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周聿怀疑围巾和景言之有关系,可细细查来,时间又对不上。
围巾回来的时间和景言之醒来的时间差了5天,景言之先醒,围巾后回来。
根据查出来的信息,景言之醒来以后的半个月内,路都不会走,根本谈不上大老远的摸黑送回来,还得经过层层的安保。
碧山寺的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过,他们需要的食材大多都是去后山的小村庄兑换,自给自足,从不下山。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不成立。
那么,围巾是怎么回来的。
周聿不懂,白祈安却不再提这件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三上碧山寺。
“白先生,回去吧,这里没有答案。”
住持大师难得正经的穿上了袈裟,脖子上挂了九九八十一颗佛珠串。
白祈安回头看向住持:“大师知道我想问什么。”
住持微笑回道:“若遇无境,当忘其心。”
白祈安注视着住持:“大师,我只是个凡人,不通佛法。”
住持摇头笑笑,随意的席地而坐,闭目念经。
“下山吧,天冷了。”
周聿跟着白先生下着台阶,回身看向破败的庙门,终究什么也没问到。
又看看白先生的背影,快步追上去,算了,高深的世界咱不懂,做个爪牙就挺好。
不过那老和尚的屁股还挺硬气,一点都不嫌冷啊。
车声渐行渐远渐无书。
庙内。
“快快快,给我端碗姜汤,真拔屁股啊!”
“哈哈哈哈哈。”
“师兄,太粗俗了!”
景言之坐在火灶旁,端着碗笑意嫣然。
——
晨起,又是在大悲咒声睁眼。
淡淡的离愁之意萦绕在心头,景言之翻身把脸埋进了枕头。
经文结束,一滴泪渗进了枕边。
这么多年的照顾,不止是简单的金钱交易,更是天大的人情。
景言之收拾好一切,走进了庙堂,正色跪在佛前,虔诚为他们祈求安宁。
椿萱并茂,棠棣同馨。
再不舍,终是到了离别之际。
天气很好,无风。
景言之身无长物,姿态轻盈的站在门前和他们道别。
无谓还好,主要是两个小朋友,静语静安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言之。
之后长达13年的照顾,之间的感情可以说胜过一切。
“呜呜……之之,你能照顾好自己嘛,呜呜,不然你带我走吧,我去照顾你。”
静语含着两泡眼泪抓着景言之的袖子不放手,哭唧唧的看着他。
景言之的眼尾殷红,努力克制着繁杂的情绪。
伸手摸摸两个小圆脑袋:“有空我就回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静安,静语,无谓师傅,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无谓浅笑:“相识一场是缘分,别多客气。”
静安低着头没说话,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景言之压制住难过,躬身谢礼:“山高路远,惟愿秋日胜春朝。”
静语哇哇大哭,无谓上前递出一串念珠:“师兄说有缘自会再见,就不来相送了,这串念珠留给你,做个念想。”
景言之伸手接过,眼泪还是滴了下来。
这是跟随了住持大师多年的念珠,从不离手,供在佛前七七四十九日,开光祈福过的手串。
其中的善意他怎能不懂。
“行了,就到这儿吧。”
无谓拉住要跟着跑路的静语,笑着送别。
景言之紧紧握着手中的念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碧山寺。
“呜呜,之之,我会想你的!”
日出有盼,日落有思,平平安安,所遇皆甜。
……
景家,景莆安刚睡醒就接到了一通来电,电话那头说景言之醒了,今天就准备下山,让他在家里等着。
听到名字的时候,他甚至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想起来,景言之,那个植物人儿子。
还想再问些什么,电话被挂断了。
他皱着眉头,坐在床上看着手机,怀疑是诈骗电话。
沉睡了多年的人,突然醒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再打回去,传来已关机的声音。
早起下楼吩咐好早餐,回到房间看到丈夫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发呆,方丽丽上前温声询问:“老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景莆安被唤回思绪,沉声说道:“言之回来了。”
“谁?”方丽丽反应过度,瞪大眼睛问道。
景莆安皱眉呵斥:“喊什么!”
方丽丽僵硬似的扯了扯嘴角:“我就是有点惊讶,言之不是在山上疗养吗,怎么突然就要回来了。”
贱种,还不死!
景莆安压根不知道妻子的恶毒心思,刚开始也是吃惊那个植物人儿子的突然醒来,这会儿回过神来,无所谓的说道:“电话是别人打的,不知道真假,一会儿看吧。”
说着就下床准备去洗漱:“早饭好了吗,沐承起来没。”
方丽丽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女人面目狰狞,吐出的话语却温软轻声:“准备好了,承承昨天陪沈家的公子应酬,喝的太多还没起来呢。”
本来听到儿子喝酒晚归的景莆安刚要发火,听到沈家公子又压下怒气,绷着脸进了卫生间。
算了,只要不是和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就行。
方丽丽见他进去,怒极的伸手捡起桌上的水杯砸在了地上。
贱种,居然还敢回来!
“啪!”
“怎么了。”
卫生间传来景莆安的问话,方丽丽扭曲着脸回道:“没事老公,刚刚不小心碰掉了杯子。”
景莆安没再说话,方丽丽阴着脸出门叫佣人进去收拾。
上来的是个年轻的女生,看着那张清秀可人的脸蛋,方丽丽伸手在她身上掐了一把:“给我安分点。”
女佣疼的不敢叫出声,忍着痛点头:“知道了,夫人。”
第7章 上位记
方丽丽是景莆安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个小门小户的普通女大学生。
毕业后在酒店打工做服务员,记得当年景家和温家联姻,那场盛大的婚礼,温知姀是新娘,景莆安是新郎。
方丽丽是个端茶送水的服务员,她望着台上那对佳人,和温知姀身上的名牌珠宝,心里的嫉妒无限上升。
凭什么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可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拥有挚爱情深的老公,而她有脑子有脸蛋,却只能卑躬屈膝伺候人。
嫉恨心就这样不断放大,她开始尝试着攀高枝。
运气不错,第一次就跟了一个大老板,奈何人家只当她是个玩物,平时也就是当个乐趣玩。
巧的是这个大老板正好和景莆安是一个圈子的,只要带她出去,十次有八次她都能见到那个对妻子爱意满满的男人。
景莆安很爱自己的妻子,出来应酬也从不左拥右抱,永远都是洁身自好,甚至会因为怀孕的妻子突然想吃春卷,他可以放弃几亿的合作,当场离开去给妻子买春卷。
方丽丽就这样看着景莆安一次又一次的为爱放弃一切,她内心里的嫉妒到达了顶点。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不是我的,怎么就不能成为我的呢。
景莆安爱了温知姀4年,方丽丽在男人堆里辗转了4年,终于让她抓到了机会。
景言之3岁的时候,温知姀和景莆安因为一些误会,爆发了分歧,争吵。
最严重的时候,景莆安砸了个客厅,温知姀抱着害怕的儿子低声啜泣。
“我没有,我没有,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景莆安带着暴怒的情绪去了会所醉生梦死,巧的是方丽丽刚好也在。
景莆安的道德底线到底不高,被一群男人挑唆了几句,想到妻子有背叛的嫌疑,醋意涌出,直接搂着方丽丽去了酒店。
成年男女,干柴烈火。
方丽丽成了景莆安高调的情人,上层圈里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