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钊之鹤 第27章

萧河喝的脸颊通红,脑子还是有五六分清醒,只是手脚不太听使唤。

时钊寒一眼扫过去,只见桌上摆了不少酒坛子,脚下还有喝空的两坛,忍不住皱眉。

萧河看他不说话,自顾自的坐在自己跟前,就想撑桌子起身。

刚站起来一点,就被时钊寒按住脑袋,又坐了回去。

“你!你走开!”

喝醉了的萧河是有几分不好招惹,虽是怒瞪而视,但偏偏因醉酒少了几分气势。

吓唬不了旁人,也就更吓唬不了对他算是了如指掌的师兄了。

时钊寒不喜酒气味,只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与面颊,微微发烫。

力道很轻,没由来的还有些痒,萧河反应慢了些,手便拍空了,很不高兴的说:

“别碰我。”

时钊寒微怔,第一次被萧河如此抵触,他心里有些异样,面色已有几分不好看。

“为什么不能,我不能碰你,那还有谁能?”

时钊寒看着他,眸色沉沉。

此时酒劲上来,萧河的脑袋也有些发晕,胡乱回道:

“不能,你去摸韩辛移好了。”

时钊寒:“……”

知道他是醉了,可为什么又提起韩辛移?

他与韩辛移本就是毫无干系的两个人,敛芳阁救下只不过是一场巧合与意外。

时钊寒蹙起眉,只觉得萧河胡闹的很没道理。

于是他只好问:

“为什么是韩辛移?”

萧河愣了愣,跟着重复道:

“对啊,为什么是韩辛移?”

为什么是韩辛移,而不是我?

又勾起了苦闷的事,说罢就要伸手去拿酒,被时钊寒动作更快的夺了下来。

萧河很不满的看着他,问道:

“你也想喝吗?”

时钊寒只好无奈的开口道:

“阿鹤,我是来给你处理伤口的。”

萧河面无表情:“不需要。”

时钊寒却站起身,走至他跟前。

左肩之上有一小块皮肤已经坏死,周围还烫出一圈小小的水泡来。

时钊寒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哑了声音问道:

“疼吗?”

萧河不想让他碰,估摸着也是实在太疼了,坏死的地方需要处理再包扎。

他本可以态度再强硬一些,但是不知为何偏偏无法面对今晚喝醉了的萧河。

萧河要站起来,偏偏手脚无力,时钊寒又按住他另一侧的肩动弹不得。

萧河憋的实在是受不住了,才面色通红的开口道:

“你让我起来!我要如厕!”

时钊寒身子一僵,这才把人搀起来。

萧河喝的酒水太多了,站又站不稳,去不了如厕。

时钊寒只好喊益惟送只夜壶上来,让他在房间里解决。

夜壶也送上来了,时钊寒扶着他帮他解开腰带,等他解决。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便伸手去摸他的肚子。

萧河的小腹很是柔软,因酒水撑着微微凸起,倒没有作假。

不知想到了什么,时钊寒的眼眸暗了暗。

萧河却浑身燥热的不行,双腿打着颤,也要推开时钊寒的手。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我上不出来。”

时钊寒怕他摔倒,拒绝道:

“不行。”

萧河气的抓狂,却奈何不了他一点,只好恳求道:

“那、那你让思铭进来行不行?”

时钊寒微微挑眉,一句话堵死了他。

“还嫌不够丢脸的吗?”

萧河:…….

绝望的闭上了眼,耳边响起的水声断断续续了好久,终于结束了,萧河也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还没将裤带系好,一直放在腰上的手又拍了拍,催促道:

“去床上坐好。”

萧河转过头来,瞧见他手上的东西时,酒都要吓醒了一半。

时钊寒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剪刀来,尖的那头还闪着寒光。

“你、你干什么?”萧河面色有些白。

时钊寒懒得与他多废话,冷声道:

“伤口不疼了是吗?”

第20章 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吻……

萧河肩上的伤已经完全和衣物粘黏在一处,处理起来难免会疼痛难忍。

怕他挣扎再伤到自己,时钊寒索性拿来绸带将萧河的手捆住固定在床头。

为了看清伤口,剪开粘黏的衣物,时钊寒凑的十分近。

萧河能闻到他身上寡淡的香气,而时钊寒低垂着眉眼,神色认真至极。

一呼一吸之间温热的气息尽倾洒于他脖颈的肌肤上,萧河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去。

烛火明亮,照着墙上的影子却静默的两两相依偎,宛如眷侣。

萧河望了望,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神。

“疼吗?”

柔色的光落入浅淡的眼眸,酝酿了一抹蜜色。

萧河错开眼睛,蹙着眉不吭声。

时钊寒只当他是疼着在忍,手上的动作放的更轻柔了些。

“今日之事,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他没在里面找到萧河,却恰好碰上了被锁在阁内,快要奄奄一息的韩辛移。

出去的时候,才撞见分明是来寻他的萧河。

萧河抿着唇,开口道:

“只是恰好在外面撞见了益惟。”

“所以便全然不顾自己安危,冒冒失失的冲进火里吗?”

时钊寒手上的动作一顿,虽是问却有十分的肯定:

“你担心我?”

被猜中心思的萧河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反问道:

“那你呢?身为皇子不顾自己的身份,将生死安危抛掷度外,只为了救韩家那个庶子?”

时钊寒继续帮萧河清理伤口,烛光柔和了他似玉的脸庞,声音不冷不淡道:

“即便不是韩辛移,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能见死不救。”

“反倒是你,如此在意……”

时钊寒微微垂眸,忽而轻声问道:

“阿鹤,你是不是喜欢我?”

萧河浑身一僵,亦是不能明白时钊寒此时此刻的明知故问。

从十三岁那年虎头山初见,再到这之后的多少年,他的爱如奔疾而起的长风,从未停歇。

他不信时钊寒不懂不明白,只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得过且过罢了。

直至今日,听到这样的话,他才觉得从前的种种万分可笑。

萧河张了张唇,时过境迁,有些话反倒很难再说出口了。

曾经如此热烈的喜欢过,拿起时总是闹的人尽皆知,放下时却会变得如此悄然无言。

“那你呢?”萧河反问道:

“你是否有一丝一毫、哪怕只有一刻,真心的喜欢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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