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是有的。
但这也没办法……
巫婵和丰焱露出一个苦笑。
【焱哥，我觉得，咱俩还是继续努力吧。】
【婵儿说得对。】
两人短暂地视线交流后，也重新开始参悟起来。
在空间裂缝里如此之久都没能出去，如果不是另外几人都从容自若，两人就算一时习惯了、安抚了自己的心情，最后也肯定还是会焦虑不安的。
而现在，两人将此地当成了一个小机缘。
既然比不上人家天才，那就争取勤能补拙吧……能进步一点是一点。
不要因为进展极小而放弃。
最不济，也可以磨砺一下他们的意志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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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的武斗天赋其实也属于天才级别，只是达不到顶级天才的程度而已——他的丹术天赋则是顶级中的顶尖——再加上他在有空的时候就会跟他的道侣邬少乾切磋，经常接触的武斗修者几乎都是顶级天才，更是观看了他们很多次的切磋……所以他在武斗上的眼界非常宽阔，通晓无数种武斗思路，是将他这方面的天赋也开发到他自己的极限的。
在这空间裂缝中，其他跟钟采差不多的武斗修者或许得不到太多领悟，可钟采却能多有所得。
就比如，让他的流星锤雨不仅密集，还有了能够穿梭空间的能力——虽然目前并不是“每一滴雨”都能，而是只能顶多操纵三五滴、七八滴，但随着他掌控这门秘技的程度加深，最终必定可以进化为所有“雨滴”的穿梭能力都可以被他自由掌控！
而钟采目前能够掌控部分，都还是因为他已经涅槃了的缘故。
否则，钟采再如何见识广博，也很难在这里触摸到空间的奥妙——除了天赋以外，境界对一个修者的限制，也是非常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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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钟采双眼盯着那空间风暴，看着它们明明灭灭、忽隐忽现、神出鬼没……周身气息涌动，似乎有一种很奇异的微光凝聚在他身体的表面，让他整个人也随之一起忽明忽暗起来，甚至有些模糊，仿佛突然间就看不真切了一样。
仔细观察，邬宣师兄弟两个以及邬少乾身上，也都有着类似的感觉。
只是再更细致地分辨就会发现，每个人涉及到的这种感觉，也有许多的不同。
这应该就是领悟方向的差别了。
随着众人沉浸于观摩空间风暴中，整艘战船上早就已经静谧无声，就连巫婵和丰焱都只敢传音，气氛自然也是再没有最初时那样还能带着几分轻快了。
巫婵和丰焱只知道另外几人的收获都比他们大，但并不知道他们具体领悟了什么。
而事实上，邬少乾已经隐约触及到了规则。
邬东啸虽然境界不足，却也领悟到了一整套、足足七式空间相关的秘技。
只是邬东啸内心深处是知道的，自己这秘技仍旧不很完整，应当要有九式才是尽头，只是以他目前的能力，后面的两式中，第八式可以感悟到一点雏形，第九式则只能隐约知道确实存在，却再也不能“看”到更多了……
至于宣秉，他在这方面不很擅长，却也能让自己的一些秘技上沾染了空间隐匿的属性，日后战斗的时候，就更加无声无息了，会让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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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船持续地穿行，不断地瞬移。
不过也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周围暴乱的空间能量都消失了。
而正因为先前这些能量一直都在，陡然仿佛变动一片“空白”，就让几位参悟空间风暴的年轻修者，全都清醒了过来。
战船行进很平稳。
钟采走到邬少乾身旁，问道：“老邬，怎么了？”
邬东啸和宣秉也站在一起。
巫婵和丰焱发现情况有些变化，也往对方身边稍稍靠近了些。
尤其丰焱，警惕地看着四周。
邬少乾操纵战船，将速度减缓。
他外放魂念，小心观察，然后露出一抹笑容：“应该是天材地宝。”
钟采不由一愣。
随即他反应过来——啊，对啊！
主角在身边，跌入的又是空间裂缝这么奇特的地方，除了参悟以外，应该还得“连吃带拿”点什么吧？
都走了这么久了，也确实该有点奇遇了。
钟采扬扬眉毛，决定待会儿要是发生怪事，就让那崽子过来趟雷，他和老邬掠阵就行。
不远处，邬东啸不知怎么地，打了个寒颤。
他搓搓胳膊，感觉自己似乎应该是被人打什么鬼主意了。
是的，鬼主意而不是坏主意。
邬东啸因为倒霉的次数太多了，所以每逢感知到什么预兆的时候，有多少外来危险，危险程度如何，有没有人算计，算计程度，算计恶意深浅……他都是有那么一点感知的。
现在他就觉得，目前被“算计”的程度，应该就是有人想看他倒霉？
而会这么干的……
邬东啸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钟采身上。
第585章 空间细缝
钟采察觉到身后有一束很纠结的目光投来，不由暗暗好笑。
臭小子还挺敏锐的嘛！
这就是“主角”的“第六感”吗？
钟采感觉有点可乐，就悄然捅了捅邬少乾的腰。
邬少乾抬手，将那胡闹的手指捏住，并且握了握。
钟采嘿嘿一笑，暗中传音将自己先前的想法和便宜侄子的反应说了说。
邬少乾微微颔首。
【听阿采的。】
钟采正高兴呢，下意识地来了一句——
【啊？听我什么？】
然后他又瞬间反应过来！
【啊！我懂了！】
——老邬的意思是，待会儿就按照他想的那样，把那崽子丢出去趟雷！
钟采挠了挠脸。
其实吧，他一点儿也不心虚呢。
——在后方，邬东啸那“不祥的预感”更浓了。
·
战船原本就极缓慢地在那片极其寂静的空间中行走。
走到某一处的时候，邬少乾倏然将船停下。
邬东啸等人并没有多问，只等钟邬夫夫俩的下一步反应。
钟采看了看邬少乾。
邬少乾微微笑着，说道：“前面有些不对劲。”
钟采点头，表示明白，也开口道：“等我一下，我搞点药液。之前刚好有点灵感。”
邬东啸的丹术也很不错的，闻言若有所思。
宣秉不多话。
巫婵和丰焱都有点纳闷，不过他们是客人，客随主便嘛，也就还是保持安静。
钟采直接取出一只丹炉，就地坐了下来。
木火熊熊燃烧，不少药材倏然飘来，悬浮在钟采的周身。
巫婵等人回头一看。
那药材是从某个船舱里飞出来的——实际上是古城原本布局中的资源殿中飞出。
钟采则打开了炉盖，顺次牵引这些药材进入其中。
不多久，丹炉里发出“嗞嗞”的响声。
果然就这样炼制起来了。
·
大概是先前的感悟余韵还没有散去的缘故，钟采尽管只是刚琢磨出来的一种药液的搞法，却居然一点也没有失误，而是从头到尾都非常顺利。
也不知道他炼制的是什么药液，耗费的时间也远不如炼丹的时间长。
但饶是如此，毕竟也要耗费一些工夫。
邬东啸不知什么时候就蹲在丹炉附近了，还托着下巴观看。
宣秉在另一边盘腿打坐，在消化自己之前的所得。
巫婵和丰焱各处看看，发现自己看不懂钟采到底在炼制什么的时候，最终也各自坐到一边去了。
终于，钟采睁开眼，打开了炉盖。
其中热气喷发，奇异的药香味四处弥漫。
钟采取出一个敞口阔肚瓶，打开塞子，对准炉身。
他快速掐动几个手诀，再抖了抖那瓶子。
下一瞬，丹炉中已经炼制完成的药液化为一股，从炉子里喷吐出来，直接进入了敞口瓶里。
这瓶子是透明的，但是当药液进入其中后，里面也还是透明的，就好像根本没什么东西进去一样，仍旧显得……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