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安哲歪头,笑呵呵地小声提醒。
“噢,你是说你藏在附近的监控和小型炸药包是吧?”
安哲吸了吸鼻子,表情逐渐变凶。
“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全部去掉了。”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蹲外面那么久都不嫌冷吗?”
害得他盯梢也要跟着受冻,这家伙真可恶!
感受着身后逐渐变得不耐烦的态度,以及那逐渐逼近的刀锋。
知道他再犹豫这家伙真的会下刀, 洪文康放下在口袋里正疯狂按着引爆器的手,老老实实地低头开门。
“您请。”
安哲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把洪文康放进去。
他将洪文康的裤腰带抽出, 然后在洪文康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把人扇得如陀螺般飞速旋转之际, 顺带着也将人捆好。
“……嗷!”
猝不及防的, 后脑勺上被来了个狠的。
洪文康眼前漆黑一片, 然后飞速旋转,天旋地转之际,洪文康脑瓜子嗡嗡的。
……神经病啊!
谁家坏蛋捆战利品是这么捆的, 就不担心战利品被打坏,整个人都变傻的吗?!
安哲担不担心洪文康不知道,但他此刻担心自己变傻担心得不得了。
本就紧绷的大脑急速运转,在脑海中迅速闪过九九乘法表口诀、室内毒药的快速制作方法、如何干净地处理掉尸体等一系列包罗万象、丰富广泛的知识点后。
从小听着“小孩的头不能打”的恐吓长大,觉得自己应该是没被打傻的洪文康松了口气。
而就在他迅速自检之际,安哲凭借着优秀的夜视能力,在一片模糊昏暗中迅速找到了灯光的开关按钮,并用刀尖轻轻拍下。
“啪!”
客厅灯光明媚亮起,与此同时,开关下方猛地伸出一截利刃,长度刚刚好可以将前来开灯的人捅穿。
“哥哥,你设计的小机关都好没新意啊。”
洪文康:“……”
洪文康刚回过神就听到安哲吐槽他设计的机关土,下意识地炸开肩膀想要怒喝,又被捆着双臂和腰的皮带给勒了一下。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被俘,洪文康沉默几秒,艰难地冲安哲扯出一抹讨好微笑。
“是,是,我土,那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以后我一定好好改进?”
改进完后做几个不土的,送你这个小崽种上路!
“咦,你人长得挺丑,想得倒是挺美的哈。”
安哲奇怪地看了洪文康一眼,不理解这家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洪文康:“……”
被安哲接连不断地怼了好几句,洪文康的暴脾气也逐渐上头。
爱怼我是吧,行,爱怼你就多说几句。
不是爱耍嘴皮子吗,等下等你来问老子问题的时候,你看老子告不告诉你!
呵呵!
仿佛看穿了洪文康冷嗤高昂的心理活动般,安哲并没有按照正常抓捕-审讯-严刑拷打的流程走。
他兴致勃勃地站在门口,往洪文康的屋子里环视一圈,而后他将洪文康提起,宛如一块抹布般360度地开始环绕滚动。
洪文康:“……?”
“你他么……”
反应过来安哲要干什么的洪文康脸色大变。
砰咔!
从鞋柜处弹出来的拖把棍打掉了洪文康的两颗大牙。
噗呲!
再度从开关处冒出的利刃在洪文康的身上无情划过。
嘭噗!
突然喷射出的辣椒胡椒以及各种香辛料混合粉喷洒在了洪文康脸上,泪水与鼻涕瞬间喷涌而出。
“别过去啊,那里有隐藏的暗棍!”
“呜呜,别再用我滚地板了……”
“你想知道什么你倒是问啊,我招,我招啊!!!”
就这么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在屋子里滚动了个遍后,此时的洪文康早已鼻青脸肿,血呼啦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万万没想到安哲竟会如此变态,手段简直恶毒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仍旧被捆着的洪文康蜷缩在地板上,眼泪沾着脸上的血水一起流下。
“呜呜……”
他现在怀疑这小子之前那些柔弱怯懦,到处被欺负却始终忍气吞声,不敢还手的样子都是伪装的。
钓鱼,这肯定是钓鱼!
为了骗他出手,竟伪装了如此之久。
对自己都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这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心思阴毒之辈啊!
他之前怎么就瞎了眼,被伪装迷惑就这么上钩动手了。
还是太年轻,太年轻啊!!
洪文康当坏蛋以来还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一时间当坏蛋的道心都有些破碎。
他蜷缩在地上呜呜哭着,觉得安哲这是在全方位地折辱他,并且真的被侮辱到了!
太过分了,要杀就杀,偏偏死前还要对他说那么多话!
“嘶,你这机关做的。”
安哲坐在洪文康亲证安全后又被踢回地板的沙发上,感慨不已地轻轻摇头。
“真拉啊。”
“呜……”
“为什么要在家里搞这么多机关?”
看了洪文康一眼,安哲好奇问道。
“看你邋遢而又虚浮的样子,平时也是个沉迷酒色的。”
“你在家里搞这么多机关,喝醉酒后自己没有中过招吗?”
“还是说正是因为自己总中招,所以家里的机关伤害性都不大,只对来犯起个……”
安哲沉吟片刻,总结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感觉。
“小礼花逗乐的作用?”
“呜!”
确实被安哲说中了的洪文康窝在地板上,眼泪都流了一滩。
洪文康一把年纪了开始变态,一向以虐杀漂亮小年轻为乐。
此时还有点老寒腿的洪文康蜷缩在地板上,哭得眼睛痛,身上痛,心里更痛。
整个人从身到心由里到外的大破防。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愤怒憋屈地在地板上大力扭动,洪文康蛄蛹在地板上,又气又怒哭得整个人都在打嗝。
“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嗝……死变态……嗝……呜呜……嗝!!”
在泪水和鼻涕的打湿黏连下,洪文康脸上的胡子鼻毛都糊成一团,看上去邋遢的不得了。
被他这幅辣眼睛的样子丑到,安哲嫌弃地洪文康喊起,支使着他让他把沙发挪得离远了一点,而后重新给他划定了一个蜷缩的区域。
面对安哲这欺人太甚的行为,洪文康气得浑身发抖。
他十分生气地用屁股推着沙发,而后在安哲和善的目光中无能狂怒地蜷缩回了地板上,气到都快冒烟了。
“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在肚子里狠狠地咀嚼着这句话,洪文康发狠了地盯着安哲,目光比狼还要阴森,比蛇还要冷酷。
“你最好祈祷自己别落在我手里,不然的话,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恶毒!”
“……一个人在那嘟囔什么呢?”
安哲在沙发上坐下,刚坐好就看见洪文康宛如蚯蚓般在地板上拱来拱去,嘴里还含含糊糊嘀咕着些听不清的低语,眼中含着两泡硕大而又明亮的泪光。
“没,没什么……”
尽管心里畅想得很是硬气,但对上安哲疑惑视线的那一刻,洪文康心里的硬气如同冲出眼眶的热泪般消失了个干净,瞬间蒸发。
“我是说您坐着舒服吗,”洪文康能屈能伸地问道。
“您要是坐着不舒服,我屋子里还有垫子能垫着坐。”
“……嗯?还有垫子?”
安哲去卧室里转了一圈,此时的卧室在洪文康的“亲身示范”下,早已变得一片狼藉。
扫了眼还沾着不明液体和血迹的坐垫,安哲嫌弃地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走回客厅。
“算了,就这样吧。”
笑呵呵地重新做回沙发上,安哲拖着下巴,不甚熟练地开始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