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客气。
表达感谢,让自己回去后,穿着自己给他挑的衣服,带着自己给他挑的眼镜,胸口上是自己给他穿的孔、自己的耳钉,另一边是自己留下的印痕,藏在自己贴上去的防护贴里。然后回去看看老人给他介绍的李护工。
阕开霁也礼貌又客气:“没关系,邻里邻居之间互相帮助是正常的。”
闻根愕然。
他原本还想问自己和阕开霁是什么关系,没想到阕开霁就这么轻易给他们的关系定性说是邻居。
一时惊异,阕开霁就离开了。
而闻根慢吞吞回去,一直回去,看到还在房间里忙碌着的李护工,还有房间里招呼自己赶快回去和李护工攀谈的老人们,灵光一闪想到刚刚站在这里的阕开霁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阕开霁表情很淡,不是因为被太阳晒得难受,而是……
在生气?
第48章 呦,我们家小直男没去和……
下班回家招呼阕开霁来家里吃饭, 阕开霁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呦,我们家小直男没去和护工相亲啊。”
闻根对阕开霁的阴阳怪气非常不敏感,之前阕开霁不阴不阳的嘲讽,他从来都没听出来过, 永远用最真诚的想法揣测阕开霁的话。毕竟在他心里, 阕开霁大方坦荡, 虽然有些骄纵, 但他这么漂亮这么优秀, 有些小脾气也是应该的、理应被原谅被满足。所以阕开霁只要不是特别明显的差劲态度, 他都能飞快接受。
但现在,在知道阕开霁生气的情况下, 再听到这句话, 就咂摸出那么点阴阳来了。
可即使知道阕开霁是在阴阳自己, 他还是无可救药的在脑海里把“我们家”三个字反复回味几遍, 没生气, 给自己弄得有点脸红。
闻根结结巴巴:“没有啊。”
他解释,“我没打算相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提起护工。”
阕开霁上下扫他:“因为你一副看上去就很适合结婚生小孩给孩子换尿布的样。”
闻根低头看自己, 又看阕开霁,死鱼眼里几分茫然:“因为我土?”
阕开霁:“……”
不是土,是闻根身上有一种现在人很少有的感觉, 也不能简单用朴实或者踏实来形容。哪怕阕开霁知道他现在在搞同性恋,胸口还有男同性恋给他留下的乳钉和痕迹, 哪怕阕开霁知道他想要追求刺激去飙车去尖叫去追求自由。但也还是觉得闻根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样。
他就是植根在泥土里的一棵树,可以开花可以结果,也可以长出长长的藤蔓探索更多的地方。花园里太多花,开得很热烈漂亮, 很多人没办法第一眼看出这棵树的特别之处,但只要多了解一点,就会发现他有多柔软可爱,而且比那些只会追求漂亮的花朵,有趣多了。
花朵会被雨水打得凋零枯萎,但树不会。
更别提现在这棵树被拾措得好看又精神,帅气利落。不管是外貌、经济条件还是脾气性格,都是婚恋市场上非常吃香的那一种。但凡透露出一点单身想要恋爱的想法,周围有适婚年龄女孩的长辈,几乎都会愿意帮忙介绍。
闻根看到阕开霁无语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抓错重点。
他只好再次解释:“我没打算去相亲,我……我不是喜欢你吗。”
阕开霁当然知道他不会去相亲。
闻根刚开始觉得自己是同性恋,把他错认成女生,说着喜欢,还会因为不确定自己性取向调理好了没有 ,而告诉他现在还不配喜欢他。面对神医“三十岁就自动变成直男”的建议,也会说不能做那种道德败坏的人。
现在当然也不会在说着喜欢他的情况下,去和女生相亲。
阕开霁也不是因为这早就确定的事而生气。
只是谴责:“那你为什么不说,你说有喜欢的人了,人家还会给你介绍相亲吗?”
闻根被阕开霁的逻辑带着跑,内疚:“对不起,我下次就知道了。”
阕开霁啧了声,挑剔的看着闻根:“真是个直男。”
这种回答听起来好像是自己让他说,他才不情不愿抱歉并敷衍下次会说。如果自己不提出来,他就会一直不说有喜欢的人,让其他人接着给他介绍。
到底是不愿意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还是不愿意被发现喜欢的人男的?
如果自己是女生,面对这种情况他一定忙不迭就拒绝,并表示有女朋友了吧。
阕开霁越想越不满,就要发作。
没成想闻根先不乐意了。
他勇敢提出自己的诉求:“你不要说我是个直男。”
自己明明都不是直男了。上次自己被吓到,他说自己是臭直男,自己都表达过不满了。怎么现在还说。
阕开霁也想到那天,表情僵了僵,辩解:“我没说你是臭直男。”
重点又不在臭!
闻根:“直男也不许说。”
直男怎么就不能说了?一开始是谁吵着闹着喝中药也要当直男?
阕开霁阴阳怪气:“行,都听我们家小男同的。”
闻根涨红了脸:“我……”
他想反驳阕开霁说自己不是男同,如果不是遇到他,根本就不会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可他喜欢阕开霁,阕开霁是男人,那他喜欢男人是个男同已经是事实了,他又不打算改。所以都说服不了自己,吭吭哧哧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出来。
阕开霁还在那边招惹:“不让说直男,小男同总让说吧?不然你什么性取向?”
闻根:“反正……不是直男。”
“你确定?”
闻根点头:“确定。”
他一副豁出去了的无畏样子,让原本还想再挑挑刺的阕开霁思绪断开,就生出点不同的想法来:“你怎么确定的?经过实验了吗就说确定,万一你只是喜欢我的脸,背地里还想结婚讨老婆呢。”
这个还能怎么试?
大概也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吧。
想到那些实验,闻根的脑袋垂得更低,一张嘴甚至发不出来声音,小鱼吐泡泡一样咕咕噜噜的。
“那你试试嘛。”
一开始怂恿他要不要试试并主导尝试的人现在却带着苦恼:“怎么试啊?”
阕开霁微微俯身,凑近询问,“我给你当老婆,你教教我吧,老公。”
=
闻根笨手笨脚的教阕开霁怎么试。
先接吻。
眼镜非常碍事,会碰到阕开霁深邃眉骨。闻根轻喘着分出心神想把眼镜摘下来,阕开霁拦住他的手:“别摘了,反正最后也得带。”
可还是非常碍事,吻着吻着眼镜就开始往下滑,被阕开霁喷出的灼热呼吸染上薄雾,明明靠这么近,却什么都看不清了。
闻根还是把眼镜摘下来,又主动吻上阕开霁。
被拦腰一截,推到沙发上坐下。
接吻的时候要摘下眼镜看阕开霁,但现在阕开霁撩开衣服吻他白嫩肚皮,没了眼镜就看不真切了。闻根喘着气,眯眼仔细看。
他这时候就一点都不呆了,桃花眼尾泛红沾上水汽,眼底泪痣也湿漉漉的,轻粉眼皮半阖着,漆黑瞳孔努力要看过来,又被快感冲得游移不定,看上去非常勾人。
阕开霁一路往上,撕开胸贴。
动作很慢,看肉色胸贴揭开,露出底下粉色、又被金属无情贯穿的花朵。
甚至没把T恤脱下来,就捞到最上面,卡在闻根肩膀上,什么都露出来了,又刚刚好卡住闻根的动作幅度,让他挣扎不开。
阕开霁嘴上问着闻根怎么试,实际上越做越过分。弄到最后,还把闻根摘下来丢到一边的眼镜捞过来,给软成一滩的闻根带上。
忘了什么时候,闻根在网上看到有人说,戴眼镜的人很色的一点是,每次接吻都要摘眼镜,后来哪怕只是普通的摘眼镜,也都像是亲热的前奏。
他一开始刚和阕开霁亲热时,确实也是这样的。但还没等他把摘眼镜和亲热彻底绑定起来,就因为隐形眼镜那件事,彻底失去了亲热时摘眼镜这一正强化行为。反而是接吻时摘了眼镜,阕开霁也会找出来给他带上,这么几次下来,给他深深刻上戴眼镜等于……的思想钢印。
一开始还只是在小鱼尾巴根蹭蹭揉揉,拨开鳞片,用带茧的手指抚摸柔软嫩肉。蹭着蹭着就蹭到最嫩的地方,蹭得闻根一边怕,一边又浑身都酥软下去。
一条小鱼炸得酥脆焦香,被阕开霁揉碎了一口口吃下去。
没吃完。
但也就剩最后一口渣。
阕开霁每次看着这口渣,馋得眼红,都要怨恨自己那天干嘛突发善心帮闻根带那个该死的隐形眼镜。
今天也是一样。
看被吃得只剩碎渣、身上带着牙印、脸上歪歪斜斜带着眼镜,甚至镜片上还带着几滴浊液、残败不堪的小鱼,一边涌上无尽怜惜,一边又忍不住摘掉他的眼镜,问他:“分得清大小了吗?”
他语气很危险。
闻根觉得自己应该识眼色,顺着阕开霁的话说分得清了,他没有矿泉水大。
但闻根又觉得拿矿泉水当参照物很不合理。拿自己当参照物分大小的话,差距就像自己和阕开霁的身高身形。自己身高一米七六阕开霁身高一米九二,自己肩宽四十四阕开霁肩宽六十。
他甚至觉得阕开霁那里也比自己的正常尺寸多了十六厘米。
不过这话没敢在阕开霁面前说。
他总觉得如果自己说了,阕开霁真的会拿尺子仔细量,再斤斤计较骂他二十多岁的人了,对大小没一点概念。
他顾左右而言他,目光游移,就是不正面回答。
又给阕开霁气笑了,伸手用指甲刮了下那颗带着钉子的肉粒。看闻根疼得鱼一样哆嗦一下弹起来,这才心满意足起床做饭。
闻根还摊在沙发上,呆呆看阕开霁去厨房的背影。
没戴眼镜看不清,他摸索着找到自己的眼镜,默默用衣角擦干净阕开霁弄上去的东西,给自己戴上。
这下就看清楚了。
阕开霁头发有点乱了,背后的衣服还带着被自己抓出的褶皱€€€€被自己弄得皱巴巴的。
闻根居然有点说不出的甜。
他抿了抿嘴,垂眸看自己,很轻易就找到阕开霁留下的痕迹。
T恤和裤子上落了几根长卷发,光是看到这些棕色长发,身体就自动想起阕开霁到底在这儿做了什么。
闻根有点脸热,却一根根仔细把发丝捏起来凑在一起。
五根长发并在一起,绕着食指缠上几圈,变成个棕色的指环。闻根捻着这个头发做的指环,慢吞吞拿出来,趁阕开霁没注意,小心放回自己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