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再见。”
池砚西乖巧离开,回到他的住处,给郁执发去消息:【你真厉害,爷爷果然没有骂我!】
此时郁执出现在帝都的一处部队,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在某个城市孤儿院长大,品学兼优,性格和善,乐于助人为乐。
他瞧着池砚西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
【等我。】
把手机上交,抬眼看向整齐排列的士兵,目光落在上校金灿灿的肩章上。
脚步沉稳,势在必得的向前走去。
他将遵循帝都的规则,搏一个体面的身份,堂堂正正走向他年轻的恋人。
站在光里。
接受祝福。
军帽下,原本漂亮的银色长发不见。
他在军官身侧站定,双手背在身后,浅色眼珠里是迎接新挑战的兴奋:“编号1224,郁执,前来报告。”
*
池砚西的大学生活也逐渐忙碌起来,最近他也在做建筑设计,不过是和同伴们研究抗震的建筑材料设计,以及怎样的建筑形态最抗震。
这是一个新的挑战,帝国辽阔,有些地区地壳变动频繁,多地震。
经常造成人员伤亡。
转眼过了一年,这一年池家人都非常贴心的没有提起郁执,也没有询问他,默认两人当初已经分手。
见他这一年忙碌着,只认为他是想借此忘了失恋的痛,但总好过为此消沉。
圣诞节这天他们都在爷爷这里,大家吃过饭,闲聊着,电视上的内容原本是没人关注的,直到出现紧急播报,大家才把视线挪到电视上。
池云隐放下扑克牌:“啊,我知道这个新闻,是说有一飞机的人被拐到了国外,好像要被割腰子。”
她凑近了些:“找回来了吗?说是出动了好多军人,希望那些人没事。”
大家紧盯着电视。
画面里覆面持械的军人整齐站在两边,看上去压迫感十足,但因为他们穿着帝国的军装,所以只会给大家满满的安全感。
记者笑容满面:“我们的军人已经把人全部营救回来,并且捣毁了对方组织,请让我们自豪的说出那句——犯我帝国者,虽远必诛!”
屏幕外的大家都不禁热血沸腾。
池鸣戈点着头:“热血军人,保家卫国,值得敬佩。”
池砚西瞧了他一眼。
记者:“让我们采访下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
池云隐激动拍桌:“我知道,我知道,这次出动的可是军队里最厉害的……”
挠了挠脑袋:“叫什么特种兵来着?”
屏幕画面移动,一个猿背蜂腰一身黑色军队专属作战服,手握狙击步枪的士兵从远处走了过来。
池云隐激动到要满地打滚,这和她喜欢的一个角色简直一模一样!三次元居然有这么帅的!
池砚西咬着唇,盯着屏幕。
记者看样子也很激动,满是对军人的崇拜:“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镜头全部定在士兵脸上,他戴着覆面,只露出那双凌厉的浅色眼珠,视线落在镜头上,仿佛通过镜头看着某个人。
“恋爱一周年快乐。”
那双眼睛染上温柔笑意。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记者。
只有池砚西嘴角忍不住上翘,郁执记得,这一年他们一共联系上了3次,一次通话,两次信息,通话时常只有1分05秒,信息也是自己向他确认他还活着。
眼眶不觉已经湿润,郁执为他付出了太多。
记者回神:“原来今天是您和爱人的恋爱一周年,恭喜恭喜,请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郁执:“别自责,我也有属于我的收获。”
他点了下头,转身离开消失在镜头内,依稀可以看见所经之处,那些士兵们无一例外昂首挺胸抬枪。
无比尊敬。
第83章
圣诞节后没多久就到了新年, 一辆车穿过风雪停在了山下,穿着长款羽绒服的池砚西从车上下来,头发一下子就被裹挟着雪花的夜风吹乱, 他往上扯了扯格子毛呢围巾,顺着山路向上看去。
他身后车子嗖的一下就开走了, 着急回家过年。
池砚西呵出一口白气, 开始顺着台阶向上爬去,每当有风从哪处衣服缝隙灌进身体冷的他打颤时, 他就会想那么怕冷的郁执, 现在居然驻扎在帝国最冷的地方。
不知道他是怎么适应下来的?
一定很辛苦是肯定的。
大雪纷飞,原本干干净净的台阶很快就积了一层雪, 池砚西一步一个脚印,哼哧哼哧的向上爬,爬到后来他甚至有点热了。
把手从兜里伸出,接了片六角雪花,冰冰凉。
一个小时后, 池砚西出现在山顶,甫一出现就引起了站岗士兵的注意, 帽檐下锐利的眼看向他,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缓着气, 努力抬了抬结了霜的眼睫, 看向庄严肃穆的军队大院,不过他也看不到什么, 空空的院子和一面很挡视野的房子。
他去到岗亭。
士兵的枪口随着他转动,开口询问:“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池砚西向对方低了下头:“你好,我叫池砚西,我来找郁执, 我是他男朋友,我来陪他过年。”
士兵眉梢无声挑起,落在池砚西脸上的目光探究意味更浓。
“你有什么可以证明?”
池砚西拿出手机,找到两人的合影给士兵看:“你看,我还可以给他打电话,只是他不一定能接到。”
士兵瞧着照片上那个银色长发的大美人,原来阎王爷以前是长发啊,不过没想到阎王爷居然会有对象!
对象还是一个……
瞧着池砚西,还是一个年轻英俊的alpha。
“请稍等。”
他用座机专线联系了特种兵内务专线,之后就是一层层的传达,他挂断电话又向池砚西重复了遍:“请稍等。”
池砚西咧嘴笑:“好的,谢谢你。”
一想到终于能见到郁执了,他就开心的不得了,整理了下衣服又弄了弄围巾,再把头发也抓一抓。
望眼欲穿的瞧着,大概10分钟后他听到轰鸣声,急的他踮起脚恨不得能跑进去,但是他不能。
纷纷扬的落雪中一束强光晃了过来,刺的他不得不把眼睛眯起些,光束随着轰鸣声飞速接近,而后光束消失,一辆帅气的军用摩托出现在池砚西视野中,一身戎装的郁执是他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alpha还没察觉到,眼眶已经偷偷泛了红。
摩托还没挺稳郁执就跳了下去,一头短发更显利落,浅色眼珠就没从池砚西的身上离开过,视线一遍遍描绘着他的脸庞,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池砚西,那架势,好像要把池砚西按进他的身体里。
额头抵上池砚西冰冷的额头:“怎么过来了?”
呼出的气拂到alpha脸上,是小狗心心念念的气味,原本是想过来陪郁执开开心心过年的,可是一张嘴就忍不住的哽咽了:“我想你……”
小狗把脑袋埋进郁执怀里:“郁执,我想你,我好想你,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郁执亲吻着小狗落了雪的头发:“我知道,我也想你,很想你。”
目睹这一切的站岗士兵紧紧把嘴抿成一条直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阎王爷居然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居然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真是……太可怕了。
他汗毛都立起来了。
郁执扫掉池砚西头上的雪,亲吻掉他的眼泪,擦掉他睫毛上的霜花:“冻坏了吧。”
捧着池砚西的脸轻搓。
池砚西摇头盯着郁执看,看他的短发,看他眉上新添的伤疤,为了能看清楚他把呼吸都收敛,不然呼出的白气太多,只是一说话还是会跑出来:“我不冷,你冷不冷?能适应吗?”
郁执笑,适应不适应的都得适应:“我现在可以穿背心在雪地里打架。”
他是想幽默下让小狗开心开心,但反倒又把小狗的眼泪说出来了。
他开始正视,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幽默细胞。
拇指抿掉池砚西脸上的眼泪:“不哭了,乖。”
浅色眼珠深情温柔的瞧着他的爱人,语气遗憾又感慨:“成熟了,像个成年人了。”
遗憾他没有一直在alpha身边,见证他的成长。
池砚西这下被逗笑了:“咱俩认识的时候我就已经成年两年了好不好,不然你就是在犯罪。”
两人一起笑了出来。
一下子就成为了观众的站岗士兵一脸莫名其妙:哪里好笑?
池砚西:“你今晚有时间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
郁执神色一滞,他是全副武装出来的,那是因为他正要出去参加任务,只要还在部队里就没有什么节假日。
“抱歉,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心疼的瞧着明明失落又立即装作没关系的小狗,又说了句:“对不起。”
“要去执行任务吗?没关系的,你的事要紧,而且是我擅自跑来的。”
池砚西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平安符:“这是我去寺庙里求的,你戴着。”
池砚西给他带到脖子上。
“谢谢,我一定会一直戴着的。”郁执看了下时间,他必须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