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当这种时候,乔溯的午饭或者晚饭,就得吃白简剩下的早餐,也算是做到了不浪费。
还是白简看不下去了,开始提前一天通知乔溯,自己要吃什么早餐,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变。
现在想来,当时的乔溯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傻瓜。
现下,一早的“突袭”显然令白简措手不及。
他接过乔溯手里的早餐,统统放到了餐桌上,仍有些愣神地看着乔溯拖着行李箱进门,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白简问:“住这吗?”
乔溯一直都很喜欢南区公寓,再加上这是他还清债务后购入的第一套房产,算是意义非凡:“这边清净。”
白简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唯一的房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耳根不由得微微发热。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没话找话,竟开始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来缓解紧张。
“……床够两个人睡了,应该不挤。”
可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又不是没睡过。不论是录制时的小床,还是几年前在乔灵镇那间狭小的屋子里。
乔溯却说:“明天我就进组了。就在附近的拍摄地,我每天都会回来一小时。”
白简带着一丝疑问,唇边轻轻翕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接着,乔溯轻描淡写地说:“你如果不适应,今晚我可以睡沙发。”
白简立刻竖起耳朵:“适应啊,谁说不适应了?”
乔溯忍不住笑了下,在白简眼里,这笑容就像是闷在夏日里的蜜罐子翻了。蜜桃信息素因此慌乱地疯涨了几秒钟,空气泛起甜味。
乔溯侧身,与白简靠得很近,伸手轻碰过他的后颈,确认愈合剂还贴着:“在痊愈之前,尽量不要释放信息素。”
相反,他微笑道:“我会给你充足的安抚信息素,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单方面的接受。”
这就如同一句不露骨的情话,叫白简的心跃于喉间,狂热地震动让他一时有些晕眩。
“哔哔——”
忽然,那只名为“白巧巧”的空气净化机很不识趣地撞上乔溯的脚跟,它宛如一只忠诚的狗崽,奋力维护着它的主人白简。
“哔哔——”
它发出警告的声音,迅速开始运作,势将木质香信息素清除干净!
乔溯毫不留情地关闭了它。
“这阵子应该是用不到它了。”说着,乔溯冷酷地将它丢进了储物间,顺道从里面拿出了口罩和帽子。
他将那顶米白色的帽子随手搭在了白简的脑袋上,很满意。
“果然很适合。”
白简摸了摸脑袋上的帽子,疑惑道:“你不是喜欢黑色帽子吗,买错颜色了?”他转身走到镜子前,突然觉得这顶帽子不论是款式还是颜色,真的挺适合自己的,甚至不像是偶然的选择。
仿佛很久之前的乔溯就知道他们会在一起,他会需要这顶帽子。
“……”
白简兀自摇了摇头,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乔溯,你是不是讨厌白巧巧?”
“不算。”
“那就是讨厌。”白简又问,“小绯那边出检测结果了吗?”
“出了,没有异常。”
白简拧起眉。
乔溯接着道:“不过研究所的人说了,近期有一种诱导剂,几小时后会自动分解,超过12小时就无法检测出足量数值。”
而不足量的诱导剂根本无法引起信息素暴乱,这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定罪容景。
所以,工作室的声明算是他们乍容景的,但也不算完全不符实际,毕竟乔溯手头确实掌握了一些有效的证据。
乔溯提道:“明天我去研究所做个腺体检查鉴定。一般来说,在诱导剂情况下的标记,和正常标记不同。如果你腺体中的残留数值,能和驱蚊液里的部分数值符合,也算是一个有效证据。”
白简明白,他没什么异议。
他还记得,在第一次被乔溯标记的次日,他就去做过一次腺体检查了。不过那是为了对付白林仲准备的,与这次没什么关系。
白简好奇地问:“你说容景是不是不懂这些,没意识到标记后的腺体里会残留诱导剂?如果他不调查清楚就行动,未免太蠢了些。”
乔溯淡淡道:“他身边大多是Beta,不了解正常。他又辍学得比较早,也许没见过生理课本上的基础知识。”
容景要不是背后有个金主护着,就他那性子和脑子,早不行了。
“不说这些了,来吃早餐。”
乔溯已经把早餐袋子逐一拆开,陆续放到了餐盘上。
这些早餐和他们高中时吃的差不多,特别是那个蛋黄烧麦,味道和乔灵镇的一模一样,白简忍不住惊讶,心想乔溯究竟是从哪里买来的。
乔溯将一碗温热的豆浆放到白简面前:“你喜欢的甜豆浆。”
白简就把另一碗豆浆殷勤地端到乔溯面前放好,有样学样,嘴角漾起了笑意:“你喜欢的咸豆浆。”
乔溯眸色温和:“再不吃要凉了。”
“哦~”
在落地窗的阳光下,室内冷气充足。
微微油润的蛋黄烧麦浓郁软糯,配上清甜的豆浆、清脆的油条、劲道的炒粉、焦香的煎饺、丰盈的灌汤包……每一口,都像是白简曾幻想过他们同居的早晨。
他吃得很满足,桌下的脚丫子便不安分地挪过去,搁在了乔溯的脚背上,轻晃了晃。
乔溯由着他胡闹。
这顿早餐显然过于“声势浩大”,乔溯破天荒地吃了一顿充足的碳水。为了进组前能保持完美的身材,他在半小时后,就上了跑步机。
为了消耗这些热量,乔溯的运动长达一个小半小时。
白简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佯装整理实习要用的资料,眼神却已经黏在了穿着运动服的乔溯身上。
他的视线从上到下,悄然无声地游走,攀爬过乔溯结实的躯体。
只见运动服的布料紧贴着乔溯的肌肉线条,勾画出他宽厚的肩膀、微凸的胸肌、腰部修长且紧实的线条,腹肌的轮廓若隐若现……
白简心里不由地感叹,乔溯的身材管理真好。
蓦地,他的头顶被覆上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
乔溯的声音微微带喘,略显戏谑:“你看得太久了,资料整理好了吗?”
白简扯下毛巾,心虚道:“我没看你。”
“是吗?”
乔溯的脖颈渗着涔涔的汗,拿走白简手里的毛巾,径直朝浴室走去。
白简无言以对,心里乱糟糟的,也尴尬地瞪着键盘,“噼里啪啦”地敲下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顿了顿,低头删个干净。
直到乔溯洗完澡,坐到他身边后,他才深呼了一口气:“乔溯,你刚绝对是故意的。”
“嗯。”乔溯张开双臂,破天荒地坦诚,“过来,抱一会儿。”
而白简面对乔溯,那是藏不住半点喜欢。他见乔溯都主动邀请自己了,索性甩掉自己的电脑,遵从内心地扑了过去。
今时不同往日,真情侣不玩虚的。
想亲就上!
顺便摸摸腹肌?
另一边,与乔溯这边的度假模式不同,容景工作室乱了套。
经纪人大发雷霆。
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容景,不敢骂……他只得将怒火发向容景的助力:“他不懂事就算了,你也瞒着我?!当着镜头给诱导剂,脑子是木头做的吗?!”
助理战战兢兢,低着头:“容、容哥说那个诱导剂在几小时后就检测不出问题,是、是方总给的新鲜玩意儿……”
他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
经纪人一巴掌甩他脑袋上:“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屁话通吗?要是检测不出,乔溯那边会发声明吗?”
助力被打的痛哭了起来。
容景坐在化妆台前,不耐烦地瞥了他们一眼:“吵死了,滚出去。”
助理像是得到了大赦,不敢耽搁地出了门。
容景漫不经心道:“这个再走又得换,好不容易才用顺手,你这态度是要吓死谁?”
“你还有脸说我脾气不好?”
经纪人气得来回踱步,却不敢和容景对着来。
“行了,说不定又是乍我的。”容景道,“上回他们调查生日宴那次的事情,不也没拿到什么有效证据吗?”
就这事儿,容景还被乔溯唬了。
容景当时吓得不轻,最后让经纪人花了大价钱去查了一番,才发现乔溯手里并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
只要他咬死不认,他们根本就不能定他的罪。
经纪人头疼道:“上回他是私下,这次是明面上,能一样吗?”
“别烦心了,到时候就算有什么事,方霂寒会顶着。”容景不慌不忙,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即将上台的服饰,“不过昨晚他来我这边,态度冷淡了不少。该不会是想和我断……”
容景的话语在半途停住,突然扬了扬嘴角,讽笑着说:“他该不会真为了那个什么未婚妻,要和我断了吧?好笑,那个Omega长成那样,不过是投了个好胎!”
经纪人却不理解容景的暴躁,直白地说:“金主那头主动要和你断,这不是好事吗?”
“……”
“你这些年,靠他拿的也够多了,名气、身价都上去了,是该和他整理清楚。再说了,这次能不能安然度过还不确定,如果是他想断,你不正好拿这个事做交换?”
多年下来,容景算是方霂寒在外最固定的情人,自然也听到了不少枕边的秘密。
方霂寒想封口,想断得干净,多少是得最后再给点好处的。
毕竟圈内一向提倡好聚好散,再睡不难。
只要容景适当撒个娇,示弱示软一番,再打个分手炮把人伺候舒服了,以方霂寒那种自大狂傲的性子,诸多是会留一次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