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危昧会问这个的所有人愣了一下,而后缓缓摇头。
“是有……什么缘故吗?”
严嵩扫了眼张柔泡好端过来的茶壶,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经过安哲下副本的时候,危昧为了走流程加入守夜人,还专门去找过严嵩。
也多亏那些天和这个人机,咳,和这位特殊存在(强行)相处的“福”,严嵩对危昧的脑回路有着相许了解。
“还是说,你的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
终于有人接他的话了,酝酿了半天情绪的危昧轻轻点头,赞同地看了严嵩一眼。
“是的,没错。”
“你们知道是什么特殊含义吗?”
所有人:“……”
面对危昧的再次提问,不知不觉间,气氛逐渐走向尴尬和死亡的所有人轻轻摇头。
“咳,是什么含义?”
见危昧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危昧身旁,正rua着小章鱼吃瓜的安哲清了清嗓子,配合出声。
“好好奇哦,快点告诉我吧~”
面对这宛如婴幼儿启蒙玩具般毫无波澜,纯属应付的互动人机感十足语音。
危昧顿了一下,帅脸微垮地开口。
“危昧,安哲,危-安,昧-哲。”
看了眼才反应过来,表情很是震惊的安哲,危昧叹了口气,再次意识到了安哲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呆的事实。
“我们两个是情侣名,”捏了下安哲放在他身旁的手,危昧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一直都没发现。”
“啊,这个,咳……主要也是没想到吗……”
安哲瞪大眼睛,悄悄将自己以前偷偷吐槽过危昧名字难听的话吃掉。
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木呆呆的,实际上还会根据他名字取个情侣名……
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安哲耳朵根悄悄泛红。
他哼哼了一声,没有挣开危昧偷偷握住他指尖的手。
就在这时,仿佛受到了屋内逐渐回温的气氛感染,张柔泡好后放在茶几上的茶壶“啵”的一声,壶盖与壶身缓缓分离。
在一众人见了鬼的震惊目光中,一簇簇黑色向上延伸,柔软而又倔强地将茶壶盖顶开。
一朵又一朵木耳迎水怒放,独属于木耳被泡开后淡淡的气息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咦?”
发现自己好像泡错了东西的张柔有些绷不住了。
“老师,你的茶叶柜里怎么会有木耳!?”
“……之前小邢他们上夜班的时候在科室涮火锅,被我逮到后没收的。”
梅芳深吸一口气,看向张柔的目光愈发锐利。
“包装都不一样,你刚才泡的时候没看的吗?”
“啊哈哈哈……”
刚才光顾着吃瓜,完全没留意自己泡的是什么茶叶的张柔羞愧低头。
“那个你们先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先撤了哈!”
咻的一声,张柔化作红光,重新回到了血嫁衣里。
办公室中,梅芳老太太轻啧一声,和危昧继续闲聊。
“那你是……你究竟是谁?”
“我?”
危昧想了想,握着安哲的手轻声说道。
“我就是这里,我就是世界,我就是无限游戏的本身。”
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严嵩等人瞳孔微缩,表情带上了几分惊悚。
倒是隐约间有些模糊猜测的安哲点了点头,好奇问道。
“那我的系统呢,它又是谁?”
“它是,唔,被污染后诞生的清洁程序,”危昧有些无奈地说道。
“它身上带着某些我的特质,你对他来说有着来自本能的喜爱与吸引力,所以它刚诞生后不久,察觉到你的气息就跑过去找你了,很多地方还没来得及升级补全。”
“……污染?”
没听说过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着,安哲把玩着危昧的手指,下意识皱起眉头。
“等等,你是说,噩梦委员会他们?”
“嗯,严格来说是噩梦委员会和至暗教团曾经使用的后门。”
危昧任由安哲捏着他的手指胡乱玩着,还非常乖巧地把另一只手也递了过去。
“对于我们这种出生后就拥有完全体的力量,而后很快陷入沉睡的物种来说,寻找一个存在的意义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旦无法找到存活的意义,陷入沉睡中的我们便会逐渐消亡,最终在梦中死去。”
危昧沉声讲述着自己的弱点,脸上的表情平静。
“那个污染,也就是噩梦委员会和至暗教团曾经使用的某些特殊权限,就是利用了这点。”
“当时的我已经沉睡太久,快要到了消散的地步,它想要窃取我身上的力量,便借由‘玩家’的身份成立了两个公会,破坏我创造的游戏平衡与规则,想进一步地加快我的死亡。”
“……等等,噩梦委员会和至暗教团的公会长是同一个人?!”
“咦,你这个游戏还有游戏平衡的吗?”
严嵩和安哲的声音一前一后地同时响起,正在开口诉说的危昧点了点头。
而后他声音一顿,看向安哲的表情带上了点委屈。
“当然有平衡的!”
“进入游戏的玩家都是灵魂强度较高,死后灵魂没有消散,被引入我的梦中来的。”
“下副本类似于一场场梦境,离开副本后受的伤虽然会复原,但在副本里死去后就是真正的死亡。”
“在磨炼与困难的刺激下,灵魂与意志的辉光会散发出很大的能量,再加上空间折叠与时空跃迁后其他不同宇宙的观众们提供的情绪波光,我们只要不死,就每时每刻都在变强。”
“哇,好厉害!”
索瑞呱唧着鼓掌拍马屁,顺带问出了一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
“那只要积分足够,就能离开无限游戏复活的传闻是真的吗?”
“是真的,”危昧点头,无可无不可地说道。
“哪怕灵魂强度足够,死亡后的灵魂也仍旧脆弱,并且逐渐消亡,引入梦境保护历练也是需要能量的。”
“直播过程就相当于打工还债,积分够了不但可以自主选择离开,复活后还能多多少少的带回去点力量。”
“不过后来……”
危昧捏了下安哲的手指,灿金色的眸子微眯。
“后来我快要消散,污染趁虚而入,借壳‘玩家’的身份侵入了主系统,将部分设定好的程序更改,有些部分就消失掉了。”
“怪不得都气成那样了,那两家公会的会长一次都没出面过,原来它们不是人……”
安哲小声嘀咕几句,片刻后,突然又意识到什么。
“那那个污染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吗?”
他在危昧身上摸了几下,表情很是担心。
“你现在还有事不?”
“没事,没事了,唔……”
危昧捂胸,原本淡定解释的他被安哲刚才的动作弄得脸色爆红。
“一个趁我睡着过来偷东西的小偷而已,我醒来后陪你玩了几个副本,你让我不要‘反派死于话多’,我就直接把它给捏死了。”
危昧眨巴眼睛,看向安哲一脸要夸夸的样子。
“不错不错,就应该是这样才对。”
安哲顺毛夸了一把,好奇问道。
“话说回来,你存在的意义不是找到了吗,是什么?”
安哲的话还没说完,正竖着耳朵听密辛的几人就轻嘶一声,一脸被酸到的样子提前扭头。
果不其然,终于等到了安哲问这个。
危昧握着安哲的手,开心而又郑重地说道。
“是你。”
是你让我从沉睡中醒来,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昂……”
被危昧猝不及防地打了记直球,安哲也忍不住脸红。
他哼哼着握住了危昧的手,顿了一下后,看着危昧露出一个乐呵呵的傻笑。
“嘿嘿。”
“……我受不了了。”
单身狗索瑞表示自己从来没受过如此多的暴击,柠檬和狗粮快吃吐了好吗!
“空间留给你们,我申请离开。”
梅芳老太太明显也有些受不了,她抬眼,动用院长权限将安哲和危昧直接移了出去,移回安哲曾经的主任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