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彩虹屁袭来。
乔溯:“……”
米兰笑得前仰后合,对乔溯解释道:“你体谅下王寻,他现在容易过激,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咯。”
看来王寻这几天被容景欺负得不轻,确实是有点阴影了。
为此,乔溯拍了记王寻的肩膀,致以歉意:“说笑的,别当真。”
话罢,乔溯站到了阿姨的另一侧,按照阿姨的示意,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同时也碰到了白简的手臂。
白简转头瞧他,意识到这也是和乔溯合照后,嘴角轻抿着露出一抹笑来。
“看镜头。”乔溯说。
“……哦。”
白简站正了,随着一声“茄子”,他的笑容明媚,于微风,于骄阳,与当年他们留下的那张照片上的少年并无二致。
乔溯闻到了阳光炙烤过夏天的味道,心间既微闷又躁动。他下意识地将白简那褶皱的衣袖一角捋平,指腹沾回一点淡淡的蜜桃甜味。
三人合照的举动,引来不少路人纷纷侧目。
有人忍不住问:“买西瓜还能合影吗?”
商机来了,白简岂有不抓住的道理,不假思索地应道:“买一个西瓜可以任意与两位艺人合影。”
路人:“那你呢?”
白简不好意思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路人欣然:“怎么会介意呢!”说完便凑了上来,率先挑起西瓜来。
隔壁组的嘉宾顿时叫嚷起来:“你们出卖色相!”他们组没有颜值担当,只有rap担当。
砚飞飞“嘁”了一声:“刚是谁唱rap抢我们生意的?”
“问题是也没抢过来啊!”
“那是你们太菜!”
最后,还是莫莫做了和事佬:“别吵了,就问你们要不要和我们组队?”她看了眼他们那边的人数和西瓜的数量,“按这个人流量,再加上集市水果摊的数量。不合作,你们卖到天黑都卖不完,也吃不上饭。”
米兰嘚瑟地她指了指己方的“招牌”:“我们可是有帅哥哦。”
王寻立刻站在她指向的位置,叉腰立正,昂首挺立,憨态可掬。
米兰:“……”
米兰:“王寻,咱们主打的是帅不是憨。”
今晚是这期录制的最后一晚。
大家自发的把卖西瓜的钱凑到一起,购置了丰盛的食材满载而归。尽管小院简陋,但多日相处让众人对此也稍有了些感情。
容景由于行程紧凑不得不提前离开,没能参与这顿晚餐。临行前,他特地取出助理提前准备的礼物,对着镜头演绎了一番难舍难分。
特别是对白简。
他趁着乔溯去厨房炒菜的间隙,悄然走近,言辞恳切地说道:“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那些不懂事的地方,还请多见谅。听说Omega特别招蚊子……你带的驱蚊喷雾快用完了吧?我这支全新的,一起送给你吧。”
白简是不想接的。
但容景以手掩口,低声下气地恳求:“就当是那天的赔礼。林总已经批评过我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别和我一般见识。”
白简看他这战战兢兢的模样,貌似不像演的。
“行吧。”
容景终归是乔溯在圈内的“同事”,粉丝量又不小。当着镜头的面,白简不再推辞,收下了他递过来的一小支驱蚊喷雾。
晚餐少了容景,最高兴的人当属王寻,他手舞足蹈,转眼抱出自己的吉他,即兴弹唱了两首。
“今天怎么能没酒?”
“有有有,刚从小卖部买了些。”
炊烟袅袅升起,将晚霞温柔缠绕,夕阳的余晖在天边缓缓铺展。
今夜负责烹饪的几个嘉宾陆续将热菜端上桌,和初来乍到时的情景如出一辙,他们围坐在古朴的木桌前,其乐融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桌下有蚊子,白简懒得去屋里拿喷雾,就把容景送的拆了用。就一小支,喷几下便见底了。
白简寻思着这驱蚊液和容景这人一样,华而不实,别的也未多想。
只是驱蚊液的香气过于浓烈,让白简一时头晕,顿感不适。但随着晚风徐徐吹来,这股气味很快便飘散了。
它很劣质……白简无语,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他用湿巾擦了擦手后,拿起酒杯和乔溯一起喝了点酒,微醺。他将脑袋靠在了乔溯的肩头,静下心来听王寻轻声哼唱。
王寻唱歌时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一种将故事娓娓道来的意调。
明月已悬在银河。
轻柔的曲调在空中悠扬回荡,宛如情人间久别重逢的厮磨低语。
乔溯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情绪畅然?他的木质香信息素醇厚低沉,与白简的蜜桃香气交织,于音符间缱绻难分,仿佛是天生互相吸引,小别就胜新婚。
在本能的驱使下,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揽住白简,将那精瘦无赘的腰身扣入自己怀里。Alpha硬朗的胸膛紧贴着白简单薄的背脊。
乔溯很奇怪,他仿若失神,将脸捂进白简温暖的颈侧,湿润的呼吸扫过白简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白简瞬间浑身泛起了一层颤栗。
“乔溯?”
白简微声喊他,他不答,只一味地拥紧了白简。无奈,白简只好软绵绵地顺着乔溯的力量,朝后靠去。
夜色里,白简的脸颊染上绯色的暧昧,被木质香信息素搅得心神不宁,分不清乔溯这毫无预兆的亲昵动作究竟意味着什么?
难道这也是应对镜头的一部分吗?
不,白简已经不信这种拙劣的谎话了。
镜头不会要求乔溯为他涂止痒膏,也不会强迫乔溯喝他抿过的咖啡,更不会让乔溯心甘情愿地深巷中吻他,泻一地月光。
白简的判断在此刻失灵,又分外笃定。
他忍不住地想起午时瓜摊前,乔溯那不经意地笑,便继续不断地猜测,期盼,以至今夜心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他觉得乔溯喜欢他,从他们重逢的第一面起,乔溯就没有讨厌过他。
毕竟他总是细微观察,认真揣摩——
犹记得林崎生日宴那天,白简眼眶泛红地倒在乔溯怀中,挣扎着踮起脚尖索吻。
信息素的爆发让他失控。
第一下,他吻偏了,灼热的吻随着他的失衡坠落,烫在了乔溯的西装上。但白简知道,那不是意外,是乔溯故意躲开了。
因为乔溯笑了,嘲弄又戏谑。
自尊心刺伤了白简,他惶然欲退,却被乔溯紧紧禁锢住了双臂,无法逃脱。他委屈又勉强站立着,绵软的腰肢让他下意识地想要依靠这个面露不屑的Alpha。
白简伤心不已,黯然失色。
乔溯眉心一蹙,冷言讥讽:“白少好雅兴,总是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白简一点都不喜欢“白少”这个称呼,尤其是从乔溯的口中说出。
然而,乔溯的怒火并非毫无破绽,他越是恨意浓烈,眸底的情绪波动就越是明显。他傲然凝视白简,仿佛是个赌气的人,想要高高在上地审判白简,惩罚白简,也好似要将白简玩弄于股掌之间,才方能解气!
白简一愣,算是看出来了。
乔溯……是在生气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
这一刻,白简绷紧的心弦彻底松弛。原来,乔溯仍那么在意他。
这就太好了,好到让白简泫然欲泣,多年的煎熬和等待并没有化为灰烬。他闪着泪光的眼眸开始渴求乔溯的温度,逐而倾身,主动发出了邀约。
“帮我。”
他再度踮起脚,精准无误地献上自己的亲吻,胡乱而没有章法,口中却喃喃着乔溯无法抗拒的话语,“乔溯……我想要你帮我。”
对于白简屈从本能的行为,乔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你对别的Alpha也这样?”
白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却像是一个无言的默认?
登时,乔溯松了手劲,将人压推至墙壁,不甚控制的力道让白简撞到了肩膀,微微地钝痛却可忽略不计。
“怎么帮?”乔溯掐着他的下巴,俊逸的面庞在信息素的煽动下,失去了往日的风度,促狭地问,“难不成要我标记你?”
“……”
“清醒了?”
空气中漫起浓烈的木质香信息素,其中的滋味是涩是苦,也是无止尽的纠葛。它让白简的身体逐步成为乔溯的“掌控之物”。
“被我这种人标记,是不愿意了?”
乔溯本想借着呛人的质问,一泄心中多年的刺痛。
却不想,白简是唯恐乔溯失言,迫切地张了口。
“愿意,”他抱住了乔溯的脖子,像缠人的藤蔓,急切的呼吸滚烫地在枝叶里开出花来,“乔溯,我只愿意被你标记。”
他撩起眼眸,勾人得要命,也捕捉到了乔溯眼底翻涌的爱意。
虽然只有一刹,但已足够。
林崎曾说他是不要命了,在那种情况下,明知酒杯里被做了手脚却还是一饮而尽。虽说他这么做,并不完全是为了乔溯。
但那天,若乔溯没有追来,若乔溯没有选择陪他一起沉沦,若乔溯不愿意标记他……那么,白简面临的选择,就只有休息室里,林崎为他提前备好的强效抑制剂。
一针下去,立竿见影,却带有长达一年的后遗症影响。
所幸白简赌赢了。
今夜酒精作祟,白简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勇气也在无形中膨胀。他倚靠在乔溯的怀里,决定再赌一次。
此刻,他们坐得靠后,大家都在专注地听王寻弹唱,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
“乔溯?”白简轻声呼唤,“醒醒。”
乔溯双眸紧闭,就像是醉了,总想要靠近白简那被他标记过的腺体:“你很好闻。”他的嗓音低沉,在白简耳畔轻轻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