点不轻柔。
骨节分明的细白手指，随意又懒散地摸过一叠相片，接着手腕翻动，用上了力，狠狠一甩。
牧黎没有变态的趣味，但还是忍不住想，光往床上甩可惜了。
不如甩他脸上。
纪莱在对面，像是从alpha的面部表情看出来了他的想法，嗤笑一声。
最后一共丢下了五叠相片。
纪莱问：“数清楚了吗？”
牧黎点头。
纪莱又拿过小盒子，边拆边说：“记得我上次答应过你的吧？用一个，我让你看一叠照片。”
“这次我拿了五叠，看不看？”
牧黎声音微哑，“看。”
于是纪莱手上一丢，五个小方包装如愿被甩到了牧黎脸上。
纪莱说：“拿好，等会儿自己带上。”
牧黎还是心疼照片，他道，“那我先把床上这些收拾了吧。”
纪莱坐在alpha平时学习工作的书桌旁，胳膊抵着桌沿，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
“收拾干什么？就这样。一会儿过后，这些相片会被折叠，压皱，濡湿，残破不全。”
纪莱：“我就要收集这些残破的照片，把他们装裱起来，这样之后每次看见，都会想起来今天。”
“不有趣吗？”
牧黎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侧颈有些发烫，但还是说，“只是感觉有点可惜。”
纪莱笑了。
他从椅子上起身，往后靠坐在书桌上，踩着椅子脱掉外套，脱完没有停，又解开衬衫扣子。
接着，从外套开始，到贴近皮肤的衣物，每一件都被丢在了alpha身上。
纪莱开口，像是古时魅人心神的精怪，一字一句勾人心弦，“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去收拾那些破照片。”
“二是过来抱我。”
牧黎闻言动了。
他不知道照片好不好收拾，整理起来的时候，边角扎不扎手。
但他知道纪莱身上有点凉。
*
最后，牧黎把东西摘下来，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
在抱纪莱去洗澡前，被纪莱推开了手。
牧黎道：“我帮你洗，给你清理清理。”
纪莱还处于那种细密的感觉中没出来，被碰一下都感觉要命，他不想动，四肢完全没有力气躺在床的正中央，躺在相片中。
皮肤上有被相片锋利的边角划出的红痕，很漂亮。
纪莱突然想到什么，指使牧黎道，“我给你那个拍立得呢？去拿过来。”
牧黎就乖乖去拿过来了。
然后在纪莱的逼迫下，百般不情愿拍下了纪莱现在的模样。
显色的过程中，牧黎几乎不敢看照片。
纪莱靠在alpha身上，见状好笑，“怎么，真人见了，照片不敢看了？”
不过纪莱也没打算让他多看，他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保存这种照片的习惯。
强制着让alpha欣赏了会儿，纪莱就一把夺过来相片，然后指挥着牧黎带自己去洗澡。
洗完后，纪莱缓过了点劲，独自去了阳台。
于是牧黎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没在卧室看见纪莱，心下一空，以为omega又离开了。
但又一看，才发现纪莱在阳台。
月色荡漾下，omega指尖夹着一支烟，看着夜空，脸部线条优越，侧脸在烟气的氤氲下，显得如梦似幻。
很英气的样貌，此刻却像是被孤独所裹挟，让人想不顾一切抱在怀里。
但下一刻，纪莱回眸，看见了牧黎。
于是孤独感消散，代替浮上眼眸的，是恶作剧般的戏谑愉悦。
只见omega手指一翻，变魔术似的，那张让alpha不敢直视的拍立得相片出现在手中。
接着，另一只手拿出复古的砂轮打火机，拇指擦过，火星四溅，火舌涌起，舐过相片一角，将其点燃。
纪莱笑着问，“相片被我烧了，感觉可惜吗？”
牧黎过去，抱住了omega，贴在他耳边道，“不可惜。”
“最美的月色，此刻已经在我怀中了。”
第18章 蛋糕味alpha
夜色渐深，连续一下午的节目直播，接着又飙车从H市回到Y市，最后还和alpha厮混半夜，纪莱就是体力再好也撑不住，此时沉沉睡了过去。
因为主卧被两人弄得一片狼藉，所以纪莱被牧黎抱来到了客卧。
omega沾床就不愿意再动，头埋在枕头里，缩成一团趴着睡。
牧黎过去纠正纪莱的睡姿，却讨了omega的嫌，手臂上被拍了个红痕，手掌上喜提两个牙印。
好在牧黎愈挫愈勇，脸皮颇厚，最后还是把人睡姿摆正了，接着从衣柜找出一床新的羽绒被，将纪莱严严实实包裹其中。
因为拍戏控制体重，纪莱有些偏瘦，下巴埋在被子里的时候，看着像某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牧黎没忍住，凑上去咬了咬纪莱的侧脸。
omega不堪其扰，用被子蒙住了头。
纪莱睡的很香，牧黎却不太能睡着。
他感觉自己身体上很疲惫，但精神上却极度亢奋。
用保温杯接了温度适宜的温水，放在纪莱床头，牧黎动作很轻地退出了房间。
牧黎回到了主卧。
猛地再看这一床的狼藉，即使知道是自己弄出来的，alpha还是有点脸热。
牧黎不希望纪莱在这种场景下拍摄赤身的自己，那样会留下很多隐患，所以照片在阳台上被烧毁后，牧黎才算是放了心。
但不希望纪莱被拍，和想要记录下这一刻，两者并不冲突。
所以牧黎抄起拍立得，对着床上散乱残损，但颇具艺术感的场景拍了照。
这是他的第一张私藏。
接着牧黎把床上散乱的照片整理好，将喷溅在上面的湿痕简单擦拭干净。
有些照片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牙印，这是之前牧黎非要让纪莱咬着照片时留下的。
还有的照片上，留着五指抓挠的压痕。
这是刚刚，alpha有些恶劣的，在纪莱说不出话的时候，故意询问对方照片里的故事。
alpha的手掌叩着omega的手背，omega的手指汗津津地抓压着无辜的相片，按出五个凹陷。
呜呜咽咽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纪莱气急了，让牧黎滚，扭过头不理牧黎。
却反被alpha掰着下巴扭回来，叼住凉凉的舌尖，交换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吻。
牧黎清了清嗓子，克制着不让那些记忆上涌，静下心来一张一张欣赏照片上的风景。
看完之后，牧黎去找了个亚克力收纳盒，将相片放了进去。
纪莱睡的并不踏实，过度的疲惫反而紊乱了人体的作息，让人很难进入深睡眠。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纪莱拿过床头的保温杯，一口气喝完，才感觉嗓子缓过来了些。
拿着药膏又给全身上下的牙印上了药，他自身omega信息素的气味几乎被完全覆盖，全然沾染上了alpha的气息。
纪莱一边上药一边骂，之前还夸牧黎是面相很好的小狼呢，现在他想，什么狼，分明是管不住嘴的狗。
什么人啊，连脚踝都咬。
好在他拍戏穿的都是长裤，不用担心痕迹露出来。
屋里，除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和药香味，还有一丝淡淡的烘焙香气。
奶油黄油甜牛奶混合的味道，面粉鸡蛋被烘烤后的浓郁蛋糕香，勾得纪莱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