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花心口激烈地起伏,做出决定。
等回到段家了,她就闭门不出。
就说,她出门发现实力不足,决定潜心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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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指挥着巧荭收拾家当,又让向霖去问了一趟邬东啸。
倒是也没跟邬东啸多解释什么,只说他们两个想换个地方住,问问邬东啸本人的打算。
邬东啸犹豫过后,还是决定跟着一起。
钟采一如之前那样,直接答应下来。
邬东啸毕竟还小,虽然觉得自己在前桥镇也能活下去,但住在两位叔叔的附近,他隐约还是更有几分安全感的。
然后,钟采又让碧岑去找了一趟吴友松,与黄倾夫夫俩见一面。
倒没什么别的,就是请两人帮忙看着点两个小院。
黄倾夫夫俩一直都很喜欢钟采和邬少乾,也记得他们情分,这点小事,当然爽快得很。
只是他们有点遗憾,这对恩爱夫夫没在镇子里多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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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给唐烈的子佩留了个言,告知他们要去的方向。
虽然主佩子佩之间传递距离有限制,但只要唐烈往那边去,接近了总能看到留言的。
之后,一行人也没太多准备,就驾驭着飞舟,往梵星城相反的地域而去。
既然要走,就要走远点。
钟采和邬少乾早有决定,也不用特意选地方了,干脆背离主角的剧情路线,直到反方向的百万里左右,再随便挑个地方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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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级飞舟,即使全速赶路,也要两个月时间才能走完百万里。
钟采和邬少乾又不急着赶路,当然跟以往一样,该休息就休息。
邬东啸不会没眼色地打扰两人,很快就自行进入一个小舱,每天还是跟夏江一起练武。
像他这样的普通人,哪怕身体强度够,可要是不能日日磨练,就会很快退化。
到那时,上山也会很危险。
仆婢们也一样,除非需要做什么活儿,也都会各自待在其他小舱里。
钟采和邬少乾就很自在地待在主舱,偶尔还到飞舟的甲板上走一走,去欣赏这天地之间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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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甲板。
成群的蛮禽飞扑而来,成群结队地攻击。
蛮禽在一到三阶之间。
这飞舟自然带着防御,但是当蛮禽的数目多了的时候,防御就剧烈地震动起来。
邬少乾将飞舟的防御削弱,先将大量的一阶蛮禽挡住。
二阶和三阶的被放了进来。
众多仆婢、邬东啸都老实地躲在舱里。
邬少乾、钟采、向霖、钟大以及夏江,都在不断地屠杀这些蛮禽。
其中邬少乾实力最高,手持长弓,每一拉弦都能射杀数只蛮禽。
钟采站在邬少乾的身后,手持流星锤,一锤一个蛮禽脑袋。
向霖独自屠戮大量二阶蛮禽,夏江则跟钟大合作——他俩有境界低的,也有身子虚的,正好互补。
邬东啸抬眼看着这一幕,心情有些激荡。
哪怕他还没中毒的时候,也因为年纪小,从没有参与过这样的对战……
要是他现在还——
算了,不想了。
邬东啸决定更刻苦地练武。
这样一来,下次他起码可以参与一阶蛮兽的对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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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禽数量虽多,但是当二三阶的都被杀干净后,其他蛮禽纵然没有脑子,也本能地散开了。
邬少乾重新将防御开到最大。
巧荭、碧岑就赶紧出来,清理飞舟甲板上的血迹。
邬东啸自告奋勇,来炮制那些蛮禽。
钟采收起流星锤,随意地抹了把脸上的血,笑道:“那我给你发工钱。”
邬东啸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刚才帮不上忙,现在该找点儿事做。”
钟采就哈哈笑道:“那行,你去吧。”
邬东啸看一眼钟叔叔正拉着小叔叔的胳膊,马上走了。
钟采拉着邬少乾,回到舱里。
邬少乾取出手巾,扔给钟采一块。
两人稍微擦了擦身上的血迹。
邬少乾激发了两张二级符箓,清理掉两人衣服上的血迹。
钟采调侃道:“幸好你宰那几头三阶蛮禽的时候,离得都远,不然那血弄到身上,咱俩这衣裳就不能再穿了。”
邬少乾叹道:“可惜我如今也只能绘制出二级中下品的符箓,三级的一时半会还不行。比起你在炼丹上的天赋来,我就差远了。”
钟采哼道:“你又不主修符箓,随便画着玩呗。”
邬少乾就笑了:“也对。”
两人随意闲聊了几句。
飞舟又前行一段后,就能看到一座庞大的城池。
邬少乾看一眼,说:“五级城。”
钟采拿出提早买好的地图,手指顺着路线摸索,说道:“找到了!是五级城,三黔城。”
邬少乾说道:“下去修整几天吧。”
钟采点点头。
一路行来,又不是总有大路可走。
飞舟总是会经过一些山脉、林子、荒野,被飞禽盯上也不止这次。
每回除掉那些蛮禽后,他们都会就近找个地方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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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飞舟落在城门下。
他们不是附近的人,进城的时候要做个简单的登记,再给些入城费。
倒是不算贵。
众人进城。
巧荭、碧岑跟随着向霖,先一步去找客栈。
钟大驾车,拉着钟采他们几个慢慢走。
入住也一如以往那般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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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钟采和邬少乾在客栈里用饭。
邬东啸和夏江、向霖他们都不在同一桌。
原本这也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忽然间,却有几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女走进来,随意找了个位子吃饭,交谈间,说出了几个让钟采颇为熟悉的词句。
“真没想到方天纵是那样的人。”
“是啊!要不是哪个强者抓了个现行,咱们都要被他骗了!”
“那方家还不想把人给交出来呢!有人说上几句,无声无息就人没了!”
“我看方家做贼心虚,早就知道方天纵这么干了!”
“真够无耻的,堂堂方家,做这种下作的事儿!”
“那方天纵还想拜入无涯宗呢!本来他这天品资质,再经过一番考察就能直入内门,谁知道他骨子里是这么个玩意儿!”
“是啊……别说咱们宗门弟子顾及门风,压根做不出这种事,就说那些总在外面混的散修,也没几个能做出这种事儿的!”
“我听说,早先那些地方的人,都以为是没什么传承的散修干的。”
“我就有个好友是散修,资质是差了点儿,但听说这事儿以后也是怒发冲冠的。”
“那方家霸道得很,现在还一直拖着,我也有个好友,因为是散修,义愤填膺了几句,没几天就没见人了。之后我到处找,他被打成重伤丢进山里了!我花费好大力气才把人带回去救活的。”
“要不是那几天出了不少事,到处风言风语的,只怕你那个好友还不能活着!”
“反正我是气死了,方家他不是想遮掩吗?我偏不!”
“哈哈哈!我也是!”
“咱们出来历练,往远的地方去,进一个城就说一回,我看那方家还怎么遮掩!”
接着又是好一通的聊,几个人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自然也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
有些好事的、喜欢听八卦的、好奇的,纷纷过去,跟他们打招呼,问情况。
那些年轻男女也不介意,让他们随便坐,他们也随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