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化的自己结为道侣 第24章

南樛木摇头,千秋名说:“我们在猜这会不会是人族杀了魔主的那个祖宗,据传人族源自麒麟,上古时期人类没有自己的语言,用的是魔族的文字,所以这些文字可能是魔族的,这个老祖宗杀了魔主后,人妖和平共处了一段时间,也能印证一些壁画。”

确实有这个可能。

虽说前面的幻境可以看出来是拿妖兽做坐骑,但谁说不是雇佣与被雇佣关系呢?

毕竟上古时期的事,谁也说不准答案。

除非他们能发现上古时期的什么妖兽大能留下来的秘境,从中找出那段被遗失的历史。

“你们那边没有出口,我这边也没有…看样子这儿还有第三扇门了。”

洛川雪没有去与他们讨论无法确定的历史,而是转悠了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在找,但无论是墙壁还是顶上都没有瞧见什么机关又或是像门的东西,几人的目光就不由落在了那张桌子上。

桌子旁边是还摆了两张也是墨玉木做的椅子的,千秋名算是这儿修为最高的人,他没有犹豫,率先撩袍坐下。

哪怕隔着衣物,微凉的触感还是叫他感觉一股寒意自他的脊柱窜上了天灵盖,叫他整个人都又清明了许多。

他摩挲了一下光滑平整的桌面,并未发生什么,不过千秋名若有所思道:“这儿…好像是一剑劈开的。”

几人凑近看了看,南樛木也是使剑的,到底入门比洛川雪早许多,所以也能一眼看出:“确实是剑削开的。”

他迟疑了一下,拔出自己的佩剑,微微用力在上头划了划,但剑尖火星子都冒了出来,甚至磨出了豁口,这张桌子都完好无损。

初厌晚的神色凝重了几分:“你这剑虽不是榜上有名的宝剑,却也是上品灵器,却留不下半点痕迹。”

他看向南樛木:“你觉得这得什么修为才能一剑做到如此程度,甚至能在上头留下如此雕花。”

“……不论剑的话,起码大乘期吧。”

南樛木道:“不过若是对剑术领悟非凡,也有可能不受境界限制,一剑劈出这样的效果。又或是绝世神剑…你要以这个判断这个地宫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说不准的。剑道…之所以这么多人会选择剑道,并非因为它帅气,而是剑道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最不局限的。”

即便是凡人、天生便没有修炼才能的凡人,如若将剑道领悟到极致,杀死一定境界内的修士也不是不能做到。

“剑意”是剑道中最为玄妙的东西,甚至无需修为之称,领悟到时,调动的是天地灵力。

不同于药修基本上一定要会炼丹,而有人终其一生,即便修为再高也炼不出丹火。

也不同于佛修需要“缘”,更不像符修要看“心”,乐修更是讲究一个“魂”……剑道确实是门槛最低,也有最多可能性的了。

有些人即便根骨不行,但依旧能悟剑得道。

南樛木撩起袍角:“这次的事是我判断有些失误。”

他在千秋名对面坐下来,准备同千秋名一道面对危险。

他们坐定后,这间石室就终于有了点反应和变化。

只见平滑的桌面上亮起了白色的细线,形成了棋盘,还有虚幻的一局残局在上头,是弈。棋篓只有黑色,并没有其他颜色,意思估计就是他们执黑。

只是洛川雪不明,既然如此,为何要两个人坐下?

难道是需要两个“人质”?

南樛木为难了:“这…我并不会下棋对弈。”

千秋名幽幽:“你觉得谁会?”

他们是修行,又不是考功名。

好些修士书都没念过呢。

南樛木看向初厌晚和白义华:“我记得仙山和灵宗有弈术这一门。”

初厌晚皱了下眉:“这棋我接不了。”

三人的目光就一齐看向了白义华。

白义华:“……”

他硬着头皮看了看:“虽说我师门确实有这一门课,但我们是用弈术学阵法,这局残局,瞧着可不简单。”

他说:“这恐怕得我师父来才能解。”

他话音刚落下,洛川雪就在旁边伸出了手。

他执起一枚虚幻的黑子,落于棋盘上,他落子后,南樛木他们也没说他擅动,只是紧张地看向了棋局。

就见安静了半晌后,一枚白子缓缓显现。

饶是几位都是要降妖除魔捉鬼的,此时还是莫名觉得有点发凉。

主要是他们几个除洛川雪外,也是进秘境历练过的,但这样看不见究竟是什么在跟自己对弈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且明明下棋的不局限于坐下来的千秋名和南樛木,却非要他们坐下来。

更重要的是,与他们对弈的、瞧不见是什么的东西,还会思索。

白义华看了眼洛川雪,低声问:“你会这个?”

洛川雪昂了声:“小时候学过。”

这是真的,并非洛雠在识海里教他。再说真要洛雠来,洛雠还不一定能破解。他虽然也是洛川雪,可关于弈术,记忆已经太久远。还是老头子喜欢下棋,他教洛川雪修炼,报酬就是让洛川雪陪他下棋。

一开始洛川雪总是输,开头就输得惨不忍睹,后来慢慢地,也能和老头子对弈一整晚,最后讲和。

不过他那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老头子的棋术有这么高超。

在洛雠的记忆里,他便是只与老头子下过,后来再无人对弈,故而渐渐忘了。

洛川雪继续落子。

他落子的速度比白子要快一些,看得南樛木他们很是紧张,白义华更是直接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的呼吸吵到洛川雪。

千秋名倒是随意一些:“洛师弟,你这好本事啊。”

洛川雪的一心二用练得还可以,不会被这样的闲聊影响:“我也是今日才知晓,我下棋居然还算厉害。”

毕竟没有同其他人对弈过。

他话音落下时,又落下了一子,这一子落下后,白子直接消失了大片。

这一次棋局凝固了许久,最后直接消失了。

几人一怔,南樛木不确定:“这是…对方认输了?”

洛川雪也不知道,但是他总觉得:“……怎么感觉像闹脾气了一样?”

他无端地,就是有这种感觉。

但南樛木他们还没回他,整个石室就突然动了起来。

墙上的壁画消失,四面墙都向着中心移动靠拢,而且速度很快!

千秋名立马就站了起来,骂了声爹:“是不是不能赢啊?”

“谁知道呢!”南樛木也站了起来,他拔出了剑,却有些四顾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们来时路上也试过了,这墙壁根本砍不动半点,若是真要把他们挤成肉饼……

“站桌上!”

南樛木毫不犹豫地托了一把初厌晚,凭借着剑修惊人的臂力,单臂就将初厌晚扛了上去,然后又去捞白义华:“现在就看这桌子和这墙,究竟哪个更结实了。”

但这桌子站不下五个人,他看向没有动作的洛川雪:“洛师弟,你也上去。”

他甚至还把机会让给了修为比他高的千秋名:“千秋名,你也是,你们挤一挤,站得下。”

初厌晚拧起眉:“你呢?”

南樛木苦笑了声,却没有半点纠结和不忍:“此次是我带队,无论出何事,都改由我负责,若是有生路,必须牺牲一个,也只能是我。”

“……”

虽说南樛木这舍己为人的伟大精神震到洛川雪了,但洛川雪是真的很纳闷:“叠个罗汉不就好了么?底下站四个,另一个人被四个人扛着,垒在四人上头,一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几人:“……”

不得不说,到底修为尚浅,虽有多次历练,但因先前总是有“长辈”陪同——指修为高的——这几个都是遇事就容易慌的,做不到像洛川雪这般沉着。

洛川雪:“再说了,我们这脚底下还有个台子呢,说不定到台子附近就停了…这么急干嘛?”

过急的南樛木:“……”

他深吸了口气,冲洛川雪拱手:“师弟心性当真令人敬佩。”

他师父总与他说他要修心修心,他总是有些不明了,如今见到洛川雪这般姿态,也大概知晓他师父想让他修的究竟是怎样的心了。

南樛木看着洛川雪,心道约莫有些人天生便适合修行这条路。

情况还真如洛川雪想得那般,墙壁抵到了台子就停了下来,但他们脚底下的台子又开始上升。

因为突然的动静,除却洛川雪和南樛木,三人都是摇晃了一下,撑住了墙壁才稳住身形。

还没等他们心慌,顶上就打开了,明亮的光照下来,洛川雪垂眼避开光,不知是反光还是如何,他瞧见墨玉木好像亮了一下。

他们升到上头时,却并没有出去,而是到了另一层地宫。

这一层就和底下那一层完全不一样了,洛雠的神识也瞬间得到了释放,铺满了整层地宫,还能顺着往上。

“再上去就出去了。”

洛雠微眯眼,语意有几分不明:“寒山呦呦就在上头。”

要么是知道了他们进来了,要么是知道他们会进来。

洛川雪在识海里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先将目光放到了眼前。

这个石室比底下的石室要大很多,而且乍一看也能够感觉到繁琐很多,壁画的色彩都丰富不止一星半点,但细看又能够觉察到,没有底下的那么“高贵”。

壁画是画了许多的鸟,洛川雪不认识,但南樛木到底是万法门出身,又在道盟地位不低,他凑近仔细看了看,就认出来了:“这是…鸾鹟一族?!”

他微微瞪大眼睛,有几分惊异:“虽说一直有记载寒山原先是鸾鹟一族的栖息地,可自上古时期结束,凤凰一脉销声匿迹,鸾鹟一族也渐渐败落,再见不到一只。”

洛川雪也看了看:“长得还挺漂亮。”

南樛木笑起来:“当然,听说当年鸾鹟还被一些魔族封为圣鸟,据说是因为常伴魔主身侧。”

洛川雪偏头:“还有这个说法?”

“……万法门的书阁中有许多乱七八糟的话本。”南樛木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初进万法门时常常犯错,师父就罚我去打扫书阁,我便因此看了不少这些‘据说’。”

洛川雪又戳了戳识海里的自己:“你在魔渊时有听过这个说法么?”

洛雠:“……”

他轻哂:“我又无法跟他们沟通。”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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