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皮美人下山后竟被大佬娇养起来 第129章

  顾杨澄左右看了看,迟疑不定。

  悠悠抱了抱他,像是在给彼此温暖:“我没事,去睡会儿吧。”

  顾杨澄看了她一会儿,伸着胳膊环住她的脖子:“好。”

  望着小小的身影回了后院,悠悠脸上挂着柔软的笑容。

  片刻,她侧眸对上那灼热的视线,缓缓站起身。

  “顾总,好久不见。”

  积攒了所有力气刚要站起来的顾行,瞬时跌坐了回去,胸腔的疼痛撕心裂肺,连喘气都困难。

  悠悠并没有多看他,迈步走过去着饭碗,屋子里除了碗碟磕碰声,再无人说话。

  收拾好一切,她走到门口处的小桌上,慢悠悠的泡了壶茶。

  “对不起。”

  直到这时悠悠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苍白的脸色清晰的映在眼中。

  她轻笑出声:“顾总,我们是和平分手。”

  目光在他的腿上停留几秒:“不论当初你出于什么原因跟我分手,我已经接受了。”

  所以,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在对方的世界里死去,永不出现。

  顾行低头闭了闭眼:“孩子...”

  “孩子跟你没关系!”

  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悠悠长舒口气,端起茶杯抿口茶:“顾总,我们在7年前就已经到此为止了!是你说的。”

  只有细看,才能发觉她的小拇指在颤动。

  “你的原话,我们就到这儿,你忘了吗?”

  顾行的眼神黑的望不到底。

  悠悠强迫着自己的手指贴紧滚烫的杯壁,强硬的对上他:“所以,在那以后的任何事情,都跟你毫无关系。”

  顾行苦涩的笑笑:“我知道,我知道。”

  我只是心疼。

  这场相交不欢而散,顾行被助叫走,悠悠垂头看着桌上的茶杯,静默无声。

  “嗒”

  茶水波光涟漪,悠悠抽了抽鼻子。

  小房间里窗帘拉了一半,她俯身将小小的人往里挪挪,自己上了床,侧躺撑着胳膊肘细细的凝视着男孩。

  记得刚生下时,红红丑丑的,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睜了好几次,这才确定就是自己生出来的“小老头”。

  没想到喂了几天,倒是白净了不少。

  月嫂阿姨不止一次的说,这孩子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小孩,悠悠表面谦虚,其实晚上抱着小宝贝各种亲亲贴贴。

  没想到,一眨眼,都已经这么大了,会跟自己开玩笑,斗嘴,帮她干活,保护她,以及爱她。

  倾身亲亲他的额头:“宝贝,妈妈很爱你。”

  顾杨澄睡醒看见他妈慈祥的笑,还吓了一跳。

  “您这一脸狼外婆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准备去哪里骗小孩?”

  很好,母子情深只能维持一会儿。

  顾杨澄极有眼力见,眼看他妈淬了毒的小嘴要发功,急忙拦住:“杨女士,你是这条街上最漂亮的女人!简称鲜花西施!”

  只能说他把悠悠的弱点拿捏的死死的,虽然只是浮于表面的夸赞,但挡不住她翘起的嘴角。

  “瞎说什么大实话!”

  顾杨澄:“……”

  您是一点都不谦虚啊!

  他去洗漱,悠悠给他的水壶里灌水,关于中午的那个人,母子俩谁也没提。

  担心下午会凉,悠悠找了件衬衫给他披到身上,又帮他把鞋带重新系了一遍,反复确定他穿戴齐,才放他走。

  看着他与自己错身而过,悠悠猛的一把抓住小手:“杨澄!”

  “妈?”

  她抿了抿嘴:“澄澄,放学早点回来。”

  顾杨澄回握她的手:“好,我肯定第一个出校门!”

  悠悠扬起唇角:“别,安全最重要,要不然我去接你?”

  看着他又开始在自己身上摆弄,顾杨澄放轻声音:“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抻衣角的手僵住。

第149章 顾悠(四)

  烟酒店的弟弟开了一家不小的饭店,可以承接各种宴席,都是一条街上的,开业当天左右四邻商议着凑人气。

  悠悠忙活完订单,又自己添了一对花篮送了过去,本不想着吃饭了,没想到被拦住,邻居们也拉着她坐下。

  她给顾杨澄打了个电话,让他锁好门自己在家玩平板,这才踏实的吃席。

  凉菜还没上,桌子上的人略带激动的闲聊着天。

  悠悠烫了下餐具,侧头问旁边的人:“这是聊什么呢?”

  谭大娘兴奋的说:“你没听说?咱们这儿要拆迁啦!”

  悠悠惊讶的看了一圈:“啊?”

  “我儿子说的,咱们这儿不是有个景点吗?这两年还挺火,今天有个大老板过来视察了,说是投资的事儿都板上钉钉了,就差签合同了!”

  谭大娘说的有声有色的,像是她就在现场一样。

  悠悠脑海里突然闪过轮椅上的男人。

  桌子上的其他人不停的打听着,试图能听到什么有效信息。

  谭大娘说书似的:“据说那大老板身体不好,本来这种小事都轮不到人家亲自来谈,他家里人为了让他散心,这才让他不远千里的过来,啧啧啧,我儿子说呀,人家那车都抵得上给咱们这里一半的投资数目了。”

  “没得比,谁让人家是资本家呢!”

  “可不是,人家那一套西装相当于咱们好几年的存款呢!”

  话题从拆迁渐渐地演变成了对资本家的讨打。

  悠悠夹了一块牛肉,垂眸缓慢的咀嚼。

  是啊,高高在上的顾总,即便一朝跌落神坛,依旧是矜贵潇洒的掌权者。

  不像她,躲在深山独自疗伤,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人家是来寻她的。

  真可笑啊。

  “小杨,你笑什么,难道听到什么消息了?”

  悠悠笑着摇摇头,为自己下午那些隐隐作祟的窃喜,感到无比讽刺。

  农家的宴席,不管喝不喝,都会放一瓶酒一盒烟,早餐店的赵叔和两位男士开了酒,刚给自己倒好,一个酒杯伸了出来。

  “赵叔,给我来点。”

  赵叔看了她一眼,给她倒了半杯:“少喝点,孩子还在家呢。”

  悠悠抬头一口喝完,又伸了过去:“倒满呗,您还舍不得呀。”

  其他人惊讶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谭大娘拦住她:“咋能这么喝,伤身体的很。”

  悠悠固执的端着杯子,笑着说道:“没事儿,我就是心里高兴嘛,有大老板投资,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这还不得庆祝庆祝!”

  说到关于利益这方面,大家都笑了出来,赵叔也没再拒绝,爽快的给她倒了满杯。

  “哎呀,那我们也得来点,大家一起乐呵嘛。”

  “是嘞是嘞!”

  一时间,席上欢声笑语。

  悠悠跟着他们笑的开怀,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喝尽。

  他们吃的是晚席,不到七点,天就黑了下来,外面的路灯亮起,屋里的酒桌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大家本意是来凑人气吃个饭,没想到三言两语打开了酒瘾,一瓶喝完,又加了一瓶。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桌上的人也一个个走完,悠悠和最后一个人打完招呼,兀自看着手里的酒发呆。

  想到了几年前的B市,想到了除夕夜的医院,想到了夜晚大把大把掉落的头发,和流不完的眼泪。

  抬手喝完杯中酒,她脚步漂浮着走出了门。

  小镇和霓虹闪烁的大城市不同,才9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走动,路边的小店也基本打烊。

  悠悠一路摇晃着走到了花店门口,卷闸门已经拉下,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摸兜想掏出钥匙,没想到触碰到了一个方盒。

  “咔嚓”

  花店斜对面的树下,悠悠缓缓的吐了一口烟。

  第一次抽烟,应该是顾杨澄1岁半的时候半夜发烧,人生地不熟,镇上又没有医院。

  经过一场兵荒马乱,孩子终于在县里医院得到救治,她躲在脏兮兮的厕所,点燃了人生里的第一根烟。

  她永远记得,那根烟是混合着眼泪,和心脏的疼痛中抽下去的。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顾杨澄已经很听话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烦躁的情绪,每天晚上把孩子哄睡,然后跑到厕所里疯狂拽着头发,无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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