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 第34章

别别扭扭的一手向后把尾巴捋过来:“你不是要摸尾巴。”

“我给你摸。”

太过羞耻alpha甚至不敢和郁执对视,可等了好半天没等到郁执的回应,他不得不不顾羞耻抬起头,迎上beta浅色如玻璃制品,瞧不出情绪的眼。

在一秒被变成一个小时那么漫长时,郁执施舍般开了口。

他说:“你失去机会了。”

裁判落槌,池砚西被判出局。

郁执把烟头掷入不锈钢烟灰桶,迈步离开。

池砚西的心也跟着被抛起又跌落,沉入不见底的渊,一时间后悔的情绪排山倒海,只有那句你失去机会了在耳边脑海不停回荡。

beta已经离开,只剩下清苦的烟味和心情比烟还苦的alpha。

下半场郁执没有再扮演忏悔之王,在漫展上转了转,买了几个面具,至于那些想要和他合影的全部被他拒绝。

池云隐歪着头,举起手在池砚西脸前晃了晃:“哥,你怎么了?”

池砚西闷闷不乐,他当时为什么不给郁执摸尾巴呢……

“这是一条失败的尾巴。”

池云隐可听不得这话:“你放……噗,这尾巴可是我拿最好的毛一根一根做的!你可以质疑我但不能质疑我的手艺!”

漫展顺利结束,郁执也收获了不少战利品。

半夜2点。

池砚西突然睁开眼睛坐起,用力锤床,该死的!我到底为什么不给郁执摸尾巴!

第25章

黄色飞盘脱手而出, 德宝兴奋地追了过去,没一会儿就像个战胜的将军般雄赳赳,气昂昂叼着飞盘往回跑。

沈嘉一在一旁一脸羡慕, 自从教会德宝这个技能后郁哥都是和德宝玩儿。

诶……人不如狗啊。

德宝叼着飞盘乖乖停在郁执身前,郁执从它口中拿出飞盘, 德宝就扬起狗头等待着自己的奖励, 尾巴都快要摇上天。

郁执赏赐的把手放到它下巴挠了起来,对待狗就是要这样, 它乖你就可以给它奖励没必要故意惩罚它, 毕竟小动物也是会伤心的。

沈嘉一感觉自己下巴颏痒痒的,瞧德宝舒服那狗样儿, 羡慕,瞄向郁执的手,手背那里还沾着防水绷带,上次在食堂受的伤还没好。

郁哥的手指很长,是那种比正常比例还要长一些的长, 灵活的挠着德宝的下巴,啧啧, 这样的一双手干什么都很方便吧。

“队长, 你说我在现在这个环境下, 将来有可能变成像你一样厉害的beta吗?”

自从见到郁执后他的梦想就有了清晰具体的轮廓, 想要变成这样厉害的beta,受人尊敬的beta。

他蹲在德宝旁边, 摸了德宝两下:“还是说必须要在三角洲那样的环境我才能飞快成长?队长,你在三角洲那边是为什么当雇佣兵的?有为当雇佣兵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训练吗?”

也许是今天的阳光太暖了,一些阴暗潮湿的记忆经过提醒跑了出来想要在郁执的脑海里获得一席之地,又或者是想获得一些阳光, 让那段岁月里的小郁执也能获得一些温暖。

郁执挠着德宝下巴的手慢了下来。

“跑起来!”

一声怒吼伴随着鞭子落下,瓢泼大雨中9岁的郁执脸色苍白,神志恍惚的向前跑去,他身后不远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被那一鞭子抽得倒了下去,背后皮开肉绽,暴雨落在伤口上撒盐一样的疼,挥舞着鞭子的壮汉上去对着男生又是一脚,把男生踢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抽搐起来。

“别装死!”

虐待还在继续,这是郁执到这里的第2年已经习惯到麻木,三角洲的雨林地上堆积的落叶腐烂着,泥泞又难走,雨幕中根本看不到前路,郁执踩到一片树叶脚下打滑向前跪扑到地上,瘦成皮包骨的腿不受控打着颤,完全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脑袋更是昏昏沉沉,暴雨冲刷下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即便如此小郁执还在试图爬起来,因为他知道如果爬不起来,他就会受到——鞭子无情落下,苦苦支撑的瘦小身体再也撑不住向前倒下,画面仿佛重复在播放,他也被一脚踢飞,滚了几圈撞上树干才停下,左腿膝盖处血刚流出来就被雨水冲走,伤口都被冲的泛白像是一块死肉。

“MD!一个个都给老子装死!”

“废物,三圈都跑不下来!”

小郁执靠着树干,背后的抽伤他已经感受不到了,这场大雨仿佛把世界变成了一片海,而他是一条快要濒死的鱼。

眼皮变得沉重又僵硬,眼前的场景也变得模糊不真实,他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梦,一场噩梦,一场不会停止的噩梦,从那个家离开后他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一天眼泪藏在了雨里,小郁执哭的无人知晓。

又几年过去14岁的郁执已经开始抽条,稚嫩的脸上青紫一片,浅色眼珠里满是狠厉,一拳向对面和他住在同一宿舍但此时是对手的男生打去,两人拳来腿往谁都没留情,虽然他们平时在宿舍还会给彼此的伤口上药。

男生被郁执踢倒没等爬起郁执就已经扑过去,骑在对方身上,拳头雨点般向男生落下,打的男生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他们一个没停,一个没求饶。

习惯了,早就习惯了,每天的练习都是这样,对方比他大2岁也比他早来了一年,最开始时挨打的总是郁执,后来逐渐打平到现在郁执一次次获得胜利。

教官喊停后郁执停下,眼底的疯狂和嗜血浓郁的几乎要化为实质,喘着粗气从男生身上离开,晃动着滴血受伤的拳头向台下走去。

至于男生会被抬走接受一点简单的治疗。

只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户,连灯和门都没有的房间就是他们的宿舍,水泥墙上因为气候的原因挂着一片潮湿的水珠,有的地方发了霉,地上角落处青苔组成一个小世界。

贴着左右墙壁的两片纸壳就是他们的床铺,郁执坐下,把手上染血的布条一圈圈拆开,年轻眉眼满是阴郁和冷漠,布条扔到一旁,他向后靠上墙壁,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一滴血珠从发丝中顺着脸颊滑下。

偶尔会有半大的小孩子从他房间前经过,大家都是这样伤痕累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暗下来后郁执意识到天黑了,看向对面还空着的床,他的舍友还没回来。

有哭声从外面响起。

他没有起身,太累了,太疼了。

“死了,小亮哥死了……”

“还有露姐姐,她们都被丢去,被丢去……”

“怎么会这样?明明从来没有过的。”

“好像是上面来了个大人物,特意送给他的表演。”

郁执定定望着对面的床铺,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眼里只剩下一片没有希望的漆黑,他才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撑着身体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出宿舍。

又下雨了,淅淅沥沥的。

他站定在被铁网围着的园子前,里面的几头老虎餍足的睡着,有一只老虎脑袋下还枕着一条人腿,整个场地血肉模糊,经过雨水的激打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郁执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条人腿,脚腕上缠着一块布条,和他缠手的布条是同样花色,是昨晚他亲手一分为二,分别缠在了自己手上和亮哥的脚腕上。

雨下了一整晚,14岁的郁执没再流出一滴眼泪。

“队长,你说我要不要去三角洲当佣兵锻炼锻炼然后再回来?”沈嘉一自从遇见郁执后真是太想进步了。

他没等到回答,仰头看去才发现郁哥在走神,阳光下他银色的长发和雪白的皮肤仿佛在发光,还保持着低头挠德宝下巴的动作,长发偶尔被风吹动,那一刻他在郁哥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悲悯的情绪。

一闪而过,恍惚错觉。

德宝舔了下郁执的手,郁执回神摸了摸德宝狗头,beta恢复清冷疏离对世界充满厌烦,没再继续陪德宝玩儿。

至于沈嘉一的那些问题,他的回答是:“三角洲雨水过多,被阳光照耀着长大的人不适合那里。”

他眯起眼望向太阳。

在阴暗潮湿中长大的人也不适应这份光明。

*

池砚西的健身房又改造了下,多出了拳击台还有一些训练设施。

一切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alpha提前半个小时就开始热身,beta准时准点出现。

池砚西听见声音兴奋回身:“你……”

剩下的话在看见沈嘉一这个拖油瓶时咽了回去,他应该找个理由把沈嘉一开除,比如刚刚他左脚先迈了进来,这让他很讨厌。

理由足够充分!

沈嘉一向池砚西点了下头,怎么觉得少爷的眼神这么凌厉?

池砚西很不满:“你带他来干什么?”

不过眼前运动装的郁执还是让他眼前一亮,有一种游戏角色解锁新装扮的新鲜感。

黑色运动短裤,里面还穿了条同色系压缩裤,因为是紧贴身体的,更能看出beta的腿有多直,多长。

上身穿了运动外套,让人不由得猜测他外套里穿了什么?

头发扎了一个丸子头,有点可爱。

郁执:“你们两个打一场。”

池砚西对他这个安排很不满意:“我不……”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郁执那双眸子,里面承装着不加掩饰的厌烦,怎么说也接触了这么久,他还是对郁执的性格有一些了解的,beta比他这个大少爷还要霸道,不喜欢被反驳,被质疑。

简而言之,他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要像德宝那样顺从才能从beta这里得到奖励。

池砚西犹豫了下,心里暗自嘀咕,首先他可不是要当郁执的狗,他只是为了训练顺利能够早点打败郁执才配合他的。

话头一改:“我为什么要和他打一场?”

沈嘉一也想知道。

郁执:“不打就结束。”

他不是一个喜欢解释说明的人,在他的人生中也不存在解释说明,下达任务,完成任务才是他的生活方式。

像池砚西这种总是问个没完的人是要被割掉舌头的。

视线落在愤懑的alpha嘴唇上,他捏过alpha的舌头,触感温热,柔软,颜色健康,这样的舌头割下来会成为盘中餐,很受一些人的欢迎。

在三角洲享受对方的舌头,可不只有接吻这一个意思。

池砚西还是低估了郁执的强势,退一步的问话依旧没得到回答,气的他重哼了声,跳到拳击台上,早晚有一天!

沈嘉一从始至终只有听从安排的份。

郁执多交代了他一句:“不要顾及他的身份,拿出全力。”

沈嘉一见少爷没有异议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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