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杯里的水早就已经凉透,看来对方提交给警局的证据少得可怜,由此也可以推断出一波,或许这个人根本就没掌握什么实际性的证据,虚张声势的概率很大。
郁执此行的目的基本完成,只还差最后一样,镜片后的浅色眼珠浅浅一转:“所以这位骚扰我又无端举报我,污蔑我的垃圾,警官大人能告知我是谁吗?”
警官大人四个字被他特殊的咬字方式,叫的既像恭维又像讽刺。
很难判断,一如他这个人。
王扶风抿了下嘴角才开口:“以免你们私下接触不够冷静扩大事态,这边会让对方停止对你的骚扰并进行赔偿,可以接受吗?”
很漂亮且高大上的理由。
“我不接受好像也没有办法,你们也不告诉我是谁,帝都这么多人我要是真有办法也不会报警了,也只能听从安排了。”
郁执语气充满无奈。
问话结束,警察这边没再拿出什么。
余亮送他出去,在警局门口要分开时突然开口:“犯罪者会有法律惩罚,这并不能成为其他人触犯法律行凶的理由。”
郁执敷衍着点了下头。
余亮继续道:“我一定会让他停止对你的骚扰的。”
这是他身为警察应该做的,其实他身为警察应该做更多事,他应该把对方也抓过来审讯,审讯船上的献祭事件,审讯在这之前他们还做过多少次这种事?献祭过几个人?
可是在阶级分明的强权利益面前,他做不到,可什么都不做他又不甘心,他是一个警察啊,总要制止哪怕一样违法行为。
阳光下,年轻小警察目光坚定。
郁执不置可否,他这样的小警察估计连辛家的大门都敲不开。
*
池砚西打开衣帽间的窗户,只是在这个房间站着他都觉得手足无措,害羞的想立即从窗户跳下去。
已经被他收拾干净了,地毯丢掉,地面擦了5遍,快要被他擦成敏感肌。
收拾完总感觉自己又脏了,于是去洗澡,纹身这几天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碰水了,当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来时他忍不住一阵颤栗。
只是水流都激得椛一收又一收。
毕竟是被照顾了整整一晚,虽然只是在门口。
别说腆开简直要腆化,堪堪合上又被花洒的水流激得打开了。
池砚西的脸红了起来,一垂眼又看到胸前的肿胀,花洒落下的水不停拍打上去让没消失的酥麻感再次明显,麻醉他的身体,占据他的大脑,
明明只是要洗个澡。
手却不自觉地抬起,轻轻一放,手掌的弧度刚刚好服帖。
如果是郁执的手触感一定会凉一些,那会更舒服吧。
花洒下的alpha闭眼咬唇,把自己的手想象成郁执的,又拉又扯。
“郁执……”
“daddy,daddy扇我……”
……
池砚西脚步有些踉跄的从卫生间出来,没力气的砸到郁执的船上,没有弄出来,昨晚交代的太干净了。
真是一点都没有了。
不过这种感觉好难受,明明是空空的,但又觉得不满足……
疲惫地翻了个身,还是睡觉吧,黑眼圈都出来了,影响他的帅气。
还没等他睡着爷爷打来了电话叫他过去,他只好爬起来回到衣帽间,挑了一套郁执的衣服穿上,他们俩的身材还是比较接近的。
久违的出门。
到主宅后先遇到了穿着红色碎花小衣服的翠果,他抱起来稀罕了一会儿才放下,小猫骂骂咧咧的喵喵叫个不停。
“爷爷。”
池砚西活力十足的出现,去到在浇花的池鸣戈身旁:“哇,了不得了不得,这花养得感觉我拍一下能飞出个花仙子。”
池鸣戈被逗得眉开眼笑,在这个孙子面前,他一向都是和蔼可亲的。
“这几天在忙什么?”
池鸣戈把花枝往上抬了抬,池砚西在边上也作势帮扶了下枝丫。
“没忙什么,提前猫冬~爷爷你觉不觉今年秋天冷得格外快?”
他不禁想郁执这又不怕冷了,整天往外跑。
池鸣戈瞧了他大孙子一眼,放下手里的水壶,池砚西立马就递了手帕过去。
“我这样的老人家感觉可不准确。”
“爷爷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哪里是老人家了,咱俩一起出去,别人肯定问咱们是不是哥俩。”
他笑嘻嘻的,池鸣戈轻敲了下他的脑袋:“胡说八道。”
爷孙俩气氛融洽的向旁边走去,池砚西扶着池鸣戈坐下,他则绕过流水茶台去到对面,摆弄起茶具。
“还是爷爷你这里的茶香。”
池鸣戈满眼慈爱,虽然自小失去父母但他真的有在好好长大,所以他应该继续好好的成长下去,不能走错路。
小启不在了。
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能让他的儿子走错路。
“一眨眼的功夫你都20了。”
池砚西立马骄傲起来,挺起胸膛:“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是啊,也差不多该谈恋爱了,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你。”
池鸣戈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沓照片递了过去:“你看看,这照片都递到我这儿了,你瞧瞧有没有合眼缘的?”
池砚西放下茶壶,这才反应过来爷爷今天叫自己过来是为这事儿。
“爷爷,我不着急,再说了我要自由恋爱。”
“瞧瞧又不会少块肉,也许就有合眼缘的,看看。”
池砚西不好一再拒绝,想着就走个过场吧也不会显得太敷衍,于是拿过那沓照片看了起来,每张照片都夹有一张个人资料,他装模作样的看着,实际则是在想着郁执。
不知道他回来没有?今天是不是还可以亲亲?以后是不是可以实现亲亲自由了?反正亲一次也是亲。
舔了下嘴唇。
照片一张张匀速拿下去,突然出现停顿,明显比前面的照片多看了一会儿,不过最后还是被毫不犹豫的放下。
池鸣戈的视线看过去,照片里的人有一头银色长发,五官有4分像某个beta,是他特意安排进去的。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池砚西把照片全部看了一遍,开始撒娇:“爷爷,真没有我喜欢的。”
“没有就没有吧,也不急。”
“爷爷你最好了~”
池砚西继续泡茶,找到答案的池鸣戈直接开门见山:“这几天你都在郁执那里。”
“……啊,在那和他打游戏来着,小姑嘱咐我好几次让我多照顾照顾,带他玩一玩。”
池砚西双手把茶杯递了过去。
池鸣戈没有接:“既然绮红叮嘱了,不过照顾的方式有很多种,人言可畏还是要注意一些,毕竟这个beta的容貌在之前已经引起了些传言。”
短短几句话透露出的信息足够让人头皮发麻,这个家没有他这位一家之主不知道的事情。
池砚西神色也严肃起来,原来这才是爷爷真正的目的,依旧恭敬地端着茶杯。
“爷爷,那些只是传言。”
“真相只留给在意的人,而对大部分人来说精彩的传言才是他们愿意相信且去口口相述的。”
“想来绮红也不会愿意你们的名声受到影响,如果一发不可收拾,那也只能将他送回去了。”
先“理”后兵,道理讲完就是一个小小的威胁。
池砚西没了来时的活泼,低着头,他和郁执现在的关系还不到去反抗全世界的时候:“知道了,爷爷放心。”
池鸣戈这才满意的接过那杯茶:“果然是长大懂事了,爷爷老了,你这样我才能放心。”
池砚西勉强挤出个笑:“爷爷长命万岁。”
*
郁执离开警局后去了商场,昨晚给池砚西戴口球时他发现有一个东西会特别适合他。
他慢悠悠地转着。
看到什么其它顺眼的也会买下来,他不会结婚生子,对未来没有打算,所以不需要攒钱想怎么花怎么花,图个当下的开心就好。
转了两个商场才叫他找到想买的东西——项圈。
他瞧着那一墙的项圈,基本以黑色为主,不过也有少数量的其它颜色,铆钉,流苏,镂空,铃铛,毛绒等应有尽有。
“先生有感兴趣的可以拿下来看一下的。”店员语气温柔。
郁执:“全要了。”
店员瞪大眼睛:?
喜悦在一瞬间涌上心头,郁执在他眼里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大笔提成,偷偷抠了下手心让自己冷静了一些。
“先生您确定?这里可是一共有五十多条。”
郁执已经向收银台走去:“确定,刷卡吧。”
“好嘞!”
店员笑得合不拢嘴的刷卡:“您坐,稍等一下,马上就给您装好。”
忙活起来。
郁执看了眼手机,对方还在给他发消息。
【从警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