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在说,拿过来,就可以结束现在的痛苦。
另一个声音又说,撑下去,只要没死就始终有机会。
天人交战。
郁执:“3。”
他开始倒数,惊得方不阿一颤。
池砚西偏头,游刃有余玩弄猎物的郁执,对他来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郁执:“2。”
方不阿哆哆嗦嗦抬起仅剩的那一只手,又在半空犹豫。
他不敢死可又害怕郁执的手段,被逼到了死胡同,可他连个困兽都算不上,他只是一只可以被郁执轻易碾死的蚂蚁。
愤怒又绝望。
他方不阿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郁执:“1。”
刀子在他手里转了个圈,他握住刀柄:“在三角洲有一个剥皮家族,我有幸见识过一点,放心,我保证把你皮割下来时你不会死。”
毫不犹豫的落刀。
池砚西的手伸了下又忍住,他相信郁执。
“啊……”
方不阿痛叫一声,再也承受不住,泪水混着血水落下。
“我死!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受不了了,被残酷对待过的身体并没有因此对疼痛麻木,反而只是房间里的冷空气被带动拂过都让他痛不欲生。
更别说在隔了一段时间后,又被刀子捅破了皮肉。
郁执松开手,刀子插在方不阿腿上不倒。
方不阿在他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用了好半天才把刀子拔了出来,他甚至有点拿不稳,不过是一把小刀,那重量就已经让现在的他承受不住。
没了指甲的手缓慢僵硬地握住刀柄,他不敢,他真的不敢,他想做人上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怎么甘心去死,他明明一直都在成功。
这一切都怪郁执!
恨意滔天,只要杀了郁执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在他准备出其不意把刀子向郁执捅去时。
“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郁执开口,轻飘飘的一句却毁掉了方不阿的决心,他在郁执眼前简直就是个透明人,所有心思都被对方洞彻。
他笑了下,自嘲的。
他怎么可能杀死郁执。
刀尖缓缓调转方向对准自己,恐惧透过血迹在他脸上蔓延,他看向郁执,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结局,他当时就应该回去一趟,哄着郁明曦把这个畜生做掉。
不过一切都晚了。
动作僵硬的把刀子向心口推去,他忽然很想笑,他方不阿有一天居然会自杀,真是从没想过的事情。
泪水流个不停。
他方不阿死于自杀,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刀子捅进心口直没刀柄。
郁执的呼吸加重了些,死了,他要死了!兴奋的表情快要按耐不住。
一分一秒都变得极其漫长,但实际并没有过多久,重伤的方不阿就带着不甘心,愤怒,和无法接受的自嘲死在了自己的刀下,变成一具逐渐失温的破烂尸体,缓缓倒下,瞪大的独眼,死不瞑目。
这是他应得的结局。
池砚西重重吐出一口气,有一瞬间的脑袋发晕,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他担心的看向郁执,就见郁执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堪称灿烂的笑容,还有一点纯真。
想来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应该会少一片浓重的乌云。
是好事。
他向郁执伸出手:“我们回家吧。”
郁执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跳跃的血腥味都让他感到愉悦,方不阿把刀子捅进去那一刻的表情可真是太精彩了。
他汲汲营营这一生,终究一败涂地。
畅快地搭上池砚西的手,起身:“你先回去,我还要收尾。”
“交给他们来吧,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方不阿已经不存在这具身体上了。”
池砚西想把郁执带回家,他才安心。
郁执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这不过就是一具尸体,一坨臭肉烂骨。
池砚西:“你想怎么处理?”
郁执望向窗外的风雪:“冬天,很多流浪狗都没有吃的。”
两人对视,池砚西听懂了他的意思点头。
郁执:“你不害怕?”
见到了这种场面,见到了自己的残忍,正常人都会害怕。
池砚西摇头,场面的确很残忍血腥让他有点恶心,但是郁执动手超级专业,干脆利落到让人升不起害怕,还想认真学习一下。
郁执哼笑了声:“变态的家伙。”
池砚西没法否认。
两人向门口走去,郁执:“我以为你来找我是劝我停手的。”
池砚西:“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他不会那么做,忽略受害者的痛苦,替他们大发慈悲,这样的人简直比施害者更可恶。
郁执因这句话停下脚步,这一刻他感觉他们的灵魂在交融,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颤栗,身体里的血液瞬间沸腾澎湃,烧掉了他所有的条条框框。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极其突然地转身,染血的手一把揽过池砚西的脑袋,强势吻了上去。
直接攻城略地,在alpha柔软温热的口腔扫荡,另一只手揽住池砚西结实劲瘦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池砚西被他亲的迷迷糊糊,不知道他这是突然怎么了?但这可是郁执主动亲他!他什么都想不了了,回抱住郁执热情回应。
紧接着他又是一挑眉,郁执居然应了,抓着他腰的手用力按着,让他感受的越发清晰。
真是太难得了。
池砚西可是绝不错过任何机会的机灵小狗,扭着,使劲蹭。
两人亲的难舍难分。
两个家伙也狠狠挤压对方,都变了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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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执从未如此性*欲高涨,beta虽然面不改色但居然向前鼎起了夸,禁欲的黑色西裤被鼎出大包。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透着一点散漫。
越这样,越涩到人脑袋充血。
池砚西下半身被鼎的向后退,脑袋则被抓着无法动弹,不过小狗自觉,被鼎开后会自己挪回来。
两人身高差不多,急把位置也差不多,郁执的急把一下下壮上池砚西的急把。
很快池砚西那边就失了一块,是池砚西的氺,不是郁执的。
直到空气被全部榨干,郁执才结束这个强势的吻,瞧着眼神迷离的alpha,余光中方不阿的尸体让他冷静下来。
这个地点不对。
骚起来的alpha缓过气,一手把他的脑袋往回按。
一手则向郁执的急玐。
郁执:“回家了。”
池砚西亲着他:“甘完在回家。”
郁执用力捏了下池小西,疼痛让alpha清醒了些。
郁执:“小狗没有发言权。”
池砚西还在玩儿着他的最爱:“为什么?”
郁执:“因为小狗不会说话。”
池砚西:“……”
池砚西:“汪汪汪——”
向着郁执咬去。
郁执不同意,两人自然就没在这儿干成,离开房子时郁执连看都没看方不阿的尸体一眼。
在方不阿咽气的那一刻,他和方不阿之间的恩怨就彻底结束,对方也不配在他心里占据任何位置。
楼道里没有见到人,池砚西在上楼时听到方不阿的诅咒时,就贴心的让保镖们停在了楼外。
沈嘉一吸了下冻得红彤彤的鼻子,见到郁执和池砚西一起出来时意外的叫了声:“队长?”
钟山也是挠头,他们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和原因,不过他们一出现,他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郁执心情不错,笑着和两人打了声招呼,更让两人摸不着头脑了。
池砚西:“你先上车吧,我来开车。”
郁执也的确不太想开车,会耽误他享受此刻美妙的心情,走去他的车坐进了副驾驶,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方不阿的惨叫就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