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画着大作的池砚西忽然开口:“对了, 余亮醒了。”
郁执拿起小型焊枪把一个个感应点焊在十字标点上。
想起小警察在警局门口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及最后变得满身鲜血的模样。
“他怎么说?”
“从他的经历来看, 的确是他找辛意让他不要再骚扰你, 结果就差点被他们打死, 我出手相助, 然后我……”
池砚西顿了下,有心不大好意思提他差点也被打死。
“然后他为了保护我, 受了重伤昏死过去,鬼门关走一遭,这全是事实。”
池砚西把画本翻了一页,观察着郁执, 准备画新的姿势。
从余亮的视角来看的确是这样,至于后面的郁执大杀四方他不但不知道,甚至连郁执都没看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郁执正在拆盒子,动作认真仔细,这些盒子都是要留着的,之后他回去三角洲这间房子也会有别人入住,他亲手组装的模型既不会留下更不会丢掉,所以还是要拆分开装好,邮寄回去。
不过到了池砚西的画板上,郁执手里的盒子变成了他,他的衣服被郁执粗暴扯开。
不对。
感觉不对。
以郁执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扯开他的衣服,而是会命令他,主动脱。
这么画人设ooc了。
应该是他粗暴地扯开郁执的衣服,然后再被揍之前滑跪认错。
池砚西重新画:“后续的事情正在处理中,毕竟前提不变,我们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受重伤,所以我们只是在自卫,在这个大前提不变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好操作的,你不用担心。”
郁执放下焊机时在想用这个东西烧遍方不阿的身体应该会很有趣,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但绝对能让他痛不欲生。
他并不担心,以池家这样的家族,就算没有这个前因也可以保下他们要保的人,池家虽然一向清白但不代表他们池家的人可以任人欺负。
对话暂停,两人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郁执忙活了一会儿起身向餐厅走去,听到动静的池砚西:“帮我拿瓶水,谢谢。”
郁执又吃了半个小蛋糕,回去时把一瓶水放到茶几上:“嗯。”
长在沙发上的人放下画板,翻身而起:“谢了。”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吃过午饭后郁执的感冒还剩个尾巴没有好,去到楼上午睡。
池砚西玩了会儿游戏和顾晋庭打了个电话。
顾晋庭:“你的报复行动进行到哪一步了?他爱上你没有?”
池砚西下意识的把这个上当成了动词来理解。
爱上他没有?
大概还没爱上,因为还没上过。
“还得再等等。”
“怎么?池大少的魅力不够?”
“不是。”池砚西扯过抱枕塞到脑袋下,“不是我的魅力不够,是因为我太年轻,太紧致了。”
紧这个字被他咬得很重,不过顾晋庭没想到他的alpha好兄弟会是被上的那一个,所以并未多想,只是有些不大理解这其中的关联。
“他喜欢松的?”
……
郁执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后只觉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坐起,坐起之前手又在床头柜上摸了个空。
不能抽烟很难受,总感觉嘴里少点什么。
他拿起手机。
方不阿发过来99+的消息,质问他,怒骂他,诅咒他。
他只随意扫了一眼,并不因此生气,对方越愤怒,越发疯就说明他越难过越绝望,他发来的每一条消息都是他的血泪,让郁执心情愉悦。
没有理会,让对方的消息石沉大海听不到一个回响,他的拳头连棉花都打不到,只是想象那种无力感郁执都要笑出来。
脚步轻快的下了楼,沙发上的alpha睡着了。
他的视线落在掉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的画本上,原本是不想在意的,只是他看到了画板上饱满的屁股。
大概没人能忍住不去捡起来看一眼。
本子被捡起,郁执无声挑眉,画上的内容十分大胆。
从前,从后,从侧。
各种方位的进入。
除此之外还有alpha脐橙,以及他把alpha抱起来边走边甘。
所以这就是一上午池砚西的大作?
他真以为池砚西是单纯的画画,现在看来是他单纯了,这个小变态怎么可能有单纯的时候。
他把画本翻了几遍,视线停在那珠串上,他之前买下的那堆东西里好像有这个?
所以这个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
郁执刚准备继续去拼模型,门被敲响,他放下本子。
门外高家兄弟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东西,池砚西这一阵不出门,很大方的就给保镖团们放了假,不用他们留在池家待机。
兄弟俩就回了一趟老家。
高宇:“队长,这是我们家乡的土特产,给你带了点儿回来。”
高瀚:“这个腊肉都是自己家弄的,用来炒菜炒饭煲汤,做什么都好吃,不过吃之前队长你多洗两遍。”
几人在他们的保镖群里除了邀郁执去训练馆外,隔三差五也会叫他出去吃饭喝酒唱歌,不过郁执都拒绝了。
怎么说呢?
大概是休息时间不想见到同事。
兄弟俩也算有心,郁执坦然接受,拒绝食物是亏待自己。
“哇,这么多东西。”池砚西从郁执身后出现,他睡得头发有点炸毛,又是一身睡衣,看得兄弟俩一愣一愣的,脑袋里冒出同一个问题,少爷什么时候和队长这么好了?
“看来今晚我可以大显身手了。”池砚西雀跃着从高家兄弟俩手里接过东西,向厨房走去。
郁执想起他上次做的早餐,只觉得看不到前路一片漆黑。
池砚西折返回来,拿第二趟。
全程没用郁执动手,他只主人般站在门口对高家兄弟俩说了句:“谢谢。”
门关上,高家兄弟俩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有所动作,缓缓向对方看去。
“哥,房间里是少爷信息素的味道吧?”
他的声音被冷风吹得有点发抖,从房间里飘出来的威士忌信息素气味也被吹散。
高宇十分严肃的叮嘱他:“记住,我们什么也没闻到,什么也没看到。”
那样浓郁的信息素,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高瀚沉默着点了下头。
他的那点心思早已经放下,不过想到队长和少爷是这种关系还是有点微妙,两人一开始的不对付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这是什么?死对头终成情侣?
池砚西吩咐人送锅碗瓢盆过来,郁执没有阻止他,反正他是不会吃的。
他鼓捣他的模型,池砚西在厨房鼓捣晚饭,时不时弄出声响,只听声音会让郁执觉得自己回到了三角洲的战火纷飞。
标注为警局的号码打来了电话。
他接听。
“郁执是吗?”
“嗯。”
“这边有人报案你和秦连溪先生的死有关,请问你在这之前知道秦连溪先生去世了吗?”
“知道。”
郁执偏头夹着手机,报警这个可能他是想过的所以没什么意外,手里活儿没停的把两片铝板向一起对准。
“他摔了一跤,去了医院,先天性心脏病病房造成死亡。”
“我不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厨房里的声响没了,池砚西回到客厅抓住沙发,担忧的看着郁执,谁死了?
“死者家属认为这和你发给他的信息有关。”
“无稽之谈,难不成我的信息能把他绊倒?还是我的信息有毒能够隔着屏幕杀死他?”
“死者家属认为是你的信息刺激得他心脏病发。”
“如果这么说,那应该怪他的父亲,毕竟那才是罪魁祸首。”
郁执把合好的铝板放到地上。
警察的叹气声透着无奈和为难,其实这事他们也难办,对方的确是摔倒,心脏病发导致的自然死亡,全程这位郁执除了发几条消息外和对方没有任何实质性接触。
而且消息不存在诱导性自杀,也不存在威胁性。
其实是没必要进行这个调查的,只不过现在是因为死者家属报了警,他们按照规律需要走这个流程,但这其中又因为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就更难来判定报警人报警的意图。
挂断电话时,郁执还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他拿起块三角铁:“有什么要问的?”
池砚西反应了下才意识到他在和自己说话,犹豫了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池砚西回到厨房就听郁执说了句:“炒糊的菜我不会吃。”
上次见到他的纯黑煎鸡蛋,郁执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